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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笑着:“他就是点苍派少掌门。”
胡崃一怔:“点苍派少掌门?”
“点苍派的少掌门,可没有人假冒吧?”
胡崃心内暗暗震惊,因为点苍派少掌门万里苞,在点苍山惊走了黑箭,随后又伤了黑箭的衣钵传人青年无名剑手,别人不大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要是真的是点苍派少掌门,论武功,自己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
翠翠叫豹儿出来,有她的用意,因为她听薛红梅说过,胡崃的剑法,曾得到黑箭指点,那必然与黑箭有来往,想看胡崃有什么反应,从中找出黑箭师徒—些蛛丝马迹来。自从豹儿在点苍山惊走了黑箭之后,在江湖上,就再也不见可怕黑箭的踪影。怪丐莫影子和丐帮金帮主,郡在追踪黑箭的下落,而来到了四川、云南一带。
胡崃在一怔之后,很快恢复过来。这—点,翠翠已看在眼里了!由于点苍派是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之一,胡崃不敢不为礼,彬彬有礼一揖说:“少掌门请了!”
豹儿经历过一段江湖生活,尤其是与商良、陈少白几日同坐在—条船上,对江湖上的一些礼节,也多少懂得和学会一些,也一揖说:“不敢!胡堂主请了!”
“少掌门是为了敝会的事而来?”
豹儿点点头:“在下想知道事情的是非曲直,不能不理。”
“少掌门请原谅,敝会的事,—向不愿外人插手。”
这时,豹儿显示出他内在的聪明才智了,说:“不!这是有关霍女侠的声誉大事,霍女侠与家母一向感情极好,在下不能不理。”
翠翠和青青见豹儿能这样回答,显然是一派少掌门的风度,既暗喜也人为惊讶,连商良也暗暗点头赞许了!
“请问少掌门打算怎么理法?”
“霍女侠说你是叛徒,你又说霍女侠是叛徒,大家都一时拿不出什么凭据,最好你们两位—齐去见莫总堂主,由莫总堂主来断定。在下愿跟随两位同去,以免你们在路上动手相杀,怎样?”
霍四娘、胡崃还没有出声,重庆堂的一班白龙会弟兄,都齐声赞好起来。有人说:“万里少掌门,这是最公正的办法,我们也推出—些老弟兄,—齐去见总堂主。”
翠翠几疑眼前的豹儿是自己真正的少爷了!她问霍四娘:“姑姑,你认为怎样?”
霍四娘点点头:“我同意,一齐去成都见总堂主。”翠翠又问胡崃:“你呢?”
胡崃沉着脸说:“我为什么要同意?”
白龙会重庆堂一些人,顿时目视胡崃。翠翠侧着头问:“那么说,你是不同意了?”
“本会的事,不需要别门派的人来指手划脚,横加干涉。”
翠翠冷笑:“你不敢同去,就说明你做贼心虚。”
胡崃怒视翠翠:“请你说活放尊重—点。”
翠翠还想说,豹儿制止了,朝胡崃问:“这事你打算怎样处理?”
“少掌门,最好请你们离开,将本会叛徒留下,要去总堂,本堂主自会去,用不了你们同去。”
霍四娘早巳忍不住了,大怒:“大胆叛贼!到了现在,你还想含血喷人?别说我是莫总堂主派来的人,就算不是,也是总堂的副总堂主,下来询问前堂主钟离羽突然失踪的事,你竟敢在酒菜中暗下迷药来暗算我,下到地牢里,我才知道钟离羽堂主早已给你们打成残废,关在地牢中。你这可耻的叛徒,今日我不将你活捉了,便誓不为人。”
除了胡崃的心腹,其他白龙会的弟兄们一听,全都惊震了,几乎一齐问:“副总堂主?我们的钟离堂主给他打伤下到地牢?”
“钟离堂主现在就在那屋子里,你们可以去看看和问问。”
有人怒问胡崃:“姓胡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们弟兄们说清楚!”
胡蛛见众人离心,知道大事不好了,但仍冷冷地说:“因为他勾结外人,阴谋叛变白龙会。”
“那你为什么说钟离堂主已奉命外调他处?”
又有人问:“这么件大事,你为什么不向弟兄们说清楚?欺骗了我们?”
胡蛛说:“这是总堂主的密令,暂时不能对大家说。”
有人怒道:“你将莫堂主的密令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又有人说:“姓胡的,现在这件秘密已不成为秘密,你将莫总堂主的密令交出来,让大家明白总可以吧?”
豹儿这时也说:“胡堂主,你将莫总堂主的密令交出来。真的是这回事,我们便拍手离开,再也不插手贵会的事。”
翠翠说:“他根本就没什么密令,怎么拿得出来?”
蓦然间,从黑暗处闪出—个黑衣的蒙面人来,语气傲慢地说:“不错!他根本没有什么密令,因为密令是我传给他的。”说着,缓缓地走过来。
翠翠问:“你是谁?”
“传密令的人。”
胡崃见来了这个蒙面黑衣人,一颗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说:“张兄,你来得太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这位蒙面黑衣人,一双眼睛,神志异常,宛如深夜中的两颗寒星,他似乎不满的扫了胡崃一眼,冷冷地说:“看你办的好事!”
翠翠又问:“传密令的人?那你是白龙会总堂的人?”
“何必动问!”
霍四娘目视着他:“你是总堂的人?”
“好说!”
“你是总堂下那—堂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副总堂主,现在不是见过了!”
“你将面布脱下来!”
“没有这个必要。”
豹儿惊讶地上下打量着蒙面黑衣人,他感到这蒙面黑衣人的目光、说话声音似乎在哪见过和听过的,问:“阁下到底是谁?”
蒙面人似乎不屑回答,冷冷地说:“你是自动投降,还是想死?”
豹儿突然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翠翠急问:“他是谁?”
“他就是黑箭的传人——青年剑客。我们在点苍山下与他交过手。”
众人一听是黑箭的传人,全都震惊了!十多年前,神秘的黑箭,曾令武林黑、白两道上的人闻风而丧胆,将中原武林搅得满天腥雨。幸而是奇侠一枝梅夫妇和两个九幽小怪,才一一制服了他们(详情见拙作《神州传奇》)。
现在武林中已纷纷传扬神秘黑箭之—的澹台武又重出江湖,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纷纷防备,并且也暗暗派人追踪黑箭的下落。想不到黑箭的传人,却在白龙会重庆堂中此现,众人又怎不震惊?
青年剑客盯了豹儿—眼:“好眼力,不愧为点苍派的少掌门!在下想不以真相见人也不可能了!”说时,徐徐将面巾解下,露出了—张极为英俊、神采奕奕的面孔来,年约在二十岁上下。众人又是惊讶,
当年黑箭的武功,已深奥莫测,剑法出神入化,就是慕容小燕家传的西门剑法,在四川的玉垒山中与黑箭交锋,交战了一百多回合,才险胜黑箭,断去黑箭之一的一条手臂,而自己也身带剑伤。黑箭的传人,想必武功怎么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翠翠和青青,对青年剑客的武功,更是了解。点苍派掌门万里云夫妇联手,也不是这黑衣青年剑客的对手。后来豹儿却以莫名其妙的掌法,才将他击伤惊走了。
霍四娘盯着胡崃:“叛贼!你勾结外人,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青年剑客冷冷说:“副总堂主,请别忘了,白龙会原是在下师父的,你当年只不过是总堂下的一个堂主,现在我们来要回白龙会,有何不可?”
“住口!你们当年暗害了刘总堂主,篡夺了总堂主一位,现在你还有脸再提?峨嵋山上,武林大会,群雄们饶了你师父一命,谁知你们师徒贼性难改,又想重来?中原武林,恐怕再也不会饶你们了!”
青年剑客杀意顿起,瞟了霍四娘一眼,阴森森地说:“今夜里你是不想活下去了!”说时,缓缓将剑拔出。
豹儿问:“你、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在下只想杀人!”
翠翠说:“你想吓人吗?别忘了,你曾经是我们少掌门手下的败将。”
“不错,那一次是在下—时大意,太过轻敌。这一次,恐怕你的少掌门没这样的好运了!”
豹儿急道:“小翠,你快闪开!大家都闪开!”
青年剑客“哼”—声:“你们今夜一个也走不了!要是你们愿意投降过来,我或许考虑饶你们—命,放你们—条生路。”
一直不出声的薛红梅,这时含笑说:“好人的口气,你不怕咬着了自己的舌头吗?”说时,身形骤变,如魔魂幻影,逼近了青年剑客,—掌便拍青年剑客的命脉。
薛红梅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但是青年剑客出剑更快,寒光骤然闪起,逼得薛红梅身退原处,薛红梅惊讶:“果然好剑法,不愧是黑箭的传人。”
青青和翠翠担心问:“妈!你没事吧?”
“没事!看来,你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商良笑嘻嘻地说:“让我来试下。”
豹儿急拖住他说:“大叔,你快带着人走吧!”
商良眨眨眼:“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
豹儿说:“厉害,厉害!你们快走吧!”
“豹兄弟,那你呢?”
“我,我先缠住他。”
青年剑客又是“哼”—声:“你能缠住在下吗?”
商良说:“豹兄弟,你听听,你缠不住他啊!”
“大叔,你们快走,别理我了!”
胡崃喝着自己的心腹:“上!一个也别让他们走了!”胡崃的十多个心腹人,一下散了开来,形成了包围圈。
霍四娘睁大杏目:“你们还死心跟这叛贼走!不想活了?”
胡崃嘿嘿地说:“霍四娘,你最好听我张兄的话。举手投降,可得存一条命。”
霍四娘狠狠说:“叛贼!我就是死,也要拼了你,”
商良对豹儿说:“兄弟,看来我们走不了啦!”
豹儿望了望,对青年剑客说:“你真的要杀人?”
“要是你们投降,在下不—定要杀人。”
商良说:“我们还没有交锋,胜负未分,怎么扯起投降的事了?”
青年剑客说:“交起锋来,就不是投降的事了,你们只有死!”
豹儿问:“你一定能胜得了我们?”
“阁下不妨试试。”
“你败了又怎么样?投不投降我们?”
青年剑客不屑地看看豹儿一眼:“你能胜得了在下么?”
“我是说你败了怎么样?”
“在下为人,最不喜欢假说。”
胡崃在旁说:“张兄,别跟这小人罗唆了!我们动手!”
青年剑客点点头,对豹儿说:“在下数三声,你们再不放下兵器,就别怪在下了。”
商良说:“你别费时去数了,就是数三百下,我们也不会放下兵器。”
胡崃大喝一声:“上!”自己就首先冲向商良,一剑刺出。他一动手,他的心腹便一齐向霍四娘、青青、翠翠等人动手了。
商良闪过胡崃的一剑,说:“看来,你的剑法还有两下。”便一掌拍出。
薛红梅对商良说:“你去照应豹兄弟,这姓胡的脑袋,我是要定的了!”于是,便接下了胡崃刺出的第二剑。
商良说:“夫人,那你别让他走了!”
另一边,豹儿早巳与青年剑客交锋了。白龙会重庆堂内,形成了群雄混战场面。白龙会重庆堂的弟兄,有的与原堂主钟离羽情感深厚,参加霍四娘一边;有个别的,却跟了胡崃,但大多数不知是慑于黑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