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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勇抚著后脑勺尴尬笑道:“这是十年前的荒唐旧事了……居然拿来消遣我?”
仵作陈活笑得开心迈步前去,郑勇一脸缅怀往日旧情的神色,转而显出欲报此仇的杀机,没有人看见,
卧房中整理得十分整洁。
妓女阿菟穿著一身洁白的丧服,尸体翘起臀部采跪姿,整个人仆倒地面。
从尸体的颈部向下一见就知,死者用双掌紧握住匕首自杀刺穿之态,采跪姿的两只小腿捆绑得紧合扎实,死相看起来高雅,令人啧啧称奇。
仵作陈活见状兴叹道:“可怜的女人!这是自杀,一般人临死前因为痛苦,双脚必然乱踢,为了防止这种现象,居然自捆自绑得如此仔细,可见这个妓女阿菟未卖身以前,是出身在有教养的武家门第女儿,令人肃然起敬!”
郑勇拉扯其衣袖瞪眼道:“陈老,您确定她是自杀身亡的?而不是被人杀死后故布疑阵?请您再详细勘验尸体吧!”
仵作陈活拍胸保证是自杀身亡,让郑勇十分失望,也忆起那段如胶似漆的甜蜜日子,原本想替她报仇的意愿加被人泼厂一头冷水?
郑勇翻过尸体令其躺平,发现阿菟的花容带著满意的微笑,死得十分安详,便喟然道:“确实是自杀无误……可以结案了!”
仵作陈活建议道:“死者入土为安,可以叫死者家属前来领尸了。”
郑勇猛然拍额叫道:“对了!她是远从北方来的,好像说过有一个盲眼的亲人……寄养在城东郊外的‘妙莲寺’……她十几年来辛苦挣来的皮肉钱,可以找老板要回来送给其亲人,算足我对她的一点心意。”
仵作陈活微笑道:“应该这么做,要不然给妓院老板吞占了,阿菟岂能死得瞑目?我现在就去叫老板来算这笔帐!”
仵作陈活快步离去,却见邱猛莽撞进来,瞅了一下女尸讶异道:“咦?死得如此安详……再笨也知道是自杀身亡的……郑老大!您猜得不错,杀手确实是躲在天花板行刺,尸体刚才被统领田广森命人抬回去了,并交代咱们别插手,这可乐得轻松……咦,陈老去了哪里?不会是顺便去快活一下吧?”
郑勇笑骂道:“臭小子!整天想女人?”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是呀!阿菟十多年来的皮肉钱当然非得要回来才行,依情依理也不怕妓院老板给吞了!咱们就把钱送到‘妙莲寺’给她的亲人,算是一件功德。”
仵作陈活带著一身赘肉晃荡的妓院老板进来道:“唉!真是寡妇死了儿子,什么都没有指望了,叫林老板亲自向你们解释吧!我懒得理这种吸血虫,先走了!”
林老板拿了一张字条递了出去,为邱勇抢在手中详阅,林老板抖动一身肥肉,哈腰阿谀道:“阿菟寄存我这里的银两全部提光了,这是字据,免得官府说我谋财害命……我还得赔上棺材本呢!”
邱猛看了宇据突然惊叫道:“我的妈呀!阿菀的私房钱竟然有千两之多?我她妈的省吃俭用赚个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干妓女的居然这么好赚?个个都这么有钱吗?”
郑勇脸色一沉道:“阿猛!别乱说话!对死者不敬……”
“是啊!两位大哥!她可是日夜下休地拚命赚钱,可是我的摇钱树……不!她自己努力挣钱,所以我对她三七分帐算是特别宽宏大量的,别的妓女都是四六分帐。”
林老板急说道、
邱猛一脸慌然道:“她为何会一下子全部提领出来……这下是一笔小数目,拿来干什么用?林老板可知道吗?”
林老板摇头不知,郑勇却精明地问道:“阿菟自杀前可曾和什么人见过面吗?”
林老板猛然拍著额头脱口道:“有!有一对夫妇带著约五岁大的稚童曾与阿菟辟室密谈了老半天,隔不了几天就提款了,我还真伯她被人骗了,问她什么原因,她却凄然一笑,什么话都不说。”
邱猛闻言义愤填膺道:“老大!一定是她被人给骗光了一生积蓄所以才萌短见,这对夫妇档骗徒定然要揪出来绳之以法!”
郑勇搔著脸颊思虑半晌,突然击车叫道:“阿菟死时一脸笑容无牵无挂,虽然未必是被人骗了钱而寻短,却必然与这对夫妻有所关连,就从这条线索追查下去,问个明白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郑勇从身上掏出一锭白银丢在地上,向林老板冷然道:“不用你的脏钱!安葬阿菟的钱这些应该足够了!”
郑勇和邱猛得了这条线索,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第三章 同病相怜
赤栏桥下暮潮空,远炎疏桩掩霭中。
星月半天分落照,断云千里附归风。
严城鼓角秋声早,故国山川王气终。
莫讶时来一长望,越吟荆贼思无穷。
侍卫统领田家大宅。
内院传来孩童的啼叫声,一老一少两位妇人强按著孩童乱踢动的四肢,由一名大夫替孩子的前胸刀伤仔细地敷药包扎,又开了一帖药方子后,方缓口气道:“小少爷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并无大碍,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少妇花容冷峻对著孩童斥责道:“你爹是侯爷的侍卫长统领,你哭得像女孩子似地,实在太丢脸了!就因你爹太宠你了,出门带著短剑要威风才会如此下场,以后要引以为戒。”
老妇人哭红了双眼,不舍道:“乖孙子……别哭!咱们田家三代单传你可不能有事呀……伤你的野孩子已经捉回来了,奶奶会替你报仇,就在他的胸前多划几刀!”
少妇闻言一愣,于峻厉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忧愁,淡淡道:“娘啊,咱们不能太宠孩子……否则长大后更难以调敦了……”
老妇人冷哼道:“乖孙子是田家唯一血脉!你有本事就多生几个以防万一,孩子怎么教育,我自会拿捏分寸。”
大夫闻到婆媳之间的火药味甚浓,连忙藉机告退。
老妇人起身气愤道:“孩子被那个野杂种给伤成这样,我非去教训他下可……你跟不跟来都无所谓……反正你也下太关心孩子。”
话毕,老妇人自行离开,少妇眼眶—红强忍落泪,迅速尾随而去,后面两名丫鬟也战战兢兢跟去。
小恨被绑于庭院一棵大树下,捉他回来的两名护卫已将其两边脸颊打得若猪头般肿胀,嘴角已溢出鲜血了。
一名护卫还拿著细小藤条继续鞭打著小恨的屁股,小恨双眼充满怨恨地紧咬著牙关,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仍然不叫半句痛。
“住手……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居然用如此酷刑……快住手!”少妇双眸一抹怜惜地严厉斥暍道。
王姓护卫擦拭额头汗珠,羞愧道:“禀夫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傲慢倔强的野孩子……什么都没有招,尤其是他的出身!”
赵姓护卫停止鞭刑,尴尬道:“禀夫人!揍了这个野杂种一顿,既不哭也不闹,究竟是真的不畏惧……还是个白痴?实在镇静得令人心寒!”
老妇人嗤之以鼻恨声道:“不过是一般贱民百姓惯有的反抗心态罢了!光是这点皮肉伤是不够的,就交给我来让他开口讲话!”
话毕,老妇人抬手拔下尺来长的尖锐发钗,攫住稚童小恨的衣襟,将发钗对准其右眼以将剌下剌的恐吓姿态厉声道:“小杂种!竟敢杀伤我的乖孙子?若下招出你的出身来历,就弄瞎你一只眼睛做为代价!”
老少妇人身后的两名丫鬟已吓得用颤抖的双掌掩面,不敢再看这种血腥场面,而小恨却以怨毒的双眼瞪著,面若磐岩般下为胁迫动容。
“小杂种!再下开口讲话……真的要剌瞎你喽!”老妇人拿著发钗厉吼道·
二十丈外庭院北侧一角,正在扫地的一名女孩子,就是曾在“长板坡”捡风筝给小恨的那位小女孩阿丽,看见这种残酷情形被吓得停上洒扫落叶,躲于树后观看。
阿丽暗付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几个大人居然对小弟弟严刑拷打?已经浑身是伤了,还要刺瞎眼睛?这家人都没有人性吗?”
就在这个时候从庭院南侧传出一股威严的喝止声道:“娘亲住手!若真的黥瞎了孩童,传扬出去的话……显得咱们田家没有大家风范,这件事我已听到风声了……”
王、赵两名护卫惶恐地匍匐在地,异口同声道:“是属下无能!教小主公受伤了……”
“都起来吧,以后谨慎就是了。”
田广森长得豹头燕腮魁梧不凡,故作一副杀气腾腾的可怕模样对著小恨凝视,好像一头猛兽即将吞噬弱小猎物般地恐怖。
小恨毫下畏缩地回眸狠瞪著,其眼神匆转空洞无畏无惧,将所有人等皆视为死人般已下存在的样子。
田广森惊愕一默,肩膀一震脱口道:“好恐怖的眼神!孩童的这双眼睛好像是见过无数血腥杀戮的眼神……也就是心中已无生死垩碍,达至勘破世情的刺客眼神……在那毫无杀气的眼里,居然扩散出一股令人恐惧莫名的异采!”
老妇人惊讶道:“这怎么叮能……他只是名五岁大的野孩十而已!”
小恨匆尔合眼,昏眩倒地,并在嘴角溢出大量鲜血,四肢红肿得在无意识下,轻微地颤抖抽搐。
田广森皱著眉头轻叹道:“你们对孩子下手太重了,暂时关进柴房,先替其疗伤,但不可给他饮食,不出三天就会求饶吐实了。”
赵护卫忆起之前的事,惊呼道:“经主公您这么提醒……记得当时这小鬼用短剑差点伤了我来看……感觉其快速挥剑的架势,令我有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田广森望了昏睡中的小恨一眼,见他睡相显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又皱起眉头淡然道:“可能是我看走了眼吧?这么小的年纪怎会经历过血腥杀戮场面……先关起来再说,我也想确定一下我的看法……”
少妇好奇问道:“相公,您有什么特别看法呢?”
田广森眼神遥望天际露出一丝恐惧即敛,轻叹道:“最近从樊城传来一件恶耗,城主的二夫人及其侍卫被一名携子的刺客给谋杀了,如今我的副手林池遇刺身亡,再看见这孩子的可怕眼神,令我联想在一起……刺客可能要来杀我吧?”
老妇人安慰道:“儿啊!你甚得侯爷关爱,难免遭嫉,很可能是对手买凶来暗算你也说不定,但凭你一身无敌枪法,就别太过于放在心上。”
王姓护卫建议道:“禀主公,这个野孩子假如与刺客有关,刚好可以当成人质,咱们就可高忱无忧
了!“
田广森冷笑道:“这个孩子好像一头野兽,不给他吃暍,当他濒临死亡之前必会呼叫亲人,到时候咱们守株待免就行了……希望这个小野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王姓护卫阿谀道:“林池虽号称‘灵虎智多早’,却只能在您的手下做事,所以您的判断从不误差,这个野杂种是否刺客的孩子,先关他一阵子就分晓了。”
田广森轻叹道:“就这么办吧,我还要晋见侯爷,将林池的死讯告知,再商议递补人选。”
抱起了小恨的赵姓护卫向田广森低头行礼,连同王姓护卫离开后,少妇忧心仲仲问道:“相公,那名刺客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咱们可以调动城中所有的捕快去追缉呀!”
田广森微笑道:“只知道刺客外号叫‘子鬼剑’!他长得什么样子怎会知道?若叫那批酒囊饭袋的捕快追缉,岂能发挥什么作用呢?我自有良策可以找出刺客来,免得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