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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郎见色起见,这却难怪她?”
“哈哈哈哈,分明是她以美色诱杀我子,少侠既然知情,想来与吴小眉关系谅不寻常,这事少侠凭良心说句公道话,老夫该不该报仇?”
韩尚志不由为之语塞,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良久才道:“阁下准备如何对付她!”
“血债血还!”
“杀人尝命,何谓过份!”
“可是令郎见色起意,尾追吴姑娘不舍,实有取死之道。”
“你耳闻还是目见?”
“在下亲目所见!”
“少侠之意,是不许老夫报杀子之仇?”
“阁下是用什么手段擒到吴小眉姑娘?”
“凭身手!”
“哈哈哈哈,郝大庄主,不是在下小视你,要凭光明正大的手段制服她,阁下绝对办不到!”
“少侠的意思是指老夫用不光明的手段?”
“不错,正是这个意思,在下并非阻止庄主替子报仇,但要以公平的决斗而为,因为这件公案其曲不在一方!”
郝通天面上倏地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险残笑意,一拱手道:“少侠何妨请坐奉茶,待老夫亲自带进吴小眉姑娘,当少侠之面作个公平了断,就请少侠居中作证,如何?”
韩尚志虽因对方态度突然转变而生疑,但暗付,凭你郝通天,如果敢弄玄虚的话,我岂能放过你。
心念转处,微一顿首道:“使得!”
“如此少侠请稍待。”
“且慢!”
“少侠还有话说?”
韩尚志目光带煞,语冷如冰的道:“郝庄主,话说在头里.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告诉你,那后果是不堪想像的,在下说得出做得到!”
郝通天一怔之后,嘿嘿一笑道:“少侠你多疑了,老夫岂是口是心非之辈!”
说着,向厅门外高喝—‘声道:“吴宗,奉茶,并吩咐准备酒席!”
韩尚志一抬手道:“免了,在下事完即走,不敢叨扰!”
郝通天并不接口,点了点头道:“老夫去带吴小眉姑娘来!”
话声中,人已转出屏风之后。
韩尚志不由疑云大起,吴小眉即巳被制,何必亲自去带,同时偌大一个庄院,却不见什么人走动?
心念未已,一阵“隆!隆!”之声倏起,只觉整个厅屋,都在旋转,暗道一声:“这老狗施暗算:“当下不逞多想,弹身向厅门射去……
只这电光石火之间,厅门倏隐,四周登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韩尚志急刹住势子,恨得钢牙咬碎。
接着,所立之地,迅快的往下沉落!
“锵!锵!”两响,下沉之势立止,运足目力看处,发觉已被困在一间地牢之中,四周上下,密不透风。
他这时深悔自己入庄之后,不当机立断,而拘于江湖礼教,结果落入圈套之中。
“卧虎山庄”既有这等机关布置,看来决非善地,庄主为人,可想而知,“有心人”的话不假,庄主父子,的确是积恶之徒无疑。
—时之间,不禁感到手足无措。
蓦然——
“格!格!”数声,壁间露出一道小门,极目望去,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韩尚志已然恨到极处,双掌蓄势而待,但久久并无动静。
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举步跨人那道小门之内,顺着通道缓缓朝前欺去。
三十丈之外,现出一列石阶,斜斜向上。
奇怪的是竟然不见半个人影,也不闻任何动静,地牢小门自启,决非无因,难道另有什么厉害诡谋,在等待着自己?
自己此来,乃是救吴小眉,想不到反而入了牢笼。
沿石级而上,头顶出现—道向上开的小门,一阵阵腥躁恶臭,扑鼻而来,中人欲呕,韩尚志不由心里发毛,这小门之内,又存着什么蹊跷?
但艺高胆大,他不顾一切跨步而人。
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令人毛骨惊然。
韩尚志神目如电炬,在这漆黑的境地里,仍能清晰辨物。
这是一间方园约三丈的黑屋,有门无窗,屋内两侧各有一个铁槛,栏内各关了五只牛犄般大小的怪物,眼射凶光,咧嘴眦牙,不停的低低咆哮。
韩尚志顿时想起,这必是齿爪均含剧毒的藏边獒犬无疑。
这巨獒确实惊人,单只那神态,比起虎豹,有过之无不及。
从这黑屋的形势看来,他判断已到了地面之上。
“锵!”
韩尚志不由—惊,回首看处,通向地牢的那道小门,业已关闭。
赂一思付之后,移步走向屋门,岂知用手一触之下,那门竟然是铁铸的,用力一扣,发出没滞重浊的回音,显然,这门的厚度至少在一尺左右,再用手触模墙壁,同样也是生铁所铸。
登时一颗心顿往下沉,以他的功力,要想劈开这厚重的铁门,恐怕很难办到。
就在此刻——
铁壁之上,忽地启开一个头颅大小的圆洞,一阵叽叽怪笑,适时传来。
这笑声,正是发自“卧虎山庄”庄主郝通天之口。
韩尚志杀机大炽,正待出击……
郝通天笑声一停,阴侧侧的道:“冷面人,你被关人这铁屋獒舍之内,休想再存脱身之念……”
“住口,郝通天,你是自寻毁灭!”
“冷面人,如果此刻,老夫打开獒槛,哈哈哈哈,你将尸骨无存!”
韩尚志闻言之下不由心头巨震,寒气股股上冒,在这方圆三丈的铁屋之内,要和十头齿牙俱蕴剧毒的凶残獒犬搏斗,的确不易应付。
郝通天接着又得意的道:“冷面人,武林人把你当做一条神龙,但老夫看你,只配当一顿狗餐,哈哈……”
韩尚志肝胆皆炸,暴喝道:“老匹夫,你不怕‘卧虎山庄’灰飞烟灭?”
“嘿嘿嘿嘿,小子,死在眼前,还发什么狂言!”
“你可以等着瞧!”
“不必等了,现在老夫先让你欣赏一幅话剧,你可以看你那心爱的贱婢,加倍偿付她的欠帐,然后,小子,你准备着一尝獒吻,现在,到这洞孔前来!”
韩尚志愤恨填膺的移身那洞孔之前,凑目一看一一
登时面红气促,耳热心跳。
一个羊脂白玉也似的服体,四仰八叉的缚在一个大字形的木架上,身无寸缕,妙相毕呈。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的裸露胴体,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来。
但当他看清了那裸女正是吴小眉之时,不由肝胆皆炸,目眺欲裂,厉声道:“老匹夫,你要把她怎么样?”
郝通天嘿嘿一声冷笑道:“不怎么样,她以美色诱杀我儿,现在叫她现眼现报!你看到了,这一对雄獒,哈哈哈哈,人狗交配……”
韩尚志刚牙咬得山响,他恨不能立刻把这阴残无人道的老匹夫劈成肉酱,但隔着一重尺厚的铁壁,使他徒唤奈何。
这真是一幕惨无人道的悲剧,一个黄花闺女,由两头畜生来蹂躏。
吴小眉穴道被制,耳能听,目能视,口不能言,她已听到了韩尚志的声音,芳心如割,比死还要难受万倍,但她欲死不得,急、愤、羞、恨交加之下,目眦尽裂,眼泪,顺眼角流下,面上的肌肉急剧的抽搐,把粉面扭曲成了一个怪形。
“老匹夫,你敢!”
韩尚志进出了这一声厉喝,一掌劈向铁壁。
“轰!”的一声巨响,整座铁屋,被掌劲震得微微幌动,这一击之势,挟无边之怒恨而发,力道不下万钧,竟然使铁屋为之幌动。
郝通天也不由被这骇人听闻的内劲,震得面上变色,但转瞬又恢复阴残之态,道:“小子,你纵有通天激地之能,也无法改变你们的命运!”
“老匹夫,你只要敢动她一毫—发,‘卧虎山庄’将鸡犬不留,片瓦难全!”
“小子,别狂吠了,你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韩尚志空自急怒欲狂,但却无计可施。
郝通天口中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道:“小子,好戏上场了,这叫做无遮大会,巨獒摧花!”
话声中,解脱了一头巨獒的锁链。
那头巨獒,剧地一阵搔抓之后,突地人立而起,口中嗤嗤作声,扑向吴小眉裸露的玉体……
眼看一场残忍绝伦而又不堪入目的一幕,就要展开。
吴小眉的功力,得自“天都秘录”,而由她祖父“不老先生”亲传,在江湖中可算是超级高手,她之被擒,一半是与韩尚志所拼而受了伤,真元大损,另一半是由于大意而被獒爪剧毒估身,穴道被制之后,她一直试着以本身真元,自解穴道,无奈被制穴道太多,虽被撞开了几处,但仍无法使身体疾复自由。
另一头巨獒,毗牙咧咀,挤命的挣扎,像是无法忍耐。
危机干钩一发。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
那条扑向吴小眉的巨獒,突地惨哼一声,绷起八尺高下,“砰!”的一声,摔回地面,鲜血如喷泉般射出,四脚一伸,登时毙命。
变生仓促,郝通天惊魂出窍,身不由自主的向后急退。
“嗤!嗤!”数缕指风,疾袭而至。
亏得郝通天这一退,无巧不巧的避过了急袭而来的锐利指风。
又是一声凄厉的狂哼,那几缕本来射向郝通天的指风,射中了另外一头尚未解脱锁链的巨獒,也告跟着倒毙。
郝通天惊魂稍定,他发觉那指风是由壁间圆孔射出,指风之强劲,生平未闻未视,当然除了“冷面人”之外,不会有第二人,当下移身与洞孔平行的屋角,这样便不虞指风袭击,厉笑一声道:“小子,你够狠,但好戏仍要上演,老夫所饲獒犬近百头,死两只何足道,不过,你已经丧失了欣赏的资格,由你同时上演另一出!”
“卡!”的一声,圆孔封闭。
原来韩尚志一见危机一瞬,急中生智,以“洞金指”从圆孔之中射出,毙了两条巨獒,这是郝通天所未汁及的事。
圆孔一关,韩尚志更形急燥,吴小眉的危极仍未解除,而自己又无法脱困。
突地—一
身后起了阵“嘎嘎!”之声,回身—一看,不由大惊失色,一边的铁槛门已然打开,五只壮如猛虎的巨獒,急窜出槛,各占了一个方位。
“汪!”
一只巨獒,利齿森森,电闪扑至。
韩尚志挪步换位,“洞金指”疾点而出。
惨叫声中,那巨獒应指而倒,但另外四只,却同时飞身闪扑。
室宽仅三丈,两只兽槛几乎占了一半,剩下的空间不大,闪避相当困难。
韩尚志疾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如幽灵鬼魅般的在四犬攻扑之中穿隙游走,形势可就险象环生了。
那巨獒似久经训练,闪击进退,配合得极妙。
人獒在这丈余的空间里,展开了一场惊险的肉搏之战。
“汪!”一只巨獒,死于“洞金指”下。
几个照面之后,又有二头被掌劈碎狗头,尸横就地。
五獒死其四,只馀一头,不足虑了。
那剩下的一只,悍不畏死,仍狂扑不休。
“嘎嘎!”之声又作,另五头巨獒出槛。
韩尚志力毙四獒,已感十分吃力,现地又平添五条,势将更难对付。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就在六个巨獒发动扑击之际,韩尚志身形疾幌,踏虚穿隙,闪人原来关契的一只铁槛之中,据门而守。
这—来,情势大变。
每一次,只有一头巨獒能向据门而守的韩尚志袭击,基馀的因有铁槛阻隔,空自怒吼发威,无用武之地,而扑向槛门的,只一照面,立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