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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后来,罗贯中一颗心竟是扑通扑通乱跳起来,心惊肉跳的想道:“试问天下,谁与争锋?他想做什么?”一时间,他看向青书的目光变得极是怪异。
云河溃散,化作一朵一朵,漫开天际,金阳跳玉,陡然从层层云嶂中跃出,犹若万道金蛇射开,天地间一片敞亮。
这旭日东升的阔大气概。即便以罗贯中之慧识灵心,也是不由为之一怔。然而,让他更为惊讶的,却是青书身上陡然腾起的绝强气势,猛然间让他气为之闭。
好像这一瞬间,眼前这位青衫客与这华山,与这旭日祥云,与这天地万物都融为一体。仿佛化身万丈巨人,借自然之威,雄厚浑然地压将下来,自己这只小小蝼蚁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天阔阔雾漫漫,风滚滚云皱皱,似乎都及不上眼前这人的一根手指头轻轻一弹。
罗贯中怔忡半晌,眼神竟是不敢稍离青书,好像这青衫忽然腾起九条金龙。耀着烈日金芒。张牙舞爪,恍若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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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冲霄堂。
这里头的桌椅都是上等红木所制,门外的葡萄架上藤蔓青青,带着绿意沁然,芬芳着场中习武练剑的每一个华山弟子。
鲜于通在正堂里正襟危坐,右手端着青瓷茶杯,左手掀开盖来,凑过鼻去闻了闻。眼睛微闭,而后分开小指轻轻一弹,一滴淡青色的液珠跳出。轻微地“啪嗒”一响,落在地上。他伸出舌尖,在温润的茶水面上轻轻一碰。
这等品茶之法,先嗅其味,然后伸指轻弹,方能品尝其味,或苦涩或清冽。不一而足。
“皎皎滢流注龙涎。青黄梅子惜辞年。”鲜于通眼前一阵恍惚,那个衣衫朴素、气度卓然的儒雅男子好似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右手端着古藤杯,左手则轻轻抚着他的脑袋,口中吟诵着他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的字字句句,摇头晃脑的啜饮一口,而后将茶杯放下,取一条树枝,舞一路剑法,身形纵跃间,真是好看极了。
“释门梵音居家问,
庄生天籁闲时听,
青空霁海任驰骋,
漫随流水入行云。”
鲜于通站起身来,轻轻将茶杯放下,踱步走向右面墙上,将悬挂着的一柄折扇取下,稍稍用力一抖,便哗啦一下展开。
这柄扇子带着大红色的穗儿,一边是一副泼墨山水画,而另一边,则是轻描淡写着地数行草书,似乎张狂到极处,几乎便看不清到底所写为何。
他走了两步,手一挥将折扇合上,轻轻敲在椅子上,一下一下,节奏分明,口中喃喃吟道:“白菱半残英蕙凋,素衣清歌漫寂寥,汩罗江畔沧浪客,为谁风露泣中宵?”
一个清朗地声音悠悠传来:“汩罗江畔沧浪客?屈子平生漂泊,沧浪二字,倒也正当。鲜于掌门好诗才啊!”
鲜于通猛然一惊,手上一松,折扇“啪嗒”掉落在地,他正要俯身去捡,但一只枯槁的皱着鸡皮的手却后发先至,抢先拾起了这柄古意昂然的扇子。
青书右手缓缓抚过扇骨,潜运内劲,心中却感疑惑,手中这物事却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扇子,并未发现有机括暗藏。要知他精研“太极十三势”,云势一通,似乎任何实物到他手中,都能被他探出特性来。譬如那日他抚上马背,竟能清晰的感受到马匹血管中奔腾血液;掣着刀柄,毫不费力的削砍劈斫,挽出刀花阵阵,让彭经添这个使刀行家都给看了个愣。
所谓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貌似就是这般。
是以他一搭上鲜于通手中折扇,便潜运内劲相探,却并未发现有何异状,不由微疑。
罗贯中站在他旁边,笑意盈盈,他们一路下山,有说有笑,见青书气势迥异于山上之时,他心中不由好笑,暗暗自嘲:“前辈和蔼可亲,纵然时常颇是严峻,又怎会有那等无与伦比地气概,啧啧,莫非我得了眼疾?”
见宋青书手抚折扇,鲜于通干笑两声道:“老先生来了,峰上美景可堪一观?”
青书不动声色的将折扇递给鲜于通,淡淡道:“旭日东升,云海翻滚,煞是壮观。”
罗贯中也笑道:“自古华山一条路,华山之险,也让罗某大开眼界。鲜于掌门居此胜地,委实羡煞我也。”
诚然,华山位列西岳之位,其险其峻,其高其伟固然是超卓凡石;但更让人所称道的,却是上天独钟地一份神秀。有日月星辰、风雨云雾为之起舞,无一不如绝代佳人,纤合度,让人目为之眩,神为之驰。
鲜于通伸手接过折扇,笑道:“罗小兄若欲长住,敝派也自不胜欢迎。”
罗贯中听这话,却摇摇手笑道:“罗某平生最好行走江湖。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青书一卷,慢慢江湖间逍遥,何其潇洒!在祁连山这几年,修身虽未功竞,但料来如履薄冰,也无人能伤到区区在下。”青书听他这般说,颇感奇怪,这位罗大才子习兵法、通战略,只为行走江湖?但俄顷便恍然:“他说他在静待时机!这时段逍遥江湖间,倒也不坏。”
鲜于通听他说完,含笑点头道:“罗小兄光风霁月,华山派大门,随时为阁下敞开。”
罗贯中咧嘴一笑,拱手谢过。
青书在一旁淡淡开口道:“鲜于通,老夫的金子呢?”
鲜于通身子一颤,脸上涌现极不自然的笑容,强笑道:“老前辈,这金子……”
青书心中冷笑:“果然。”嘴上却厉喝道:“言出必践,千金何在?”好似刮起一阵旋风,他身上气势大涨,罗贯中看得心中一凛,若不是青书事先吩咐他莫要轻举妄动,他便忍不住要做个和事佬,出言调解。
鲜于通脸现惭色,愧然道:“晚辈方回派中,才发现这些金子都被弟子用作周转,须得七日后方能送回。”
青书估摸着日子,好似七日之后,离那一月之期,便只剩下三天时光了。他心中暗道:“他既说没有金子,便定然是想拉拢这身份不明却武功高强贪财拜金的小老头儿,嘿嘿,神机军师,我倒是要好好探探你的究竟,看看谁比谁高明。”
他口中却仍是厉喝道:“不行,今日必得交出!老夫没那许多时间陪你干耗!”
鲜于通面上惭色不退,眼珠子却咕噜一转,望向罗贯中去,颇有恳求之意。
罗贯中终是对这位在他面前表现的出口成章的华山掌门颇有好感,忍不住出言道:“前辈,我瞧这华山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即便是住上十天半月也不会嫌多,咱们在此游览风景,吟赏诗词,也是一大乐事,又有何妨?”
青书装作面色稍缓地样子,他这张面具虽然好似没鼻子没嘴一般,但故作盛怒与时常表现出地神情,还是有很大差异的。鲜于通见他神色缓下来,忙凑上去,赔笑道:“前辈,您不妨在我派中好生住上几日,待得银钱一到,在下定然付清千两黄金之额。这几日便由在下作陪,一同游山玩水,如何?”
却听这位老前辈瞥了眼鲜于通,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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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猛然被一个千斤重锤在胸口狠狠捶击几下,头晕目眩地,很难想像完本的时候会有多少人坚持订阅到完本,但无论如何,子缜还是谢谢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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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还有三百多人订阅,嗯,为了你们,不太监,尽量不烂尾,会坚持不断更的写下去的,直到完本,恩,直到完本。
第一百六十五章 … 煮酒(上)
“坐听美人沏香醅,闲嗅琼浆煮青梅,
轻吟秋色词千首,笑酹幽泉酒一杯。”
山色清明,落英缤纷。
华山,莲花峰的某处僻静处,有瀑布流泉,鸟鸣花香,也回荡着清朗的吟诗之声。四人围着一丛篝火席地而坐,身前各置酒杯。火上架着一樽盛满清冽酒浆的小炉,一旁有青玉盘碟置放梅子。
白观神情淡漠,右手握着一只小勺,轻轻舀了半勺清酒入杯,左手举杯,至于颔下,而后伸舌一触,微微摇头。
他将手中一摞枯枝轻轻折做两段,而后塞进正燃烧着的篝火中,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火势猛地增大。
火光骤起,映的众人脸上都是忽明忽暗,鲜于通最后一个“杯”字话音方落,便听罗贯中拍手笑道:“鲜于掌门好诗才,这句笑酹幽泉酒一杯是极好的。尤其这一酹字,妙极,妙极。此诗浑然无间,应情应景,乃是上佳之作。”
青书淡淡道:“未必吧,坐听美人沏香醅,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美人?”
罗贯中摇头道:“非也,非也。屈子《离骚》多以美人喻品性高洁之人,适才白世兄为己沏酒,也算应景应情。”
青书冷冷斜他一眼,似有不屑的道:“是么?”
鲜于通见这位前辈好像又出现阴晴不定的情况,赶忙笑道:“在下献丑之作,原贻笑方家,前辈若是不喜,权当从未听过,左耳进右耳出便是。”
白观瞥一眼鲜于通。眼中掠过些许怪色,而后便低头伸手,掣着一根树枝。捣弄着篝火,口中道:“品性高洁这四字,白某愧不敢当,倒是今日青梅煮酒,除去吟赏***之外,何妨一论天下英雄?”
这是青书上华山的第六日了,这几日他游山玩水,将华山数峰都已玩遍。对于华山弟子,也都基本认识。三代弟子之中。自是以白观、蔡子峰、岳肃三人最为出色,较之少林、武当的同辈佼佼弟子。也是不遑多让。但余下数十名弟子。却是几不足道。
身为三代弟子的佼佼者,在掌门陪同客人一同游览之时,白观不免会被要求同行。罗贯中与他年纪相近。武功相若,颇是谈得来,岳肃和蔡子峰较他二人却是弱上一筹,被罗贯中稍稍刺激的死命练功,游山玩水地,自然而然的也就推辞了。
今日莲花峰一行,罗贯中诗兴大起。寥寥数语。便成这青梅煮酒的雅会。他才思敏捷,率先作诗一首。清新淡然,绰约出众;白观不假思索,紧随其后,也应景作了一首,却是法度严谨,温文尔雅。青书才学虽博,但未免没有两人精传,微微思忖一会,也是作了一首,只不过却无甚出彩之处,但应景应情,倒也不差。
鲜于通见三人先后赋诗,微一沉吟,竟也是出口成章,还是最为出彩之作,便是以罗贯中、白观之才,也是为之赞叹。
青书更是大为讶异,所谓诗如其人,这诗旷达豁然,颇有出尘之致,其人也必不是只会阴谋诡计地反复小人。他心中虽是惊讶,但到底还是不显于颜色。
而白观一语惊人,又将他拉回现实之中。
青梅煮酒……论英雄?
虽然梅子不是青色,但……
青书下意识的往罗贯中望去,但见这小子一脸兴奋,他忍不住私下揣度:“曹操刘备论英雄那场戏,不是来源于此吧?“
却听罗贯中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吟诗赏词纵然风雅,未免失之豪气,论人论事,指点江山,何其痛快!”
鲜于通听得神色一僵,但却一闪即过,也是含笑道:“如此也好。”
青书也想听听这几人如何评论当世英雄,也就淡淡点头。
罗贯中素知这位前辈绝无可能第一个发话,而鲜于通是华山掌门,高他一辈,遂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