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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洞冥子和盘石生已经走到剑池入口之外,洞冥子怔了一怔,说道:“静声,里面似乎有人。”
冷冰儿也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了,“咦”了一声,说道:“青哥,你听,好像是有人来了!”
段剑青又惊又喜,连忙叫道:“我是剑青,叔叔,叔叔,你……”他知道能够在石林出现的人,除了他的叔父那还有谁?哪知话犹未了,只见来的乃是一个老道士和一个中年人。“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人?”段剑青与盘石生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洞冥子则是哈哈笑道:“原来你是大理段家的小王爷,段仇世也是你的叔父,对吗?小王爷,幸会,幸会!”
段剑青诧道:“请问道长法号。咱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道长怎么知道我的?”
洞冥子哈哈一笑,说道:“小王爷是大理第一贵人,贫道纵然孤陋寡闻,也不至于不知道你小王爷呀!更何况令叔在江湖上声名远播,贫道也是仰慕已久的了。贫道是崆峒派的洞冥子,不知令叔可曾和你说过我么?”
段青剑吃了一惊,心里想道:“听他的口气,他和叔叔似乎只是彼此慕名,未曾见过面的。怎的他就知道我是谁呢?莫非是我和冰儿刚才所说的话,已是给他听见了?”当下摇了摇头,说道:“家叔很少和我谈及武林人物的。请恕冒昧,敢问道长因何来此?”
洞冥子笑道:“这句话似乎是应该我问小王爷才对。”言下之意,似乎他来石林乃是理所当然。
段剑青方自一愕,只听得洞冥子已在淡淡说道:“这里的主人乃是贫道师侄。”
段剑青想道:“原来叔叔说是到石林访友,倒并非虚言。”愕了一愕,问道:“令师侄是谁?”
洞冥子道:“小王爷,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
段剑青听他问得古怪,眉头一皱,神情不悦,说道:“何故道长以为我会知道?我是真的不知!”
洞冥子缓缓说道:“敝师侄名叫丹丘生,据我所知,令叔和他乃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可惜令叔虽然来过一次崆峒山,恰巧我不在山上,以至无缘相会。小王爷,你是来找令叔的吧?”
段剑青知瞒不过他,说道:“不错。但我却不知道家叔是来找你的师侄。”
洞冥子道:“好,算你事前不知,那你现在知道他们的消息了吧?”说话渐渐变为不客气了。
段剑青满怀不悦,说道:“不知!对不住,我可要走了,请恕不能奉陪啦!”
盘石生忽地喝道:“且慢!”与洞冥子交换一个眼色。洞冥子微笑道:“对,你是应该和他说到正题了。”
段剑青哼了一声,说道:“你是何人?有何指教?”
盘石生道:“我师父的下落,你知道吗?”
段剑青道:“谁知道你的师父是谁了。”
盘石生道:“我的师父是阳继孟,你当真不知?”此言一出,段剑青倒没什么,冷冰儿可是大吃一惊了。
要知阳继孟虽然是埋名隐姓,躲在石林,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寥寥无几,但青城派的名宿萧青峰和小金川的冷铁樵等人则是知道孟神通有这个徒孙的,只不知道他是藏在石林罢了。冷冰儿曾经听得萧、冷等人谈过阳继孟和他师祖的事情,知道他是当今之世的一大魔头,此时突然听得面前这个汉子就是阳继孟的徒弟,焉得不惊。
但段剑青却是真的不知,他还是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阳继孟是什么人?没听说过。”
盘石生一声冷笑,说道:“你什么也说不知,但张丹枫的武功秘笈藏在哪里,你总不能说是不知了吧?”
“张丹枫的武功秘笈”从盘石生口里说了出来,段剑青这才不得不大吃了一惊了。
“什么秘笈?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段剑青讷讷说道。
盘石生冷笑道:“好小子,别装蒜啦!我们都听见了,你刚刚和这位姑娘说过的!”‘段剑青不识对方的厉害,心里想道:“秘笈已经泄漏,反正是要和他们拼的了!”于是傲然说道:“我没说过,你一定是听错了。让开!”
洞冥子淡淡说道:“小王爷,我劝你还是交出来吧。你要知道,他的师父在丹丘生之前已经在石林住了几年,为的就是要找寻这本秘笈。这本是他家之物,你怎可擅自拿去?”他还以为段剑青是已经找到了。
段剑青怒道:“我说不知就是不知,你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好呀,你以为我是当真好欺负的吗?”唰的一声响,拔剑出鞘。
洞冥子哈哈笑道:“小王爷,你要和我打架?再过十年,你才来吧?”段剑青一时未懂他的意思,说道:“你不敢和我打架,那就让开!”
盘石生笑道:“道长,你太抬举这小子了。他再练十年,也不配做你老对手。这杯罚酒,还是让我灌他喝吧!”
声出人到,段剑青唰的一剑向他刺去。盘石生在剑脊轻轻一弹,段剑青只觉掌心一阵奇寒,冷得长剑也都掌握不牢,铛嘟坠地!
段剑青大惊之下,左掌一翻,一招“拦江截斗”,护胸迎敌。盘石生哪里将他放在眼内,什么招式也不用,自向他抓去。
但双掌相交,盘石生却是不禁“咦”了一声,原来段剑青的本领虽属寻常,但内功的基础却是得自张丹枫的真传。盘石生随随便便的那么一抓,竟然给他的掌力荡开。
盘石生笑道:“想不到你这位小王爷倒是还有两下子!”左掌穿出,倏的抓着了段剑青的手腕一扭。
他刚才把段剑青估计过低,此际却又估计过高了。这一抓已是用上了几分修罗阴煞功。
段剑青冷得难熬,痛得难受。一声狂嚎,面无人色。
冷冰儿喝道:“放开他!”明知不是敌人对手,却是奋不顾身地扑上前去。
盘石生笑道:“我倒舍不得伤害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说时迟,那时快,冷冰儿已是一口气向他攻了七招。青城派的剑法非同泛泛,盘石生不想伤她,倒是给她攻攻手忙脚乱。盘石生怒道:“好,你刺吧!”抓起段剑青,作个旋风舞,把他迎向冷冰儿的剑尖。
就在盘石生哈哈大笑声中,剑峰上忽地爆出霹雳似的一声大喝“住手!”只见一条人影捷如飞鸟般的从剑峰上跳下来。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杨华了。
他人在半空,暗器先发。暗器是一枚小小的石子。
盘石生做梦也想不到竟有飞将军从天而降,陡闻一声霹雳似的喝声,心头大震。眼神一乱,那枚石子已是打到他的面前,对准了他眉心的太阳穴。要躲闪也来不及了。
忽听得“铮”的一声,那枚石子一分为二,两边飞开。原来是洞冥子掷出一枚铜钱,和杨华打来的这枚石子恰好碰个正着。铜钱比小石子更轻,却把石子打碎,功力显然是在杨华之上了。
虽然没有打着盘石生,但石子就在他的眼前爆裂,却是不免令得他的眼神心神都是不禁为之一乱。冷冰儿乘机一剑从他背后刺来,盘石生连忙伏地一滚,他这么一滚,当然是不能不把段剑青放开了。
那枚石子一分为二,余势未衰,擦过冷冰儿鬓边,痛得她火辣辣的好不难受。冷冰儿不顾疼痛,抱起了段剑青慌忙就跑。
盘石生也是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洞冥子及时发出铜钱,碰开石子,他的太阳穴纵能避开,眼睛一定给石子打瞎了。他睁开眼睛之时,只见杨华已是站在他的面前,冷笑说道:“盘石生,你还认得我么?”
盘石生怔了一怔,蓦然醒起,喝道:“好呀,原来是你这个小子!”洞冥子说道:“这小子是谁?”盘石生道:“就是丹丘生那个姓杨的徒弟,算起来还是你老的徒孙徒辈呢。”洞冥子说道:“他的师父早已被逐本门,我可没有这个徒孙,你不用顾全我的面子。好,你小心应付他吧!”
洞冥子自视甚高,杨华的武功虽然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初时也还不怎样放在心上。但在知道杨华是丹丘生的徒弟之后,却是不禁好生惊异了。心里想道:“听说丹丘生练成了本派失传的蹑云剑法,另外还不知道练成了什么奇妙的武功。徒弟如此,师父可知,恐怕不是谣传的了。好,我且从这小子身上察看他的功夫。”他一来要从杨华的身上,察看丹丘生练成了一些什么他不知道的本液功夫;二来他自视甚高,辈份高出杨华两辈,自是不能和他动手。但他嘱咐盘石生“小心应付”,这“小心”二字,已是透露出他的顾虑,顾虑盘石生不是杨华的对手。
盘石生认出杨华,心中的怯意倒是消了几分,想道:“不过三年功夭,我不信这小子的本领就能在我之上。敢情他只练好了一套轻功和一手暗器,就用来吓我。”
杨华哈哈一笑,说道:“很好,你居然还记得我。那么三年前你欠我的那笔债,想必你也未曾忘记吧?”
盘石生听见洞冥子叫他“小心”,心中已是大不舒服,一听这话,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向阎罗王讨债去吧!”怒气冲冲,便即一掌打下。
他若然不是心粗气躁,或许还能和杨华斗个三二十招,这么样轻敌急进,可就马上吃亏了。
杨华有意叫他吃个苦头,身形纹丝不动,直到敌掌离身不到三寸,方才猛一侧身,横掌往上一削。
盘石生正自想:“十招之内我若打发不了这个小子,只怕要给洞冥子轻视了。”见杨华不躲不闪。出掌接招,心头大喜:“你这小子居然敢和我硬碰,那是最妙不过!”原来他这一掌已是用上了修罗阴煞功。哪知心念未已,双掌齐飞,只听得咔嚓一声,盘石生的一条右臂已是脱了臼。
原来杨华使的这一招乃是孟家的快刀化成掌法的,后发制人。正是深得刀谱中“以我为主,以嫩辅老,以急辅迟,以静制动,以客犯主的精义。盘石生的本领虽也不弱,却怎识得这样奇妙的以掌化刀的绝招?
不过杨华接了这掌,却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退了两步,牙关格格作响。原来他虽然苦练一年,内功毕竟还是未够火候。“修罗阴煞功”的寒毒直接侵入他的身体,虽然禁受得起,寒意亦已直透心头。
盘石生见他如此,侥幸之心登时油然而生,想道:“我若是给这小子打败,莫说眼前就要给洞冥子看轻,以后在人前也抬不起头。看来他是抵御不了我的阴煞功,好,我拼着左臂受伤,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毙于掌下!”
杨华打了一个冷颤,忽地想起“玄功要诀”中有个运气驱除邪毒的法门,依法施为,运气三转,瞬息之间,便觉得身子暖烘烘的好不舒服。杨华大喜,想道:“祖师的玄功果然奇妙,待会儿斗那牛鼻子臭道士,恐怕也未必就准是我输了。”精神一振,正好盘石生又是一掌打来。
盘石生忍着疼痛,喝道:“好小子,我和你拼了!”一个“狮子摇头”,左掌一翻,使出一招“羚羊挂角”,照杨华面门打来,他右臂受伤,修罗阴煞功并无影响,这招“羚羊挂角”,使得凶狠非常!
杨华喝道:“来得好!”双掌合拢迎上前去,又是硬碰硬接。这一招是段仇世传给他的“起手式”,但如今他的功力远非昔比,平常无奇的“起手式”威力亦是大得出奇。只听得“咔嚓”一声,盘石生杀猪般的狂噙怒吼,倒在地上打滚,左臂也给扭脱了臼了。
杨华哈哈笑道:“三年前你打我一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