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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七忍不住道:“他三人只怕都在假睡。”
徐若愚道:“那日风雪严寒,他们在荒词中生了堆旺火,我四人围火而眠,我脚后睡的是欧阳轮,欧阳轮的头与左公龙睡在一齐,左公龙的脚抵着单弓的脚,单弓的头自然便在我的头后面。”
朱七七失笑道:“你四人如何睡觉,难道也与这秘密有什么关系不成。”
徐若愚道:“这其中自是大有关系……夜半之时,我眼瞧那火堆火势已渐渐微弱,正待起来加些柴木,哪知……”
徐若愚接道:“哪知就在这时,我突觉单弓的手悄悄伸了过来。用手指在我前额之上,缓缓划出了几个字。”
朱七七笑道:“他果然未曾睡着。”
沈浪却沉声道:“这几个字必定关系重大的很。”
徐若愚道:“他划出的那几个字,乃是:”你我合力,除左‘。“朱七七道:”这单弓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丐帮三老中,左公龙既是最好的一个人,你可千万不能听单弓的话。“
徐若愚道:“那时我虽已辨出他划出的字却故作全无感觉,于是单弓便又划道:”‘此人已不可信,动手当在今夜,此刻,否则’……“
朱七七道:“下面呢?你快说呀。”
徐若愚道:“他手指越重,显见得已有些紧张起来,哪知他方自又划出这十七个字,那左公龙突然……”
说到这里,窗外突然响起一阵衣袂带风之声。
此刻窗门早已被徐若愚紧紧关了起来,但这衣袂带风之声听来仍然十分清晰,显见得这些人来势甚是迅急。
徐若愚面容突然惨变,嘶声道:“不好……”
沈浪一掌扇灭了灯火,道:“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徐若愚道:“左公龙……”
沈浪奇道:“他为何……”
突然窗外一人沉声道:“丐帮三老,此来乃是为了清理门户,捉拿门下叛徒徐若愚,但望江湖朋友莫要插足此事之中。”
语声沉重,中气充足,显见此人内力竟是异常深厚。
沈浪悄声道:“说话的就是左公龙么?”
徐若愚道:“就是他。”
沈浪口中虽不再说话,但心中却暗奇忖道:“若以武功而论,丐帮三老,声名绝不及武林七大高手之响,怎地这左公龙之内力听来却远在天法大师,断虹子,‘雄狮’乔五等人之上?莫非他一直深藏不露?莫非他近来突然得到什么心法传授?”
只听窗外人又道:“徐若愚,你还不出来么,我早已知道你在这里,你躲着也无用的……此问前后左右,俱已被围,你也休想逃出。”
朱七七道:“他们不是一直在拉拢你么?此刻为何又要你……”
徐若愚长叹截口道:“只因他已知道我窥破了他的秘密,是以必定要杀我灭口。”
朱七七道:“没关系,你莫怕,有沈浪在这里,谁也杀不了你的。”
徐若愚道:“我生死无妨,只恨还未说出秘密……”
突然间,风声“嗖”的一响。
一道火炮,穿窗而入,钉在墙上,竟是支火箭。
沈浪举手扇灭了墙上火箭碧绿的火焰,窗外之人已沉声道:“徐若愚,我说完了话,你若还不出来……”
朱七七大喝道:“出去就出去,谁还怕你不成。”
飞身而起,一脚踢开了窗户,突然衣襟被人拉住,“砰”的跌倒床上——沈浪却又飞身到了窗外。
夜色沉沉,雪光反映下,但见雪地上密压压一片,竟全是人影,少有七八十人之多。
沈浪一眼瞧过,便知道徐若愚所要说的秘密,必定非同小可,否则这些人必然不致如此劳师动众。
他身形方自掠出,人群间突然亮起了两根火炬。
火光照耀下,只见这七八十人,果然俱是蓬头散发,褛衣赤足,身后也都背着破麻袋,显见得都是丐帮中身份较高的弟子。
两只火炬间,站着个满面红光,两鬓已斑,年已五十出头的乞丐,颏下一部花白长髯,不住随风飘拂。
他身上衣袂,既无丝毫特异之处,身形也不比别人高大,但站在群丐之间,却当真有如鹤立鸡群一般。
只因他虽然站立不动,但那神情,那气概,已和别人迥然而异,正如鱼目中的一粒珍珠一般。
沈浪一眼便瞧见了他,一眼便瞧出了他是谁。
此人一双锐利如箭的目光,也正瞬也不瞬地盯在沈浪面上,森寒的面容,仿佛已将凝出了霜雪。
沈浪道:“阁下左公龙?”
那人道:“正是,你是徐若愚的什么人”沈浪道:“在下沈浪,与徐兄朋友相交。”
左公龙沈眉一挑,道:“沈浪?老朽已闻得江湖之中,新近窜起一位少年剑客,一月之间,便已名满天下,不想今日在此得见。”
这丐帮长老不但说话堂堂正正,从头到脚,再也瞧不出有丝毫邪恶之气。
而徐若愚昔日为人行事,却大有可被人诽议之处,若是换了别人,必定要对徐若愚之言大起怀疑。
但沈浪微一沉吟,却道:“丐帮三老,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却不知单弓单长老,欧阳长老此刻在哪里?”
左公龙道:“他两人现在哪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沈浪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想问问他两位,徐若愚究竟是犯下了什么错处,竟令得丐帮必定要以门规处治。”
左公龙厉声道:“单凭老夫之言,便已足够,又何必再问别人?”
沈浪笑道:“那么,在下便要请教……”
左公龙喝道:“丐帮之事,向来不许别人过问。”
沈浪目光一转,突然笑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涉身此事之中。”
竟转过了头呼道:“朱姑娘,咱们走吧。”
他这句话说出来,窗内的徐若愚固是大惊失色,就连朱七七都不免吃了一惊,飞身出窗,诧声道:“走?”
沈浪笑道:“不错。”
朱七七道:“但……但徐若愚,咱们怎能抛下他不管。”
沈浪笑道:“他与我们虽是朋友,但既已犯下门规,便该听凭家法处治,这是武林规矩,咱们怎可胡乱插手?”
朱七七道:“但……但……”
沈浪不等她再说话,面向左公龙,抱拳笑道:“在下告辞了。”
哪知左公龙却厉声道:“你也走不得。”
沈浪面上故意作出诧异之色:道:“阁下叫我莫要多问丐帮之事,我走岂非正是遵了阁下之命,却不知阁下为何又阻拦于我。”
左公龙似乎呆了一呆,神情却丝毫未变,冷冷道:“老夫行事,你更过问不得。”
沈浪道:“但此事即与在下有关,在下为何问不得?”
左公龙厉声道:“好,我告诉你,只因你在江湖中是个奸狡之徒,徐若愚做的那个不屑之事,想必也与你有关。”
沈浪道:“如此说来,阁下是想将我与徐若愚一齐处治的了。”
左公龙喝道:“正是。”
沈浪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竟似开心已极——这一来朱七七与徐若愚不禁大感惊异。
左公龙怒道:“你笑什么。沈浪大笑道:”我只是笑那狐狸,终于露出尾巴。“
左公龙道:“你胡言乱语,究竟在说的什么?”
沈浪道:“我初见你一团正气,本还不信你乃人面兽心的恶徒,只道徐兄之言有些虚假,是以便试你一试。”
他哈哈一笑,接道:“这一试之下,你果然露了马脚,只是这马脚究竟是如何露出来的,只怕你自己还未必知道,你可要听听么?”
左公龙怒喝道:“你反正是将死之人,有什么话尽量说吧。”
沈浪道:“你根本只是一人前来,但方才却要假借‘三老’之名,显见得有些心虚胆怯,你若非做了亏心事又怎会如此。”
左公龙冷笑道:“还有呢?”
沈浪道:“你口口声声,要我莫管闲事,等我要走时却又拦阻于我,显见是生怕徐若愚已在我面前说出了你的隐私,是以便想将我一齐杀了灭口……你做的那事若非令人发指,又怎会怕人知道?”
左公龙面色终于有些变了,怒道:“你……”
他话未说出,朱七七已拍掌笑道:“沈浪毕竟是沈浪,凭你也想骗得我的沈浪,那真是做梦。”
徐若愚这才掠了出来,又惊又喜,道:“沈兄知我,小弟死亦无憾。”
沈浪笑道:“徐兄说的当真不错,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谁能想到,以仁义闻名的左公龙,竟是……”
左公龙厉喝道:“竟是你的煞星。”
突然一挥手,他身旁立木如石像的丐帮弟子,便风车般转动起来,转了两转,突然有数十道刀光。
这数十道刀光在转瞬间便将徐若愚、朱七七与沈浪围住,自刀光问瞧出去,还可瞧见有十余人站在外围。
这十余人有的腰系革囊,有的手持弯箭,显然只要沈浪等人飞身而起,这十余人的暗器便要脱手而出。
若在平地之上,这些暗器莫说沈浪,就连朱七七都不会瞧在眼里,但身形凌空时,那情况可是大不相同。
只因以沈浪等人的轻功,若要飞身脱逃,凭这些丐帮弟子,又怎能阻拦得住。
这一着正是要沈浪他们再也莫转这逃走的念头,断绝了他们的退路,正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不漏。
朱七七脸色有些发白了,她杀伐场面虽然经历不少,但手段如此毒辣,布局如此周密的对手,她终究还是极少遇见过。
再瞧这数十条持刀的丐帮弟子,非但一个个脚步轻健,而且身形之旋转,脚步之移动也配合得丝丝入扣。
第一八章 请君先入瓮
夜沉风急,刀光照眼,沈浪、朱七七、徐若愚三人,被丐帮高手团团围住,但见数十条幢幢人影,目中俱都散发着野兽般的凶光,这景象不但充满了慑人的杀机,更是说不出的令人心慌意乱。
朱七七就算再笨,此刻也已瞧出这些人久经训练,他们此刻所发动的,也必定是一种极厉害的阵法。
这些人的武功虽无一可惧,但在如此严密的配合下,实已无异将这数十人的武功,混合为一。
这数十人的武功加在一起,便仿佛是一人长了三百多只手似的,这样的对手,沈浪又是否能够抵挡。
朱七七的心早已慌了,热血早已冲上头顶,她虽圆瞪着眼睛,但却连对面人的面目都已瞧不见,她眼中瞧见的只有刀,刀,无数雪亮的长刀。
她紧握着双拳,只等着这立即爆发的血战,致于这一战是谁胜谁负,她也全不管了——她实也无法管了。
但沈浪却要管的。
他的心千万不能乱,这一战更是千万败不得的。
人影纷乱,刀光纷乱。
纷乱的刀光人影,都已进逼到他面前,若是换了别人,委实再也无法观察,更无法思索。
但沈浪一眼瞧过,便已瞧出对手共有三十六人之多,这三十六人看来虽似己溶为一个整体,其实却每三人自成一组,这三十六人的脚步看来虽一致,其实每三人与三人间又另有节奏。
这三十六人舞动长刀,刀光看来虽多,其实阵法的推动却极缓——鱼儿已在网中,渔翁又何必急着提网。
朱七七等得心更乱了,紧握着双拳,已微微颤抖了起来,徐若愚苍白的面容上,更早已泌出汗珠。
突然间,三柄长刀闪电般劈下。
朱七七,徐若愚,绷紧了的心弦,也似立即被这长刀斩断了,两人反而松了口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