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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若愚道:“不好,咱们的话被这小鬼听了去。”他转过身,竟似要溜,金不换一把抓着他道:“怕什么?计划既已决定,好歹也要干到底。”
徐若愚只得被他拖了进去,火孩儿已站到白衣女身边,见他两人进来,拍掌道:“两个畜牲走进来了。”
李长青道:“咳,咳,小孩子不得胡说。”
火孩儿又道:“他两人一搭一档,商量着要骗我家七姑娘,好人财两得,你老人家评评,这两人不是畜牲是什么?”
李长青连连咳嗽,口中虽不说话,但目光已盯在他两人身上,徐若愚满面通红,金不换却仍是若无其事,洋洋自得。
白衣女七姑娘道:“这两位是谁?”她方才虽是满面笑容,但此刻神色又是冰冰冷冷,转眼间竟似换了个人。
柳玉茹眼珠子一转,抢先道:“这两位一个是‘见义勇为’金不换,人还有两个别号,一个是‘见钱眼开’,还有个是‘见利忘义’,但后面两个外号,远比前面那个出名得多。”
七姑娘道:“也比前面那个妥切得多。”
金不换面不改色,抱拳道:“姑娘过奖了。”
柳玉茹“噗哧”一笑,道:“金兄面皮之厚,当真可称是天下无双,只伯连刀剑都欣不进。”
七姑娘道:“哼!还有个是谁?”
柳玉茹道:“还有一位更是大大有名,江湖人称,‘玉面瑶琴神剑手’徐若愚。意思是看来虽‘若’很‘愚’,其实却是一点也不‘愚’的,反要比人都聪明的多。”
七姑娘凝目瞧了他半晌,突然放声娇笑起来,指着徐若愚笑道:“就凭这两人,也想吃天鹅肉么?可笑呀可笑,这种人也配算做武林七大高手,难为别人怎么会承认的。”她笑得虽然花枝招展,说不出的娇媚,说不出的动听,但笑声中那份轻蔑之意,却委实叫人难堪。
徐若愚苍白的面孔,立刻涨得通红。
“雄师”乔五恨声骂道:“无耻,败类。”
断虹子张开口来,“啐”地吐了口浓痰,天法大师面沉如水,柳玉茹轻叹道:“早知七大高手中有这样的角色,我倒真情愿没有被人列入这七大高手中了。”话未说完,徐若愚已转身奔了出去。
金不换虽是欺善怕恶,此刻也不禁恼羞成怒,暗道:“你这小妞儿纵然钱多,武功难道也能高过老子不成?老子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但他平生不打没把握的仗,虽觉自己定可稳操胜券,仍怕万一吃亏。心念数转,纵身追上了徐若愚,将他拉到门后。
徐若愚顿足道:“你……你害得我好若,还拉我做什么?”
金不换冷冷道:“就这样算了?”
徐若愚恨声道:“不算厂还要怎样?”
金不换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缓缓道:“若换了是我,面对如此绝色佳人,打破头也要追到底的,若是半途而废,岂非教人耻笑?”
徐若愚怔了半晌,长叹道:“耻笑?唉……被人耻笑也说不得了。人家对我丝毫无意,我又怎么能……”
金不换叹着气截口道:“呆子,谁说她对你无意?”
徐若愚又自一怔,呐呐道:“但……但她若对我有意,又怎会……怎会那般轻视于我,唉,罢了罢了……”又待转身。
金不换叹道:“可笑呀可笑,女子的心意,你当真一点也不懂么?不用别人去拉,徐若愚已又顿注脚步,金不换接着又道:”那女子纵然对你有意,当着大庭广众,难道还会对你求爱不成?“
徐若愚眨了眨眼睛,道:“这也有理………金不换道:”须知少女心情,最难捉模,她越是对你有意,才越要折磨你,试试你是否真心,你若临阵脱逃,岂非辜负了一番心意?“
徐若愚大喜道:“有理有理,依兄台之意,小弟该当如何?”
金不换道:“方才咱软来不成,此刻便来硬的。”
徐若愚:“硬……硬的怎么行?”
金不换道:“这个你又不懂了,少女大多崇拜英雄,似你这样俊美人物,若是有英雄气概,还有谁能不睬你?”
徐若愚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若非金兄指点,小弟险些误了大事,但……但到底如何硬法,还请金兄指教。”
金不换道:“只要你莫再临阵脱逃,坚持与我站在同一阵线就是,别的且瞧我的吧。”说罢转身而入。
徐若愚精神一振,整了整衣衫,大摇大摆随他走了进去。
大厅中李长青正在与那七姑娘谈笑。
这位七姑娘对李长青虽然笑语天真,但对别人却是都不理睬,就连无法大师此辈人物,都似未放在她眼里。群豪虽然对她颇有好感,但见她如此居傲,心里也颇觉不是滋味,天法大师又自长身而起,他方才没有走成,此刻便又待拂袖而去。别人也有满腹闷气,既不能发作,也就想一走了之。
只听李长青道:“你此番出来,是无意经过此地,还有心前来的?”
七姑娘娇笑道:“我本该说有心前来拜访你老人家,但又不能骗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可别生气。”
李长青捋须大笑道:“好,好,如此你是无意路过的了。”
七姑娘道:“也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李长青道:“谁?可在这里?”
七姑娘道:“就在这大厅里。”
群豪听了这句话,又都不禁打消了去意,只因大厅中只有这么几个人,大家都想瞧瞧这天下第一豪富,活财神的千金,千里奔波,到底是来找准?天法大师当先顿住脚步,他虽然修为功深,但那好胜好名之心,却半点也不落后于人,此刻竟忍不住暗忖道:“莫不是她久慕本座之名,是以专程前来求教?”转目望去,众人面上神情俱是似笑非笑,十分奇特,似乎也跟着他想着同样的心思。
李长青目光闪动,含笑道:“当今天下高手,俱已在此厅之中,却不知贤侄女你要找的是谁?”
七姑娘也不回头,纤手向后一指,道:“他。”
群豪情不自禁,随着她手指之处望去,只见那根春笋般的纤纤玉指,指着的竟是一直缩在角落中不言不动的落拓少年。
七姑娘自始至终,都未瞧他一眼,但此刻手指的方向,却是半点不差,显见她表面虽然未去瞧他,晴中已不知偷偷瞧过多少次了,群豪心里都有些失望:“原来她找的不是我。”
“想不到这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竟能劳动如此美人的大驾。”更是不约而同地大为惊奇诧异,不知她为了什么,竟不远千里而来找他。
哪知落拓少年却干咳一声,长身而起,抱拳道:“晚辈告辞了。”
话未说完,便待夺门而出。
突见红影一闪,那火孩儿已挡住了他,大声道:“好呀,你又想走,你难道不知我们七姑娘找得好苦。”
七姑娘咬着牙,顿着足,道:“好好,你……走,你,你走……你……你再走,我就……我就……”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就变了,话也无法继续。
落拓少年苦笑道:“姑娘何苦如此,在下……”
火孩儿双手叉腰,大叫道:“好呀,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如此说话,你难道忘了七姑娘如何对待你……”
落拓少年又是干咳嗽,又是叹气,七姑娘又是跺足,又是抹泪,群豪却不禁又是惊奇,又是有趣。
此刻人人都已看出这位眼高于顶的七姑娘,竟对这落拓少年颇有情意,而这落拓少年反而不知消受美人恩,竟一心想逃走。
柳玉茹斜眼瞧着他,直皱眉头,暗道:“这倒怪了,天下的男人也未死光,七姑娘怎会偏偏瞧上这么快废料?”
李长青捋须望着这落拓少年,却更觉这少年实是不同凡响,而那女诸葛花四姑的目光竟也和他一样。
大厅中的人忖思未已,这时金不换与徐若愚正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群豪见他两人居然厚着脸皮去而复返,都不禁大皱眉头。
“雄狮”乔五怒道:“你两人还想再来去人么?”
金不换也不理他,笔直走到七姑娘身前,满面嬉皮笑脸抱拳道:“请了。”
徐若愚也立刻道:“请了。”
七姑娘正是满腔怨气,无处发泄,狠狠瞪了他两人一眼,突然顿足大骂道:“滚,滚开些。”
徐若愚倒真吓了一跳,金不换却仍面不改色,笑嘻嘻道:“在下本要滚的,但姑娘有什么法子要在下滚,在下却想瞧瞧。”他一面说话,一面在背后连连向徐若愚摇手。
徐若愚立刻干咳一声,挺起胸膛,大声道:“金兄称雄武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竞敢对他如此无礼,岂非将天下英雄都未瞧在眼里。”此人虽然耳根软,心不定,又喜自作聪明,但是口才确实不错,此时挺胸侃侃而言,倒端的有几分英雄气概。
第二章 纤手燃战火
七姑娘眼波转来转去,在他两人面上打转,冷冷的听他两人一搭一档,将话说完,突然娇笑道:“好,这样才像条汉子………徐若愚大喜,忖道:”金兄果然妙计。“口中道:”你既知如此,从今而后,便该莫再目中无人才是。“他胸膛虽然挺得更高,但语气却不知不觉有些软了。
七姑娘笑道:“我从今以后,可再也不敢小瞧两位了。”
徐若愚忍不住喜动颜色,展颜笑道:“好说好说。”
七姑娘娇笑道:“两位商量商量,见我一个弱女子带着个小孩,怎会是两位的对手,于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要给我些颜色瞧瞧,这样能软能硬,见机行事的大英雄大豪杰,江湖上倒也少见得很,我怎敢小瞧两位。”她越说笑容越甜,徐若愚却越听越不是滋味,脸涨得血红,呆呆地怔在那里,方才的得意高兴,早已跑到九霄云外。
金不换冷冷道:“一个妇道人家,说话如此尖刻,行事如此狂做,也难为你家大人是如何教导出来的。”
七姑娘道:“你可是要教训教训我?”
金不换道:“不错,你瞧徐兄少年英俊,谦恭有礼,就当他好欺负了?哼哼!徐兄对人虽然谦恭,但是最最瞧不惯的,便是你这种人物,徐兄你说是么?”
徐若愚道:“嗯嗯……咳咳……”
七姑娘伸出纤手,拢了拢鬓角,微微笑道:“如此说来,就请动手呀。”
火孩儿一手拉着那落拓少年衣角,一面大声道:“就凭这吃耳光的小子,哪用姑娘你来动手。”
金不换道:“你两人一齐上也没关系,反正……”
一张脸始终是阴阳怪气,不动神色的断虹子突然冷笑,截口道:“金不换,你可要贫道指点指点你?”
金不换干笑道:“在下求之不得。”
断虹子道:“‘活财神’家资亿万,富甲天下,但数十年来,却没有任何一个黑道朋友敢动他家一两银子,这为的什么,你可知道?”
金不换笑道:“莫非黑道朋友都嫌他家银子已放得发了霉不成?”
越说越觉得意,方待放声大笑,但一眼瞧见断虹子铁青的面色,笑声在喉咙里滚了滚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断虹子寒着脸道:“你不是不愿听么?哼哼,你不愿听贫道还是要说的,这只因昔日武林中有不少高人,有的为了避仇,有的为了避祸,都逃到‘活财神’那里,‘活财神’虽然一钱如命,但对这些人却是百依百顺,数十年来,活财神家实已成了卧虎藏龙之地,不说别人,就说今日随着朱姑娘来的这位小朋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你要教训别人,莫要反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