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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睁开眼来,卧室睡状全消失了,他正置身于嫩绿湿润的草原上,便像儿时的情景,金色的雨正绵绵密密的从天而降,天地充满奇异的色光?
他清楚明白正从梦中「醒」过来,这是个清醒的梦,他晓得自己正在梦境中,却不会梦醒。
「燕飞!」
燕飞心神一颤,差点守不住梦境。竟然是纪千千在呼唤他,呼唤在梦境里的他。
燕飞梦中的心灵开始延伸,景物不住的变化,下一刻他发觉坐在一块巨岩上,前方百丈许处是一道从上方冲奔而下急泻数十丈的大瀑布,形成了一个水潭,清澈的水腾奔而来,在坐处巨岩的两旁流过,天地尽是「隆隆」的瀑潮声,水流撞上岩石,激起晶莹的水花。
他感到与纪千千的心灵结合在一起,就在那-刻,他知道今回与以往任何一回的心灵感应并不相同,纪千千是在梦中召唤他。
景像又变,出乎他意料外,更令他欣喜如狂的是,他倏地发觉正和纪千千并肩坐在边荒白云山区天穴之旁,共赏奇景。
天地一片苍茫,似是艳阳照耀的白天,又似是明月高挂的晚夜。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最重要是纪千千在他身边,她是如此的真实,如斯的美艳不可方物。
两人四目交投。
纪千千「嘤咛」一声,伏入他怀里,用尽所有气力把他抱紧,感觉是如此真实,如此有血有肉,令燕飞生出想哭的街动。
燕飞一双手爱怜地抚摸她,还吻上她香唇,黑夜和白昼同旋共舞,爱情的烈焰熊熊燃烧着,一切又变成纯粹的感觉,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
纪千千搂着他脖子,坐到他的腿上去,香吻像雨点般落在他脸上,满足地叹息道:「燕郎啊燕郎,千千成功哩!我们又在一起了。」
燕飞爱抚着她香背,叹息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纪千千欣然道:「千千是受到上次梦中见你的经验启发,想出这个办法来,幸好燕郎亦在梦中,令我们能在梦中相见,共醉梦乡。今夜临上床前,千千下定决心要在梦里召唤燕郎,遂只让这个念头陪人家人寝。千千自小便迷醉于梦里的动人天地,但却没想过梦境竟可变成这个样子,巳这么真实,有点像出窍化为梦躯来与燕郎相会。噢!这就是天穴吗?为何并不稳定的呢?千千明白哩!我现在看到的,是燕郎记忆和印象里的天穴。」
燕飞忍不住又吻她丰润的红唇,一股无可比拟的满足感觉,从身上每一个毛孔渗涌出来。
纪千千反应热烈,肆无忌惮地向他展示今他销魂蚀骨的媚态娇姿,似要把自己挤进他的身体里,融和起来。
四周的景象开始模糊,被黑暗逐渐吞噬,但纪千千仍是有血有肉,挥散着诡异神秘的彩芒。
燕飞知道她的心灵力量正在减退,全赖自己的能量,在支撑她的梦体。
问道:「慕容垂有甚么动静呢?」
纪千千也意识到灵能转弱,道:「这正是千千召唤燕郎的原因,慕容垂该是胸有成竹,有把握打赢这场仗,燕郎千万要小心。唉!千千多么希望能与燕郎在梦中共赴巫山,那会是名副其实的绮梦。」
燕飞用力抱她,叹息道:「我要在清醒的现实里与千千合体交欢,梦中总有点变幻难测的虚无感觉。」
纪千千道:「孙恩的事情解决了吗?」
燕飞扼要的叙述了如何成全孙恩的经过,然后道:「我已掌握到破空而去的窍诀,时间到了,我便和千千、玉晴穿越仙门,去探索洞天福地的秘密。」
纪千千雀跃道:「千千正期盼苦那一刻的来临,当我们活厌了之后,便离开这里。照千千看,燕郎亦是喜欢玉晴姐的,对吗?不如我们两个同时嫁给你,效娥皇女英,共事一夫。千千不会妒忌的,自晓得人间世或许只是幻象,千千一切都看开了,感到很多心魔都是不必要的。」
燕飞一呆道:「我真的从没有想过要娶玉晴,只感到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千千在说笑吗?」
天旋地转,肉体再不存在,只剩下心灵结合后,两情缱绻的醉人感受。
纪千千在他心灵内失望的叹息一声,表达了对刚才动人梦境恋恋不舍的心意,轻柔的道:「千千是认真的,此刻说出来的是心底里想说的话。千千对爱情的看法已起了变化,爱情是没有保留的,那是人世闾最珍贵的事。只要燕郎快乐,千千便开心。明白吗?呆子!安玉晴如果不是爱上燕郎,是绝不会和你携手到任何地方去的,明白吗?」
燕飞正要答话,纪千千已离开他的心灵,传回来是一声「燕郎珍重」。
燕飞睁开眼睛,目光所见是卧室的梁柱,但感觉上仍像没有醒过来,只是从一个梦域转往另一个梦域。
纪千千的想法比他更大胆创新,竞给她想出元神梦会的神奇玩意,令燕飞的心情登时大为改善,如果梦境能持久-点,就更美好了。
最令他想不到的,是纪千千主动提出要成全他和安五晴,而事实上他从没有认真去想这方面的事,只隐隐感到最终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安玉晴会怎么想呢?
纪千千说得对,他更明白纪千千的想法,当你晓得眼前的人间世,只是生命旅途短暂的栈道,你便不会像以前般执着。只希望能好好享受这段充满爱恨和悲欢离合的旅程,勿要错过美好的事物,全心全意的去欣赏和品尝、经历这种人的经验。
生命从来没试过这般美妙。
纪千千对慕容垂的判断该接近事实,慕容垂当有打赢这场仗的把握。
一直以来,慕容垂均以擅用奇兵名慑天下,今次他有甚么出奇制胜的策略呢?最令人意外的,当然是在时间和路线上,出奇不意地攻拓跋珪之不备。
如此荒人根本无从援手,当得到消息时,拓跋珪早被慕容垂的奇兵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垮,他们的「救美行动」亦完蛋大吉。
他必须警告荒人,再由荒人知会拓跋珪,看如何配合。
他想到向雨田。
若光靠向雨田一个人的力量当然有限,但他却是个超卓的探子,兼之聪明狡猾,如果有他帮忙,肯定可识破慕容垂的计策。
想到这里,差点立即起去找刘裕或屠奉三商量,着他们立即派人到边荒集传话。当然他不会真的这么做,待至天明的耐性他还是有的。
心湖不由自主的又浮现安玉晴的玉容和她那双神秘如星夜的美眸。向她提出世俗男女之间的要求,她会如何反应?这种话说出口后便收不回来,会彻底改变他们之间微妙动人的关系,这样究竟是破坏还是更使其趋向完美?
他真的没有肯定的答案。
他和安玉晴之间一直被一堵无形的墙分隔着,谁都不敢逾越。纪千千寥寥几句话,这堵墙便崩塌下来,他们之间再没有障碍。
想到这里,他下了决心,一切任其自然而然的发展,既不用着意,更不用着迹,便像仙缘临身,要推也推不掉。
第十章 帝皇视野
刘裕、屠奉三和燕飞三人在偏厅共进早缮。起始时刘裕似乎有点尴尬不想说话,但话闸子打开后,便一直滔滔不绝,可见刘裕与任青媞共渡春宵后,心情极爽。
燕飞心中欣慰,他是唯一目睹刘裕为王淡真痛不欲生的人,所以只要刘裕可在这方面得到「补偿」,不论陪他的是淑女还是妖女,他都为刘裕高兴。
当刘裕向屠奉三说及丹毒的计谋,燕飞点头道:「任后确实没有胡诌,我曾见过安世清,他真的中丁丹毒,且没法痊愈,幸好被我误打误撞的以真气帮他化解了。」
刘裕和屠奉三均是第一次听他提起安世清,连忙追问。
燕飞解释后,屠奉三道:「如果连丹王也没法解丹毒,那天下问除了我们的小飞外,将无人可解,任后此计妙绝。」
刘裕道:「青媞会陪奉三一起潜入建康,在路途上,她会详细说出整个计划,她还会为奉三易容改装。据她说即使桓玄见到奉三,也认不出是谁,而她所施的物料,可保持十天的时间,风吹雨打亦不会剥落。」
屠奉二双目射出兴奋神色,道:「任后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幸好她现在为我们办事。」
刘裕现出深有同感的神情,转向燕飞道:「建康现在妖气冲天,我想请燕兄你和奉三一道到建康去,照应奉三。」
屠奉三皱眉道:「刘帅的安全才是最重要。」
刘裕笑道:「孙恩既去,小飞又不会对付我,有甚么人是我应付不来的?如果北府兵的统帅须小飞力保才留得住小命,我这个北府兵统领也不用当了。」
燕飞笑着点头道:「我们的确不用担心刘兄的安全,何况谁晓得我不在刘兄身边呢?」
刘裕大喜道:「得燕兄亲身出马,今次的行动将大添胜算。」
燕飞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我需要一个人,为我去传达一个重要的口信给拓跋仪。」
屠奉三和刘裕愕然互望,均感燕飞行事难测。他们最近一直在一起,而燕飞却似忽然得到某一重要情报,必须知会边荒集。
屠奉三道:「完全没有问题,我手下有个外号『神行将』的人,名字叫马风,最擅潜踪匿迹之术,对边荒又了如指掌,由他去办最为稳妥,我便着他来见你。」
说罢唤来手下,传召马风。
燕飞道:「我想先行一步到建康去,和支遁打个招呼,问他有关建康的最新情况。」
刘裕隐隐猜到他不愿和任青娓同行,只好答应。
燕飞、屠奉三和任青媞先后离开,刘裕也不闲着,召来何无忌、魏泳之、檀凭之等一众大将,商量刘牢之自尽后的部署。
正忙得昏天黑地时,宋悲风抵达京口,刘裕在内堂见他。
宋悲风忧心仲仲的把心中的怀疑,向刘裕倾诉,然后道:「桓玄虽仍未登上帝位,但已与皇帝没有甚么分别,最怕是他要纳孙小姐为后,那谢家也很难反对。咦!小裕的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你想到甚么呢?」
刘裕心中正翻起仇恨的滔天巨浪。不!无论谢钟秀对他如何,他也绝不容桓玄染指谢钟秀,那是他不能容忍的事。刘裕硬把波荡的情绪压下去,道:「孙小姐必须立即离开建康。」
宋悲风摇头叹道:「太迟了!现在整个建康都在桓玄的严密监察下,乌衣巷内任何的举动都瞒不过桓玄。但最令人头痛的是谢混那小子,桓玄不但给了他一个肥缺,还亲自见他,说尽好话,令这小子以为自己时来运到。」
刘裕冷静了点,微一沉吟,道:「桓玄此计极毒,他是想利用谢混来诋毁我,破坏我在建康高门心中的形象,令他们更肯定如果我当权,将会摧毁他们。」
宋悲风苦笑道:「不用桓玄唆使,谢混也会这么做。他不去怪老爹,却把父兄的死亡全怪在我们身上,真不明白谢家怎会出了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刘裕道:「谢家现在是内忧外患,单凭大小姐并不足以对抗桓玄,此事真教人头痛。」
宋悲风凄然道:「我最怕孙小姐步淡真小姐的后尘,我明白孙小姐,她表面看似天真不懂事,其实对事物有深到的看法,且外柔内刚,性子很烈。」
刘裕像被一个尖锥子直刺人心脏去,道:「有一个直接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件事。」
宋悲风生出希望,连忙问道:「甚么办法?」
刘裕道:「就是请燕飞出手,把孙小姐送往京口来,那就算桓玄出动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