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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童只看得心中大为下忍,几经深思,他终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不久,他出现在济仁药铺前。
中年掌柜见池气质不凡,连忙亲切地招呼道:“大爷不知是要看病,还是另有指教?”
宗童微笑道:“请问以前在宫中任职的范老御医在吗?”
中年掌柜陪笑道:“他是家父,不知大爷找他老人家有何贵干?”
宗童取出锦衣卫二档头的腰牌,道:“我是奉了东宫娘娘之命前来,想请他为公主殿下问诊。”
中年掌柜一见,更是不敢怠慢,连忙请他入座奉茶,自己更亲自进入内室请出范老御医。
只见一名七十多岁,却面色红嫩的白发老者随他走了出来,一见面便陪笑道:“不知官爷找老朽进宫,究竟是为了何事?”
中年掌柜一见宗童向他望来,连忙笑道:“爹,这位官爷是奉东宫娘娘之命,前来邀请您老人家进宫为公主殿下看诊的。”
范老御医皱眉道:“宫中不是有数名御医在吗?何须舍近求远的找老朽这个退休的老头?”
宗童欲言又止的望了中年掌柜一眼。
中年掌柜连忙会意的告退而去。
宗童这才低声道:“公主殿下身染怪病,生伯宫中御医人多口杂传扬出去,恐怕有损皇家颜面,所以东宫娘娘特别交待下官前来求助范老御医。”
范老御医恍然道:“原来如此,老朽这就随官爷进宫就是。”
于是,他又交待了儿子一声,便坐上宗童为他准备的轿子向宫中而行。
由于宗童的身分特殊,禁卫军及侍卫都未阻拦,不久他们便顺利的来到御书房。
皇上是认识范老御医的,不禁奸奇问道:“童卿带范老御医来见朕,可是有事禀报?”
范老御医一见宗童竞将他带至御书房见皇上,便有预感事情不妙,脸色也变了再变,还来不及回话,已被宗童一指点昏。
一旁戒护的胡不归连忙护住皇上,喝道:“童宗!你这是做什么?”
宗童诚恳地道:“奴才这么做的用意,只不过是想解开宫中悬宕多年的一件冤案罢了。”
皇上阻止胡不归继续追问,面色凝重的道:“你说!皇宫之中,究竟有何冤屈未雪之事?”
宗童取出八王爷所述之奏章呈上,只看的皇上脸色连爱,最后更是怒极的拍案而起,喝道:“此事当真?”
宗童再度呈上一张字条,道:“奴才这里有一帖迷魂药方,皇上可命御医检视之后,加以调配让范老御医服下,等药性行开之后,皇上可以当面亲自审问。”
皇上立刻迫不及待地命令御医检查药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照单配药让其服下。
不久,皇上沉重地问道:“范天魁!你可曾在十八年前下毒杀害西宫娘娘所生的大太子?”
“有。”
“是谁命令你这么做的?”
“是八王爷和柳公公命令我做的。”
“东宫娘娘可曾参与?”
“没有。”
“除此之外,你可曾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坏事?”
“这……有很多件,不知……”
“举最近的事。”
“城西龙门客栈的汪员外,曾经要我为他多年不孕的媳妇看诊,我见该女姿色不错,曾经多次假借看诊之便,加以迷昏奸淫……”
“够了!你……你真该死。”
“是的。”
事已至此,皇上已经完全相信他所言都是事实了。
尽管事实俱在,以皇上生性多疑的个性,仍以个人隐私之事加以求证,想不到这老 色鬼居然将奸淫别人家媳妇的事,也一五一十的全盘招供了。
这时皇上再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喝道:“来人呀!将范天魁一家满门抄斩。”
胡不归立刻押下范天魁,并且亲自带队上范家抄门。
皇上发了一阵子呆,才喘了口气道:“童卿破获大太子遇害之谜,可谓大功一件,朕决定升你为……”
“皇上不觉得‘草民’破获此件悬案,非常的突兀不合常理吗?”
皇上见他改变自称,不禁脸色一变,道:“童卿此言何意?”
“从这件悬案和草民的名字连想在一起,难道皇上还不能有所省悟吗?”
皇上稍加回味,立刻脸色大变道:“难道你姓宗?”
“不错!草民正是宗童。”
皇上脸色连变道:“难道八王爷的死与你有关?”
“八王爷的死正是草民所为。”
皇上脸色又是一变,突然叹了口气道:“杀得好,你这么做倒是免去朕的一大难题。”
宗童料不到情势逆转,皇上的答覆更是让他大感意外,不由得呆住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你听不懂肤的话意是吗?本来谋杀亲王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可是八王爷谋害太子在先,本身已犯满门抄斩的大罪。他如果未死,朕就必须抄他的家,可是碍于东宫皇后的面子,这把刀叫朕如何下得了手。所以,你杀他报了父仇,也等于帮朕解决了难题。”
宗童总算明白了,一时之间,他只觉得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说什么好。
皇上一脸愧色道:“朕当年一时气愤,以致误听奸臣谗言枉杀忠臣,朕亏欠宗卿全家良多,不知宗卿可有什么心愿,朕一律无条件补偿你。”
宗童无限感叹道:“不必了,皇上只要多关心天下贫苦百姓,就算是对宗家最好的补偿了,至于草民只希望从今以后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归平静生活,草民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脸色一变道:“宗卿莫非想辞宫归田?”
“是的,希望皇上能够成全。”
皇上断然回绝道:“不准,朕绝对不会允许你辞职。”
宗童语气坚定道:“草民心意已决,希望皇上成全。”
“你……看来是朕福薄,以致无力将你这种人才留在庙堂之上,这不仅是吾朝的损失,也是天下百姓的不幸。”
“皇上言重了,草民一介草莽,自量能力浅薄,只希望能返乡造福乡里余愿已足!”
皇上摇头叹息道:“你准备隐退何方?朕该如何与你连络?”
“草民目前定居惠阳城,吕氏钱庄的东主宗仁便是草民的化名。”
皇上若有所悟道:“原来河北干旱期间,你与江、萧三人曾经投注钜金收容灾民,并协助灾民复建自立,人人称颂的大善人之一,竟然就是你。”
“不敢当,草民只是出了一点钱而已,比较江、萧二人出钱出力的义举,草民实在深感汗颜。”
两人又闲话家常一阵,因为宗童坚持离去,皇上不得已只好忍痛放他离开。
翌日,追缉蛇魔的行动,便虎头蛇尾的无疾而终。
只云八王爷涉及宫中一项弊案,论罪当诛,故而及身而止,其子女维持爵位,王位遗缺不得再继承。
事情的演变太过突兀,结局更是令人百思下解,除了少数的当事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无所知。
经过详细的追查,有心人立刻将矛头对准宗童。因为另一纸公文竟是诏告天下宗大千含冤的经过,并除去通缉命令等等。
内容不但简短而且语焉不详,令人看得一头雾水,只知道宗大千含冤得雪,从今以后不再是钦命要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人。
可是看在有心人眼里,难免心虚寝食难安,加上宗童已无官方身分,便不再有所顾忌,纷纷展开行动,以期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八王爷一死,宗童便知道百花神教必然警觉,接著公文一诏告天下,更是打草惊蛇。
因此,他极需争取时效,一出京城便往广东省城而去。
飘香楼。
顾名思义乃是专供寻芳客采花作乐的销金窟。
多少王孙公子、江湖豪杰、富商钜贾,都因为尝到甜头而魂牵梦萦,终于再次登门,量珠以求,以达一亲芳泽的目的。
因此,这飘香楼艳色随之远播,只因飘香楼的姑娘,不但个个如花似玉,而且各自练就特殊技艺,总能将男人侍候得身心俱爽,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只见飘香楼每天人潮汹涌,姑娘更是生张熟魏,送旧迎新,简直是应接不瑕,生意自然兴隆,财源滚滚而来。
龟奴依照往常热忱的接待前来惠顾的大爷,当他正忙的不可开交之际,突闻一声轻咳。
龟奴抬头望去,脸上立刻堆满笑容道:“雄哥!今天是什么风把您吹来的?是不是又有新货到了?”
这名体型彪悍的中年人,正是省城里赫赫有名神力天王焦天雄,他虽然是足不出省城的混混头子,可是凭著天生的神力,还有三十六招变化莫测的降魔杵,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
“不错!你家姜爷不是一直在找一名国色天香的小美人,以便取代年华老去的美玉,凑足飘香楼的十二金钗吗,哪!你看这一个小美人够不够格?”
龟奴不仅要眼皮子宽,必须熟记每位大爷的名字,而且还要知道他是那位姑娘的恩客,这样才能胜任龟奴的工作。
除此之外,还要具备眼光锐利的条件,任何风吹草动或是蛛丝马迹,他都必须机警的预先发现,早先一步示警以便让其他人应变。
所以,早在神力天王未开口之前,他便已将羞怯地躲在神力天王身后的美少女看得一清二楚。才第一眼就把见多识广的龟奴看得魂牵梦萦,意乱情迷了。
“够格够格,搞不好她还会成为飘香楼的花魁呢?到时候雄哥可大大开脸了。”
神力天王听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果真如此,到时候再好好的请你喝一杯。”
“谢谢雄哥!”
不久,神力天王便被迎入一座有著雕梁画栋,园林水榭的阁楼之内,不禁让神力天王受宠若惊道:“这不是姜爷招待贵宾用的牡丹楼吗?焦某何德何能竟能受此礼遇?”
龟奴陪笑尚未来得及回答,突听一阵朗笑道:“焦兄无需客套,你为飘香楼带来了镇楼之花,小弟自当隆重招待才是。”
神力天王转头一见来人,连忙恭谨地道:“小的焦天雄,特来给姜爷请安。”
来人年约三十上下,长的俊逸不凡,正是飘香楼的主人飘香剑客姜少秋。
“焦兄不需客套,到目前为止,可曾发现‘点子’的踪迹。”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不过集英酒楼来了一群可疑分子,根据小狗子的猜测,他们很可能是忠勇侯的余孽,纪浩然那批人。”
“哼!那批跳梁小丑且让他们苟延残喘多活几天,当务之急是集中全力对付宗小子为第一要务。”
“是。”
“这件事情你办的很好,等一下你到帐房领五百两银票,顺便让可儿服侍你一宿。”
神力天王欣喜若狂道:“多谢姜爷赏赐,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小的就不打扰姜爷尝香品玉了,小的先行告退。”
飘香剑客见他关门而去,才对著美少女笑道:“你过来,从此刻起——我负责调教你取悦男人的媚术,只要你肯努力,说不定可以成为飘香楼的花魁。”
美少女似乎吓呆了,仅是一个人颤抖著不停,根本无法动弹。
飘香剑客见状,突生征服的欲念,便上前去将她抱住,喘呼呼道:“你别怕,破瓜之痛只是一时,欲仙欲死却是永恒,保证让你回味无穷……哦……”
飘香剑客突然无声无息的倒地,原本吓的不知所措的美少女,这时不但不发抖,反而冷静地取出药膏洗去睑上的化装。
不久,美少女竟然摇身一变成为男儿身。
他——就是宗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