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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保全家族的办法便是请打手了。同样为奴身,自然是越高阶越强了。
张黯然收集了这些情报后,这才了然为何自己极目所见都没有一只魔。这里是奴妖的世界。而在别人看来,他,亦只是这世界中比较强悍的一只妖罢了。
堂堂一阶魔,沦落到奴界之中,还要为一个五阶妖卖命?张黯然自嘲的笑笑,将这些莫名的烦恼自脑中甩了开去,在下人的引路下,径直走入那议事厅中。
这里只是古家的一个分处,论将下来古家便只有那古潭一人。但本家那里请来了血布衣,这一行人自然要以他马首是瞻了。张黯然不想拂了他面子,略微点了点头,便在副座上坐了下去。议事厅内除了张黯然与血布衣之外,不过七妖。其中四位由人修为妖,看着倒还算亲切。只是其余三妖就不那么好看了。那当中一人依旧具有人的模样,只是左右手都包裹得紧紧的,两只眼睛也分开几尺有余,张黯然修为之高自然不用担心被这些人察觉出来,魔识随意一扫,便看到他包裹得严实的双手,竟是一双巨螯。嘿嘿,这是螃蟹精啊!瞧着还真新鲜。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这自称庞天的五阶妖被张黯然扫来扫去的目光瞧得心寒,本想发作但回想起血布衣事先的警告,一身的脾气便软了下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像个大家闺女一般不自在的端起茶杯一点点的舔了起来。一叶障目的典故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的诠释了出来。
右方一妖更是有趣得紧,脑袋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海螺壳,像极了某种排泄物。整个身子勉强套在衣服里面,如稀泥一般软趴趴的赖在椅子上,看不出他的嘴在哪,但据血布衣所说,此妖乃是五阶强者杀戮陀螺,在陆地上的话它或许不如众人,但一下了海,便是它主宰一切。
左方的是个五阶鸟头怪人,一身乌黑的毛发长在本是胡须的位置上,巨大的黄啄突兀的长在脸上,看起来甚是别扭。但偏生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家伙,诸位套近乎起来是一点不自然的感觉都没有。这鸟人,叫张口。
张口?你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的吗?
张黯然险些露出馅来,内心憋着笑,但随即想到自己也姓张,这似乎有点难以避嫌的……
其余四名平淡无奇的五阶妖,张黯然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血布衣将场面话说完后,又安排了一番炮灰的准备工作后,便领着众供奉,往沧海边上一处礁石飞去。
第217章 命若浮草
这是天魔界下再正常不过的相互屠戮战。在张黯然看来,大约就是不听话的狗与听话的狗相互撕咬的场面。张黯然盘在悬崖边上收敛气息,望着岸边上两边的炮灰相互斩杀的情景,这般想道。
在天神界,入界前未至神级便永世为奴。而在天魔界,虽已不可依靠修炼来提升修为。但在天魔的怂恿下,人人都学会了靠吞噬对方魂魄而提升修为的功法。这便是天魔界战力旺盛的原因。但也同时是它虚弱的原因。
想必是最初的最初,相互残杀死的人太多了,如今才有了这明文规定吧:城镇内未经允许不得厮杀,否则一律废去修为弃入边境之中。
边境?他当时下天魔界救钟汉离时,所在的那村镇,便是边境了吧。血色广场上,那与钟汉离一同被施以凌迟之刑的犯人被下方饥饿无比的众妖争抢着吃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边境,自然是很难受到制约的,若一个没了修为的妖被抛弃在那里,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是什么下场。
所以张黯然这才了然,为什么这碣石镇之中血腥之气如此之淡,丝毫不如他记忆中的那般冷酷。天魔界存在已久,由上而下形成的强者生存的观念,深深埋在了这一干底层的妖魔之中。岸边的杀戮,便是那些低阶的妖魔升阶或者死去的刑场。
这是一艘漂泊的贼船,上面呆着的都是从其余妖的尸体中爬出来的幸运儿,在首领的组织下专门于各交通要道合法的杀人,进而在提升自己修为的同时也赚足了钱。要问这些妖魔为什么对钱如此看重,原因只有一个:骨币累积起来,可以换得兽丹。那是他们唯一跨入魔级的希望。
双方的家奴都拼杀得差不多,古家这边毕竟老实安分的在城镇里呆的久了,却没想到在对方眼里,自己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不过半个时辰,古家一方带来的上千家奴死了个七七八八。血布衣皱了皱眉,自己这一方算是以无心算有心,仍是轻易的被击溃,甚至都无法逼出这海妖船上的高手。这于他来说,是极不划算的。但既然收了古家的俸禄,自己也不好退回去,转过身来朝着包括张黯然在内的八人微微拱手便道:“麻烦诸位了。”略一点头后,九道身影同时四散开去。
海妖船的众小兵们这一回杀得那叫一个痛快。自己过的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本来在看到对方千余人来势汹汹时还有些紧张,但只略略试探,便看出了这些人的软脊梁。杀起来那是再轻松不过。毕竟这么大一片海域上,他们与其他海妖船的交战从未停过。这些家奴,太弱了。
此时已将这千余不自量力的古家下人杀得差不多,但没有一个人敢立即停下去吞噬未逃离的魂魄。在险境中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们,危险来了。
留下十余人断后,其他人疾速往近岸的海贼船上回撤,那里头的几位当家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扑扑扑扑”疾速回撤的人刚前行至海面上不足一半的距离,数十道夹杂着绿色粘液的水柱便突兀冲出,空中躲闪不及的喽啰惨叫一声,便坠落海中。落水前那些沾上粘液的部位,已被溶出坑洞来!
“有埋伏!”一名小头躲过水柱,急急往海贼船飞去,海面下布着众多水弩及暗卫,若还是这些家奴潜伏下去的话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但今日下方没有传来任何警示,那些喷出毒水的妖人,什么时候钻了下去?
“扑扑扑扑”又是一阵连环的响声,绿色的水柱突兀的出现在任何人的下方,片刻间又销蚀了几妖的性命。这些海贼多是二三阶的妖物,却也没想到会这般轻易的死去。但估摸出了对方的攻击方式,纷纷四散开来。而那些断后的海贼见人伏击,身后好些或者本身就是水妖出身的早已钻入水中悄悄摸了过去,在他们的猜测中,偷袭他们的人只是得了某些厉害兵器的软骨虾米罢了。只是他们没注意到,贴近他们腰腹的浅海礁石之中,一双小小的眼睛闪着嗜血的红光。
“喀嚓,咔嚓咔嚓!”水中并无太大的声响,但两只长至二十米的巨螯张开再落下时,带出蓬勃的水花后,便冒出了十几具尸身来!海贼们本就不足两百,被这突然的攻击后,人数瞬间锐减。那些将死未死苟延残喘的海贼们呻吟着呼喊船上的当家们求救,最后却仍是无力拍打着海水,浮出了被斩得狰狞的尸身。
这当家倒还算沉得住气。张黯然心中暗道,跨岸而来的自然是船上实力一般妖,而真正有杀伤力的海贼们却在当家的布置下潜伏于船内各处,随时暴起而击,而不是口中高喊着江湖义气,看着兄弟受伤便大刀阔斧的冲出怒吼。
江湖义气?若不想成为敌人口中的食物,那便不要再做这些讲究。毕竟,这里是天魔界,而不是江湖。
海妖船的打头众海贼在杀戮陀螺及巨螯庞天肆意的杀戮中消灭殆尽,但船上仍未有任何声响传出。张口盘旋于高空之上,敏锐的注视着船上的一切,同时传音于众人,随时准备发起命令。那四名张黯然不屑于记名字的人手中持箭埋伏于各处礁石或海底之中,锋锐的箭头锁定住船上的每一处,只要起了异动,他们的箭便会在眨眼的功夫贯穿对方的身体。
但出乎意料的是,整艘船上,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船涂抹过特殊的材料,众人的魔识都无法渗入其中,甲板之上更是无人。血布衣迟疑了一番,让高空盘旋的张口缓缓靠近这海妖船,以他的鸟眼看个清楚。
这种受众人托付的感觉自然是好得不得了。张口乃是半人半鸟,智商不高,因而喜滋滋的依言靠近,想凭借自己的肉眼自那甲板之中的空隙,看穿这船内部的埋伏。
咦?这栀杆怎么是空心的?张口一直努力的搜寻着蛛丝马迹,但目光掠过时,仍是被这不过手腕粗的挂帆杆奇怪的黑孔显出了怀疑。
他目力疾运,却只来得及看到这空心栀杆中那凝集的魔气。
“呲”黑芒在空中不过停留了一秒,张口那不大不小的脑袋如西瓜一般砰的一声碎裂开来,这五阶的天生弱智儿童,甚至没来得及大声哀号,便自空中打着转儿坠了下来。随即这沉寂的海面如沸腾了一般,无数暗流自海妖船下涌动而出,有如沉默的鲨鱼。
“呲呲呲呲”数道箭影略显慌乱的飞射出来,潜伏在海中的两名箭手,便这么没了声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敌人却是早已预知他的存在一般,甫一进攻便串至了他的身前!被出卖了!
两名箭手只来得及相出这个事实,脑袋上便裂开了一处血洞,这五阶的强者,隐藏之术乃是这城镇第一,但防护却弱得不堪一击。袭击他们的,是张黯然在五狱塔中畏惧不已的黑色箭鱼!
杀戮陀螺凭借着自己脑袋上排泄物一般的螺壳缩回身体,巨矛一般刺穿眼前一名又一名的海贼精锐,同时不停的释放出毒液浸润四周,杀得欢快不已。巨螯庞天一身硬甲亦根本不畏惧这些个虾兵小将,巨螯一砸一合,便总能听到脊椎骨碎裂时在水中发出的咕噜闷响。血布衣与张黯然躲在海边礁石附近,只看见那甲板门微微开出一条缝来,便化为闪电疾扑而去。隐藏在沙坑之中的其余两名箭手亦张满了弓,随时做好刺穿对方身体的准备。他们四人自称血点四箭,乃是天魔殿下某个门派圈养来供有断袖之癖的魔享用的下人,平日里耍箭穿针总能得到那些男人的夸赞,便自以为天魔界之中,天魔以下便是他们的天下。不知被血布衣许下了什么好果子,自己也想着出来实战一番见见世面,便这么糊里糊涂的跟着血布衣出来。却没想到还未真个见着敌人,便折了两人,他们知道私自出来,那位魔自然是不管的,此时若想要活着离开,也只有保证这次行动的胜利了。
血布衣六阶功力确实不是盖的,他等待这门的打开并非为了进去方便,而是要确定这一伙贼子认为甲板无险了。杀戮陀螺和庞天在水下杀得欢快,这一伙未潜伏在船底的东西不得不由甲板跑出。毕竟这船做得坚硬无比,早在进行反击之前他便得了情报:由船上入海中,只能从甲板出来!
“砰!”未见他有何动作,只一靠近,那门边爆出一阵轰响顺畅的砸了进去,然而意料中内里骨骼破碎以及哀嚎的声音却未传来,血布衣还未来得及惊讶,门轴之后一根长矛便刺中了他的胸口!张黯然故意落下半拍,在这长矛横贯而出之时便一掌横拍,将那黑粗的矛身击得粉碎,同时双脚点地,另一只手即化为爪,对着那藏于阴影中的海贼直抓了过去。与这海贼拼杀了起来。
被张黯然击碎矛身,这矛尖只在血布衣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发出一阵火星轻易的弹开,看着被海贼引入这船内的张黯然,他心中升起了淡淡的困惑:如果自己与张黯然互换,自己肯定会趁着这一矛去势未尽之时对那海贼狠下杀手,而不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