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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黯然细细瞧这屋子建筑,与那人间富贾的豪宅别无二致,任他怎么看却硬是看不出什么区别来,大门已打开,初一开确有威严,张黯然艺高人胆大,却也不怕,迈开步子大步走了进去。
此居格调古朴,内植许多未明之花,但花香四溢,便是连张黯然这等九阶仙已有些迷醉,然此刻非欣赏花香之时,口中暗自将这股气味屏蔽在外,便由着随之接应的侍从带到了后院,而那赵平只在大门拜了一番,便恭敬的退去。
“张黯然啊张黯然,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方一踏入后院的草坪之中,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张黯然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好你个臭老头,居然将我瞒了那么久!”
后院一小亭内,一人缓缓将面容转了过来,招财猫一般的脸蛋,两撇让人哭笑不得的胡子,这不是赵贤,又是谁?
“什么也先别问,来尝尝我家乡的茶吧。”将张黯然招呼入座,赵贤起身倒茶,与张黯然相对饮了几口,待得张黯然神色略微平静后,才叹然道:“你这小子,方才在那等着老夫的时候,便把周围小娃娃的口中情报都探了个七七八八了吧。”
“他们与我说那是他们的事。”张黯然放下手中的杯盏,看着赵贤的眼睛道:“你若还是那个与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便把一切可以说的都说出来吧。”
赵贤神情一愣,伸出手来抹了一把额头,仿佛竭力甩开心中的痛苦一般,又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你们交谈的时候我的眼线已经在附近窃听,那娃娃说的情况你可以尽数当成是我说的。不错,我们本不属于这个星球,而是自天幻星流亡来的王室宗族,得马良前辈的收容,我等方能在这世界中生存下来,且得到了一个回到母星的可能。天乐星,也就是你们自称的乐星,除了实物形态与我们相异,其他并无不同。只是需要马良前辈的阵法缓缓吸收着玄若岛磅礴的元素之气而转化为可供我们生存的力量,而我们则要在离开这个星球之前尽最大努力守护着这座岛屿,这便是契约。”
“每段时间,我们赵氏宗族都会派人离开这阵法,以幻术凝聚着身形,在表面形成一层元素组成的皮肤及毛发,与你们看不出区别,尔后制造幻象来迷惑凡人使其不敢近前。而我,便是其中的一个子嗣。除了要迷惑凡人之外,还要打听大陆及岛内的各项事宜,做好切实的准备。就在那漫长的时光中,我碰到了钟汉离,也碰到了你们。我想说,那是我开心的时候。”回忆到这里,赵贤的脸上现出的忧伤,令张黯然亦感到一股淡淡的忧愁来。
“”
“当时还单纯至极的我,早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那唯一陪伴着我的一样老实的钟汉离,并尽最大努力帮助他。这些我并没有骗你们。不与你们说透我的身份,亦是不想让你们参与进来,这涉及到的只是我的族人的事,且其中的纷争内乱实在是太过混乱,即便是我,也很难把握住每个人的想法。其实在这天幕画阵之中,人人衣食无忧,且心地善良,少了许多尔虞我诈,这岂不是很好吗?偏生一代代沿袭下来的长辈,无时不刻不以回归母星为理想,代代都在奋斗着,所以我身上背负的,总是这些无法逃避的东西。”
“而早在当晚你得了芷水仙尊的传话去见钟汉离时,我已察觉到不对。”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已带着些许抑制不住的激动:“张黯然,你能不能告诉我,老钟,他到底怎么了。我已经很久没得到他的消息了。最后一次与他的对话中,他曾经跟我说过要寻到那天魔界封印的破坏者,并藉此联络我一并前往铲除,就是为了避免今天这个局面的出现。你可知我们天幻星的宗族,本就已幻术为主,暗杀为辅,要操纵这些个灵气十足的生物,都会大量消耗掉我族人的寿命,连同天幕画阵苦苦积累的力量亦会消耗甚巨。但先辈之诺不敢忘,即便再苦再累我们也忍了。只是原本已即将积累至巅峰,可重回天幻星的力量在天幕画阵启动之时,又再次被消耗,这样的结果,谁也不会甘心。于是我便派出族人利用强大的速度及幻术暂时将天魔军压制了下来。”
“你是说,天魔军的兵力根本没有减少吗?”张黯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问道。
“他们的兵力已然被消耗半数,这般疯狂的冲击,即使死的都是一些送死的妖物,也消耗得差不多了。”赵贤道:“这般压制,于我族人来说并不费力,因为天魔军并未料到会有我们这一支只施放幻术以及暗杀的队伍,因此短时间内并未形成有效的反击。”
“你这般意欲何为?”张黯然隐隐感觉到不妙,不由问道。
“张黯然,这一次,我们已经尽力了……”赵贤并未回答他,只缓缓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遥远的天际,他的眼神痴迷而痛苦,两种矛盾的思绪令他透明的身体亦闪出丝丝火光来。“我本不想以这种方式告别的……”
“你们想要……离开吗??”张黯然这句话脱口而出,整个人都惊得跳了起来,然而不多时,却感到阵阵的眩晕,四肢不听使唤的瘫软起来。
“我们禁不起这多年的等待了。尽了全族之力,我们已经完成了使命,张黯然,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赵贤会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
张黯然的愤怒瞬间将的意识都包围了起来,大吼道:“你有没有想过钟汉离?有没有想过现在已经化为石像的林家兄弟,还有那许多你都认识的人们……”
“如果是你你等得下去吗?”赵贤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背对着张黯然吼道:“我又何尝不想过他们?但我们的族人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甚至都失去了一些基本的能力。再这样下去,我的族人将会被这星球上的气息所同化,或者被自然的法则所淘汰,再也回不去了!你知道无家可归的感觉吗?我的族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啊!”
张黯然此时已昏迷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如浴血的火牛一般全身肌肉虬结起来,想要拼命抵抗这眩晕。
“老钟,他还好吗?”赵贤垂下头来,轻轻吐出了这一句话。张黯然整个人如被巨锤轰击般一震,双眼的血红刹那间润满了泪水,身体也停止了挣扎。
“这样啊……”赵贤的声音想要装得洒脱些,但却是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若有一天我们还能再相见,我赵贤,会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张黯然眼神模糊的抬起,却是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天幕画阵之中,突然万千的光华同时闪耀,缓缓凝聚于一点,随即一阵轰鸣巨响带出一大片巨大的气浪,将玄若岛周围的尘埃纷纷搅碎,便见一条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挟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射向了遥远的天际,最后化为一颗亮点,消失不见。
第198章 迫而反击
“赵贤!”张黯然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大声疾吼。
只是,下一刻他便再发不出声音来。
赵贤给他下的迷药不过持续了片刻,便失去了作用,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柱,犹如照亮人类希望的火炬,将他的思维彻底拓宽开来。
天空的那一边,到底是什么??
这广阔无垠的世界,难道还不足以包容一切么?一时间,他感到了无比的困惑。
然而此时并非困惑的时候,光柱消失之后,原本半透明的天幕画阵迅速黯淡了下来,而那些刚刚自佛经之中寻到心灵归属的人们,又再次惊恐了起来。
若我不那么急着去找他,他也不会走得那么仓促吧。张黯然有些自责起自己来,收束起心中的失落,他疾速飞入主岛之内。
“大哥。”迎面便看到大罗军主帐之中聚满了人,甚至连原本有些拉不下脸的玉凌霄也在此等待。谭清一见张黯然便急忙迎了上来,此时的他亦失去了分寸。
“你们都不要慌,把事情慢慢说来。”张黯然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萧楚怜,缓缓道。
“现在天幕画阵的力量似乎削弱了许多。”谭清道:“二嫂说了,如果是以这股力量的话,根本无法启动天幕画阵。”
一旁的玉凌霄更着急道:“现在许多心无依靠的低阶仙人都已聚在你大罗军下受万僧普渡,方才勉强稳住心绪,然自方才开始,恐慌已如瘟疫般蔓延开来,数十名低阶仙人已碎玉登天了。”
“二弟妹,你怎么看?”张黯然闭眼沉思片刻,却是在试探周围众人的情绪,这萧楚怜虽也是眉头紧皱,但却没有其他人那般太过慌乱,不由出言问道。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向她凝来。
“大哥,可否借一步等我与你详谈?”轻轻咬了咬嘴唇,萧楚怜抬起头来道。
“这里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太过遮掩吧。”一旁的谭清已被阮武转入了识海之中,控制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略带焦急道。此时他站在洛芳与萧楚怜中间,似乎因为一体二魂的原因发生了某些不快。
“那请大家先回各自的营地中安抚众心吧。二弟妹,请。”张黯然心中已预料到什么,止住阮武的问话,抬手向军帐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净玑、净光率先离开,其余人等也是在天幕画阵突现变故后急急赶来,此时也知军中不可无首,便也遂了萧楚怜的心思告辞离去。大罗军军帐之中,张黯然与萧楚怜长跪而坐,沏好了一壶茶满上,
他细细品了一口稳住混乱的思绪,道:“二弟妹,你有什么便直说吧。方才的变故我也确实看到,此时的情况十分不妙。”
“大哥。”萧楚怜低着头一口将茶水喝完,道:“天幕画阵之秘,你是否已然知晓了?”
“……嗯。”张黯然全身一震,低低的应道。
“自你悬浮于天幕画阵上空的时候,我就已经看见你了。”萧楚怜淡淡道:“那天幻星之人,守护了此地近万年,也该是时候走了吧。”
“你不怪他们吗?”张黯然微微一愣,反问道。
“他们为玄若岛守护,只是为了报恩。我又因何怪他们?”萧楚怜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们的离开,画神早已预见,因此,他对我萧氏宗族亦提前叮嘱并做了万全的准备。纵使这次无法度过劫难,天幕画阵亦能忠实的完成任务。只可笑我年少时曾遇高人,说我命犯此数我还不信。呵呵呵……”
“你说的完全准备,会消耗你之性命?”张黯然怵然一惊道。
“这便是我不欲说与旁人听的原因。”萧楚怜的脸上带起丝丝苦涩与迷蒙的幸福,仿佛在回味着与阮武的那些美好时光:“大哥,你也不要劝我。画神于我萧氏有着万千恩德,且这一块玄若岛也是我们生根之处,纵使他未曾嘱托,我们亦不会弃之不顾。每一代萧氏后人,其六识均传承着楷行草隶苍梧篆六笔之魂,在万不得已之时,便可释放魂灵,以本命为牵引六笔为脊梁,凝天幕画阵所余元素以成式神,将敢于侵犯玄若岛之妖魔尽数砸碎。以我区区一阶仙的性命换得众人之安全,这又如何不划算?大哥你不要再试图制止我。我只求你一件事,无论如何,千万要帮我保住阮郎之性命!”
看着这似乎较弱无骨的女子,张黯然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强,拒绝的话,他又如何说得出口?恨,只恨自己无那盖世之能,可拯救众生于此难!
心里不停的抽搐着,他用力的点点头,道:“二弟妹,即便我张黯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