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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刻,他们对聆女师仍是半信半疑。
我道:“你们知不知道墙上画的是什么?
众人摇头。
采柔呀一声叫道:“我知道,那是大剑师悠然躺在净土上沉思的画像。
花云点头道:“是的!我可以证明这点。
没有人会怀疑,因为除了头部外,其他部份仍是完整无缺,特别是那双浸在海里的赤脚,我的心抽痛起来。
凤香真的死了,而且是死得那么惨?
无尽的悲伤!
惨事何时才能了结。
众人的呼吸愈来愈沉重。
但他们仍未明白。
我道:“假设我估计无误,聆女师是由城东的门入城,途经此处时,装作探访凤香,乘机施术将她迷倒,控制她的神智,要她即使醒来后也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然后让大元首躲在凤香的画室内,到了晚上,再使人带那恶魔进大公府,救出左令权,然后聆女师再来时,便可将两人接回,载出城外,这也是聆女师匆匆离开的原因,画室内的惨剧,应是连她也不知道,因为大元首定会设法瞒着她。”
妮雅道:“但大元首为何做出这明显不智的行为”
我脸无表情望向她遣!“因为他忍不住,当他看到我的画像时忍不住而狂性大发,你看不到吗?我伸手指着壁画被毁坏的部分。
妮雅退后了两步,骇然看着我,想不到我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怒火在我心中燃烧着。“
这女人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一遇上事情,便对我投下不信任的一票,谁还可要求我无条件忍受她对我的?
采柔爱怜地搂着妮雅,低声安慰她。
我无暇理会她们说什么凌厉的眼神转到红石大公和约诺夫两人处。
两人神态明显转变了许多,显示对聆女师的信任已被我动摇了,不!不是我,而是被天眼动摇了,说到底,我只是个外人,去他妈的什么圣剑骑士。
秀青插入道:“假设聆女师真的不想打草惊蛇,更不应将左令权劫走。”
我仰在一阵悲笑,只觉内心种满了愤怒和怨恨,大元首旱逍遥在外,这群人还如此如在梦中,我是否应该放下净土的事不管,专心去追杀万恶的大无首,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千百世也不能解开的大恨深仇。
他们齐露出骇然之色。
笑声倏止,我冷冷道:“这道理更简单,因为取女师怕她虚报军情的事被拆穿,你们这群傻瓜相信她,但却不是我大剑师兰特,你们是一群死到临头还坚持妇人之仁不想严刑问左令权的人,但却不是我。所以即管左令权被劫走,你们这群盲人也不会想到她头上去,她太熟悉你们了。假设我没有猜错,打一开始黑叉人能占尽优势,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深悉净土的内奸在你们那里,所以她并不居住在天庙里,因为那里太不方便了。”。
众人哑口无言,脸色转白,一方面因我这番话太不客气,另一方面也给我点中了事实。
我大叫道:“飞雪!”
蹄声轻响,飞雪步人室内。
我向采柔喝道:“采柔大黑过来!”,采柔俏脸现出骇然之色,惊叫道:“大剑师!”飞雪和大黑来到我身旁。
我冷冷道:“本人再没有留此继续受人责难和怀疑,我杀了大元首和聆女师后,便会离开净土,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接着向天眼和红晴道:“天眼祭司对我的信任,红晴对我的友情,我兰特却是永不会忘记的。”
众人僵在当场,不知如何劝阻。
“不!”
妮雅一脸热泪,缓缓来到我脸前,跪了下去,紧搂着我双脚,泣不成声。
采柔也跪了下来,悲叫道:“大剑师,不要舍离净土,她需要你。”
“噗噗噗!”
忽然间,室内再没有一个站立的人。
我仰望自己那被毁了头部的壁画,由踏入画室后强忍着的悲痛狂涌奔腾,热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直到这刻,我才知道大元首使我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事物。
和凤香的热吻好像是在刚才一刻发生,但这一刻她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我永远也忘不了她死后的眼睛,她所的受的耻辱,只有以血才能清洗。
我要大元首、阴女师、黑叉人和巫帝流尽他们每一滴血,以补偿他们的罪行。
我沉声道:“好吧!我留下来,为了凤香画笔下的净土,我留下来。”
第四卷 天梦飘香
第一章 挥军北上
飘香城的灯火,在远方只剩下一小片迷朦的红光,在一整天的旅程后,我和三万净土将士组成的快速先头部队,把由天眼、花云、灵智、红石大公等率领的四万战士和小矮胖负责来自各地乡城近五万的净土后勤部队,远远抛在后面。
我枕着采柔的大腿,仰望着天上点点星光,大黑就挨在我身旁。
柔风刮过我的脸,带来了绿茵野原独有的清新气味。
采柔指着天上特别明亮的两颗星道:“看!那就是飘香星和天梦星,每逢看到她们入夜后出现在中无两旁时,便正值深秋的时节,冬天也不远了。”
我望向采柔秀美的俏脸,这个角度看上去,采柔美丽的轮廓像与整个夜空溶合在一起,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是属于和平美丽的夜空的,但不幸却与我连到了一块儿,也与战争和仇恨锁在一起,她最恨的是死亡和战争,但眼前却尽是这些可厌的事物。
采柔的眼光凝注着这天上最明亮的两颗星,低声道:“灵智说!每一个人都是天上下凡的星宿,来到世上寻找星宿所缺乏的温暖和爱情,不知我是属于那一颗星,希望和你那颗不要隔得太远,不是太难寻找。”
唉!这爱梦想的女孩子,只能在幻想的世界里编织的美梦,我伸出手,轻抚身旁大黑柔软的毛,忽又想起惨死在大元首魔爪下的凤香,若她仍活看,和采柔将会是很相投的一对,因为她们都能在这冷酷残忍的现实里,发掘出最美好的东西。
采柔低下头来,道:“大剑师,你还恼妮雅吗?我轻轻一震,坐了起来,吓得大黑也抬起头来窥视。采柔倒入我怀里,搂紧我的腰,幽幽道:”大剑师!我很害怕。“
我抚着她乌亮的秀发,嗅着她熟悉的体香,柔声道:“你怕什么?”
采柔低声道:“我怕你就此不再理睬妮雅,由昨天那事开始,除了刚才你告诉她,你没有心情参加他们的军事会议那一句外,你半句话也没有和她说,唉!她已哭了一整晚,你还不肯原谅她吗?我不肯原谅她?是的,我不想原谅她,但那并非原谅或不原谅的问题,而是自昨天后,我心中多了根刺。这是个冷酷不移的事实,这亦叫”经验“,经验是不能被淡忘的,被忘记的都是因为不够深刻,刺得不够痛!
我回头望往身后远处连绵无尽的营帐,在其中某一个内,妮雅、约诺夫、红晴、侯玉、泽生等正开着重要的军事会议──如何攻打黑叉人占领了的立石堡,可是我却全无参与的心情,在这一刻,这些净土人便像和我活在河的两岸,全无可供渡过的桥梁……
采柔轻叹一声,仰起俏脸,眼睛射出强烈的哀愁,道:“`我怕你不但要舍弃妮雅,还要舍弃无助的净土人。”
我心中怜意狂涌,吻了她的额角,道:“放心吧!饼两天我便没事了,现在净土的安危已和大元首连结在一起,要对付大无首,便先要对付黑叉人,我怎会舍弃净土?”
采柔见我始终不肯谈妮雅,眼中忧色更浓,想说下去,又见我神情冰冷,犹豫再三,终没有说下去。
再遥眺数十哩开外的飘香城。
在那里。
我留下了一段最美丽又最惨痛的回忆,只希望永远也不用再踏足城内,因为怕自己受不了那煎熬。不过,我是否有命回来,却谁也说不上来。大元首若和黑叉人结成联盟,便有可能得到珍乌刀,那净土人制造出来的神物。
当晚妮雅并没有回帐内,晨早时我看到了采柔枕上仍有未干的泪渍。
天还未亮,三万战士拔营起行。
我和采柔大黑堕在队尾处,现在我还没有和约诺夫等人同行的心情。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葱绿原野,仍在草堆小树叶里蜷息的动物和鸟儿,都给我们惊醒过来,天梦河逐渐移往左侧的远方,逐渐远离,只间中传来微弱的流水声。
装载着物资的马车和骑士缓缓前行,这已是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
净土是个陌生的地方,我不知要往那里去,也不知到了那里我能做些什么事了忽然间我生出了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哼!避他那么多,假设一切都是命运安排了的,我的一切努力也是没有意义。
假若这全都是废墟里那异物的安排,我们只是一条一条的可怜虫!
但真是那样吗?
为何又有预言书的存在?
眼角望处,一名骑士停在前侧,抬头一看,原来是红晴在等我。
我拍马驰出,来到他身旁,和他并骑前行,对这曾共患难的伙伴,我有种打心底涌出来的亲切感觉。
红晴道:“大剑师你好!”
他双眼市满红丝,显示一夜末睡,昨晚他们的军事会议不知得了什么结果,不由感到一阵歉疚,我是否过份了点?
我“嗯!”了一声,和声道:“朋友!保持精神是最重要的。”
红晴叹了一口气道:“很多事谁不想应是如何发展,但现实总违背了人的愿望。”
这当然是话中有话,一时间我沉默起来。
红晴探手入怀,取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链子,递过来给我,我一手接过,送到眼前一看,原来系着的是个精致的鸟形坠子,一呆道:“这是什么?”
红晴道!这是红月自幼戴在身上的`飞鸟护符,临起行前,她坚持要我交给你挂在身上,好护你平安飞回去见她。
想起了娇憨慧黠的红月,也令我想起了西淇,我叹了一口气,将链坠挂在颈上,鸟形坠紧贴着心窝,我怎能拒绝她的好意,何况再见她的机会实在太少了。
这时队伍来到一个大湖旁,并且停了下来。
我奇道:“为何停下?”
红晴道!``因为要等你下一个决定!“
蹄声传来。
约诺夫、侯玉、泽生、田家等一众将领策马迎来,跟在最后的是妮雅,她回复了昔日的冰冷,也没有回避我的目光,使我知道自己已刺伤了她的心,激起了她的骄傲。
众人围了过来,开齐施礼。
他们的神色都有点尴尬,有点惴惴不安。因为都不知我会怎样对待他们这群曾经不信任我的人。
妮雅是唯一没有施礼的,娇俏的脸庞一片冷漠,但眼内的怆然却瞒不过我,我的心在软化着,也想起了采柔令我心痛的泪渍,唉!这是何苦来由?
约诺夫望向妮雅,在这里要算她地位最高,第一个发言的自应是她。
妮雅作了个让约诺夫说话的手势。
约诺夫嘴角牵出了一丝苦涩和无奈,向我道:“昨晚我们开了个会议,分析了所有资料,发觉我们目前正陷进一个非常危险的形势里。他虽在我身前数步之外,但我的感觉却像他正在非常遥远的地方,一切是那样地不真实,就像在一个梦里,一个不会醒过来的噩梦里。采柔策马来到我身旁,轻轻道:”大剑师,我们下马好好谈一谈吧!“
我望向采柔,见到的是她哀求的眼光,那还能坚持,点头跳下马来,众人纷纷下马,只剩下妮雅仍高坐马上。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