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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在祈祷!红晴红晴,为了你的十根指头,不要说真话,编也要编个好的故事出来。
红晴几乎是哭着道:“这是魔龙的血,有奇异的魔力……”
左令极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否则净土猪不会不怕死,派人出来偷运这些黑水,黑色是我们的幸运之色,所以上天早知净土是属于伟大黑族的。”跟着沉声道:“有什么魔力?”
红晴喘着气,道:“这……这……”
左令权暴喝道:“不要告诉我这黑水是没有用的东西,黑代表的是力量,只有黑夜才能击败和驱走白天,只有它退走了,白天才敢出来,天地就是黑夜强奸了白天生出来的孽种,净土猪你明白了没有?”
我几乎想搂着这可爱的黑叉鬼亲吻,他这么一说,红晴只有在“说真话斩手指”和“说假话保存手指”两者间挑取其一,只要是正常人,便会挑后一项,只希望红晴能以他的想像力骗过黑叉鬼,做一个说故事者。
红晴道:“黑血是……是……噢!我说真话了,据说若把黑血沾在剑上,刺中人后,剧毒便会钻入人身体内,使人毒发身亡,非常历害,真是见血封喉。”
开始时我还有点担心他说谎话说得不像,幸好他愈说愈流利,愈充满令人信服的情感,最后连我也觉得黑血可能真的有剧毒,这小子是说谎的天才,这可能也是他唯一的优点。
头上传来脚步移动的声音,当然是那负责揭盖的黑叉鬼小心起来,移离那桶对他来说拥有最美丽颜色“黑色”的水。
隔了好一会,左令权道:“这事非常重要,我们找几个净土俘虏试试,若这小子说的是真话,那就是‘夜神’赏赐给我们用以征服大地的宝物,感谢夜神。”
众黑叉鬼齐应道:“将骡车押入堡内!”
骡车又开始缓缓而行。
我既喜且忧。
喜的是终可以送这二十桶宝贝入堡,忧的是左令权如此重视这二十桶黑水,必须立即作实验,找几个俘虏一试,那便是立即拆穿了红晴的谎话,那时我应否挺身而出,拯救红晴?但在木堡里,我纵多两把魔女刃,也难逃身死的命运。
天色逐渐暗下来,暗格两旁透气孔射进来的光线逐渐黯淡。
人马移动的声音也多了起来,使我知道木堡在望。
叱叫此起彼落。
大木闸“隆隆”声中被推开。
骡车队进入木堡。
外面红光闪闪,火把的光芒烁动着。
“咿唉唉!”
骡车队停了下来。
有人将骡解开,牵到不知那里去了。
我一咬牙,轻轻移开身下的木板,滑下冰冷的泥地上。
新鲜的空气使我精神一振。
我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后才由车底往外望去。
这样低的角度,看到的只是马脚和人脚,火光闪闪中,车队停在一个广场的中心,离开左方的木框城墙和右方的木框房屋最少有百步之遥,不禁心中叫苦,就算我将二十桶油完全倾出,也绝流不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这时更不禁暗恨自己应制些较小的桶,因为像现在高及人胸的大桶,载的又是比水要重得多的黑油,人力是没可能将它们移动的。没有了骡马,确教我煞费思量。
没有考虑的时间了。“我爬前少许,估量着位置,魔女刃从底而上,”笃“一声中,刺穿了其中一桶黑油的底部,用力一圈,立开出一个巴掌大的圆洞,介乎固体和液体间的黑油缓缓流下。
骡车队共有五辆木拖车,每车放了四桶黑油,很快我便如法施为,刺穿了我藏身其下那辆车上四桶黑油的桶底,黑油源源流下。
我觑准一个机会爬出车外,迅速钻入第二辆车的底下。回头望去,后面那车的车底下已一片浓黑,慢慢在车底外渗去。
事不宜迟,魔女刃破底而上,刺中桶底。
脚步声响起。
我一惊下停手,望往左侧……
十多对脚直追而来,至车旁停下。
左令权的声音响起道:“红晴!这些黑油怎样使用?”
红晴颤抖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道:“要……要将兵刃浸在血内……”
左令权道:“浸多久!”
红晴道:“最少要浸三天才可用。”
“呀!”
一声惨叫传来,看来红晴不是给人打了一拳便是踢了一脚。
左令权怒道:“这小子在耍我,要浸这么久,那来这般道理。”
红晴哭着道:“三天是最好,不然浸一会也可以了,不!不要!”
跟着是桶盖打开的声音,当然是有人将兵器插进桶内。
这时车旁围满了人,我若想爬出车外,再爬往另一油车之下,是绝无可能了。
左令权下令道:“浸它一百‘专’的时间,然后拿出来试试,若这小子骗我,便在他身上割下几块肉来,送给工冷明将军作晚餐。”说完率着其中几人去了,可是留下来的仍有十多人。
我不知“一百专”的时间究竟有多长,把心一横,先将车上四桶油刺穿,来到红晴的位置,用刃锋在车底开了一个小洞,往上望去。
只见红晴双手给铁铐反锁身后,坐在车上,不住颤抖若,心中不由掠过一阵怜悯,我对这人虽没有好感,但始终是一条阵线上的人。
我轻叫道:“红晴贵士!红晴贵士!”
红晴全身一震。
我喝道:“不要动!我是兰特,在你下面。”
红晴这小子倒知机得很,也没有回身后望。
我道:“不要动!我给你劈开手铐!”刃锋一闪,铁练立时断开。
外面传来叱喝的声竟,脚步声响起。
不用说也知道是敌人发现了溢出的黑油。
我大喝一声,滚出车外,来到几个黑叉人中间,当我跃起时,三个人已中剑倒地。
红晴由车上跳了下来,不过由于气血未通,一个踉跄,跌倒地上,才再爬起来,手中抓着一技锋尖沾满了黑油的长矛,这小子倒机灵的很。
附近十来个黑叉人惊魂甫定,回过神来,纷纷拔出兵刃,围了过来。
我一声冷笑,使出几下精妙绝伦的剑法,几个不自量力的黑叉人鲜血飞溅下倒跌开去,落到红晴身旁。红晴喜叫道:“来了多少人!”
我微笑道:“只我一个。”
红晴的笑容立即凝固,血色退尽,这也难怪他,两个人,就算全身长满了会拿兵器的手,也必然对付不了以万计的黑叉人,何况还是在敌人守卫森严,逃走无门的堡垒内。
我再杀了两名黑叉人后,跳到空处,才有时间打量自己四周的环境。
这是进堡后的大广场,三边是高起数十尺的木堡外墙,一边是连绵的贷仓和房舍,这时木堡内的其他人已发觉情势有变。
堡墙上号角响起。
黑叉人由四方八面潮水般涌出。
我最先刺穿那些油桶的那骡车外的地面上已全是黑油,还在不断扩大。
我随手在地上拾起一个黑叉人混乱中掉在地上的火把,向红晴大喝道:“要命的随我来!”
当先往其中一座高达三层,看来是主楼的建筑物冲去。
想不到我竟和他成为并肩作战的患难之交。
矛影一闪。
两支矛锋像蛇般弯曲的怪长矛迎脸刺来。
我大喝一声,魔女刃一旋一圈,两枝怪矛立时齐中折断,魔女刃锋同时割断了对方咽喉,没有人比我更快。
红晴的惊叫从背后传来。
我倏地退后,来到红晴身旁,魔女刃横扫直劈,六、七个黑叉人兵刃断折,溅血飞退。
左令权的大喝响起。
众黑叉人潮水般退开,露出一大遍空地,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大包围圈。
我和红晴立于其中。
一名顶盔披甲,高大雄伟的黑叉大将,排众而出,喝道:“来者何人!”
我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持剑,沉声道:“大剑师兰特!”
左令权眼中凶光连闪,凝神打量我手上的魔女刃,狂笑道:“好剑!由今天起,这把宝剑就是我的了。”
我一面祈祷第二车的黑油赶快流出来,最好能到其他的车底下,一边道:“我今天确是送礼来的,但却不是这把剑。”。
其他黑叉人齐声喝骂。
红晴牙关打战的声音,立时传来。
我们便像给一群长着人形的黑色猛兽围着,也难怪这娇生惯养的净土贵族,如此惶恐。
左令权眼中掠过疑惑的神色,道:“就凭你一个人?”
我意欲拖延时间,最好大家问话家常,天南地北胡扯一番,大笑道:“一个人还不够吗?席祝同便是给我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中杀了的。”
四周蓦地静下来,只剩下较远外赶来增援的黑叉人奔跑喝叫的声音。
愈多人赶来便对我愈有利。
我乘机对红晴道:“火一起!立即跟我跑。”
我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了。向左令权大喝道:“你不是要为席祝同报仇吗?敢否和本人单打独斗?”
左令权冷冷看着我,好一会后沉声道:“你胜了我的手下才说吧!”
后方的黑叉人一阵骚动,不用说也知道那是因黑油流到了他们的脚下。
一名黑叉战士大喝一声,扑了出来,其他人纷纷叱喝助威。
我打出个停止的手势道:“且慢!”
左令权暴喝道:“怕了吗?”
我微笑摇头道:“不!我只是手倦了,要抛掉这火把!”
顺手一抛,火把往后掉去,落在地上的黑油处。
左令权愕然。
“蓬!”
火光窜起,像闪电般往骡车的方向蔓延过去,惊叫和惨叫声立时充塞着广场的上空。
刹那间,方圆百多步的地方和站在其上的百多名黑叉人全陷在熊熊燃烧的火海里。我心中暗叹,若这是在堡内深处,那就好了,可惜现在最多只能烧死几百个黑叉人,制造一场混乱。
左令权大喝道:“上!”
我长啸冲前,往左令权冲去。
左令权一下子退入人堆里,消失不见。
“叮叮当当!”
魔女刃抢入敌人的兵刃,闪电间已连杀数人。
红晴一个踉跄,兵凶战危里也不知他那里受了伤。
我一手抄入他掖下,将他扶着,魔女刃大开大合,将几个黑叉人赶开,四周全是矛光枪影,身后火光一片,热浪迫人。
这些黑油一经烧着,威力确是惊人之致。
我扶着红晴杀人敌阵,不一会连我亦多处受伤,幸好只是皮肉破损,其实就算我没有红晴这负累,也支持不了多久,这些黑叉人都是粗壮强横,悍不畏死之辈,拚下去定是凶多吉少。
红晴又一声惨叫,给人挑中了肩头,哑声叫道:“大剑师,放下我,你自己走吧!”
我想不到这小于忽然如此有种,喝道:“振作点!我们定逃得出去,别忘了我是那劳什子圣剑骑士。”
“叮叮!”
两枝矛给魔女刃锋挑断,我乘机飞一脚,踢开了由侧面扑上来的黑叉恶鬼。
红色的火光,漆黑的恶鬼,兵器反映着火焰的红光,忽然间我失去了方向感,只知拚命往人多处冲杀,只望多找几个人一齐上路。
“轰!”
惊天动地的一下巨响,比魔女国所有的“雷神”施威时加起来仍可怕上十倍的巨响在身后响起。
大地震动,热浪卷涌。
附近所有人纷纷倒地。
我扶着红晴更是不济,一齐滚倒地上,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仪态。
我回头后望,适逢第二下巨响震天爆起。
只见油车处火光冲天而起,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