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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军官接着说道:“如今曲将军没有元帅的令箭,因此只好请将军稍待片刻,待我们禀明了元帅,再让将军出城。”
曲离焉能让他去禀报拓技赤?可是曲离又不愿意动用武力落个“叛逆”的罪名。
曲离正自踌躇未决,空空儿蓦地从车厢里一跃而出,闪电般的一抓就抓着了那个军官,短剑指着他的喉咙,喝道:“你要死要活?要活就快快开门!”说罢,这才回头对曲离笑道:“曲兄,非是我不听你的吩咐,我这是迫不得已。你也说过,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我是可以动手的啊!”
曲离叹口气道:“事已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说罢,对那个守门军官道:“你若是怕拓拔赤处罚你,你可以跟我逃走!”
那军官苦着脸道:“我没有钥匙。”空空儿冷笑道:“你看守敌门,怎能没有钥匙。”
空空儿出现之后,这队把守城门的士兵都是吓得目瞪口呆。空空儿的厉害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空空儿又是和他们的副元帅在一起,士兵们还有谁敢动手。可是虽然没有人动手,城墙上却有个武士突然发出了一支蛇焰箭!
辛芷姑抢了一个士兵的弓箭,一箭射去,把墙头上的那黑衣武士射倒。可是他发的那支蛇焰箭已经射上半空,一团蓝色的火焰流星般的掠过空际。曲离顿足叫道:“糟了,糟了!”曲离认得出这个黑衣武士乃是拓拔赤的心腹卫土,这支蛇焰箭当然是向拓拔赤报讯的了。
空空儿笑道:“也不见得怎么糟,曲兄,你看!”话犹未了,只见西方空际出现了几朵蓝火,转瞬之间,南方、北方以至和他们同一方向但距离稍远的东方,都出现了朵朵蓝色的焰火,而且越来越多,整个幽州的上空,就像元宵晚上的情景,到处都是烟花!
曲离本来担心东城的讯号发出之后,拓拔赤立即便会派兵来追。但现在满空都是烟花,等于是幽州城内到处都在发出讯号,拓拔赤即使仍要派兵到东门搜查,他的兵力也不能不分薄了。
曲离惊异莫名,说道:“空空兄,你真是神通广大,怎的在这仓猝之间,你就能够在幽州城内遍布疑兵?”空空儿笑道:“我一个人那有这样神通,等下你就明白。”
曲离道:“但咱们还是以早早出城为妙。”空空儿道:“这个当然。”曲离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副元帅的身份了,亲自动手搜那守门的军官,果然在他身上并没发现钥匙。
曲离喝道:“钥匙是谁收起来了。你老实说!”那军官这才慢吞吞的说道:“在雄贝子那儿。这是前天才行的新例,城门一关,钥匙就得送给雄贝子,第二天开城的时候,才能向他取回。”
“雄贝子”是拓拔赤的侄儿拓拔雄,他立的这个“新例”,不问可知是用来对付曲离的了。
城墙高达五丈,以空空儿夫妇与曲离的轻功,从城头上跳出去也不难,难就难在南夏雷伤还未愈,就算空空儿可以背着他跳下去,也恐怕禁不起震荡。曲英的身体也还不曾十分复原,跳不过这座城墙。
曲离大为着急,说道:“怎么办?”这座城门用的是“暗锁”,开启的机关藏在里面,必须用锁匙插过匙孔才能打开的,不比普通的“明锁”,没有钥匙,也可以用铁锤打烂。
空空儿推开了那个军官,走近城门看了一看,笑道:“也难不倒我。”说罢,取出一根铁线,随手拗曲,插进锁孔,撩了两下,只听得“嚓”的一声,那两扇门给空空儿一推便即开了。
空空儿笑道:“想不到我这鼠窃狗偷的本领在这里居然能派用场。”要知空空儿乃是天下第一神偷,开锁的本领也是无人能及的。
却不料空空儿笑声未绝,那城门也才刚刚打开,忽听得“轰隆”一声,又是一个千斤闸放了下来,把出口之处隔断。原来墙头上那个黑衣武士虽然中箭,尚还未死,是他拉动机关,把这千斤闸放下来的。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空空儿听得“轰隆”声响,才跑过去,已是迟了一步,千斤闸已放下来了。
这千斤闸放了下来,陷地数寸,要托起它,非得数千斤的气力不行。空空儿与曲离合力一试,还是托它不起。
曲离叹口气道:“想不到仍是功亏一篑。”空空儿道:“也不见就能困住咱们,只须再有一个好手就行了。”曲离道:“却到哪里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好手?”要知托得起千斤闸的非得有深厚的内力不行,像辛芷姑这样只是剑术高明的好手,那还是无济于事的。
空空儿笑道:“这有何难?你看,现在不是就有好手来了?”
曲离出去一看,只见两条人影在长街那边兔起鹘落的追逐,正向着这边城门跑来。曲离瞧清楚了不禁又惊又喜,这两个人,在前头的是“笔扫千军”华宗岱,在后面追赶的那个人则是“雪山老怪”司空图。原来华宗岱和空空儿夫妇一同来设法救南夏雷的,不过分头行事而已。
令得曲离吃惊的还不只此,抬头望去,只见天际一抹红光,起火的地方正是拓拔赤的元帅府。
空空儿道:“曲兄,你在这里把守,我去接应老华。”一声长啸,扑上前去,哈哈笑道:“司空老怪,今番你可是中了我们的诱敌之计也!”司空图见了空空儿,不由得心头一震,再一眼,又看见曲离,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司空图叫道:“曲副元帅,你……”曲离道:“你回去告诉拓拔赤,我这副元帅不干了!”
空空儿笑道:“那能容他这样快回去?”笑声未了,已是欺到了司空图的面前,剑光一闪,立即便是一招杀手,遍袭司空图的九处大穴。
跟在司空留的后面有一队骑兵,此时亦已来到。司空图以大摔碑手解开了空空儿的一招,华宗岱转过身来,沉声说道:“你们的人多,对不住,我也不能和你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双笔一分,左点“期门”,右点“白海”。华宗岱的“惊神笔法”专挑奇经八脉,而且出手沉重,因此虽然只是点两处穴道,却与空空儿的“一剑刺九穴”有异曲同工之妙!
司空留若是和空空儿或华宗岱单打独斗,可以稍占上风,但也相差不了多少。此时华宗岱回身反扑,饶是司空图的本领再好,也抵挡不住两大高手的夹攻。
剑光笔影之中,只中“嗤”的一声,司空图的两条衣袖都被空空儿削去。原来司空图挥袖要排开空空儿的短剑,同时又要应付华宗岱的判官笔,力量一分,两边都抵挡不住。华宗岱的笔尖也挑落了他的风帽,笔尖几乎擦着了他的头皮,司空图吓得魂飞快散,连忙逃回去。曲离叫道:“穷寇莫追,由他去吧!”那队骑兵此时刚刚行到这条街上。
那队骑兵看见司空图仅仅是照面两招,就给空空儿和华宗岱杀得大败而逃,不由得都是心惊胆战。前面数骑,连忙勒住马头。
司空图逃回骑兵队中,怒道:“你们怕什么,他们两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一齐行上去,马蹄也可以把他们踏成肉泥!”他刚刚逃脱了性命,仗着人多,惊魂方定,又在趾高意扬了。
此时形势,空空儿、华宗岱等人要保护受了伤的南夏雷,不能逃出城去,这数百骑倘若是真的一齐冲来,的确是难以抵挡。但一来由于这些骑兵见了空空儿,胆子怯了几分,多半想道:“你这老怪自己也都怕死,却要我们送命?”二来,其中许多人是曲离的旧部,看见曲离与空空儿同在一起,因此也是踌躇不前。
曲离朗声说道:“拓拔赤迫得我不能不离开幽州,你们若是想要升官发财,尽可上来拿我;若还有点旧日之情,那就让我出城。”曲离素来得军士爱戴,他这么一说,过半的士兵拨转了马头。
司空图喝道:“曲离纵敌私逃,已是叛将,还有什么私情可言?你们放他出城,元帅面前如何交待?”队伍中一部份拓拔赤的亲兵,受了鼓励,又再纵马向前。
曲离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愿杀我自己的士兵,你们出城去吧!”空空儿笑道:“别忙,用不着咱们动手,亦无须滥杀无辜。”
话犹未了,只见横街小巷里乱石如暴雨般的扔出来,还有绊马索和长柄挠钩之类的武器突然伸出,骑兵纷纷落马。
原来在幽州城内,还有许多丐帮的弟子未曾出城参加义军的。空空儿和幽州丐帮分舵的舵主乃是故交,他这次进了幽州,先到丐帮分舵,作了巧妙的安排。那满空的烟花就是潜伏在幽州各处的丐帮弟子所发。现在阻击官军的也是丐帮的弟子与及由丐帮所组织起来的百姓。
这队骑兵一大半已先进了,另外一小半受到丐帮和百姓的阻击,落马的落马,逃跑的逃跑,不到半刻,也都走得干干净净。司空图独力难支,当然也只好逃回去了。
空空儿,华宗岱,曲离三人合力,把千斤闸托了起来,南夏雷与曲英不用下车,就驾着马车,出了城门。
路上空空儿与华宗岱说起刚才在曲离家中之事,华宗岱笑道:“曲将军,我倒是替你出了口气,把拓拔赤的那个鸟元帅府一把火烧了。可惜却找不着沙铁山,令妹之仇只有等待他日再报了。”
原来华宗岱和空空儿乃是按照计划,分头行事的。空空儿到曲家救南夏雷,华宗岱则到元帅府放火,牵制敌人。这一计划,果然大获成功。拓拔赤的兵力要分散到各处搜索,又要留下一部份救火,已无余力追赶他们了。
到了野外,后面不见追兵,曲离忽地跳上马来,说道:“多承高义,助我脱难。曲某无以为报,唯有退出军旅,以谢知己。后会无期,请受曲某一拜。”
空空儿吃了一惊,连忙把曲离扶了起来,说道:“曲兄,你不到我们那儿么?”曲离叹口气道:“我们这次出兵乃是不义之师,曲某以前口里不说,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曲某身为回纥大将,岂能反戈相向?是以只有削发为僧,从今之后再也不问军旅之事了。”以曲离的身份,有此觉悟,已是不易。
空空儿说道:“人各有志,曲兄既是执意如此,我也不便相强。可惜的只是曲兄从此封刀礼佛,我却少了一个可以切磋武功的朋友了。”说罢,两人执手大笑,豪迈之中带了几分惺惺相惜的苍凉意味。
曲英道:“哥哥,请恕妹子不能跟你回去了。”曲离道:“你有你的去处,我有我的去处,你有了归宿之处,我正为你高兴呢,你不必难过了。”回过头来,对南夏雷道:“南兄弟,令妹托你照顾了。”曲离当然知道妹妹对南夏雷的心意,这两句话已是含有将妹妹的终身大事付托与南夏雷的意思。
暮霭苍茫中,曲离单独一骑走了。他以回纥名将的身份,走得如此寂寞凄凉,众人均是不无嗟叹,唯有曲英心里想道:“哥哥如此下场,倒是免遭拓拔赤之害,也算得是不幸中之幸了!”
众人在夏侯英帐中欢聚,铁铮兄妹上来拜见师父,空空儿一看,单独不见浩罕,正要询问,忽听得一声虎吼,笑道:“师弟回来了。”
原来前几天浩罕和士兵去打猎,捕获了一头吊睛白额虎,比他以前那头坐骑还更威猛,浩罕极为欢喜,用心训练,今天开始试骑。
众人出去一看,只见果然是浩军骑着老虎回来,虎背上还驮有一个女子。南秋雷又惊又喜,叫道:“龙姐姐,你怎么啦?”
原来龙成芳在途中遇上回纥兵,虽得突围,却已受伤。幸亏遇上了浩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