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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龙啸风见覃鸣江带了墨明智和小燕上岸而去,一边挥手叫人扎好缆绳,一边问大嘴:“这两个小家伙是什么人?怎么称他们为小侠的?”
大嘴更是一个嘴没遮拦的人,说:“龙堂主,他们的武功顶高的,听说他们在融县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连独行侠丐莫长老也称赞他们。”
“哦!?他们干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
“他们将融县的土皇帝费四爷干掉了。”
龙啸风不由一怔:“就是他们干掉的?”
“是啊!”
龙啸风怔了一会,又问:“他们的武功真的极好?”
“好极了!连覃堂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龙啸风不再问下去了,他对手下的一个人说:“侯四,我有事要去找货主,你在这里负责这批木排,扎好后,便带兄弟们回去吃夜宵,不必等我回来。”
“是,堂主。”
于是龙啸风跃上江岸,直往城里而去。他不是去找什么货主,而是找柳州府的捕快告密去了。
捕快见他半夜三更地跑来找自己,感到愕然,问:“龙堂主,有什么事找小弟的?”
龙啸风说:“韦老兄,有一场天大的富贵你要不要?”
韦捕快一听,更是惊讶:“什么天大的富贵?”
“你想不想抓到杀害知府大人内侄的两名凶手?”
“什么!?你发现他们了?”
“韦老兄,我要不是发现了他们,怎敢半夜三更来打扰你?”
韦捕快急切地问:“现在他们在哪里?”
“就在我们堂里。”
韦捕快又是愕然:“怎么他们在你们堂里的?”
“韦老兄,要不是这事牵连大,我也不来告诉你老兄。原来我们覃鸣江,与这两个凶手是一路上的人,为了使我们青鱼帮的人不受连累,我只好大义灭亲了。不过这两名凶手身手极好,而覃鸣江也不是好惹的,你老兄恐怕要多带些人手去才能捉到他们,不然,鱼吃不到,反弄一身腥。”
“嗨!这一点不是我韦某人夸口,多少汪洋大盗,也逃不过我手中这条九节鞭。不是我小看了你们覃堂主,恐怕他在我鞭下走不了十招,就是连黑道上有名的魔头一条鞭和闪电刀,也不敢在我管下的柳州府作案。听说那两个凶手只不过是两个娃娃,武功再好,也好不过一条鞭和闪电刀吧?”
“当然,你韦老兄在柳州府是一条有名的好汉,一条九节鞭使得神出鬼没。不过,我还劝老兄多带些人手好,别叫他们跑了。”
“这个你放心,为了不让他们走脱,我自会多带些人手去。”
龙啸风见自己目的达到,不由暗喜,说:“韦老兄,我先走。”
“慢着,你来时他们知不知道?”
“噢!这怎能让他们知道的?”
“好,好,你先回去稳住他们,我马上便会带人来。”
第二天,天刚刚发亮,韦捕快已带了十多个公差,将青鱼帮的所在地前后包围,有的更上了房,以防凶手从瓦面上逃跑。
十多人奔来的声音,早已给闭目养神的墨明智听到,可惜墨明智没有半点江湖上的经验,连想也没想到这些人是来捉拿自己的。他只是暗暗感到纳闷:怎么天没亮,这么多人跑来的?他们跳到屋顶上干什么?难道是覃堂主的人,一早便来这里练武么? 小燕也给瓦面上的响声惊醒了。这些公差,除了韦捕快武功属于一流外,其他的跟青鱼帮的人差不多,只会一些拳脚功夫,根本不懂得什么轻功。所以他们尽管轻手轻脚爬到瓦面上,还是将瓦面弄出响声来,怎不将小燕惊醒?
小燕一听他们的脚步声,便知道不是什么武林或黑道上的人物。难道是一些小偷小摸?就是小偷小摸,也不会天亮了才来偷东西的呀?她问墨明智:“傻哥哥,什么人跑到屋顶上去了?”
墨明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听到他们说什么别让什么凶手跑了的。”
小燕尽管为人十分机敏,但“凶手”两字是怎么也不会与自已连起来。凶手往往是黑道上的人物和一些为非作歹的坏人。她只是感到愕异:“凶手!?难道这一带出了人命?这些人是来抓凶手的么?”
这时有人“嘭嘭”地拍门了,连连吼道:“开门!开门!”
青鱼帮的人因为半夜里到江边接木排,回来时又吃夜宵,到天亮时才朦胧睡去。覃鸣江因为招呼墨明智和小燕,安排他们洗澡和住处,也在临天亮时才躺下,由于劳累,几乎是一躺下便睡着了,根本没发觉有人将堂口前后包围和爬到瓦面上去,更想不到有人胆敢夹青鱼帮找麻烦的。这时,他们给这一阵拍门声和吼叫声惊醒了。有人不耐烦地跳下床来,破口大骂:“谁拍门的?大声大叫,死了人么?”他将大门打开,只见韦捕快带着几个公差冲了进来,不由瞪大了眼:“你,你,你们,这,这,这是怎么啦?”
韦捕快说:“叫你们的覃堂主出来,没你的事。”
覃鸣江早巳披衣出来了,见韦捕快带了这么多的人来,也是愕然。他走出来说:“韦捕快,你找我有什么事?”覃鸣江虽然参加了青鱼帮,仍保持着武林正派人士的作风,遵守武林中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与官府中的人来往,也不去招惹公门中的人,能避开他们便尽量避开。
韦捕快一笑:“覃堂主,我韦某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是请覃堂主交出两个人。”
覃鸣江疑惑地问:“两个人!?两个什么人?”
“两个杀人凶手。”
“韦捕头,你是不是找错门了?本堂的人,一向奉公守法,哪有杀人凶手的?”
“覃堂主,别跟我装蠢扮傻的,我韦某人没有确实的线索,绝不敢来打扰青鱼帮。”
覃鸣江变色说:“好吧,你说,哪两个是杀人凶手?要是有证有据,不用韦捕头动手,我自己也会将他们交给你。”
“覃堂主这话当真?”
“我覃某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话算数,怎么不当真的?”
“好!那请覃堂主将在融县杀害费四爷的凶手交出来吧。”
覃鸣江一怔:“你说什么?”
“覃堂主,别装糊涂了!我说的是杀害我们知府大人内侄的两名凶手,有人看见你将他们带来了这里。”
覃鸣江暗吃一惊,顿时疑惑起来:谁告密了?是大嘴?墨明智和小燕在融县所干的事,除了自己和大嘴外,只有莫长老才知道,莫长老是侠义之士,绝不会去告密的。是大嘴告密还是昨夜里让他们看见了?便问:“谁看见了?”
“自然有人看见。覃堂主,你交不交人出来?”
覃鸣江一声冷笑:“你没凭没据,胡乱要我交人,这恐怕办不到。”
别说是墨明智和小燕,就是一般常人,在屋后也听到了前厅的对话。初时,墨明智和小燕还不知道这伙人是来捉拿自己的,现在听清楚了。小燕说:“傻哥哥,他们是来捉我们的,我们走吧。”
墨明智说:“我们走了,不害了覃堂主吗?”
“你留下来,就不害他了么?说不定更会害了他。”
“怎么会更害了他的?”
“傻哥哥,你留下来让官府的。人看见了,他们更振振有词说覃堂主窝藏我们,连覃堂主也脱不了关系。要是我们走了,覃堂主便可推得一干二净,说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两个人。”
“万一他们将覃堂主捉了去呢?”
“哎!就算捉了,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救他出来呀!”
这时他们又听到韦捕快说道:“你要是不交人,别怪我韦某人不客气了。”
覃鸣江一瞪眼:“你想怎样?”
“对不起,公事公办,我韦某人只有下令搜查。没有凶手便罢,要是有凶手,也只好请你随我们去见知府大人了。”
小燕在里面说:“傻哥哥,我们快走,别叫他们搜出我们来。”
墨明智还有些犹豫,小燕可不管他了,一拖把他拖了起来,抖展灵猴百变身法,从窗口一跃而出,真是身如幻影飞魂,别说伏在四周的公差只会一些拳脚功夫,就算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在朦朦的天色下,也不易看清他们。他们一下跃出了墙头,穿过一条小巷。跃到一户人家院子的一棵树叶浓密的龙眼树上。他们像一缕轻烟似的,落下时真是枝不摇,叶不摆,没弄出半点声音来。
这家院子是马平城一家首富的院子,院子里的果木不少,而这棵龙眼树高出围墙一丈多高,虽隔着一条街巷。他们伏在密枝浓叶中,仍可清清楚楚看到青鱼帮堂口大院里的事情,也清楚听到所有人的说话。他们看见覃鸣江拔出了利剑,怒道:“你们以为我们青鱼帮的人是好惹的么?谁敢闯进里面一步,别怪我出剑。”
韦捕快也将九节鞭抖了出来,问:“覃堂主,你敢抗拒官府么?”
墨明智在树上看见不由着急起来:“兄弟,他们打起来了?怎么办?”
小燕说:“你别出声,我自有办法。”
“兄弟有什么办法的?”
“你先别打扰我,我用密音入耳之功向覃堂主说话了。”
墨明智感到茫然,什么叫密音入耳功的?墨明智虽然有一身奇厚的怪异神功,却不懂得这门上乘的武功,当然他要学起来,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半点也不困难,甚至运用起这门上乘武功,比小燕和九幽老怪还更出色,只是没有人指点他罢了。而小燕从小就在慕容子宁和小魔女指点下,当然也就学会了这门上乘的功夫。这门上乘功夫没其他,只要具有深厚的内力,和如何运用自己的内力便可以了。
覃鸣江正要答话时,蓦然间,他听到一种似蚊蚋的声音在自己耳中响着:“覃堂主,你让他们进去搜吧,他们是搜不出我们的。”覃鸣江不由一怔。他也曾听自己师父说过,武林中有一门上乘的武功,叫密音入耳之功,只有内力非常深厚的人才能学到,难道这两位小侠也具有这门武功么?那么说,他们的内力是非常的深厚了,怪不得独行侠丐莫长老说自己再练十年,也恐怕不是这两位小侠的对手。要是他知道小燕是五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小魔女的孙女,恐怕更惊讶不已哩!覃鸣江听了这话,不由放心了,冷笑一声,对韦捕快说:“韦捕头,我不是抗拒官府。不过我们把话说清楚,你要是搜不出怎么办?”
“搜不出自然没你的事。”
“你这么蔑视我们青鱼帮,说一句‘没事’,就可以了吗?”
韦捕快再也不理他,挥手叫人进去搜索。这些公差,几乎将所有的地方、房间都搜索过了,就是差一点没将地皮翻过来,也搜不出那两个凶手来。韦捕快顿时傻了眼,疑心龙啸风是不是故意叫自己踩西瓜皮,叫自己得罪青鱼帮?得罪覃鸣江他还不怎么在乎,要是得罪了整个青鱼帮,今后自己的麻烦事可就多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想要抓的人,武功高得那么叫人难以置信,鬼不知神不觉地跃过一条小巷,躲到隔巷院子的一棵龙眼树上去。要知道,这里不但瓦面,就是这条小巷,也埋伏了自己眼明手快的公差,要是他们翻墙逃走,没有不被发现的。所以他不能不疑心是龙啸风故意设下这么一个陷阱,叫自己跳下去。
覃鸣江初时心头还十五十六的,现在见韦捕快真的搜不出人来,一声冷笑:“韦捕头,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韦捕快说:“覃堂主,我韦某也是奉命行事,请莫怪。”
“哼,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