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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黑道上的人,也在追踪你。黑道上的追踪,目的自然是想得到你的武功绝技。就是名门正道,也有些人志在夺你的绝学。他们所使的手段,可以说是无奇不有,出人意外,令你防不胜防。尤其是黑道上的一些人物,手段极为残忍,为了追踪你的下落,说不定会找盘家班人的麻烦,甚到会无情地折磨她们。”
墨明智听了不由呆住了。想不到自己隐藏在盘家班,却给盘家班人带来了大祸,半晌才问:“义父,那我该怎么办?”
“明儿,你应该自信,以你的武功,恐怕任何人也伤不了你。只要你小心提防就行,不必害怕。不过,为父想提醒你,要特别注意神算子这个人。”
墨明智愕然:“神算子!?”
“这是武林中的一个有名骗子?”
“我听说过这个人,他武功很高明么?”
“武功不算很高,但骗术异常的高。只要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哪怕你怎么小心提防他都可以骗到手。就是一些老江湖,也不知不觉会上他的当。明儿,你这般的单纯,想要骗你的武功,对他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你要特别提防他。”
“他是黑道上的人?”
“他既不是黑道上的人,也不是正道上的人,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不过,他有个好处,只骗东西,绝不伤害人命,更不会去骗平民百姓。骗的对象,往往是一些仗势凌人的达官贵人,为富不仁的富商大贾和武林高手。而你的武功,恐怕会是他想要的东西了。”
“只要他不伤害人命,也不去欺骗平民百姓,就算让他骗取了我的武功,也没有什么的。”
“明儿,话不是这样说,就怕一些野心勃勃的人,利用他来骗取你的武功,危害就大了。”
“既然这样,那我特别注意提防就是了。我现在担心的,是盘家班人的安全。”
“盘家班的人好办!明天上午,你回到盘家班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盘班主告辞,离开盘家班的船,让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你离开了盘家班,他们大概就不会有麻烦了。”
墨明智迟疑地说:“义父,可是玉姐姐托我要好好照顾他们到成都,我一走,怎对得起玉姐姐?”
“明儿,你放心。为父也是受你玉姐姐所托,暗暗护送他们去成都的。要不,我怎么会雇条船尾随盘家班船后面的?”
墨明智大喜:“义父,有你老人家在,我可以放心离开他们了。”
索命刀点点头:“明儿,你离开盘家班后,最好别再在江湖上轻易露面,找一处地方隐藏下来,等到明年四月,再化装成另外一个人,去成都会你那小兄弟。”
“义父,你看我隐藏在什么地方好?”
索命刀想了一下:“最好隐藏在豪门权贵人家中。所谓大隐于市,小隐于野。这样,武林中人就不易找到你了。”
“豪门权贵人家中?”
“是!豪门权贵人家中,仆人众多,门深似海,守卫森严……对了,明儿,盘家班不是受成都蜀王请去的么?你隐藏在蜀王府中好了。这样,你还可以一路上暗暗尾随盘家班去成都,也不负你玉姐姐所托。”
“好,义父,我就这么办。”
第二天,当盘家班人上岸卖艺时,墨明智飘然回来了。盘龙飞惊喜:“先,先……不,不,少侠,你回来了?”盘龙飞现在已知道墨明智是名动武林的九幽小怪,江湖上的奇人,不再称先生,改口称少侠了。而盘家班的其他人,更是以敬重的目光望着他。
墨明智说:“班主,千万别叫我什么少侠少侠的。我,我现在是回来拿行装,同时也向你和各位辞别。”
盘龙飞依依不舍地问:“你,你不同我们在一起了?不去成都了?”其他人也争着问:“先生,你要离开我们了?”
“真,真对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请大家原谅。”
盘龙飞知道江湖上的人,行踪莫测,说走就走,想留也留不了,便命人为墨明智收拾行装,说:“少,少侠,盘某心中实在舍不得少侠走。”
“班主,我还是早点离开你们好,不然,我会给你们带来祸害的。”
盘龙飞愕然:“少侠怎么这样说?”
“班主,你不知道,武林中人个个要追杀我,我留在你们船上,恐怕他们就会杀害你们了,所以我早走早好。”
盘龙飞怔得半晌不能出声,望着墨明智离船远去,心想;他这么一个好人,怎么武林中人个个要追杀他呢?
墨明智离船上岸时,也曾暗暗注视岸上所有的人,不但发现了其中有白龙会的人,也发现有不少武林中的人士在注意自己。尽管有的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目光仍不时扫来。心想:“义父说得不错,武林中人人都在追踪我,看来他们也知道我离开盘家班啦,不会去找盘家班的麻烦了。”
墨明智有意让更多的人注意自己,在重庆街市上走了一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不久,这间客栈也来了不少武林人士投宿。墨明智这时再也不像初闯江湖时那么浑浑噩噩了,时时用眼用耳留心注意自己四周的一切动静。他虽然分不清他们是正道还是黑道上的人,却听出他们的确是在悄悄议论自己,还互相叮嘱,千万别让自己走失了。墨明智心想:你们这是何苦?就算你们杀了伐,我也不会将刘爷爷、扫雪姑姑和阿公教我的武功告诉你们。
是夜,墨明智趁人们熟睡后,便悄悄地离开了客栈,身似流星疾矢,直往高山重岭奔去,霎时去得无踪无影,仿佛一夜间,他在重庆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尽管有人暗中时时盯视他,也看见了他从窗口悄悄跃出。但墨明智身法太快了,快得令人难以设想,想追赶也无法追赶得上,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消失在夜空里,想凭武力拦截,那不啻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对这个小怪,只能智取,绝不能力敌。
墨明智离开重庆后,取路朝成都府的内江县而去。内江是沱江边的一个县城。他知道盘家班的船到了泸州府后,便会沿沱江而上,最后在简阳上岸,由简阳从陆路而去成都。墨明智在山岭中慢慢行走,像一般人一样,不疾不慢。他知自己的内力,—运劲赶路,便脚步似飞了,不但引起武林中人注意,也会令一般人惊讶,何况他要沿江暗暗盯踪盘家班的船,并不急于先赶去成都。一天,他正在山野上的小道走着,突然从树林中奔出来一个乡村姑娘,一见他就大骂起来:“死人,你还想跑去哪里?快给我滚回家去。”
墨明智初时还以为是什么武林中人发现自己了,不由吓了一跳。后听到口气不同,武林人士绝不会一见面就骂自已是死人的,就是骂,也不会叫自己滚回家去。他睁大眼睛望着这位突然从林中跑出来的乡村姑娘,见她生得大眼小口,人很标致,却是一脸的怒容,杏眼圆瞪,双手叉腰,显然是个泼辣的女子。他讶异地问:“你,你是对我说吗?”
“我不对你说对谁说的?”
墨明智更愕然了:“姐姐,我可不认识你呵!”
姑娘更怒了:“好呀!你这个负心的短命鬼,天火烧的死人,居然敢说不认识我了?”
“我,我,我真的不认识你呵!”
“什么!我是你的老婆,你不认识我?”
墨明智更惊愕得目瞪口呆,他几乎疑心他前面的这个姑娘是个疯子。看她神态可不像呀!姑娘更逼近过来:“你还敢说不认识我?”说着,便伸手要揪墨明智的耳朵。
墨明智不敢以内力相拒,更不敢以武功向后跃开,怕暴露出白己,只好避开,摆手说:“姐姐,你一定认错人了!”
“短命负心鬼,哪怕你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你来。你进我门来,不到半年,就想丢下我不管了?”
墨明智给这莫名其妙的女子几乎弄得一筹莫展,心想:这姑娘不是疯子,准是认错了人,说:“姐姐,你再细心冷静地瞧瞧我,是不是弄错人了?”
“我同你同食共枕半年,还用瞧吗?就算我平日对你凶恶,你也不能丢下了我,叫我一生依靠何人?”
墨明智感到与这女子说不清楚,想一走了事。正在这时,从山道那边出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一身行商装束,姑娘一见叫起来:“五爷爷,你回来得太好了!这个负心的小冤家,想不要我啦!”
叫五爷爷的老者走过来,看看姑娘,又看看墨明智,说:“你小俩口怎么闹翻了?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怎么一怒而不要我们秀姑了?秀姑虽然泼辣一点,可也是我们村子里一只凤凰呵!好了,小伙子,好好跟秀姑回去吧,别叫人看笑话。”
墨明智感到啼笑皆非,心想:有这么一个糊涂的姑娘不算,还再来一个糊涂的老头儿,说:“老伯,我是路过这里的一个外乡人,而且还是第一次经过这里,你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老者一听,顿时疑惑起来,眯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墨明智,点点头,对秀姑说:“秀姑,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噢!五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世上有认错爹的,也有认错儿子的,哪有认错自己丈夫的?”
老者说:“不错,不错,夫妻日里同吃,夜里共床,是不会弄错的。”
墨明智着急了:“老伯,我真的不是她的丈夫,你再看清楚一点好不好。”
老者摇摇头:“秀姑说是,你说不是,我也分不清楚。因为秀姑招你入舍,我只在你们拜堂那夜见过你,第二天就出门做生意了。这样吧,小伙子,你先与秀姑回村,我认不出,村子里的人恐怕会认出来,尤其是秀姑的爹娘,更会认出来,弄清楚了,你再走好不好?”
“我跟你们回村?”
“小伙子,若真的认错了,自然是无事。”
“可是,我有事要赶路呀!”
“小伙子,不是我说你,就算你真的不是她丈夫,也急不了这一天半天的,谁叫你长得跟她男人一模一样?要不,她就不会认错人了!”
墨明智心想:难道我跟这姑娘的男人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这老伯说得不错,要不,这姑娘就不会认错人,死死缠住我不放了。好,我也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跟他们回去,总有人会认得出来,便点点头:“好吧,我跟你们回去。”
老者笑了:“小伙子,这才对嘛!”
秀姑“哼”了一声:“你不回去,我就死给你看。”
墨明智一怔:“你死给我看?”
“你以为我做不出来么?嫁了一个丈夫,不到半年,就给丈夫抛弃了,我还有脸做人么?不如死了好。再说我家在这一带,也是有脸有面的人家。”
墨明智不大相信这泼辣的姑娘会寻死,看来她只不过是说说罢了,便顺口问:“你怎样死法?”
“撞头、跳崖、上吊,怎么死都行。你不相信?”
墨明智笑笑不出声,秀姑怒起来:“好!我马上死给你看。”说时,便跑到悬岩边上,想纵身往深谷中跳下去。墨明智想不到这姑娘竟这么烈性,说跳崖就跳崖,一时吓慌了,身形快如急电,将秀姑从悬岩边上拖了回来,说:“你怎么当真的啦!”
“小冤家,你不是不相信我会死么?”
“好,好,我相信,你别再跳崖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负心的冤家,你不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你走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呵!”
墨明智暗想:她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