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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暂且先到县衙歇息,再行商议讨伐朱阳之事不迟。”
姚昭武点点头,命偏将领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带着一队亲兵同杨飞行向县衙。
杨飞在前引路,姚昭武骑马缓缓而行,忽然问道:“听说你是临汾县衙的衙役?”
杨飞还未回话,早欲进言的张涯忽道:“大人,他并非本县的衙役?”他见姚昭武同杨飞越说越是投机,再说下去这姚昭武王八看绿豆,跟杨飞对上眼了,哪还会追究杨飞什么罪行,见此良机,连忙插语。
可张涯忘了为官者最忌有人多嘴,姚昭武见张涯竟敢接话,颇为不悦的皱眉向杨飞问道:“此乃何人?”
杨飞狠狠瞪了张涯一眼,恭恭敬敬的答道:“启禀大人,他是本县的捕头张涯。”
“这么说,他还是你的上司!”姚昭武愕然道:“为何他说你不是衙役?”
杨飞忙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小的回到县衙向大人细禀。”
姚昭武“嗯”了一声道:“张涯,你身为临汾县捕头,昨晚可曾为民一战?”
张涯见姚昭武面色不善,心中大叫不妙,立时骇得面若死灰,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大人……”
姚昭武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于他,驭马行去。
杨飞跟着姚昭武快步行去,心中偷笑,心道张涯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想告老子的状,反倒现了自己的底,咱哥俩彼此都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你若惹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张涯待得姚昭武行远,方敢站起,差点便欲拔腿而逃,可周遭行人个个横眉冷对,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能逃到哪里,人他心中转念,只得硬着头皮向县衙行去。
众人回到县衙之时,王掌柜仍留在衙内,杨飞见了不由连使眼色,示意让他快走。
姚昭武已然瞥见王掌柜,见他全然不似官府中人,不觉愕然道:“他又是何人?”
王掌柜不待杨飞回话,急急答道:“大人,草民是这临汾汾阳客栈的掌柜。”
姚昭武拧眉道:“这里是县衙,你在此何为?”
王掌柜恭声道:“大人,这位梅英雄让草民在此帮忙打理帐务。”
“打理帐务?”姚昭武讶然道:“怎么临汾的库银未被那朱阳劫走么?”
王掌柜摇头道:“梅云清见那些被劫贫民衣食无着,居无定所,便号召临汾富户捐资济贫,一切交于梅英雄作主。”
姚昭武道:“竟有此事?”
杨飞连忙道:“大人,百姓所请,小人一时推拒不过,方才应下,有愈规之处,请大人恕罪。”
姚昭武闻言释然,哈哈大笑道:“这等抚民善事,即便有何不妥,本官亦不会怪罪于你,倒是那临汾知县胆小怕事,弃百姓于不顾,临阵脱逃,临汾官府名存实亡,本官一路见那些百姓忙着重建家园,安居乐业,若非有你在此安抚百姓,哪有此美景?”
杨飞跪礼道:“谢谢大人!”
姚昭武道:“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说话。”
杨飞心中一动,心想这姚昭武正对自己极有好感,此刻若将在临汾之事和盘托出,他多半不会追究自己罪行,心念急转间,立时道:“大人,小人待罪之身,不敢起来。”
姚昭武道:“你又有何罪?”
杨飞一咬牙道:“张捕头所言不虚,小人确非这临汾的衙役。”
姚昭武初闻一愕,随即笑道:“原来是此事,虽说假冒官差于法不容,但事急从权,本官也不会定你有罪,你起来吧。”
杨飞仍长跪不起道:“小人还有一事欺瞒大人?”
姚昭武脸色一沉道:“还有什么事?”
杨飞道:“小人非但不是衙役,还是一名待斩死囚。”
“砰”姚昭武刚刚端起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大惊失色道:“什么?”他身为一军主帅,有山崩不变的定力,若非杨飞所言太过荒诞,哪会如此?
杨飞早知他会如此惊异,忙道:“其实小人是被那临汾知县冤枉的。”
姚昭武面色稍缓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与我道来。”
杨飞便将那日在客栈发生之事及被临汾知县冤枉之事一一道出,姚昭武听完,松了口气道:“若此事真如你所言,你确是被那临汾知县冤枉的。”
王掌柜亦跪禀道:“此事草民可以作证,草民便是那汾阳客栈的掌柜,当日亲眼目睹此事。”
姚昭武亲手将杨飞扶起道:“此事本官自会与你作主,你该起来了吧。”
杨飞闻言大喜道:“大人明察秋毫,真是青天再世。”言罢,这才站起。
姚昭武哈哈笑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本官是个武官,想管此事也管不了。”见杨飞面色一紧,又道:“不过本官自会将此事面禀布政司大人,凭他与本官的交情,不会不卖这个面子。”(明朝官制,布政司秩正二品,总督一省军政要务,为最高地方长官)
杨飞虽不清楚布政司是啥子官,但见姚昭武言语之间这般恭敬,自是知道此乃一个极大的官衔,有姚昭武这么一句话,自己这个杀头之罪多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忙施礼道谢,又问道:“多谢大人,不过小人那妻子……”
姚昭武面色一沉道:“你妻子毕竟杀了锦衣卫的千户,罪责难逃,你受此牵连,本官帮你脱罪已用天大的面子,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
杨飞哪还敢替梅兰求情,唯唯应诺道:“是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今后大人若有差遣,小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姚昭武叹了口气道:“你年轻有为,我那孽子若能似你就好了,他年龄与你相仿,所作所为却教我痛心疾首。”
杨飞忙道:“大人将门虎子,令公子即便有所不及,来日必也是一代将才。”
姚昭武笑道:“这马屁拍得好,你若身在官场必前途无量。”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杨飞老脸丝毫不红道:“小人句句出自真心,绝非吹捧。”
姚昭武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吹嘘拍马,连我这久居官场中人也自愧不如。”忽然瞥见王掌柜仍跪在地上,方道:“王掌柜,你也是有功之人,快快起来。”
王掌柜道:“谢谢大人。”站起之后,揖手道:“大人,梅英雄,天色已晚,此间若无草民之事,草民便先回去了。”
姚昭武颔首道:“那你回去吧。”
王掌柜又望了杨飞一眼,见他满是感激之色,向二人一揖手,转身离去。
杨飞忽道:“小人去送送王掌柜。”见姚昭武点点头,这方才追了出去。
王掌柜似早知杨飞会跟来,并未行远,对他笑道:“老弟,恭喜了,有姚大人为你作主,你的冤情便可昭雪了。”
杨飞行礼道:“这还得多谢老哥方才大力相助啊。”
王掌柜道:“咱们忘年之交,老弟何必如此客气。”言罢,忽然自怀中摸出一叠纸递与杨飞,他接过打开一瞧却是几张银票,数了一数竟有五千两之多,不觉愕然道:“老哥你这是何意?”
王掌柜道:“方才老哥我趁你出去之时,将剩下的那些金银珠宝换了这些银子,虽说少了一些,你也收下吧。”
杨飞老脸一红,呐呐道:“老哥,你这么做不是摆明让我贪污么?”
王掌柜笑道:“那些富户将银子捐给你,其中意思谁不晓得,你也不必推拒了,再说你真跟那姚大人去了太原,只怕少不得要花银子打点打点,这些为官之道老哥倒是懂的。”
杨飞不再推辞,将银票纳入怀中,方道:“如此便多谢老哥了。”
王掌柜道:“你切记不可得罪那姚大人,若他一时着恼,那可前功尽弃,快回去吧,莫要让他久等了。”
杨飞点点头道:“老哥保重了。”
王掌柜微笑道:“你也要珍重,老哥祝你官运亨通。”
杨飞苦笑道:“我可没想要当官。”言罢,一揖手,转身回到县衙。
杨飞到了后厅,想起一事,忙道:“大人昨夜兼程自太原赶来,想必还未用晚膳,不如让小人为大人接风洗尘。”
姚昭武摇头道:“临汾刚刚遭劫,本官此去岂非落个扰民之罪,你还是吩咐厨下随便弄几样小菜即可。”
杨飞哪敢逆他之意,连连点头道:“大人爱民如子,小人差点让大人犯此大罪,小人这便让人去做。”退了之后,心中却自犯愁,这县衙中除了几个衙役,厨房哪会有人作菜,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大叫自己为何如此之笨?叫来一名衙役道:“你去找间酒楼做些酒菜来,记得不可太贵,但要可口,速速送来,姚大人要用膳。”
那衙役见杨飞在姚昭武面前如此吃得开,哪还不乖乖听话,连声应是,慌忙弄酒菜去也。
杨飞再回后厅之时,见姚昭武仍慢条斯理的在那品茶,忙展颜笑道:“大人,小菜立马便到,请稍侯片刻。”
姚昭武微笑道:“你见过那朱阳,可知他是怎样一个人物?”
杨飞略一沉吟道:“小人只与那朱阳有过一面之缘,还过了三招,不瞒大人,小人不是他对手。”他非但不是朱阳对手,连那三招也应付得勉勉强强。
姚昭武沉思良久方道:“朱阳武功虽然了得,却只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据探子回报,他还有一个姘头,叫姜依萍,人称‘毒娘子’,为人极工心计,官军数年久攻不下有她大半功劳。”
杨飞不以为然道:“那毒娘子再厉害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大人此次亲自出马,不管什么朱阳,还是姜依萍,还不手到擒拿。”
姚昭武此次亲征,确有此意,闻言不觉微露笑意道:“那依你想法,应当如何才能拿下这伙山贼?”
“这个……”杨飞心道此事应该由你来想,怎么落在我的头上,不过若真能一举拿下朱阳,便可为香儿报仇,他苦思半晌,方道:“若是能先除去那毒娘子,再对付朱阳便容易得多。”
姚昭武笑道:“这也是本官想法,你可有法子除去那毒娘子。”
杨飞见姚昭武神色间似有一丝诡笑,心中掠过一个念头,骇然道:“大人不会让小人去刺杀那姜依萍吧。”
姚昭武颔首道:“本官正有此意,那毒娘子善使毒药,身手不高,以你的武功,对付朱阳力有不逮,去杀毒娘子却绰绰有余。”
杨飞呐呐道:“可是那些山贼都见过小人,只怕小人还没见到那毒娘子,便即一命呜呼,再也不能回来见大人了。”
“这倒说的也是。”姚昭武顿了一顿,又道:“此事容后再议。”
杨飞心中石头落地,暗道等到容后之后,自己早已逃之夭夭了。
“大人,千万不可让这小子去这伙山贼那。”张涯此时方至,高声道:“他本是一名死囚,与那朱阳乃一丘之貉。”
姚昭武眼中寒光大盛,厉声道:“你说什么?”
张涯虽不知杨飞给姚昭武灌过什么迷魂汤,见此情形,心中大叫不妙,骇得向后连步两步方道:“姚大人,梅云飞本是一名死囚,潘知县早已落案,他已认罪伏诛,大人切不可信他。”潘知县便是那临汾知县。
姚昭武冷哼道:“你可有证据?”
张涯见姚昭武面色不善,心中大骇道:“梅,梅,梅云飞都已认供。”
姚昭武反问道:“案卷呢?”
昨晚朱阳来前,已派人暗中放火,将县衙烧去一半,那些案卷早已不存,至于送交刑部的那份也是捏造,此刻张涯哪里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