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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原来一直被梅兰称作庸医,此刻又被她戴上天下第一名医这顶大帽,心想趁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的时候,得好好调侃她一番,他心有此意,不觉笑道:“在下的医术虽不敢说药到病除,但较之一般庸医还是高那么一丝半点的,那些少见疑难杂症还难不到在下,更别说区区小伤。”他此言似谦实夸,杨飞心道:你这败家子的脸皮当真比长安城的城墙还厚上三分,为何不早生一千年,那样造长安城就不用费那般大的力气了。
梅兰闻他之言,知他仍对自己原来叫他庸医念念不忘,芳心偷笑,妮声道:“相公,你听见没,南宫公子都这么有把握,你还担心什么,快快起来,要不……”
杨飞听她语中颇有威胁之意,哪还敢藏在被中,急急钻出头来,苦笑道:“希望他真有那般高明医术。”
南宫逸吴云鹤二人见得是他,齐齐失声道:“是你?”
杨飞听得满头雾水,莫名其妙道:“是我。”心中顿时省悟梅兰并未说清受伤之人是他。
南宫逸呆呆道:“你不是云清的未婚夫么?”
吴云鹤却道:“兰姑娘,你为何要嫁给他?”
梅兰笑道:“你们以前都见过的,拙夫姓杨,单名一个飞字。”
南宫逸沉声道:“姓杨的,你敢对不起云清。”
杨飞连声道:“我没有啊。”心想老子连这恶婆娘碰都没碰过,哪对不起云清了?
南宫逸冷哼道:“你另娶她人,还敢说没有。”他心中忽然想起一事,若杨飞另娶梅兰,那他岂不是又有机会。
梅兰娇笑道:“这个你们都误会我相公了,我是奉小姐之命嫁与他的。”
二人齐齐一愕,又不约而同失声道:“什么?”
连杨飞亦吃了一惊,梅云清真的将梅兰许于自己,若果是如此,那她对这五年之约岂非毫无诚意,想到此点,心中不觉悲痛莫名。
南宫逸面色阴沉不定,心中又嫉又喜的紧紧瞧着杨飞。
吴云鹤低声道:“兰姑娘,真是梅庄主让你嫁给他,而非你自己愿意么。”
梅兰本欲点头,可瞥见杨飞满脸悲痛之色,转念浅笑道:“小姐见我与相公两情相悦,乘人之美,便将我许与他。”
杨飞心中大骂:你明明喜欢那个小白脸,偏偏还在这装模作样,存心借刀杀人么。
吴云鹤本来还盼梅兰说她并非自愿,闻言顿时万念俱灰,一跤跌坐椅中,道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来:“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梅兰芳心亦是一阵茫然,轻垂螓首低声道:“谢谢吴大哥。”她知道今生跟这个她颇有好感的男子再也无缘了,心中又转过一个念头,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心道都是你这个无赖害的,看我再怎么修理你。
南宫逸忽道:“杨兄,那云清你准备怎么办?”他得知杨飞另娶,自己又有希望,言语之间自是客气许多。
杨飞心道这败家子为何突然这么客气了,定是以为自己已经放弃云清,他便可趁虚而入,这段时间他又不在梅云清身边,败家子天天献殷勤,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有一日会夺了云清的芳心,定要让败家子绝了此念,想到此处,哈哈笑了两声道:“当然……”忽见梅兰面色一寒,后面那句“绝不放弃”便生生咽了回去,又嘿嘿笑了两声,只是他脸上有伤,笑起来牵动伤处,笑起来倒比哭更难听一些。
梅兰道:“现在男人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我与小姐共事一夫又何尝不可。”她也不能白白便宜了南宫逸这个败家子,反正死无对证,难道他还找梅云清亲口对质?
吴云鹤伤心欲绝道:“你真的愿意嫁他作小,也不愿……”后面之言却不便道出,不过在场之人尽皆明白其中之意。
杨飞心道只要你喜欢,速速将这恶婆娘带走,老子就千恩万谢,放烟火庆祝了。
梅兰轻声道:“吴大哥,对不起。”
吴云鹤摇摇头,忽尔厉声对杨飞道:“姓杨的,要是来日你负了兰姑娘,我便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一剑杀了你。”他此言倒同南宫逸在软香居外所留之言一模一样。
杨飞闻言一惊,连连道:“当然不会,在下怎敢对不起她,只要她待我好一点便成了。”心中不觉大是失望,为何这小白脸没点毅力,三言两语就放弃了。
梅兰眼眶一红,低声道:“吴大哥,你以后多多保重,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子。”她这两句话倒是至诚之言。
吴云鹤定定的瞧着她,忽然一声大喝,身形一晃,门也不走,便从窗口掠到街上。
杨飞耳膜震得发麻,心中暗骂:小白脸,没事干嘛这么大声,你老爹死了么?
南宫逸正欲跟他离去,却被梅兰一把拉住道:“南宫名医,你还没帮我相公治伤呢。”
南宫逸一阵苦笑,坐在床头搭在杨飞腕脉之上,倒也似模似样。
杨飞心里被他瞧得发慌,心道你这败家子可千万别说我得了绝症。
南宫逸忽然掀开被子,瞧得杨飞遍体鳞伤的丑态,强自抑住心中的笑意,方掩上锦被道:“杨夫人,杨兄的伤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不少外伤,休息十天半月便成了。”
梅兰哼了一声道:“南宫名医倒与先前找来的那庸医说得一模一样。”
南宫逸心道我好心帮你老公治伤,你反在这冷嘲热讽,不想要你老公的命,想做寡妇么,他本欲发火,转念又想若我不显出一点医术,倒真与那些世俗庸医一般无二了,咳嗽一声,摇头晃脑道:“本名医开张药方,你依方抓药,每日早晚两次,喂与杨兄服食,三日之内定可药到病除。”既然梅兰名医前,名医后,他干脆自称起名医来。
杨飞闻得三日便可痊愈,大喜过望,到时他便可想法子逃之夭夭了,忙道:“败……”他败家子叫得顺口了,差点脱口而出,连忙改口道:“南宫兄,多谢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来日定有所报,娘子,还不快帮南宫兄研墨备纸。”
南宫逸哪知自己多了一个外号,要是知道杨飞心中之意,只怕要偷偷在药方中放上一剂毒药了。
梅兰见他竟然使唤起自己来了,只恨得咬牙切齿,暗道你这无赖皮痒了是不是,看本姑娘呆会怎么治你。口中却轻轻应了一声,果真研起墨来,似足一位出嫁从夫的贤妻良母。
先前赵大夫开药方时笔墨尚未撤去,南宫逸堪堪提笔写得数字,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有人道:“夫人,药买回来了。”显是方才梅兰吩咐去买药的店小二回来了。
梅兰开门接过,赏了那店小二一锭碎银,那店小二千恩万谢后方才离去。
梅兰将那赵大夫开的药方摊到南宫逸面前道:“南宫名医,这是庸医开的药方,您老瞧瞧可有何不对之处。”
她左一句名医,右一句名医,满口反话,若是照南宫逸原来性子,早拂袖而去,可一来自己早已答充于她,二来回去吴云鹤一问,自己要是没有开药,还不与自己当场翻脸,连兄弟都没得做了,耐着性子看了一遍,点头道:“方子开得倒是没错,只是少了一味主药。”
梅兰笑道:“不知少了哪一味,我这便派人去买。”
南宫逸摇摇头道:“千年天山雪莲,在这小镇之上恐怕很难买到,不过杨兄运气好,本名医身上恰好备有此药。”
杨飞满脸狐疑的将他全身上下瞧了一遍,怎么看也不似藏得有如此名贵药材,嘿嘿笑了两声道:“那烦请南宫兄借来一用,小弟来日定当奉还。”他先满口应承,心想你到时去哪找我。
南宫逸笑道:“前日本名医曾赠予杨兄一瓶疗伤灵药,不知杨兄可否还剩得几颗?”
杨飞不觉望向梅兰,正是这恶婆娘拿了他的灵药不还。
还好梅兰颇是自觉,自囊中摸出那碧绿瓷瓶道:“南宫名医说的可是这一瓶。”
南宫逸点点头道:“这雪乌丹之中正是以千年天山雪莲作药引,辅以万年何首乌,九转还魂草等奇效药草炼制而成。”这几样都百年难求,其实他自己也没找全,只不过用一些次品充数,以南宫世家的实力尚不是那般难寻。
杨飞听得吸了口凉气,便是将他拆骨卖肉也买不上其中一味的万分之一,心想反正这败家子喜欢拿着好东西到处送,不如再向他要些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当下涎着脸向南宫逸道:“南宫兄可否再赠予小弟一些,小弟来日定有所报。”心中却道我将旁边这恶婆娘送给你,你再去转赠你那拜弟,岂不再妙不过。
南宫逸面有难色道:“这个本名医好不容易集全药材,只炼了这么一炉,所存已是不多,眼下身边只备得这么一瓶,要是赠予杨兄,这个,这个,对了,杨兄,你那瓶不是尚有十余颗么?”
杨飞哼了一声道:“哪还有,都被……”他本想说“被恶婆娘吃了”,忽尔想起恶婆娘便在身畔,急急改口道:“我吃了。”
南宫逸叹道:“可惜,可惜,此药虽好,对治杨兄之伤却不大对头。”言罢,自怀中又取出一碧绿瓷瓶,颇有些不舍的递给梅兰,方道:“瓶中尚有十二颗,夫人将此药化在庸医开的那副药中一起服下,本名医包保杨兄三日便可痊愈。”他说完此话,心中忍不住暗暗好笑,自己的脸皮何时变得如此之厚。
梅兰裣衽一礼道:“谢谢南宫名医。”
南宫逸又从怀中摸出一只白色瓷瓶道:“这里面是上好的金创药,夫人将此药每日在杨兄身上敷上一遍。”
梅兰应了一声将两瓶药接了过来。
杨飞见他身上药瓶极多,似拿之不尽,送之不绝,心想什么时候拦路抢他的劫,一定得记着将他身上的瓶瓶罐罐一古脑尽数搜去,拿去卖钱必定狠赚一票。
南宫逸见杨飞怔怔瞧着自己,怎知这家伙在打自己的坏主意,还道他以为自己心存顾忌,不肯卖力救他,呵呵笑道:“本名医以名誉保证,杨兄三日之后菲上不能痊愈,本名医从此决不再医人。”
杨飞嘿嘿又奸笑了两声道:“小弟怎会信不过南宫兄的医术。”
南宫逸揖手道:“既是如此,本名医便不打扰贤伉俪了。”言罢也学着吴云鹤般从窗口掠了出去,哪有一点名医形象。
梅兰呆呆望着窗口,芳心忽然一阵茫然,自己今后到底应往何处,难道真的便跟着这无赖厮混。
杨飞瞧她忽嗔忽怒,生怕她一言不合便挥剑相向,又悄悄钻到被中做缩头乌龟。
未想龟缩许久,仍不闻梅兰出声,钻出“龟壳”,梅兰人却已不见,不觉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又躲过一劫。
刚刚安心睡下,梅兰盈步行入,拿起南宫逸留下的那瓶金创药,微笑道:“相公,妾身已经吩咐人去熬药了,过一个时辰便好,妾身先帮你敷药吧。”
杨飞想起她的手段,倒吸一口凉气,连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梅兰轻笑道:“相公手脚不便,还是妾身来吧。”言罢,毫不客气的揭开他的龟壳。
还好这次梅兰轻手轻脚,抚得杨飞舒坦之极,咪上双眼,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心中隐隐觉得这恶婆娘温柔的时候瞧来也是挺不错的。
“啊。”杨飞一声惨叫,声传千里,原来梅兰狠狠在他要害之处拧了一把,痛得他眼泪都掉出来了。
梅兰似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药轻敷在杨飞腿上,柔声软语的问道:“舒服么,相公。”
杨飞心道你别的位置不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