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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公子!快带少宫主离开!”飘雪再次叫道。
苏花语看见飘雪背上所中之数箭,鲜血汩汩冒出,混着汗水,背上衣裳被浸湿了一整片,令人怵目惊心。
杨飞见飘雪如此壮烈护主,心里一阵激昂,忽然间也不顾来箭之势有多险恶,手腕一转,仗起剑来,顿时心无旁骛,对着前方奋力挥出一剑,正是紫天无极式中的至上绝招──紫天无极!
“轰”的一声,首当其冲的几名步弓手,被震飞了出去,当场暴毙而亡。
这击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讶,但稍稍过了一会儿,顾长嵩才发现情况并没有大家想像的严重,死去的步弓手不过三、四人而已。
“放箭!”顾长嵩当机立断,大喝道。
杨飞使出这招后,马上就知道这招让自己给使坏了,于是想也没想,拉住还有些恍惚的苏花语就运起轻功,几个起落之后,便消失了影踪。
陈信义见杨飞逃走,心里着急,然而眼前又多了个飘雪要对付,于是便对顾长嵩说道:“顾大人,这厮女贼交给你了,我去追杨飞!”
“慢!陈大人,这前方一马平川,杨飞二人又有伤在身,怎么可能三两下就没了人影?肯定有诈!”
陈信义一听,觉得有理,便道:“有理!顾大人,请你务必将那女贼拿下,我们再进一步设下搜索范围!”
陈信义即刻召集手下众将,将野店当成临时指挥据点,号令下去,以野店为圆心,向外撒下搜索网,每两里布下一哨,哨与哨间间隔亦是两里,如此向外推出十里,为整体搜索范围。
陈信义分拨已定,顾长嵩同时也已将飘雪擒住,原本陈信义欲以飘雪为人质,逼迫苏花语现身,岂料飘雪性情之刚烈,竟趁众人不备,一头撞死在野店墙下。
“这女子也真是忠义之人!可惜跟错了主子……”陈信义感慨道,原本对飘雪的“女贼”之称,也改称“女子”了。
却说杨飞和苏花语两人,的确如顾长嵩所料,并未走远,他们根本就藏身一间废弃的屋子里,距离野店一里不到。
苏花语的情绪相当低落,她一面帮着杨飞包扎伤口,心里一面担忧着飘雪的安危,却不知飘雪已死。
杨飞见苏花语满脸愁容,神情恍惚,也颇为心疼,柔声道:“花语,别想这么多了……”
“我没事……”苏花语强自振作精神,又对杨飞说道:“你伤势不重,没有大碍,休息一下便无妨了。”
“其实我很纳闷……”
杨飞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掌,续道:“刚才我和顾长嵩对招时,一剑便将他逼退,那股力量之强悍,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后来我施展出紫天无极,却很明显地感到自己手上一点劲儿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点劲儿都没有,还能震死三、四个人?”苏花语恢复了点笑容。
“话不是这么说的,那几个步弓手,岂可和顾长嵩相比?”
杨飞说出这话,也没发现自己在无形间,已能大致从外表上,判断一个人武功修为之深浅了。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对自己的后天绝脉很是迷惘,关于你武功的事,等我们脱险后再说吧,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你休息一下,我去外面探探……”
苏花语话还没说完,杨飞已经打断她道:“不,我去吧。”
“可你有伤在身……”
“从我落难至今,总是你在外边为我打探一切,也该轮到我自己出来跑跑了,是吧!”杨飞笑着对苏花语说道。
苏花语为之一愣,心想杨飞果真有所长进了,历经许多磨难后,总算比较会自己想些事情,人也变得可靠多了,已渐渐摆脱了过去那贪欢疲懒的小混混德性。
想到这里,苏花语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点。”
杨飞搂住苏花语的肩膀,凑过脸去,吻了她的额头一下,笑道:“别担心,我去了!”
苏花语醒来时,已天色大明,她闻到些火烤的味道,坐起身来,见杨飞正在烤着兔肉,旁边还有一桶清水,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老婆,你醒啦!洗把脸来吃肉吧!”杨飞笑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苏花语惊道。
“想活命只得勤奋啊,是吧。”
苏花语看着杨飞烤肉的样子,猛然想起当年她和杨飞、南宫燕、白向天四人一同在绝谷里的日子,如今白向天与南宫燕都已不在人世,真令人不胜唏嘘。
“外面的状况如何?”苏花语不再多作遥想,于是问道。
“外面搜索的很紧,但是他们兵力分散了,反而有利于我们突围。”说着,杨飞便把外面锦衣卫的部署状况,向苏花语大略说了一遍。
“你怎么探的那么清楚?有两下子!”苏花语奇道。
事实上,杨飞本来很有军略的天分,早在当初投效山西总兵姚昭武,围剿吕梁山盗匪时,他就崭露过自己用兵方面的谋略才能,如今锦衣卫的搜索阵势,更是难不倒他。
若不是过去杨飞太过懒散,不求上进,终日浑浑噩噩,不定如今还真的能成为明朝属一属二的大将军。
“我已经掌握了几个哨之间的破绽,待会儿我们便可顺着这个路线杀出去。”杨飞颇有自信地说道。
“等一下,那飘雪怎么办?我们能不能回去救她?”苏花语问道。
杨飞一听,表情沉了下来,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飘雪她……已经死了……”
杨飞原本以为,苏花语听了这个消息后,定会来个悲痛欲绝、痛哭失声什么的,正想出言安抚,却见苏花语异常的冷静。
“你……你还好吗?”
苏花语出乎杨飞意料的反应,反而令杨飞更加担忧了。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其实,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苏花语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苏花语见杨飞不发一语地看着她,于是又说道。
“嗯……”杨飞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的计划吧,我们突围。”苏花语道。
几个时辰之后,杨飞和苏花语,已经悄悄地突破好几个关卡,来到距离野店十里外的最后据点。
“前面那个点,是仅次于野店的第二个指挥据点,他们很重视这里,为此还搭起了两个营帐,而且,这里是由顾长嵩亲自把守的,要突破会比较困难些。”杨飞说道。
“看来,锦衣卫的分拨也不是随意为之啊,不管是怎样的破绽,终究会搭配到强悍的守将来补强。”
“这是当然,不过这个顾长嵩的武功修为倒也没什么,都在我们之下,此人厉害的,是他的行事果断,见识精准。”
“嗯,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苏花语问道。
“这里没办法用偷溜的,必须要调虎离山,这样吧……据点营帐的右方,有个临时的马厩,待会儿,由我去引开顾长嵩的注意,你去夺马,然后……嗯……这样……”
杨飞交代了一阵子后,总算拿定主意,随后两人便分头行事。
当杨飞出现在据点附近时,数十名弓手已将他包围起来。
“大人,钦犯杨飞前来投案!”一名锦衣卫走进帐内,向顾长嵩禀报道。
“投案?哼!怎么可能?”顾长嵩站起身来,来回踱了两步,问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人?”
“回大人,只有杨飞一人。”
顾长嵩哼笑道:“哼!太拙劣了,亏他想得出这般步数,将那些围着他的步弓手全部调到马厩旁,若有闲杂人等接近,杀无赦!”
吩咐完毕,顾长嵩迳自领着四名僚将,走出帐外,果然见到杨飞一人,仗剑伫立于帐前。
杨飞见顾长嵩走了出来,立刻叫嚣道:“顾长嵩,我杨飞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也顾及我和陈大人过去的情谊,今天我就卖你个面子,我向你挑战,咱俩一较高下,无论胜负与否,我都甘愿束手就擒!”
顾长嵩一听,哈哈大笑道:“杨飞!你以为这是江湖火拼吗?我锦衣卫捉拿人犯,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你要嘛束手就擒,要嘛就看看自己杀不杀得出去,我是决计不会答应你的挑战的!”
“难道你怕了?”杨飞激讽道。
“不错!我就是怕,谁不知道你武功盖世,凭我这点修为,怎么跟你斗?”顾长嵩冷笑道。
杨飞心想,这家伙绝非草莽匹夫之流,果真不好骗,若是换做陈信义在此把关,恐怕早已沉不住气,上来与他对拼十来招了。
“好,那‘我们’就杀出去!”
杨飞突然奸诈地笑了笑,随即提起蝉翼剑,冲向顾长嵩。
这一举动,大大出乎顾长嵩之意料,尤其是听到杨飞刻意地强调了“我们”二字,这表示苏花语并没有往马厩去,而是就在这附近。
顾长嵩原本料想,杨飞在此叫嚣,肯定是为了争取时间,能让苏花语去马厩夺马,所以,他才将步弓手全数调到马厩那儿去,却没想到马厩那儿半天没有动静,杨飞这里却已独自一人杀了过来。
如今已不容顾长嵩再多想,于是他即刻亮出双刀,准备迎敌,便在此时,令他更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着火啦!”
顾长嵩背后营帐突然火起,传来阵阵喊叫声。
“该死!上当了!”顾长嵩惊呼的同时,杨飞之剑已刺至胸前,间不容发之下,顾长嵩只得挥动双刀,与之对撼。
“你一定以为,我会叫我老婆去夺马,对吧!”
杨飞兴奋地一笑,眼神中闪现犀利的精芒。
原来,方才杨飞在交代苏花语时,转念想到顾长嵩为人谨慎,凡事多做两面考量,像顾长嵩这类的人,多半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于是杨飞改变主意,不让苏花语去夺马,而是让她潜入敌后放火,引发大乱,彻底地设计了一场多角度的调虎离山。
顾长嵩见后营火光四起,惨叫连天,顿时方寸大乱,突然一个僚将倒飞过来,让他和杨飞同时收招闪过。
回过身来,顾长嵩这才看清,一个手持银枪的白衣女子,正在人群中施展着绝妙枪法,如入无人之境。
“苏花语……”顾长嵩咬牙切齿道。
“叫我老婆做甚啊?顾大人!”杨飞一剑劈来,“噗”的一声,在顾长嵩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殷红伤口。
“啊!”顾长嵩捂住伤及之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顾大人,你可服输?”杨飞睥睨地,用剑指着倒在地下顾长嵩的眉心。
“哼!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顾长嵩故作不屑道。
“得了吧,顾大人,你和我无冤无仇,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的。”杨飞一面说着,一面收起剑来。
顾长嵩顿时松了口气,这才笃定自己性命无虞,暗暗想道:“果然让我赌对了……”
这时,苏花语走到杨飞身边,说道:“都摆平了,我们走吧。”
杨飞点了点头,正要跟苏花语离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顾长嵩说:“等你见到了陈大人,麻烦转告他一声,时至今日,我还是很敬重他。
“姚大人被我连累,确实是我不好,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所以我不能被处死在朝廷里。我不求他谅解,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向他致意。”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顾长嵩缓缓站起身来,呸道:“谁理你!”
十数日之后,杨飞和苏花语已来到太原近郊。
这一天,正午时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