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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着,杨飞又不自觉使出了天香指来,发现其中亦有许多指法,能够吸取气力。
“这么说来,不只是剑法,其他的武功招式,也可以如此运用?”
杨飞继续摸索着,果真发现连通天拳和销魂掌法里,也有许多招式能够吸取气力。
练完这一套又一套的武功之后,杨飞感到些许不适,体内仿佛积郁着一股股沉重的浊气,不甚畅快。
“糟糕!想必是这密室内充斥浊气,我取之并无助益啊!”
杨飞盘坐下来,开始运起紫气神功的吐纳法,缓缓将浊气排出,顿感通体舒畅,只是体内的劲力也随之流逝。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他又恢复到了毫无内力的状态,同时这紫气神功,也因为他后天绝脉的体质,而不得再练下去。
稍事休息之后,杨飞又盘坐起来,闭上眼睛,开始思索刚才那些能够吸取气力的武功招式,将那些剑法、拳法、掌法全都化为指法,渐渐地被他悟出一套全新的指法,不但能吸取他人劲力,同时还配合了紫气神功的基本吐纳法来引导劲气,转化为可以攻击他人的力量。
便在此时,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杨飞睁眼一看,是苏花语。
杨飞问道:“上次你来看我,是什么时候?”
苏花语答道:“三天前。”
“真快,想不到已经过了三天”杨飞低下头来,又语带歉意地心虚问道:“你已将姚家父女二人救出?”
苏花语沉吟半晌,说道:“我已安排好,由飘雪带柳青连夜逃出京城,让她去她师父那儿避一避,再做打算。”
“飘雪?四大护法的飘雪?她也来了?”杨飞问道。
苏花语点了点头。
“你说青青的师父,可是医圣王弘义?”杨飞又问。
“不错。”苏花语答道。
“姚大人呢?”杨飞问这话时,心里有最坏打算。
“姚大人姚大人已经自尽了!”苏花语黯然道。
前天夜里,苏花语和飘雪一同潜入东厂大牢,相约以城南竹林为会合点,而后分头在南北两处牢房,找到了姚氏父女二人。
姚昭武见到苏花语,得知是杨飞要她前来搭救时,当场破口大骂,说杨飞荒谬透顶,竟设计出公主假死这种离谱之至的步数,简直是目无王法,逆天而行,如此欺君之罪,直令他这个做岳父的蒙羞、无颜以对祖上父老。
无论苏花语如何好言相劝,姚昭武就是不愿跟她走,恨到深处,不禁有感而发,悲叹着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女婿大逆不道,自己又是残疾废人,实无苟活之意义。
苏花语一时拗不过姚昭武,却也惊觉这般拖延无疑自掘坟墓,便不再与之纠缠,毅然将姚昭武强行背负起来,逃出牢狱。
本以为这样就顺利救出姚氏父女二人了,岂料苏花语在和飘雪、姚柳青会合时,才发现姚昭武竟已断气。
原来,姚昭武在逃出来的途中,便已咬舌自尽,只顾着迅速离开的苏花语,根本没有察觉到她背负之人的异状。
姚柳青见其父自尽,悲痛欲绝,数度晕醒,最后强忍伤痛,在竹林里找了块空地,将姚昭武葬下。
苏花语简略的交代了事情始末,而这一切对杨飞而言,简直青天霹雳!
“岳父大人啊!”
杨飞长啸一声,泪如雨下,登时跪倒在地,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的,都是他和姚昭武从相识以来的种种相处情景。
姚昭武对杨飞,始终是提携、赞誉、信任,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儿子一般,然而杨飞却从一开始,就回以欺瞒、敷衍等等的态度,虽然后来,他的确也费尽心思地救出姚昭武,可姚昭武所受之罪,却也均是为他所累。
“岳父大人!云飞罪该万死!云飞对不住你啊!”
杨飞真情流露,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好几个响头,磕破了额头,伤口上沾满了和着灰尘腐土的血,最后闷头大哭,极其惨然。
苏花语也不阻止杨飞,放任他发泄情绪,见杨飞哭声渐止,方才说道:“你节哀吧,如今柳青已经安然无恙,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杨飞默默地抬起头来,说道:“青青是不是不肯见我,所以自己选择要去找她师父?”
苏花语微愣一下,原本还有些心软,想要安抚杨飞,可后来心念一转,又决定说出实情:“不错,青青说她暂时不想见你。”
“这样也好现在我也没脸见她”
杨飞擦了擦眼泪,缓缓站起身来,续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浑浑噩噩地晃过了好几餐饭的时间,杨飞只觉得空虚,开始想找人说说话了,于是他敲了敲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苏花语才姗姗来迟,推开了密室的门。
“怎么样?有什么事吗?”苏花语问道。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杨飞道。
“外头风声还是很紧,满街都是厂卫,还有,京城里聚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物,似乎都是为了蝉翼剑来的。”
杨飞一听,颇为惊讶地看着苏花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付无忌真如我们所料,放出蝉翼剑在我这里的风声?”
“我起先也是这么以为,可后来经过探听,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苏花语说着,便把她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当初回到京城后,杨飞将蝉翼剑子剑藏在姚府,后来姚府被抄,子剑竟让东厂的人给搜了出来,新任厂公左崇见之大喜,便将子剑据为己有,如今剑在东厂深宫中,江湖中人纷纷觊觎,蠢蠢欲动。
“难不成他们还想潜入宫中盗剑?这蝉翼剑对他们而言,真的有这么大的诱惑?值得这么冒险吗?”杨飞皱着眉头,疑惑道。
苏花语回应道:“其实,现在正是最好的盗剑时机,如今朝廷为了捉拿你,大内高手可说是倾巢而出,宫中空虚,着实有机可乘。”
杨飞一听苏花语这话,愣了一下,说道:“听你这么说你该不会是也想要入宫盗剑吧?”
苏花语翻了翻白眼,嗔道:“我吃饱撑着啊?如今子剑不在你这里了,江湖中人都将焦点集中在东厂,这样不是正好省了你的麻烦?我干么还去盗剑?”
“说的也是,不过,母剑在你这里,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才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谨慎了?”
“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很小心的啊”
杨飞经历几场剧变,已许久没有和人打情骂俏似的闲扯,如今和苏花语这么一聊,心情倒是舒缓了些,脸色亦不再像先前那样凝重。
“不说这个了,其实,我还探听到一个很大的消息。”苏花语说道。
“什么消息?”
“梅花山庄遭逢重大变故,梅家上下死伤惨重,凶手身分不明。”
“什么!”杨飞一听这话,紧张地揪住苏花语的双臂,叫道:“那云清呢?云清怎么样了?”
苏花语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见到杨飞真的这么在乎梅云清时,心里还是有些酸楚,不过她倒没有为此而多说什么,表面上依旧平静地说道:“你放心,云清姑娘没事。”
“喔那梅花山庄到底是怎么了?”
“据说先前有人用毒计,害了梅家许多人,而后,关外的长白派,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前来寻梅家的晦气,双方起了冲突,长白派后来虽然被击退,但是梅家也元气大伤。”
“长白派?长白派搞什么鬼?为什么他们要找梅花山庄的麻烦?”杨飞愤恨地问道。
苏花语没有回答杨飞的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当时,梅家主事的是护法梅英,云清姑娘并不在,后来长白派又再次来袭,却发现梅花山庄上下,已空无一人,反而是前去助阵的南宫博等人,和长白派打了一架。”
“南宫博去帮忙了?那长白派应该很惨吧,天绝大阵可是很厉害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
“啊!”杨飞猛然想起了什么,拍了自己大腿一下,问道:“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四、五个月有了吧,这件事情,如今江湖上已是众所周知。”
杨飞思忖着,王承裕到姚府给自己说媒的那天,梅云清也来找他,说梅花山庄有变故,须赶紧回去处理,现在想想,恐怕十之八九,便是为了长白派来袭这档子事。
苏花语续道:“如今,江湖上传言,云清姑娘他们梅家一行人的行踪,出现在太原境内。”
“若是如此,那我要去一趟太原。”杨飞说道。
“你想去和云清姑娘会合?”苏花语问。
“是啊,云清如果在太原,那她的处境一定很危险,我得去跟她会合。”
“你怎么肯定她一定会待在太原不走?难道她不会到别的地方去吗?”
杨飞低头思忖片刻,续道:“云清的舅舅阮宝华,在太原有座梅园,这个地方现在应该是荒废的,可以掩人耳目,是个很好的藏身地点,我想云清应该会躲到那儿去。”
“太原阮家?”
“不错,太原阮家的梅园,云清一定在那里。”杨飞笃定道。
三天之后,傍晚时分,京城西边的官道上,两辆马车,正背着京城的方向,不疾不徐地向前行驶着。
走在前头的,是一辆拉着暗红色车厢的马车;后面跟着的,则是一辆板车,上头装载着大大小小的约五六口箱子。
一队锦衣卫镇抚使,正好守在这官道上,为首的千户见着了那两辆马车,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前面驾车的,是个白发苍苍的痀偻老翁,那名千户看了看老翁,又看了看车厢,问道:“车厢里是什么人?”
老翁回答:“回大人,车厢里是我家小姐。”
千户走到车边,掀开窗户的布帘一看,里面果真坐着一名女子,这名女子气质非凡,穿着打扮雍容华贵,想必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
千户又往后一看,后面那板车上,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仆役的装扮,车上的几个箱子,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敢问小姐何方人氏?”千户问道。
“回千户大人,小女子南宫燕,原籍长安,家兄南宫逸,乃当朝御医。”女子答道。
千户一听,恍然道:“原来是南宫小姐,下官失礼了。”
“大人辛苦了。”女子应道。
“小姐可有御赐令牌?”千户又问。
所谓御赐令牌,乃因钦犯杨飞在逃,京畿戒严,朝廷命官及其眷属出入京城,必须由皇上钦准,给予令牌,方可通行;而一般百姓想要出入京城,虽说不用什么特别许可,然而一旦遇上锦衣卫盘查,可就更是“麻烦”这两字了。
女子愣了一下,表情显得有些迟疑犹豫。
千户见状,心里起疑,又问道:“小姐?你可有御赐令牌?若是没有令牌,下官不得放行。”
“喔,原来是要令牌,小女子方才未听清。”
女子笑了笑,撇过头去,在自己随身的包袱里翻了翻,而后拿出一面黑底金字的令牌,让千户看了一眼。
千户见其令牌为真,点了点头,心想这位南宫小姐往西行,多半是要回家,于是也没有多做刁难,便放行了。
马车行驶出几里地后,驾车的老翁才缓过一口气来,回头对着车厢里的女子说道:“花语,接下来应该没有关卡了吧,从出了城门到现在,这一路走来,已经遇上三回锦衣卫了。”
“谁知道还会不会遇上?这里距离京城,也才十几里地而已,再遇上几回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