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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皇帝,倒也不难,法子多的是。”
“还不快说。”
梅云清微笑不语,凝视前方一条走廊,等了半晌,只见一名太监端着托盘匆匆行过,玉指一曲,那太监闷哼一声,软软倒地,杨飞心领神会,眼明手快,将托盘接在手中。
二人将那太监拖到暗处,梅云清点了他几处穴道,将之拍醒。
那太监陡见两个黑衣蒙面人,顿时大骇,想要喊叫,张大嘴巴,却发现半点声音亦难发出。
杨飞一拳轰出,太监身旁出现一个大坑,他恶狠狠道:
“你若敢喊叫,小心老子这般一拳将你轰成肉泥,埋在地下做花肥。”
那太监脸都吓白了,连连点头。
梅云清解了他的哑穴,以嘶哑的声音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太监乖乖道:“小人叫宋德顺,别人都叫我小顺子。”
“小顺子!”梅云清默念两声,又问道:“那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去安喜宫给万娘娘送汤药。”
杨飞心想这么巧,忙道:“你说的万娘娘是不是皇上最宠爱的万贵妃?”
宋德顺点头应是。
梅云清道:“安喜宫在什么地方?”
宋德顺朝左方一座灯火通明的华丽宫殿努努嘴道:“就是那里。”
梅云清道:“你若敢骗我们,小心你的小命。”
宋德顺忙道:“小人决计不敢。”
梅云清一指点了他的昏穴。
杨飞忍不住问:“云清,你为何不问他皇帝老儿现在何处?”
梅云清没好气道:“为防刺客,宫内除非近侍,谁会知道皇帝待在何处?若连这小太监都知皇帝的位置,那他早死一百遍了。”
杨飞一想也对,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既宠万贵妃,想来每日必至她的寝宫探视病情,咱们守株待兔,必能相见,再说许子吟若是入宫为万贵妃诊病,万贵妃病情一日不愈,许子吟定然不会离开,咱们此去安喜宫,不是正好一箭双雕。”
杨飞心中叹服,大拍马屁道:“云清,你冰雪聪明,天下无人能及,为夫虽为半仙,也自愧不如。”
梅云清轻哼一声,道:“这小太监既是去安喜宫给万贵妃送汤药,那里的宫女太监久候不至,必然生疑,咱们又势必不能放了这小顺子,为免打草惊蛇,所以要劳你的驾,将汤药送去。”
“要我送?”杨飞望着梅云清窃笑的神情,恍然大悟道:“你要我假扮太监?”
梅云清赞许道:“孺子可教也,你去的话,还能打探一下情况。”
“你要为夫扮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扮太监,万一弄假成真,连那玩意都没有了,为夫如何助你传宗接代?”
梅云清闻此污言秽语,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幸好面蒙黑巾,瞧之不见!她娇哼道:“你去是不去?”
杨飞举手投降道:“去,去。”心想自己衙役、和尚、强盗、采花贼、鞑靼兵都假扮过,独缺太监一职,看来今日只好试上一试了。
“事不宜迟,快换衣服。”
杨飞更衣,梅云清并不避忌,还伸手相助,剥下宋德顺身上的太监服,帮杨飞换好之后,将宋德顺拖入花木之中藏好,就算有人经过,若非细察,亦难瞧见。
杨飞端起托盘,打了一诺,憋起嗓门尖声道:“云清,你看为夫扮相如何?”宋德顺与他身材相仿,这太监服穿在身上倒也十分妥贴。
梅云清听得毛骨悚然,仔细打量一番,捺着性子道:“你矮下身子。”
杨飞乖乖曲身。
忽然,唰的一声,梅云清古剑出鞘,横在杨飞面前。
杨飞吓了一跳,连退数步,一手托盘,一手捂住下体,骇然道:“云清,你想干什么?”心想难不成梅云清因爱生恨,看他这假太监不顺眼,要将他变真太监?
他快梅云清更快,剑光一闪再闪,杨飞只觉身上一凉,心中大叫完了。
梅云清吹吹留在剑上的短毛,面无异色道:“好了。”
杨飞惊魂未定,摸摸那里,还好,弟尚安在。
他哭笑不得道:“云清,你要帮我剃须,何不早说,害我以为……”
梅云清又是羞涩,又是好笑道:“你以为我想干什么?你多久没刮胡子了,浓髯满脸,别人一看便知是个假太监。”
“多谢云清!”杨飞打了个哈哈道:“那为夫这就去安喜宫了。”
“这德顺被我点了昏穴,十二个时辰后方会醒转,你一定要在此之前打探到许子吟和皇帝的下落。”
杨飞反问道:“云清,你呢?”
“我会悄悄跟在你身后,见机行事。”
“那你小心一点,万一有变,自个逃出宫去,不用管我。”
梅云清柔声道:“你也要小心,记得随机应变。”言罢,跃上屋顶,瞬即不见。
杨飞定定心神,学着那宋德顺的样子,行规矩步的双手托盘,朝安喜宫行去。
一路碰到两次宫女,杨飞强作镇定,倒也有惊无险。
来到安喜宫前,早有一名宫女候在那里,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远远瞧见有人,气呼呼道:“小顺子,为何这么晚?误了娘娘的病情,小心你的狗命。”
杨飞含含糊糊应了一声,硬着头皮步上前去。
待杨飞行得近了,那宫女一看不是宋德顺,愕然道:“你是谁?宋德顺呢?”
杨飞细声细气,胡编乱造道:“小人叫宋飞,小顺子晚膳吃坏了肚子,正在茅厕出恭,他不敢怠慢了贵妃娘娘的汤药,便托小人送来,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他来京城混了数日,一口京腔倒也学得马马虎虎。
那宫女二十来岁,闻杨飞喊自己姐姐,顿时眉开眼笑,疑心尽去,道:“姐姐名唤彩霞,小飞子,你的嘴可比小顺子嘴甜多了,站着干什么,快随姐姐端药进去。”
杨飞未想这彩霞如此轻易相信自己的屁话,暗喜之下连她喊自己小飞子也未放在心上。
这万贵妃本是当朝董太后宫中的宫女,较皇帝朱见深大了十多岁,朱见深还是太子时每日到母后宫中请安,便与她勾搭成奸,后来做了皇帝更是将她封为贵妃,只是碍于万贵妃出身寒微,兼有太后反对,始终不能封为皇后。
朱见深对这万贵妃可谓一往情深,二十年来始终宠爱有加,为她不但废了最初的吴皇后,连后来立的王皇后也是不理不睬,万贵妃虽为贵妃,日常用度,舆车礼仪亦与皇后无异,朱见深近年还专门为万贵妃建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便是这座安喜宫。
此宫规模宏大,在皇宫亦是数一数二,殿内的那根主梁乃终南山中的千年古木,仅此一项,耗资巨万,宫内金碧辉煌,处处雕龙画凤,展示着皇室的威严气度。
穿过重重宫门,杨飞随彩霞来到如雷贯耳的万贵妃寝殿,在那张奢华已极的巨榻之上,侧躺着一个女人,杨飞离得且远,又不敢抬头,难以看清她长得如何天香国色,倾国倾城。
彩霞接过汤药,先用银匙试了一口,这才换过用具,娇声道:“娘娘,药来了。”
一个慵慵懒懒的声音道:“又要喝药?”
“皇上叮嘱过,一定要侍候娘娘按时服药,奴婢不敢抗旨。”
“别拿皇上的圣旨来压我。”
趁着彩霞等数名宫女服侍万贵妃喝药之际,杨飞透过帘缝,偷眼瞧去。
那万贵妃生了一双丹凤眼,圆圆的脸蛋,虽说卧病不起,仍然风情万种,娇媚动人,乍眼看去不过三十许人,若非眼角有些鱼尾纹,恐怕谁也猜不到她已过五旬。
杨飞只觉这万贵妃虽是尤物,倒也并非如何艳绝人寰,不禁老大瞧不起皇帝来,心中自鸣得意:“我的云清可比这老婆娘好看得多。”
许是感应到他的鄙夷目光,万贵妃咦了一声,问道:“这个奴才从何而来,本宫为何从未见过?”
杨飞呆了一下,才想她是在问自己,心中一骇,慌忙跪在地上,伏首道:“奴才名宋飞,是……”暗忖这万贵妃说话中气十足,看来并不似染上重病,为何外间传得沸沸扬扬,惹得皇帝大动干戈。
彩霞抢先说道:“他跟先前送药的小顺子一样,都是梁公公的下属,今日小顺子生病,便让他来了。”
“你过来。”万贵妃朝他招了招手。
杨飞狐疑不定,见彩霞朝自己连使眼色,只好爬了起来,弓腰小心翼翼的步到榻边,同时蓄势运劲,万一不对,也好冲杀出去。
万贵妃玉手探出,娇声道:“扶本宫起来。”
“是,娘娘!”杨飞心知万贵妃必是从自己身上看出破绽,否则她堂堂一个贵妃,为何对自己这么一个小太监感兴趣。
万贵妃手上肌肤嫩滑如玉,不见丝毫松弛之感,哪似五旬妇人,杨飞不禁又暗暗骂了声老妖女。
蓦地,杨飞忽觉一股若有若无的阴柔内力透入掌背,心中顿时大奇:“难道这久居深宫的老妖女还会武功?”他犹豫一下,立时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手臂抖个不停。
彩霞惊道:“娘娘,您受惊了?”好似吃亏不是杨飞,而是万贵妃。
万贵妃挥了挥手,若无其事道:“没事,本宫要休息了,都退下吧。”
一干宫女齐声道:“是,娘娘!”
彩霞搀起杨飞,快步行出殿外,这才问道:“你没事吧?”
杨飞苦笑摇头道:“没事,没事。”
“到我屋里,我帮你看看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杨飞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他里面尚穿着夜行衣,若是如此岂不露馅?
彩霞哼道:“人家一番好心,你还不领情。”
杨飞挥挥手臂,赔笑道:“彩霞姐姐,你看我真的没事。”
这倒是实情,万贵妃那股内力虽然阴毒,倒也奈何不了他。
“那你肚子饿不饿,姐姐屋里有糕点,去吃一点吧。”
杨飞与她不过初次见面,不知她为何对自己如此热心,也不好拂了她的美意,点头道:“多谢姐姐。”
彩霞乃万贵妃贴身宫女,住处在安喜宫一隅,侧殿角落的一间小屋内,设有两张木榻,除一张梳妆台,另外还有一个木柜。
彩霞点燃油灯,唤着杨飞坐下,自柜内取了几碟糕点,递到杨飞面前。
那些糕点精致之极,以彩霞的身分,万万享用不起,杨飞吃了两口,疑惑道:“彩霞姐姐,你这些糕点是哪来的?”
“当然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你放心好了,吃了不会有问题的。”
杨飞也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他今日四处拜会大官,连晚膳都忘了吃。
彩霞坐到他身畔,笑咪咪的看着他。
杨飞佯作无心问道:“皇上这些日子常来探望娘娘吗?”
“是啊!”彩霞反问道:“你问这干什么?小飞子,在宫里不该知道的事就不要多问。”
杨飞哦了一声,道:“小弟入宫大半年了,还从未见过皇上,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
“自娘娘生病,皇上每日早晚必来探望,最短的时候也要待半外时辰,你以后多来送药,定能见到,对了,你进宫才大半年,不是自幼净身入的宫吗?”
“当然不是。”
彩霞垂下首去,低声问道:“那你净身之前有没有同女人好过?”
杨飞哪知她会问出这般大胆露骨的话来,顿时目瞪口呆,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后面加了一句:“才怪!”
彩霞幽幽叹了口气,将头倚到他肩上。
宫装本就较寻常女衣来得宽大,杨飞目光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