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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可被天下人追杀,也不肯被李万剑追杀,实是在天下人面前,尚且还能够混水摸鱼,可是在李万剑那双看透世间万物的凌厉眼神之下,他就连反抗的勇气也提不起一丝半点。
李梦柔缓缓道:“我师父暮年得子,喜不自禁,打小对我师兄没什么管制,对我师兄的恶行也不是不知,只是仗着家师溺爱,往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未想半年前被南宫博所废,家师已是心灰意冷,颇有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之意,你若投其好……”
杨飞连退三步,忙不迭摆手道:“别找我,这个我干不来的。”
心想果不其然,你拉我回去,正是让我当你练功炉鼎偕姘夫,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时间一久,必被你那废人师兄捉奸在床。
他废人一个,还戴上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定会去找他老子李万剑告状,李万剑再疼你,碍着面子,还不把我一刀两断,呜呼哀哉,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老子娇妻美妾好几个,干嘛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做这个奸夫?这份差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干的。
李梦柔见他神色迟疑,冷笑道:“你若不肯,小心我杀了你,不算这回,上次你偷窥我的旧帐还没跟你算呢。”
杨飞心中发狠,抢过飞云剑,摆了个守势,嘿嘿笑道:“要杀我,你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
他打定主意,宁可现在拼死一战,也不去南海幻剑派窝窝囊囊的等死。
李梦柔想起先前差点被他失手所伤,俏脸一红,娇叱道:“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敢拿来现世。”
二人对峙了半晌,正欲大打出手,却闻寺外方中翔阴魂不散的声音道:“梅云飞,你的两个老婆都落在本官手中,你若想见她们,乖乖出来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本官不念旧情。”
他运功大喝,声传数里,杨飞虽在房中,不想听到也难。
杨飞神色大变,暗道南宫燕被方中翔擒住倒也情有可原,苏花语武功忒高,怎会也失手被擒?难道姓方的为引自己现身,信口开河?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婆当然要救,可凭自己的半吊子武功,单枪匹马,面对数千朝廷大军,无异以卵击石,这可如何是好?
他还未想出对策,忽觉右耳一痛,只闻李梦柔嗔道:“梅云飞?该是你的假名吧!你何时有两位姘……夫人了?”她本想说姘头,话到嘴边,感觉不雅,便改成了夫人。
“姘头?”杨飞暗道你跟老子才是姘头,他瞥得李梦柔含嗔俏靥,心中灵机一动,笑道:“小柔柔,帮我救了你的两位姐妹再吃醋好不好?”
“小柔柔?”李梦柔听得目瞪口呆,啐道:“少胡说八道,谁跟她们是姐妹?”
杨飞赔笑道:“你若助我,我便答应同你回南海,双宿双栖,这是我送小柔柔你的定情信物。”言罢,将朱玲芷送他的那颗夜明珠摸了出来,笑嘻嘻地塞到李梦柔手中。
“好大一颗夜明珠啊!”天下女子大多爱慕虚荣,陡然见过这么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连见多识广的李梦柔亦是一呆,她心中犹豫:若收下此珠,无异承认是他的女人,若是不收,这家伙必不肯同自己回南海,共练武功又从何谈起?
杨飞见她心动,顿时暗喜,不动声色道:“小柔柔,你见这珠子漂不漂亮?”
“漂亮是漂亮,可是……”李梦柔红晕满脸,暗道自己怎么的就被一颗珠子给打动了?
杨飞顺水推舟道:“漂亮就收下,别磨磨蹭蹭的,随我一起去救人吧。”
李梦柔嗔道:“原来你送珠子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帮手,根本不是喜欢人家。”她此言出口,芳心大悔,脸上烫热,暗道自己怎么连如此臊人的话都说出来了?
杨飞亦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涎着脸笑道:“好柔柔,你这么柔情似水,貌美如花的好人儿,我怎会不喜欢你?”
李梦柔避开他的目光,道:“我随你救人就是了。”最后总算收下了夜明珠。
俗话说拿人手短,杨飞总算松了口气,有李梦柔相助,救起人来自然事半功倍,他转过念头,忽想何不把李万剑也拉上,那就万无一失了,便道:“不如咱们现在去师父那,我马上拜他老人家为师,请他帮忙……”
李梦柔白了他一眼道:“你一颗珠子买了我不算,还想搭上我师父,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
杨飞嘿嘿笑了两声,尚未说话,这时又闻方中翔道:“本官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还不出来,本官先杀一个,再不出来,便杀另一个,还不出来,本官让人奸尸……”
杨飞哪受得了这等鸟气,一声怒喝,身形暴起,破开屋顶,掠到那块寺前空地,却见方中翔银盔银甲,手持银枪,高踞马上,威风凛凛,好似天兵天将,下得凡来。
杨飞环目四顾,方中翔阵中哪有二女身影,心中大叫上当,欲待退回寺中,已被官兵团团围住。
方中翔哈哈笑道:“梅大人,你自负聪明绝顶,怎么本官区区两句话就把你给诳出来了,丁文松呢,他弃罪潜逃了吗?”
杨飞沉声道:“她们人呢?”
方中翔道:“若真的被本官拿住,早就分给众将官做夫人了。”那些官兵闻言,一阵哄笑。
杨飞暗暗松了口气,看了看那些官兵,心想他们武功低微,不值一提,杀得越多,罪名越大,擒贼先擒王,最好擒下方中翔,再谋脱身,他心有此意,便怒声道:“方中翔,是英雄的话便与我单独一战。”
方中翔大笑道:“你是朝廷重犯,我是朝廷命官,又非江湖仇杀,有何英雄不英雄的?众将官,与我拿下。”那些官兵轰然应诺,各持刀枪矛戟,齐齐攻来。
方中翔远避百丈之外,对身后几名千户道:“怪不得遍寻不到,原来是扮成了和尚,此事一了,便将这寺内和尚以包庇钦犯之罪都抓起来。”
他身后一名千户道:“方大人,此事万万不可,这隆光寺在这一带大大有名,成祖皇帝出巡之时路经此地,曾亲题额匾……”
方中翔打断他道:“本官说抓便抓,凡事有本官担着。”
那千户欲言又止,终未再言。
与江湖群斗不同,这些官兵虽说武功不高,可结成军阵,围住杨飞,足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功力虽高,剑法并不纯熟,仗着飞云剑锋利无比,每每将那些笨重的矛
戟削断,后排官兵又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便是掠到半空,那些如雨箭矢亦可将他射成刺猬。如此战了盏茶工夫,杨飞一套飞云剑法使完,已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剑势愈缓,气喘如牛。
杨飞心知再有杂念,今日定无法保命,当下舍去顾忌,大喝一声,内息源源不绝注入飞云剑之中,招变“横扫千军”,只见飞云剑拖着长长的紫色剑气,划破十丈空间,如同切菜削瓜般将面前十数名官兵拦腰斩成两截。
那些围攻官兵大骇,齐齐退开,谁也不肯冲锋在前,否则下一个遭殃的可是自己了,他们互相推搪之下,阵形已溃,远远围成一个大圈,无人上前抢攻,若是行军打仗战死倒也罢了,死在一个贼人手上,实在划不来。
杨飞一剑立威,得意的大笑起来,双目杀机大盛,飞云剑遥指方中翔,厉声道:“方中翔,今日旧仇新恨一并了了。”
方中翔心中凛然,冷冷道:“就凭你,散开!”他一声令下,那些官兵巴不得避得愈远愈好,足足退了百丈之遥,整齐划一的让开一个狭长信道。
方中翔马鞭一挥,胯下骏骑高嘶一声,脚下发力,自信道冲来,高速中银枪化作一条银线,直袭不动不山的杨飞。
数百丈的距离眨眼即至,方中翔银枪与杨飞凌空交击,庞大的劲力爆开,震起漫天的积雪,露出下面的坚石地面,出现如蜘蛛网般的龟裂。
“蹬蹬蹬”杨飞足足退了数丈之遥方才拿桩立定,只觉虎口疼痛欲裂,飞云剑差点拿捏不住,他强抑冲过喉间淤血,调运内息,心中惊异:这柄银枪昨日不是被苏花语震得寸寸而断吗?姓方的何时又找来一柄,而且质地更胜以前,武功似也大进。
方中翔亦好不到哪去,那坐骑惨嘶一声,连退几步,前膝一软,差点跪伏在地。他勒马立定,胸口气血翻涌,心中惊疑不定:自己昨晚得高人相助,强愈伤势,因祸得福,武功更上层楼,方才居高临下,挟坐骑前冲之力,竟不能一鼓作气,拿下杨飞,数月不见,杨飞竟变得如此厉害。
杨飞略调气息,朗声大喝,招变“紫天无极”,此式是白向天第一次上忘情峰挑战“剑神”赵独行所用,当真精妙无比,剑光漫天,紫气纵横间,方中翔一声厉喝,银枪化作一点银星,破入杨飞剑网之中。
场中响起不绝于耳的金铁交鸣声,待得剑光敛去,杨飞已远远飘退,飞云剑斜驻在地,向方中翔冷然而视。
方中翔脸上一阵苍白,昨晚旧伤再度迸发,“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手中一轻,垂首看时,那柄银枪亦如昨晚那柄,寸寸而碎。
他胯下神驹亦口吐白沫,一声悲嘶,四蹄一软,倒在地上,当场暴毙。
风雪漫天,方中翔飞掠而出,神情狼狈,他大可避入后阵,可方中翔身为主帅,如此一来,颜面尽失,在军中恐难立足,连那几位千户欲出手相助亦被他挥手摒退。
“方中翔,受死吧!”杨飞得了便宜,哪不卖乖,他打铁趁热,一声大吼,手中飞云剑剑芒暴涨,宛若天际闪过一道紫霞,在电光火石间,破空而至,人剑合一,直袭方中翔。
杨飞剑势如虹,来势汹汹,方中翔手无寸铁,退得三步,聚起毕生功力,一拳轰出。
拳剑相交,杨飞剑势一滞,强大力道以二人为中心,飞旋而去,遁往半空,远远看去,便似一道龙卷风。
杨飞眼见方中翔老脸阵红阵白,知道这家伙已是强弩之末,心想此刻若不趁他伤重,要他老命,恐怕以后再无此良机了。
“方中翔!”杨飞新仇旧恨,齐涌心头,再无迟疑,深吸口气,再声暴喝,平空借力,剑招再变,人剑合一,似离弦之箭,标射而出。
他剑气所及,范围几达数十丈,方中翔避无可避,欲行硬挡,溃散真气却怎也提不起来,魂飞魄散下,陡的踏到地上一支被弃长矛,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足尖一勾,长矛弹起,双手接过,以矛作枪,舞得密不透风。
剑光没入矛影之中,凭空响起一阵低沉的“嗡”声,宛若狂蜂倾巢而出,个中情形,诡异之极。
剑光敛去,方中翔手中长矛只余尺许木柄,场中烟尘弥漫,尽是木屑,原来在这数息之间,二人剑矛相接不知凡几,那长矛除矛尖外,矛身皆是木制,如何不断,这一相触,立成齑粉。
杨飞去势未减,方中翔无计可施,矛柄脱手掷去,其势又疾又快,杨飞心无旁骛,剑尖一颤,将之荡开,竟未稍缓,方中翔绝望之下,双掌一合,欲将飞云剑用肉掌夹住,却如螳臂挡车,飞云剑已穿过他掌缝,掼胸而入。
方中翔一声惨叫,血雾狂喷,七窍鲜血汩汩,恐怖之极。
那些靠得较近的官兵见之大惊,哪敢犹豫,飞矛利箭,一齐掷向杨飞。
杨飞一击得手,得意非常,哈哈大笑,飞云剑带起一蓬血雨,舞起一团剑网,将那些飞矛利箭挡开大半,即便射近身来,也被护体真气震开,唯余寥寥数支,在他身上划出数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