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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含笑道:“杨公子,我家公子吩咐小人为您和诸位夫人备好的礼服,还有这位是此地最好的大夫。”拍了拍手,那些仆从鱼贯而入,最后是名五旬老者,一副郎中打扮。
杨飞文诌诌的道:“朱兄好客气,那小弟就却之不恭了。”
王春施了一礼道:“且请公子更衣,小人就在楼下侯着。”
杨飞揖手道:“劳驾王兄久侯了。”
南宫燕经那那郎中诊治,果然是身怀有孕,只是她在绝谷中饮食不畅,加上偶感风寒,身子发虚,有些嗜睡,那郎中开了一贴药方,说是安胎调养云云,方始离去。
王春送来衣服多达十余件,件件华丽,合身妥贴,显然皆是订做,杨飞到此不足一个时辰,他们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妥,令杨飞佩服不已。
杨飞衣着光鲜,随王春行出客栈,眼角余光陡见一人,远远行过,顿觉好生眼熟,再看之时,却已不见,他走了数步,忽然想起,心中一震,暗道:“是姚立志,他为何在这里?”姚立志行色匆匆,装束亦显得藏头露尾,不知意欲何为?
王春见杨飞驻足不语,愕然道:“杨公子,有事吗?”
“没什么?”杨飞托辞掩饰过去,随王春继续前行。
朱宸濠设宴处名曰离园,地方虽不大,布置却极为奢华,又不失雅致。
杨飞未到宴客厅,朱宸濠远远迎出厅来,问道:“杨兄,为何不见二位嫂夫人?”
杨飞道:“燕儿身子不便,花语正陪着她,小弟还得多谢朱兄厚礼。”
朱宸濠哈哈笑道:“只是些小东西而已,何足挂齿,要谢的话也该是在下多谢杨兄救命大恩才对。”
杨飞道:“朱兄客气了,实不相瞒,我夫妇三人在那林中迷了路,若非碰到你们,说不定此刻还在那里打圈,咱们彼此帮忙,互不相欠,休提什么大恩大德之语。”
“杨兄真是直爽之人!”朱宸濠又问道:“燕夫人看过大夫,可有大碍?”
杨飞道:“多谢朱兄厚意,朱兄请去的郎中已经看过了,燕儿正是有喜,不过身子有些虚,稍稍调理调理就行了。”
“那可真是托天之喜!”朱宸濠哈哈一阵大笑,二人携手而入,朱玲芷起身裣衽一礼,娇声道:“玲芷见过杨大哥。”她换上一套宫装,头上亦梳起云鬓,看上去极为雍荣高贵,俏脸映着厅内暖炉的火光,艳丽无比,较之苏花语虽有不如,却有另外一种楚楚风情。
杨飞不由看得呆了一呆,方道:“玲芷姑娘好。”他们这一称呼顿觉亲近了许多。
朱宸濠亲切的拉着杨飞道:“杨兄今日是主宾,还请上座。”
杨飞推托不过,坐了上位,待朱氏兄妹落座,看着偌大一桌酒席,却只有三人,好生冷清,便对侍立一旁的王春道:“不如王兄也来喝一杯吧。”
王春连忙道:“多谢杨公子美意,小人人贱职卑,有主子在,哪有小人的位置。”
杨飞笑道:“大家都是人,有何卑不卑贱的,若说地位,小弟只是一间小镖局的趟子手,更不该在此,你说是不是,朱兄?”
王春望向朱宸濠,见他含笑点头,这才敢在末座侧身坐下。
朱宸濠道:“可惜二位夫人没来,显得有些冷清。”
杨飞笑道:“她们来了,反而不便。”
伴在他身旁的朱玲芷奇道:“杨大哥,这是为何?”
朱宸濠哈哈笑道:“这是咱们男人的事,小妹你还是不知道为妙。”
“大哥,你好坏!”朱玲芷娇哼一声,回过头去,举杯对杨飞道:“杨大哥,昨晚承蒙你救命大恩,小妹先敬你一杯。”
朱宸濠目现异彩道:“玲芷你不是不喝酒的吗?今日为何破戒了?”
朱玲芷掩袖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嫣然笑道:“玲芷今日为杨大哥破例一次,杨大哥,你的酒还未饮呢?”
朱宸濠道:“杨兄好大的面子,我这小妹可从来不陪男人喝酒的。”
杨飞闻得此言,连忙满饮此杯,心想难道自己又走桃花运,朱玲芷看上自己了?
朱宸濠高声道:“杨兄,你是个大男人,玲芷敬你酒,喝一杯怎么够?三杯才行!”
朱玲芷拍着玉掌,娇声应是,望向杨飞,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若有所思,俏脸不觉飞起两团红潮,还好别人当她喝酒之故。
杨飞回过神来,颤颤兢兢的连饮三杯,他酒量本就不行,酒气上涌,脑中一阵昏眩。
几人推杯换盏,酒兴极高,杨飞推之不过,连喝了二十余杯,已是头晕脑胀,心中烦闷,似欲呕吐,只能强运内功压住。
喝到情浓之时,朱宸濠忽道:“杨兄,你我年纪相若,不如效仿古人,义结金兰如何?”
杨飞还未应允,朱玲芷拍手笑道:“好哇,好哇,杨大哥,可惜玲芷不是男子,否则也要跟你结拜。”
杨飞笑道:“朱兄定是出身名门,小弟出身卑贱,乃粗俗不堪之人,怎敢高攀?”
朱宸濠含笑道:“杨兄刚才还说得头头是道,此刻为何如此迂腐,识英雄,重英雄,象杨兄这等英雄人物,在下能与你结交才是大大的高攀。”
“朱兄过誉了!”杨飞一向被人看作无赖混混,难得有人瞧得起自己,管他许多,顿时豪气大发,掷杯在地,高喝道:“朱兄如此看得起小弟,有你这个大哥,小弟真是三生有幸。”
朱宸濠朗声大笑,拍掌一击,高声道:“来人啦,备香案。”
王春侍立一旁,二人焚香三炷,拜过天地,禀明八字,却是朱宸濠大了杨飞四岁,杨飞自然要唤他一声“大哥”,朱宸濠则称“二弟”,二人相视一望,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重回桌旁,朱玲芷娇嗔道:“你们结拜倒挺有趣的,可是把人家晾在一边。”
朱宸濠打趣道:“小妹你不会吃醋了吧?”
“大哥你说到哪里去了?”朱玲芷轻啐一声,脸红过耳,佯作不悦的掩饰过去。
杨飞酒力发作,头痛欲裂,见二人说说笑笑,实在撑不下去了,告罪道:“大哥,玲芷姑娘,我不胜酒力,再喝下去,恐怕真的要醉了。”
朱宸濠见他如此不济,调侃道:“二弟,我们不是说好一醉方休的吗?你怎么临阵脱逃?”
朱玲芷见杨飞脸色苍白,若要再喝,恐怕真如他所愿了,便道:“大哥,你没看杨大哥不行了吗?还落井下石。”
朱宸濠笑道:“玲芷,你为何如此关心二弟?”
朱玲芷嗔道:“不要你管!”
“好,好,不要我管!”朱宸濠正色道:“二弟,你不如就在这里稍事休息之后,再回客栈吧?”
杨飞勉强站了起来,对他道:“大哥不必了,小弟若不回去,以后恐怕对两位夫人不好交待,小弟还撑得下去。”
朱宸濠略一沉吟,对王春道:“你送二弟回去吧。”
朱玲芷急急道:“大哥,让我送杨大哥回去。”言罢,也不待他应允,便搀扶起脚步虚浮的杨飞,向门外走去。
朱宸濠也不便阻扰,轻叹一声,由得二人离去。
二人刚走不久,门外匆匆行入一人,手持拜贴道:“公子,本地县令潘超求见。”
朱宸濠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干什么?”
王春恭声道:“听说这潘超是汪直的门生,汪直刚刚被皇上罢免,他后台倒了,当然要再找个靠山,反正此事于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世子不如……”
“原来如此!”朱宸濠点头道:“让他进来。”
杨飞二人行出别园不远,迎头撞见一顶官轿前呼后拥,向离园行去,等乘轿之人下轿,杨飞望了一眼,忽觉那人眼熟之极,但脑中昏昏沉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杨飞走出老远,仍想不起来,向朱玲芷问道:“玲芷姑娘,你认得刚才那人吗?”
朱玲芷摇头道:“玲芷以前从未见过他,怎会认得?”顿了一顿,含羞道:“杨大哥,你我不是外人,老是玲芷姑娘的,不显得太生份了吗?”
杨飞闻得此言,心思又活络起来,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正经了半天,便忍不住凑近朱玲芷,调笑道:“那不是外人是什么人?”暗道你难不成是我内人?
朱玲芷轻轻一推杨飞,嗔道:“杨大哥干嘛取笑人家?”
她本没用多大力,哪知杨飞酒醉未醒,脚步虚浮,皆之天寒路滑,“哎哟”一声跌倒在地,咕碌滚出老远。
朱玲芷大急,快步行近,扶起他道:“杨大哥,你没事吧?”
在这冰硬雪地摔倒,杨飞触动昨晚被野狼咬过的伤痕,疼痛无比,这酒想不醒都难,他哼哼哈哈的爬了起来,苦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走路都走不好了。”
朱玲芷歉然道:“杨大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推你……”
杨飞见她娇俏神情,本欲调侃两句,突觉背后一道劲风袭体而至,他这数月武功倒未白练,身子滴溜溜一转,左手挥出一股柔劲将朱玲芷平平推出,右手与那人对了一掌。
那人显是未想杨飞武功大为精进,闷呼一声,立受内伤,杨飞定睛瞧去,原来是方才远远错过的姚立志。
姚立志此刻远不及在太原时那般风光,而且行踪鬼遂,不知意欲何为?
杨飞想起以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之景,得意之极,哈哈笑道:“大舅子,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姚立志咬牙切齿道:“都是你这小子,害得我爹身陷牢狱,你不但不去救他,还在这里寻欢作乐。”
杨飞大惊道:“姚大人怎么了?”
姚立志道:“都是我爹错信你,派你押运粮草,以至全军覆没,因而招罪,被西厂中人打入死牢,押往京城。”
“又是汪直那阉狗?”杨飞还不知汪直被贬,又问道:“姚大人现在何处?”
姚立志道:“本来要押往京城的,因天降大雪,道路难行,便在这石家庄耽搁下来,姓梅的,你若还有点良心,便同我一起去此地大牢将我爹劫出来。”
杨飞犹豫道:“仅你我二人恐怕力有未逮,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他心中暗道你在太原为非作歹,每每累姚昭武为你操心,便很有良心吗?
姚立志哼了一声,冷冷道:“罢了,就当我妹妹看错了人,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杨飞心想大牢必有西厂高手把守,姚立志此去凶多吉少,姚昭武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总算还有点孝心,自己不帮忙也说不过去,杨飞思及此,高声道:“等一下!”
姚立志道:“你答应与我一起吗?”
杨飞点点头,回首对朱玲芷道:“玲芷,我已无事,你先回去吧!”
朱玲芷见他喊自己闺名,芳心一甜,轻声道:“杨大哥,你真的要和此人去劫大牢吗?”她方才愈听愈是糊涂,杨飞何时改姓梅了?为何又多了一个姓姚的妻子?
杨飞道:“你不必多问,记得回去之后也不要同你大哥说,就当此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好吗?”
朱玲芷还未应是,姚立志忽道:“不行,我不能放她走,万一她走路风声我们岂非前功尽弃?你若不想杀她灭口,便让她跟着我们,待救出我爹之后再放了她。”
杨飞哼道:“她是我朋友,走露风声由我负责,大舅子恐怕你是别有所图吧?”
“你……”姚立志怒目而视,若是以前,他早就将杨飞折磨至死了。
杨飞微微示意,朱玲芷心知再呆在此处,徒增麻烦,垂下螓首轻声道:“杨大哥,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