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飞回过身来,面色冷淡道:“阮小姐,还有事吗?”
阮忆梅站起裣衽一礼,歉然道:“对不起!方才失礼之处,杨公子不要生气好吗?忆梅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杨飞见她道了歉,怒气顿消,哈哈一笑,道:“生气?我哪有生气?小姐大概是误会了。”
阮忆梅指着梳妆桌畔的一张木椅道:“杨公子请坐!”
杨飞道:“多谢小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也不想这么快离开梅园,多留一刻便多分机会见到梅云清。
阮忆梅坐回椅中,对镜梳着秀发,忽道:“杨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杨飞点头道:“当然可以,在下荣幸之至。”嘿嘿一笑,又道:“如果在官府中人面前,忆梅最好称我梅大哥比较妥当。”阮忆梅既称他为大哥,他也老实不客气,唤起阮忆梅闺名来。
阮忆梅毫不以为忤,欣然道:“这个当然。”
杨飞这才发现自己距阮梅不过咫尺之遥,美人在前,他岂不心动,更何况这个美人酷似他的心上人。
这个位置本是阮忆梅为那些闺中密友设的,杨飞是首位踏入她闺居的年轻男子,一时倒也没曾想到根本不适让他坐在此处。
阮忆梅见杨飞没有吱声,不觉转首看他,却见这家伙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显然没打什么好主意,她芳心顿时思起昨晚同这家伙在床上亲热的情形,双颊已然绯红。
这时悄好窗口吹进一股“妖”风,阮忆梅柔顺的长发飞洒起来,大半向杨飞奔袭而去。
杨飞色迷心窍,哪里避得开,被发梢拂过,鼻孔一阵发痒,“啊”的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阮忆梅迎个正着,被杨飞的口水喷了一脸,成了口水美人。
杨飞回过神来,见阮忆梅这副窘样,心中尴尬之极,顿时忘了男女有别,拿衣袖去擦美人脸上自己所喷之口水。
“不,不用了。”阮忆梅自是连连推拒。
“要的,要的!”杨飞做错了事,当仁不让的想要补救,二人你推我擦,扭成一团。
阮忆梅推不开杨飞,只好向后退避,却不慎绊到椅脚,跌倒在地,杨飞伸手拉她,脑袋也狠狠撞到桌角上,人没救成,还跟着倒霉,扑倒在阮忆梅身上,和她化成滚地葫芦,咕碌咕碌又滚到了门边。
阮忆梅身形娇小,皆且被杨飞护在怀中,除了被这家伙压得喘不气外,倒也不曾受什么伤,倒是杨飞那颗脑袋遭了大秧,不知撞了几下,直撞得头晕眼花,差点昏过去。
他忍着剧痛,“哼哼哈哈”的好不容易从阮忆梅软绵绵的娇躯上爬将起来,却见门口站着脸色铁青的梅云清,顿时傻了眼。
梅云清本是听柳荷说杨飞赖在阮忆梅这不肯离去,好心为表妹解围来的,芳心深处亦盼杨飞对昨晚同苏花语双宿双栖之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未想刚好瞧见此景,自是气上加怒,冷哼一声,便欲离去。
谁知杨飞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她的大腿,似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道:“云清,不要走。”
他被梅云清捉奸在地,任他巧舌如簧,亦无从辩起,总不能说是为了擦自己喷在别人脸上的口水方才如此吧,想来想去,只好使出这等无赖皆无耻的卑鄙招数。
梅云清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杨飞将脑袋靠在梅云清丰满的大腿上轻轻磨蹭,厚颜无耻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你先起来再说。”梅云清拿他倒真没什么办法。
杨飞喜道:“那你原谅我啦?”
梅云清无奈只得点头,杨飞这才松开她,从地上爬起道:“多谢云清。”
脸色怪白的阮忆梅亦然爬起,樱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谢我干什么?”梅云清扶着阮忆梅,柔声问道:“表妹,你没事吧?”
阮忆梅摇了摇头,轻声道:“表姐,你帮我梳头好不好?”都是长发惹的祸!
杨飞附和道:“对,对,还是梳起来好,免得……”后面的自是不好说出来:免得老子又打个喷嚏,喷你一脸口水,成了口水美人,让云清误会!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扶着阮忆梅重回梳妆台前。杨飞倚门瞧着为表妹梳头的梅云清,不觉痴了。
好不容易梅云清为阮忆梅梳妆停妥,阮忆梅道:“表姐,我想换件衣裳。”
梅云清微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待会一起用早膳。”言罢,款步行出。
杨飞向阮忆梅告了声罪,连忙快步跟去。阮忆梅望着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跟在梅云清屁股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梅云清将自己扫地出门。
转过一个阁楼,梅云清忽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飞倒也老实,如实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委委屈屈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云清听得哭笑不得,暗道这家伙行事怎么老叫人啼笑皆非,她心中怒气已消了一半,瞧着被撞得鼻青脸肿的杨飞,怜意微生道:“你这家伙,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杨飞打肿脸充胖子,挺起胸膛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哎哟。”原来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倒真把齿给挂了!
梅云清噗哧笑出声来,道:“跟我回房,人家帮你敷药。”
杨飞闻言大喜,忙不迭点头,乖乖跟了去,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显然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杨飞随梅云清来到她香闺,躺到软榻暖帐之中,由着玉人在自己那张老脸敷上败家子的奇效金创药,心旷神怡,暗忖若能日日与梅云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算下辈子真做只癞蛤蟆,亦是甘心,却不知梅云清喜欢不喜欢。
梅云清见他眯着双色眼,转个不停,不知又在想什么坏念头,心中着起恼来,药敷了大半,娇哼一声,把药瓶往他怀中一摔,拂袖走开。
杨飞将药收好,小心翼翼坐起,凑到她身畔,赔着笑脸问:“云清,好好的,怎么又生起气来了?”
梅云清哼道:“人家不能生气吗?”
“能,能!”杨飞执起梅云清的玉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掴,拍胸凛然道:“你要不高兴,尽管把气出在我身上,我就算被你打得慷慨就义,也在所不辞。”他这两日已不知在所不辞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杨飞如此惫懒,梅云清这气哪还生得下去?板着俏脸道:“既是如此,那你就找块豆腐,自己撞死得了,省得人家背上这个恶名。”
杨飞却是不答,见桌上有一碟糕点,他腹中已饥,风卷残云似的将糕点一扫而空,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托碟,高举过头,一步步向门口踱去。
梅云清见他行径古怪,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杨飞转过身来,表情严肃道:“在下谨遵云清玉旨,去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梅云清玉容解冻,嗤笑出声,反问道:“豆腐能撞死人吗?”她心中暗自纳闷:自己怎么也变得如此不正经起来了?
杨飞一本正经道:“一块不够,就买两块,两块不够,就买三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下一块块去买,总能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
梅云清大有深意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恒心,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或许我可以遂了你的心愿。”
杨飞佯作深思状,半晌方道:“这个可容在下好好想想,嗯,有了。”
梅云清道:“有什么了。”
杨飞道:“在下可以去铁匠铺买豆腐,那里的豆腐一定可以撞死人。”
梅云清啐道:“胡说八道,铁匠铺哪来的豆腐卖?”
杨飞嘿嘿笑道:“铁匠铺没有,云清这里一定有。”往梅云清身上嗅了嗅,一脸陶醉道:“好大的一块豆腐。”
梅云清美目一瞪,欲出言喝叱,却被杨飞一把抱住,挣了一下,便即作罢,有些软弱无力的轻轻靠在他怀中道:“吃吧,吃吧,人家要回去了,你只怕再也吃不成了。”
杨飞闻她言中颇有诀别之意,忙道:“你此行目的未达,怎么便赶着回去了?我,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梅云清自嘲道:“此事已然传开,梅花山庄势孤力单,你以为光凭你我,便可以办得成吗?”
杨飞呐呐道:“我还没灰心,你怎么倒说起丧气话来了?”
“算了!”梅云清愁容一展,道:“不说这些,昨晚你送你师父回去后又干了些什么?”
杨飞暗自道糟,心念电转间,有些吞吞吐吐道:“我……”
他的慌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梅云清柔软的掌心已然捂了上来,只闻她叹声道:“我随便问问,你既不想回答,我也不想听了,对你,我还是放心的。”
杨飞忙道:“云清若是对我不放心,我立马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心中暗道:我对自己便不放心得很。
梅云清微微一笑,由得杨飞执着自己双手坐到榻边,四目相投,情意缠绵,一时无语。
“笃笃笃”敲门声起,门外传来柳荷的声音道:“庄主,该用早膳了。”
梅云清应道:“小荷,你去通知忆梅,我马上便到。”
柳荷沉默一下,又道:“还有,大门口有人来找杨公子,说是有要紧事儿,正在外面候着。”
“找我?”杨飞心中暗奇:谁如此神通广大,找到这里来了?莫不是苏花语吧?惨了,惨了!转念又想:若是苏花语,她对阮忆梅有救命之恩,柳荷早就领她来此,哪会通传?
梅云清略整衣襟,同杨飞出得门来,问:“小荷,既然是杨公子的朋友,为何不让他到客厅候着?”杨飞心胸狭窄,可莫要让他误会自己瞧不起他的朋友,以致怠慢了?
柳荷施礼道:“庄主,实在是杨公子的朋友不方便……”
杨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在外面候着便候着吧!”
梅云清沉吟一下,低声对杨飞道:“既是有要紧事,那你便随小荷去吧。”
杨飞不舍道:“那你呢?”
“我回梅花山庄!”梅云清叹了口气,又道:“来日方长,咱们总会再见的。”
“那你一路珍重!”杨飞凝望着梅云清,偷偷捏了一把她的小手,方才依依不舍的随柳荷而去。
途中,杨飞忍不住问:“小荷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找我?”
柳荷显然瞧他不顺眼,哼道:“你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杨飞自知惹人嫌,也未再问,来到大门口,那个找他有要紧事的竟是个小叫化,难怪柳荷不请其进来。
小叫化见了杨飞,忙道:“公子,公子!”
杨飞见这小叫化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只好问道:“小兄弟,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小叫化笑道:“公子不记得小人了?在姚总兵姚大人府前……”
杨飞这才想起,拍着额头道:“你是前日那个幸小龙。”
那小叫化幸小龙大喜道:“公子真是好记性,还记得小人的贱名!”
杨飞道:“你找我有什么要紧事?”这小子莫不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来找他麻烦的吧!
幸小龙道:“姚府的大小姐有急事找公子找不着,便托小人前来寻找!”
“青青找我?”杨飞奇道:“青青怎么会认识你?”
“公子是说姚家小姐吧?”幸小龙悻悻道:“小人一大清早在姚府附近做事,姚家小姐急急忙忙的到处寻找公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