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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云清恭声道:“是,舅母!”事情紧急,她瞧也不瞧正在一旁大吃飞醋的杨飞,便欲离去。
“且慢!”阮宝华忽道:“杨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杨飞心儿扑扑直跳,暗想阮宝华莫不是要外甥女的未婚夫做女儿解药?不过如此一来,跟梅云清之事多半鸡飞蛋打,将来只好守着阮忆梅望梅止渴了,这种因小失大的买卖是万万不能干的。他心有此念,连连摆手道:“舅舅,我跟云清两情相悦,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已有婚约,此事万万不行。”
梅云清杏目圆睁,怒瞪着他,暗想这无赖到底要说什么?谁跟他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
阮宝华道:“就是因为你跟清儿已有婚约,我才……”
你才让我做你女儿的解药?如此家丑不可外扬?你这舅舅怎么当的,一点不顾及外甥女的感受?杨飞心中胡思乱想,为难的道:“舅舅,此事虽然不妥,不过您若真要我去办,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您先得征求云清的同意。”
阮宝华愕然道:“深更半夜的,我怕清儿一个年轻女子,孤身遇到歹人,想让你这个未婚夫陪她去找朋友,有何不妥?”
原来是这事?杨飞心中尴尬,打了个哈哈,笑道:“原来舅舅您说的是这件事,我现在就陪云清去。”暗忖败家子现在多半还滞留在软香阁大喝花酒,老子便带云清前去见识见识他的庐山真面目,好让云清死了这个心。
梅云清知他性子,哪还不明白他误会何事?顿时芳心大怒,暗道你当着我的面都敢对我表妹动歪念头,谁知你趁我不在的时候,调戏过多少美貌女子?
阮夫人突然走近,催促道:“清儿快去请大夫,梅儿看样子快要不行了。”
杨飞不敢去看怒火中烧的梅云清,拜别道:“舅舅,舅母,我这就和云清去请朋友来。”
忽然一个女子声音远远传来:“我有办法解此春毒。”
此言未毕,一阵香风扑来,面蒙白纱的苏花语俏生生的出现在场中。
杨飞又惊又喜,脱口而出道:“师父,你怎么来了?”他惊的是自己刚与苏花语有了夫妻之实,莫要被梅云清看出端倪,喜的是苏花语若真的有法解去迷情之毒,便不用瞧那个败家子的脸色,苏花语好歹算他的师父,如此一来,这功劳不就落到自己身上。
苏花语冷冷瞧了他一眼,行至榻边,隔着被子在阮忆梅娇躯之上疾拍数下,阮忆梅原本满脸红潮忽然转为煞白。
阮夫人心痛爱女,急急行近,欲行拦阻道:“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梅云清压下怒火,对阮夫人道:“舅母,这位姑娘是我朋友,正在帮表妹活血通脉,您不必惊慌!”
阮夫人见杨飞一脸喜色,心想你这朋友倒是奇怪得紧,怎么还是你未婚夫的师父?她还道苏语便是梅云清先前所提医术极高的那位朋友,也不再多言。
苏花语忽对杨飞招手道:“你过来!”等杨飞乖乖行近,她突然亲腻的握住杨飞右手,另一支手探入被中,抚在阮忆梅胸口。
虽说二人是师徒,可他们年纪相若,如此亲近实在不妥,杨飞神情忸怩,偷偷瞧了梅云清一眼,正欲说话,蓦地体内真气狂泄而出,他难受之极,哪还说得出话来。
梅云清俏脸阵红阵白,她虽也瞧出苏花语在借杨飞功力,可如此情形,岂不让她极是尴尬。
杨飞体内真气泄得快,回得也急,他还未转过念头,苏花语又将内力悉数奉还,杨飞这才有暇向苏花语瞧去,却见她握着自己的玉手珠圆玉滑,冰肌玉肤透着一脸淡淡的光华,这才醒悟她又在藉自己施展那不知名的武功。
苏花语一声娇喝,阮忆梅娇躯一阵暴响,似乎清醒过来,恍然间感到有只手掌贴在自己胸口,隐隐有股清凉之意传来,娇羞之下欲行挣脱,挣了一下,见到是名女子,怔怔道:“你……”
苏花语收回右手,许是真气损耗过度,娇躯忽然一颤,还好杨飞见机得快,连忙将她扶住,看得梅云清忌意大盛。
阮忆梅娇靥又泛起一阵红潮,探首榻旁,顾不得许多,俯身呕吐起来。
阮夫人大急道:“这位小师父,我家女儿没事吧?”苏花语既然是杨飞的师父,又是救阮忆梅之人,是以她语气恭敬之极。
苏花语瞥了梅云清一眼,美目掠过一丝异色,轻轻倚着杨飞道:“她吐去余毒,便无事了!”
阮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大喜道:“多谢这位师父!”
阮忆梅吐过之后,见了房中情形,有些惊奇的道:“爹,娘,清姐姐,怎么你们都在这里?”
早有奴婢端过清水助她洗尽污秽之物,阮夫人坐在床头爱怜的瞧着女儿叹道:“好女儿,你总算没事了,急死娘了!”
阮宝华解释道:“你中了淫贼的迷情之毒,多亏这位女侠相救,还不快快谢过!”
阮忆梅娇躯发虚,欲待起身,却没什么力气,只好道:“多谢这位姐姐!”她见苏花语年岁较自己大不了多少,便称其姐姐。
杨飞闻了,却大是不服,心想我师父是你姐姐,那老子不该称你师叔了?
苏花语调息半晌,气力渐复,轻轻推开杨飞,淡淡道:“不用客气,我是看在杨飞的面上才救你的!”
“杨飞!”阮忆梅这才瞧见藏在阮忆梅身后、生恐她瞧见的杨飞,想起先前二人亲热情形,不由俏脸发红,有些娇羞道:“那淫贼走了吗?”
她此言一出,杨飞立时沉冤昭雪,哪还不连声道:“那淫贼已被在下赶走了,阮小姐放心好了!”他生恐阮忆梅将先前之事道出,故而言词闪烁,连忆梅表妹都不敢叫了。
梅云清冷眼旁观,强作微笑,疑心大起。
阮忆梅轻声道:“赶走了就好,谢谢你,杨公子!”眼见梅云清在此,她也不好再直呼杨飞大名。
杨飞见了阮忆梅娇羞之态,心中一荡,差点想说些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之类的亲密话儿?还好他醒觉得快,改口道:“阮小姐客气了,看在云清的面上,帮你是应该的!”他说话之时,偷偷瞧了梅云清一眼,见她含笑不语,似未看出什么破绽,这才心中大安。
阮忆梅闻得此言,“嗯”了一声,芳心不由黯然。
苏花语忽道:“你既已没事,杨飞,你送我回去吧!”她此言一出,杨飞不敢拒绝,大是尴尬的瞧向梅云清。
阮宝华这时倒口气亲热的道:“小飞,你代舅舅送送你师父!”
“是,舅舅!”杨飞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对苏花语道:“师父,徒儿送您!”言罢,还依依不舍的望着梅云清,只要她开口,自己便留下来,可梅云清只是强颜欢笑,并未出声。
待二人离去之后,阮忆梅奇道:“表姐,这女子是什么人?怎么会是杨公子的师父?”
梅云清苦笑道:“那家伙乱七八糟,不过他师父武功极高,说起来我还与她打过一场!”
阮忆梅闻言一愣道:“到底怎么回事?”
梅云清道:“此事说来话长,待姐姐以后再告诉你!”芳心细思杨飞跟苏花语到底是何关系,看起来不像师徒那么简单。
出了梅园,苏花语一声不吭,向前行去,不知欲往何方?
杨飞心中挂念梅云清,忍不住问:“师父,你找徒儿有何要事?”
苏花语突的回头望他,冷冷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将你从未婚妻身畔带走?”
杨飞生恐她翻脸无情,连连摆手道:“哪有的事?只是师父事务繁忙,日理万机,无事的话万万不会来找徒儿的,徒儿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你自己看吧!”苏花语右手一托,已然多出一物,杨飞隐约看出那是一张白纸,便接了过来,天色太暗,街道两旁房舍灯火早熄,哪看得清楚上面写些什么?
火光倏现,苏花语点燃一个火折子,淡淡道:“我方才去客栈找你,没见到你师妹,只见到这张纸条。”
杨飞愣了一下,方才想及自己的师妹指的乃是南宫燕,连忙借光将信瞧个仔细,上书:杨飞,南宫燕在我手上,明日午时之前若不将离魂珠奉上,等着给她准备棺材吧!许子吟。
杨飞看罢大急,六神无主道:“师父,这可怎么办?”离魂珠倒揣在他怀里,可许子吟又不说到何处交珠换人。
苏花语道:“要找许子吟倒是容易之极,只可惜那离魂珠……”
杨飞胡知故问道:“离魂珠不是在师父身上吗?”
“在我身上?”苏花语哼道:“在我身上我早就将人救出来了,还用找你商量吗?离魂珠在白日的时候不慎失去了,我还以为是许子吟拿去,现在看来另有其人。”双目盯着杨飞,那意思是说我看你便很像那个盗珠大盗。
杨飞心想你会有如此好心,舍珠去救小燕子?他做贼心虚,被苏花语看得头皮发麻,呐呐道:“那师妹岂不是性命危矣?师父,许子吟躲在何处,不如咱们先去探个究竟,再作计较?”
苏花语叹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倒是真心实意想去救南宫燕出来。
杨飞右手与苏花语紧紧相握,被她带着在城中飞掠,终于见识了何谓腾云驾雾?何谓绝顶轻功?
最后,二人来到一间毫不起眼的平房前,苏花语方才松开杨飞,道:“这里便是许子吟的秘窟之一。”
杨飞惊魂甫定,犹豫一下,也不敲门,运起功力,一脚将门踹个稀烂,同时凶神恶煞地大喝道:“许子吟,你给我出来。”十足一副地痞恶霸模样。
屋内陈设与普通民居毫无二致,杨飞走进屋内,喊了半晌,仍无动静,便向苏花语问:“师父,你肯定姓许的藏在里面吗?”
苏花语道:“我们宫里的追香天下无双,一旦沾上,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亦可寻到。”
杨飞忍不住暗暗嗅了嗅自己身上,心想老子肯定被你作了手脚,否则老子怎么跑到哪你都知道?
苏花语显是猜到他的心思,道:“我这追香对你却是无效,不过我另有锁魂之术可以找到你。”
杨飞心道说来说去一句话,老子是你掌心的孙猴子,怎么跑也跑不出你的五指山。他正欲询问那追香为何对自己无效,忽闻许子吟的声音远远传来:“离魂珠呢?”
“带来了!”杨飞反问道:“人呢?先让我瞧瞧,若无损伤,一手交人,一手交珠。”
屋内油灯突然无火自着,许子吟一身黑袍,宛若幽灵般坐在那里,将手一伸,道:“你也让我看看离魂珠是真是假。”
杨飞斩钉截铁道:“先看人。”
“好!”许子吟倒也爽快,不知按动何处机关,屋角一只木柜缓缓移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暗室,南宫燕双目紧闭,坐在椅中,毫无动静。
杨飞大喝道:“姓许的,你把小燕子怎么了?”大步奔了过去,便欲抱起南宫燕。
“慢着!”许子吟大声道:“她椅下有机关,你若不想粉身碎骨的话,最好乖乖将离魂珠交出来,白日我为你们解毒,你亦曾答允,现在蛊毒已解,你可别说话不算数。”
“好说,好说!”杨飞探手入怀,在苏花语愤怒的目光中将离魂珠取了出来。
许子吟接过离魂珠,端详片刻,点头道:“不错,是离魂珠。”
杨飞道:“姓许的,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许子吟脸色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