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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忆梅“嗤”的一笑道:“怕什么?清姐姐说,你虽然不是好人,倒也不是个坏人。”
杨飞呆了一呆,苦笑道:“她这么说我?”
阮忆梅微颔螓首,反问道:“杨公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杨飞道:“跟你的心上人有关。”
阮忆梅到底是个大家闺秀,哪好在一个男子面前承认自己已有心上人,顿时俏脸通红,啐道:“你别瞎说,人家哪来的心上人!”
“有就是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飞反问道:“那个杨云飞不是你的心上人吗?”
“不跟你说了,清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真不是好人!”阮忆梅站了起来,语气微寒道:“我有些困了,杨公子你还是走吧,要是被人瞧见你在这里可不大好!”
杨飞见她又下起逐客令,心中火起,本欲一走了之,走了两步,又想自己何苦为这等小事生气,自己一番好心,不求好心有好报,只要被梅云清知道了,兴许她会对自己多些喜欢。
阮忆梅见他不走,小姐脾气发作,冷哼道:“你再不走,我喊非礼了!”这倒是事实,杨飞刚才将她压在地上,不就是非礼吗?
“你……”杨飞差点想破口大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何必跟她计较,他凝定心神,语气不大恭敬道:“阮小姐,杨云飞这两天要装作采花贼来采你这朵鲜花!”
“你说什么?”阮忆梅又羞又气道:“你打不过他也不至于如此诽谤他。”
杨飞心想你还有话没说完吧:他真的要来采本小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话既已出口,便续道:“那杨云飞跟还有一个叫姚立志的家伙在软香阁喝花酒,碰巧被我见到,你大概也知道那姓姚的喜欢你,而那个杨云飞喜欢他妹妹,故而杨云飞要姚立志帮他成其好事,作为交换条件,他便帮姚立志说服你,后来他还出了个点子,这两天他会扮成采花大盗光临此处,将你用春药迷倒,然后姚立志再英雄救美,趁你春药发作占有你,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向你提亲,这样你不会不许。”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这才瞧着阮忆梅,看她如何反应。
阮忆梅尖声道:“你骗人,杨大哥不是那种人!”
“怎么不是?”杨飞早知她会有此反应,心中一寒,冷冷道:“在下虽跟你的什么杨大哥不和,倒也不至于无中生有,恶意诽谤,再说我诬陷你心上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阮忆梅娇靥阴晴不定,默然不答,似在细思杨飞之言。
杨飞见她不语,只好又道:“事情就是这样,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反正到时吃亏的是你。”
“你……”
阮忆梅颓然坐下,她口中虽说不信杨飞,心中早信了大半,姚立志为人她知之甚详,若非杨飞听得二人秘谈,也不能凭空捏造,还知道那个姚立志之事,再想起平日杨云飞对自己冷冷淡淡,大有可能拿自己同姚立志交易,她愈想愈是伤心,忍不住珠泪漱漱而下,伏在榻旁低低抽咽起来,天下有哪个女子知道自己心上人待己如此而不伤心流泪。
杨飞叹了口气,缓缓道:“阮小姐,那杨云飞武功不弱,这几日你须得小心提防,否则被那两个禽兽得逞所愿,后果便不堪设想。”
“嗯!”阮忆梅止住哭泣,仰起俏脸,轻声道:“你为何要告诉我?”
杨飞淡然笑道:“因为你跟云清是姐妹,我不想你遇人不淑,贻误一生幸福。”
阮忆梅芳心颇为感动,沉吟半晌,忽道:“谢谢你,杨公子!”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若此事是真的话!”
杨飞闻她还是不大相信自己,心中苦笑:难道自己名声如此之差吗?他也不想在此久待,便揖手道:“阮小姐,你自己小心,在下告辞了!”
他这次不敢再故意卖弄,老老实实的推门而出,方行几步,心中警念忽生,又退回房中,对阮忆梅轻声道:“阮小姐,有人来了。”言罢,不由分说,吹熄油灯,他虽在房中,倒留得几分心思探察周遭情形,以他现在的功力,倒不是什么难事。
阮忆梅半信半疑道:“你怎么知道?”眼见杨飞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此刻她不信杨飞之念又多了两分,芳心多了几分警念:梅云清莫要看错了他,杨飞贼喊捉贼,自己才是真正的采花贼?
杨飞反问道:“你不会武功吗?”他话一出口,便知白问,光看阮忆梅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弱不禁风的模样哪似会什么武功。
阮忆梅嘟着嘴道:“我表姐又没教我。”顿了一顿,反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道:“绝对不是贵府中人,否则不至于如此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咦,是两个人,难道杨云飞和姚立志这么快就来了?”他聚起耳力,用心听去,只闻得百丈之外远远有人细语道:“贤弟,这药真的行吗?”果然是姚立志的声音。
又闻杨云飞的声音道:“此药名曰迷情,只要一滴,即便是三贞九烈女子,亦会变成淫娃荡妇,非经男子交合,淫欲不退,区区这么一瓶价值千金,百试百灵。”
姚立志淫笑道:“贤弟试过?”
杨云飞道:“这个当然,今日阮忆梅这个大美人便宜大哥了,大哥可别忘了小弟之事!”
阮忆梅美艳非常,虽然缠得他心烦,他却不是不曾心动,若非为了姚柳青,兼之阮家在太原势力颇大,惹上后患无穷,他早已先上为快,哪有姚立志的份。
姚立志道:“贤弟后悔了?”
杨云飞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绝不反悔,事成之后别忘了请小弟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姚立志心念一转,嘿嘿笑道:“你为何不对青青试试?”
杨飞闻得此言,心中大骂:天下竟有这等人渣,让别人迷奸自己妹妹,不过这杨云飞也是物以类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忆梅忍不住轻轻拉了他衣襟一下,悄声问道:“杨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杨飞细语道:“就是那两个禽兽,正在商量要拿春药来迷你。”
阮忆梅“啊”了一声,却是不语,心想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画,待会他们若是不来,你的谎言不攻自破,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
杨飞又闻那杨云飞叹道:“青青性情刚烈,若真如此,事后必会自尽,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再说小弟也不愿以这等方法得到她。”
姚立志心中微感不悦,暗道你这么说不就是说我行为卑鄙,别忘了,此事还是你想出来的。他自然不会明说,打了个哈哈道:“阁楼灯光已熄了片刻,看来忆梅已然就寝,贤弟,看你的了。”
杨云飞点点头,轻声道:“待会大哥看我讯号,只需高呼有贼,冲入阁楼,再跟我过上两招,便可做成好事了。”他不说“高呼有淫贼”,实在是骂到自己头上不大好听。
姚立志拍拍他肩头道:“贤弟小心。”
杨云飞应了一声,再无动静,显是收敛气息,逼到近处,以杨飞那半吊子功力,自然听之不出。
其实他们被杨飞察觉,亦是太过托大之故,二人平素在太原城肆无忌惮,向无敌手,区区一个梅园自是不放在眼中,更没想到杨飞这家伙还掺合进来。
杨飞心中一动,凑到阮忆梅耳边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阮小姐,你躲到床上,摒住呼吸,静观其变,不要出声,一切由我来应付。”
阮忆梅柔顺的点点头,欲待转过螓首,未想俏脸迎个正着,被杨飞吻了一下,她忘了杨飞所嘱,娇呼出声:“杨……”
杨飞暗叫糟糕,哪管什么男女之嫌,急急捂住阮忆梅樱唇,抱着她和衣滚入被中。
外面传来杨云飞轻唤声道:“忆梅,忆梅!”
阮忆梅挣动了几下,不再动弹,一来杨飞抱得他颇紧,二来她生平首次与男子这么亲密,嗅得杨飞深沉的男子气息,不由娇躯发软。
杨云飞唤了两声,确信阮忆梅已然睡熟,便不再唤喊。
杨飞见阮忆梅不再挣扎,方才将她松开,还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现在该信我了吧。
阮忆梅闻得果是心上人的声音,芳心一阵难过,不由伏在杨飞怀中默默落泪,半晌方抬起头来,檀口张合几下,却未发出声音,杨飞离得既近,瞧得当然清楚,她说的是:“你是好人!”
杨飞心中苦笑:你现在才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他怀中吹气如兰,任是柳下惠再世亦会动心,偏偏那个该死的杨云飞久久不入,杨飞心痒难耐,不觉垂首吻去。
阮忆梅美目一亮,四唇接实,她挣扎一下,反热切的回应起来。
杨飞一边大占便宜,一边功运全身,提掌运气,过了半晌,仍不见动静,心中大奇:为何那杨云飞还不进来下药?好让自己偷袭。
阮忆梅吻得久了,一阵气闷,急急推开杨飞,大力吸了两口,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坏蛋!”
杨飞亦学样咬着她珠圆玉滑的耳坠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好人吗?那我坏给你瞧瞧!”说着,一双坏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轻轻抚摸,她与梅云清容貌相似,杨飞恍然间将她当作了梅云清。
阮忆梅娇躯滚烫,忍不住呻吟出声,在杨飞怀中扭动起来。
杨飞大奇,阮忆梅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生性矜持,虽是未经人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这么挑逗一下便浪成这样吧?难道……他转过念头,大叫不好,这才思及杨云飞手中迷情并不需进来下药,都怪自己见少识浅,上了大当,不过自己亦应吸入春药,为何丝毫无事?
待闻杨云飞发出一声厉啸,杨飞不假思索,舍下情欲大发的阮忆梅,穿窗而出,大喊“快来抓淫贼啊”,向正欲调头而去的杨云飞挥掌攻去,他现在自信满满,连南宫逸都搞得定,区区一个杨云飞自然不在话下。
杨云飞一身黑衣,头蒙黑巾,一副标准的淫贼模样,见得是他,不由呆了一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立时忘了依言逃走,挥掌相迎。
眨眼之间,二人已对了数十掌,却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杨云飞心中大奇,这小子一日不见,功力怎么便高了一大截了。
杨飞心中得意,哈哈笑道:“杨兄,采花淫贼不那么好干吧?”
杨云飞大吃一惊:杨飞如何知道是他?为免事情败露,他更是下定决心,尽快取了杨飞小命再说,他冷哼一声,斜斜劈出一掌。
杨飞飞身闪过,以指代剑,招变“行云流水”,一剑刺去,他这一招以快打快,剑气纵横间,迫得杨云飞手忙脚乱。
杨飞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冷嘲热讽道:“堂堂布政使的公子竟是采花大盗,传扬出去,杨大人脸面何存,下官真为他老人家伤心。”
杨云飞被他识破身份,索性除下黑巾,冷冷道:“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杨飞调侃道:“在下是猫,杨兄当然是耗子了,咱们今日便来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他一口气将归云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心里当真说不出的痛快。
远处的姚立志眼见情形不妙,上前抢攻,二人平时联手惯了,招式颇为纯熟,威力大增,杨飞三板斧使完,渐渐不敌,一阵手忙脚乱,过得片刻,便被杨云飞击中一掌。
四周喊声大作,杨飞闷哼一声,生生退了三步,他心中却是不惧,笑道:“我的帮手就要来了,你们这两只耗子还不钻洞吗?”他自知拖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