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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龙飙愕然。叹了口气,喃喃道:“那我去采些野花野果、也好止了饥渴。”婆婆大怒,道:“花草便不是生灵么?亏你想得出来!这些花,这些革,便是那前世的恶人,一念之差、造下弥天罪,却于临死前幡然醒悟,痛责前非,便由阎罗天子宽恕,发到世上来,男人做草,女人做花,受些凄风苦雨,挨些冰霜砂石。赎去前孽。你不看它们虔心,随风折腰,一日里磕了不知多少头,作了不知多少揖,许了多少愿。来日等到罪恶消尽,便又重回人世了。”
封龙飙面色一赧,像一个孩童做错了事一般。
老妇叹了口气,接着道:“看你年岁不大;恶念未深,且知错认错,知耻知羞,端得孺子可教。”
封龙飙道:“愿听婆婆教诲。”
老妇笑道:“正是,正是。我不教你,谁来教你。”
纣龙飙道:“婆婆要我怎样去做?”
老妇笑声出后,不似方才那种有气无力的样子:“孩子,你自身便是一副良药!”
此语一出,封龙飙大惊,道:“婆婆,你要将我吃了不成?”
老妇道:“老身连鸟兽花草都不肯人口,怎地会吃了你。你只需将自身内力,转注一些给老身,老身便可复元。此法于你无害,于人有益,岂不是—桩美事。”
封龙飙道:“你怎知我有内力,又会转注之法?”
老妇道:“若是你无内力,虽有内力却不精湛,我那双蝶儿怎会把你请来。”
“婆婆……”
“嘟!小娃娃,你还啰嗦什么,难道真得忍心瞧着老身饥渴而死吗?”。
封龙飙急道:“不敢!不敢!”
说罢,驱动心念,运起“三十三天天辅气”手掌挥出,便向老妇的天囟拍去。
“且慢!”老妇喝道。
“似你这等转注之法,谁人不能!不独救不了老身性命,还会使老身魂赴黄泉。”
封龙飙茫然无措。
老妇道:“老身此病,乃胎中宿积,非得穴位合适,方法得当不可。”
封龙飙道:“怎样才算得当?”
老妇叹道:“少不更事,这等事还要老身指点。愚不可及!笨不可及!呆不可极矣!”
封龙飙自觉惭愧,真切地道:“婆婆,我自幼长于深山,刚刚入世,请婆婆宽恕。”
老妇道:“这就是了,看来确实怪你不得。不过,只要你肯听话,照老身所说去做,就不失为一个好孩子了。”
封龙飙洗耳恭听。
突然间眼前一花,一个黑色人影挡在封龙孤身前。这一人似有似无,若即若离,全身黑纱间露着雪白颈项,一副如花似玉的俊脸裹着缕缕杀气。
封龙飙斜跨一步,挡在老妇身前;左手探向腰间,沉声喝道:“你要做甚!”
黑衣人并不理会,只是向老妇深深一福,笑盈盈说道:“师姐,一向可好。”
封龙飙听这女子唤老妇师姐,心想:“她们原来是一家人了。”手便从腰间滑下。但他斜睨老妇时,见老妇满脸愠怒,又是愤恨,又是惊恐,五官都已挪位。
老妇闪身一晃,便到了封龙飙身后,然后喝骂道:“贱婢!又是你来坏事。你把我打成重伤断我精食,此番又赶来捣乱,莫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那黑衣人依然笑道:“师姐,我们都这般年纪了,你这个坏脾气虽是不改,贪嘴吃独食,没有丝毫之情惦着小妹。小妹劝你,还是看开些,分一杯羹,共饮共食,方显出我们姐妹之谊呢。”
封龙飙当下大为好感:“这女子说话温文尔雅,温柔恬静,真难为她做了师妹。莫非她也身患痼疾,需要拔除,似这般人,就是费得一点内力,也当治上一治。”
他随开口道:“婆婆、姑娘,你们身各有病,本应同病相怜,不该这般争吵。我有得是气力,一并为你们拔除就是了。”
“住口!”老妇大吼道:“你叫这贱婢什么?姑娘,姑娘是她做得来的吗?她比老身只小一岁,已经七十有九了。只不过靠打劫了老身的积蓄,才变得这等孤媚。若非如此,怎敢在老身面前显露姿色,老身饥渴一解,强她百倍。”
黑衣人并不恼怒,走近封龙飙,笑道:“话倒也不差。我和她原是同门师姐妹,一同拜在黑蝶门老掌门采阳大仙门下。她是师姐,名叫柳如絮,江湖人称采阳仙女;我是师妹,有个贱名花含烟,江湖上的人们叫我采阳神姬。师父仙去后,我师妹妹二人便为掌门人的位置斗了个翻天覆地。柳师姐趁我不在时觅得了师父的掌门信物双黑蝶,便要我臣服于她,是我不服,杀进了她的黑蝶宫,用黑蝶十八掌震伤了她的内腑,她才变得这等模样。说起来,原是我的不对。师姐,只要你交还掌门信物,自废武功。并且把这位公子哥让与小妹,小妹便不再深究。小妹有礼了。”说完,就是一拜。
封龙飙道:“什么信物不信物,我一概不知。只是两位……两位前辈不必为我争执,拼出些气力,也要为两位治好痼疾。
“采阳神姬”花含烟不待师姐说话,便抢先说道:“公子可端得明白世理,识大体,一番金玉良言,至诚至爱。焉能让人拒绝。好了,我同意了。”说着,手掌一挥,一团彩色粉雾向封龙飙袭来。
封龙飙见纷争消于无形,正自欢喜,方要接口,紫色粉雾扑来,直呛咽喉,急屏息时,却有一团料雾滚咽下去,哪里还来得及。
顿时,封龙飙只觉中府炽热,血脉贲张,七窍生烟。腰章亢奋,狂笑一声,手舞足蹈起来。
封龙飙在三十三天杏花谷,吃过三十三天天芮杏,练成三十三天天辅气,又熟读了三十三天天毒经,自是百毒不侵,百毒皆能拔除;怎地在一团彩色粉雾面前失迷了本性呢?
答案只有一个。
那不是毒。
是迷药,是一种让人吃了春情大作的迷药。
“采阳仙女”柳如絮大怒,骂声:“贱婢敢尔!”纵身扑向花合烟。
“采阳神姬”花含烟依旧笑容不改,身影闪动,突兀白光一迸。
构如絮一声惨呼,向后倒去,一支断腿仍旧踹向花含烟。
花合烟拧步让过,断腿飞向孤松,“通‘’地一声,孤松应声而折,”吱呀呀“地掉进草丛里。
柳如絮恨声骂道:“好贱婢,我总算没看错你,你……你……”
花含烟笑容更艳,道:“师姐,小妹无礼了;一时大意,伤了师姐玉体,万请海涵,小妹这就给你医治。”
说罢,弹出一缕彩色粉雾,射人柳如絮口中,随手点穴,止了断腿处的血。
柳如絮大惧,喊道:“杀了我!杀了我!”
花含烟笑得花枝乱颤,道:“师姐,怎说这等无情无义之话。平素你是在怎么在师父面前教训小妹来着?师门一脉,血肉一体,亲如手足,情同姐妹……,小妹杀了你。岂不禽兽不如?陷小妹于不仁不义之地,师姐也忒狠毒了些。”
说罢,将身躯贴向了封龙飙,曾娇声笑道:“公子哥,随姐妹走吧。留下这位采阳仙女,让她焦躁中撕碎衣衫,勾合野兽去吧。”纤手与他一握,封龙飙顿感炽热稍减,不由得随她一同飞驰而去。
竹风摇动。穴庭不冷。
珠帘月上。
影却不那么玲珑。
山枕露浓妆。
春恨正关情。
黑蝶谷,黑蝶洞,黑石,黑花,黑帐,黑床,一双雪白胴体。
“采阳神姬”花含烟将个如意郎君掳回洞府,急急倒向合欢牙床。
此时的封龙飙已是衣衫自裂,花含烟略带欣赏地抚弄着他,像古玩收藏家凭地拾了一件奇宝,爱不释手,把玩再三。
就在沾体欲酥之际,忽闻一声燕语:“启禀门主,婢子有要事相奏”
燕语虽轻,不啻晴天霹雳。“采阳神姬”大怒:“滚出去!”
燕串依旧:“事关本门存亡,婢子不敢不奏!”坚毅、冷静、机稳。
花含烟一怔,强止住风流穴涎,跳出罗帐。只见副门主“采阳玉女”燕飞飞跪于床前,满脸焦急。
花含烟问道:“何事惊慌?”
燕飞飞道:“启禀门主,江湖一帮好手,已经侵入本门后谷,扬言要报父兄师长之仇,蝶须堂抵敌不住,眼看就要杀人本门重地了!请帮主定夺。”
花含泪怒道:“这些不知死活的烂鬼,狗胆包天,老娘不寻他们,倒还罢了,如今寻上门来,叫她们无一生还。备衣——”
燕飞飞怯生生地问道:“门主一人起驾,还是婢子同行?”
花含烟道:“本门主一人足矣,你留守洞府,不得有误。特别是这个阳物,好生看管,稍有差错,定杀无赦。”
燕飞飞轻声说道:“是!婢子自当尽心。”
采阳神姬花含烟人影一闪,出洞直扑后山而去。
燕飞飞躬身送到洞口,满脸虔诚,直至花含烟没人山阴,突地脸色一变,急匆匆折回洞府,向那合欢牙床奔去。
檀郎半酣,春兴正浓。燕飞飞一见大惊,杏腮飞红,顾不得推开那锁腰壮腕,急急伸出玉手,把一颗黑色药丸塞人封龙飙口中,低头看时,已是钗横髻乱,罗带半松了。
药丸人腹,封龙飙只觉一股清凉之气沿七经八脉游走,舒适感油然而生。摄住心神,运起“三十三天天辅气‘”引导这股药力徐徐散开。少庄主清醒了。
封龙飙虽然被那彩色粉雾迷住,但他练成的“三十三天天辅气”并未丧失,使他不至知觉全无朦胧中,他听见了那妖妇的对答。虽不甚了了,却也揣摸出几分情由,不能自制罢了。如今清醒过来,便心神归位,活动如常了。
他认定面前之女不是好人,不由恨从胆边生,扬手一式“红杏出墙”把身边的燕飞飞震飞了出去。燕飞飞硬生生受了封龙飙一招“三十三天天禽掌”,被打得五脏移位,气息逆流,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软塌塌地倒在洞中。口中喃喃念道:“你……你……”
封龙飙怒眉一耸,朗声喝道:“你这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而干此勾当,害人匪浅。本少侠不如替天下武林除去一害。”说罢,摇掌进身,欺了过去。
燕飞飞气喘咻咻,急道:“且听我说,说完了我死而无怨。”
封龙飙把掌一收,坚指斜点,道:“也罢,你且说来。”
燕飞飞虽然身列黑蝶门,且任副门主之职,其实却是出污泥而不染。她原是一读书人家的闺阁女儿,满腹诗书,锦心秀口。生得容光照人,且女红精致,炊炒考究,又很有淑德之誉,是远近闻名的“晋阳一枝花”。不知怎地,被老掌门“采阳大仙”看中,掳来洞中。
初人洞时“采阳大仙”对她礼仪优加,纵然不是鼎食玉馔,凤冠霞帔。却也珍馐罗列,丝绸满身。“采阳大仙”并不要她外出掳掠,只要她掌管书籍帐册,往来文书。原来这位“采阳大仙”只字不识。
燕飞飞本是名门才女,强向博记,过目成诵,被陷洞中。使思一朝脱困、重见天日,遂利用掌管瞩册之便,尽览洞中典册。
这些典册,半是房中秘术,采阳真诀,半是被采之武林豪杰的武功秘籍,姑娘一看便知,试着练将起来。谁知不练还好,一练便气血翻涌,晕迷不醒,心知是让老贼婆作了手脚,便死了练功的心思。姑娘未练成武功,却也因祸得福。
“采阳大仙”忌心颇盛,对门主之位极为看重,门下弟子看管极严,稍有不敬即便除去,就连“采阳仙女”柳如絮和“采阳神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