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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此同时,十九只木鱼一齐刺问圆心,木鱼坚硬沉重,严密地封成一道铜墙,一动齐动,一退齐退,左右连环,像是密不透风一般。
双方的兵刃越接越近,越接越实。
一连串的撞击声中,扬起两声惊叫,二十人使中已有两人受伤。伤势虽然不重。肩头却也沁出了鲜血。
欢喜老佛淫笑,道:“二十八使快弃兵刃,本佛有好生之德,随本佛回寺纳福去吧。”
二十八使杏腮羞红,恨上心来,一齐使出“采阳摄魂功”,眼睛里的光线洒向淫僧的脸上。
“好啊——惊天动地一声喝彩。
封龙山庄门前,此时已聚了五、六百人、这些人原在庄外,怀着各种心思观望,见封龙山庄打了起来便都来看热闹。二十八使使出采阳门的摄魂功,这些人顿觉眼前生花,如入仙境。
他们不是为阵法、剑术喊好,是为这二十八位仙姬喊好。
噌!噌!噌!封龙山庄内又跳出三条人影,正是豆腐承御、白薯丞相与屠鱼司马。
兵器翻飞,十八淫僧纷纷倒地。卖油尚书正欲死拼欢喜老佛,豆腐承御扯住他道:“快回庄内。”一卖油尚书一看,那围观的五、六百人已有三、四百人正围了过来,人人眼中喷出欲火。
卖油尚书说声。“快!”一干人飞身纵回庄内,“吱呀呀‘关了庄门。
庄墙上,家丁箭上弦,刀出鞘,早巳站好位置。
一个人冲上来,被二十八使一剑削去了头颅,死尸摔在城下。
一只手刚摸着垛口,白薯丞相古鼎一砸,应手而断。滚了下去。
南门杀了一阵,冷落下来。
西门杀了一阵,又沉寂了。
北门、东门都有了几具死尸,封龙四卫各夺一门,二十八使来回策应,群邪暂时攻不进去。
天黑了。
望着护庄河外的簇簇篝火时,封龙口卫知道,山庄让人包围了。
庄墙铺开一条暗影,阴暗地均匀地围着山庄,那是一条死亡线。
人者死。
出者也死。
双方无言地对峙着。封龙四卫想起了少庄主。
少庄主杳如黄鹤,神龙不见尾。
庄西面,山坡下的那片松林里,传来一声吆喝:“香湖三鹤兄弟在此狩猎,妄入者退回。”
来人非但不退,反而迎了上来,笑道:“怎么,自己的家也回不得吗?”
三鹤眼前一亮,一位白衫公子立在当面,身后是一个抱猫少女,六个黑粗大汉。
少女抚了抚猫的耳朵,笑道:“三位可是冲霄鹤,翻山鹤,掠尘鹤鸣?”
三鹤一喜,道:“姑娘认识我们?”
少女道:“闻名而已。只是听说江湖上有这人三只禽兽。”
三鹤怒道:“找打。”
公子忙道:“三位慢来,此地只有三位,还是另有高手?”话音未落,树林里又跳出五条人影。
“乌山五魅兄弟也在此守候”一人道。
公子笑道:“五位有何图谋。可否允许我们进庄?我们出门而归。又饿又乏了,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
五魅道:“公子彬彬有礼,我等不再难为。”
公子道:“谢了。”转身要走。
“慢!”王魅喝道:“你们走,她留下。”
姑娘留下!
五魅道:“庄内那二十八个妞,还不定谁能得手,你留下,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公子正要说话,玩猫少女先开口了:“我可以留下。不过是留在五位大爷这边呢,还是留在三位大爷那边?”
香湖三鹤大吼,道:“当然留在这边。”
五魅喝道:“三只小鸟,就凭你们,也配。”
三鹤道:“五个小鬼,也想成精!来来来!来你家大爷面前授首。”说着三鹤抽出鹤翎刀便砍杀过来。
五魅并不示弱,一抖缤铁棍,横扫千军,便向三鹤的下三路打来。
三鹤森森笑道:“好哇!今天咱们就好好的玩,先战一百个回合,看看你凶还是我狠,美人谁能得去。”
喝声一出,三柄鹤翎刀“仙鹤亮翅”“仙鹤吐珠”“仙鹤啄蛇”带着劲风,横扫过来。
五克并不惧怕,铜棍并举,人影闪动。“五鬼登冥”、“五鬼推磨”、“王魁龇牙”、“五鬼捉影”、“五鬼分尸”外挑里搠卷着声声鬼嚎,迎了上来。
王鹤见对方棍沉力猛,不敢硬接,鹞翎一撤,刀走偏锋,向五鬼的下降处撩来。
五鬼的铜棍宛如毒蟒怪蛇,翻江倒海,汹涌而来,立即将三鹤锁在棍影之内。
转眼间,十余招过去,铜棍越来越猛,三鹤身上的压力陡然加重,三人团团乱转,守住门中,并不抢攻。
五鬼大为得意,棍气暴盛,指东打西,舞成一团团金花,当头洒下。
三鹤虽处下风,却也慌而不乱,一味游走,以逸待劳,寻找五鬼空门。
五棍齐举,将要触及三鹤命门,五鬼龇牙咧嘴,看势要一举得逞。
凉尘鹤刀花一挽,三鹤会意,弃守为攻,以出“王鹤绝户刀”法,“一鹤冲天”、“双鹤翻江”、“三鹤扑雀”从五只铜棍的缝隙中欺人。
五鬼心道不好,情急之下,抖开“五鬼十棍”,点、压、崩、挑,回敬了过去。
王鹤与五鬼的绝招,果然厉害。此刻又是为美拼命,自然毫不容情,盘旋飞舞,搅得草叶乱飞。
“啊!”
金铁交鸣,火花四溅、“哎呀”声中三鹤已经死去一只,五魅也五鬼亡二。
抱猫少女将猫头一拍,金猫一声虎啸,纵了上去,咬断一鹤的咽喉。少女玉扇一挥,金笔点出,仅存的一鹤铩羽,再也飞不起来了。
公子的日月龙凤刀,刀光闪处,一声惨叫,堪堪齐腰两段,一鬼变成两个半截鬼。
六个黑大汉各施一招,攻向一魅,“磕”,这个五魅中人业已头碎、臂折、肋断、腹穿、背烂,腿裂,四分五裂,不成人形。
突然,周围齐声喊杀。原来围在左右的人队到响动有三、四十人业已围了过来。
“打!”姑娘一声娇斥,几人一齐动手。
这三、四十人里,不乏高手,刚才又见三鹤、五魅级命丧当场,更是百倍小心,知道这几个人手段非凡只是一味游斗,并不接招。
树林茂密,敌手众多,渐渐地,几人头上冒出汗来。
姑娘心中暗暗叫苦,这样下去,累也累垮了一旦体力不支,必遭毒手。
“呛”一声龙吟,围攻的三、四十人齐向外倒下,。一柄白剑在手,十八颗黑星闪亮,好不凶恶。
一人落在当场,黑衫飘扬。面目黄黑,一部乱髯,微微抖动。那人道:“在下龙风。”说罢,剑尖一指,向四外喝道:“还有哪位不愿让姑娘进庄?”
不愿意也不行了,这副恶相谁惹得起。
龙风向姑娘道:“在下也有爱美之心。不过不愿乱施强暴。各位,龙某愿还各位一个公道。”
公子想说什么,抱猫少女一拉他,飞身去了。
龙风望着她们进了庄,腾身而起,从树梢上缓缓走远。
众人吓得舌头吐出老长。
魔剑客龙风,一夜名震江湖。
燕飞飞、宫怜怜、荆山六傻回到庄内,刚进太和堂,便看见封龙飙嘻笑着坐在那里。
燕飞飞一声娇嗔,投身入怀,笑道:“封哥坏死了,刚才扮成那么个怪模样,笑死人了。”一双嫩拳乱打乱捶。
宫公子面前,封龙飙不好意思:“妹妹,快住手,让宫贤弟看了笑话。”
燕飞飞嘤笑一声,道:“她才不呢!”说得宫怜怜宫脸儿一红。
封龙飙唤过几个家丁,道:“去请四卫、二十八使回堂,告诉他们,就说明日本庄比武招亲,谁要胡闹,取消资格。”
招亲?谁招亲?
四卫回来了。
二十八使回来了。
封龙山庄大和堂里一阵欣然大笑。
离别相思,苦怨恩仇。
招亲擂台搭在南门外,杏花庄旗下。
四座擂台,三丈高下,披红挂彩,贴喜描福,晨曦把台口染得通红。
金鼓擂动,鼓乐齐鸣,一队队家了持刀挂剑走向擂台两侧站好。
封龙四卫八字排开。
荆山六傻两行站立。
二十八使一字列好。
庄前人群嗡地一声,喝道:“庄主好生气派。”纷纷议论。
“仁兄,你见过封庄主?”
“自然,自然。封庄主八面威风,人中俊杰小弟虽未见过,却时常听家父说起,庄主他老人家……”
“封庄主听说自幼离家,刚刚返回,得域外高人指点,一对大枪端得了得。”
“封庄主乃是故老庄主亲传,武功相当了得……不对。”
鼓乐一变,高昂激越,人们耳目一新。
封庄主出来了,身后两个小童,神悠气闲,人们一片沉寂。
“在下封龙山庄庄主封龙飙……”
“哗!”人群一阵骚动,怎么?他就是封龙山庄主?
“此次各位光临敝庄,本庄主十分荣幸,各人有秦晋之心,在下有月老之德,愿意招贤纳才,喜结百年之好。不过本庄主要宣布一下招亲条件。”
条件很简单。
上台之人必先通名报姓,说出师门帮派,方可比武。
三个比武擂台。分为左中右三台。右台为最高台,左台为最低台。上台之人先上左台比过,连胜三人者,得登中台,再胜三人,得上右台。上得有台,便为招亲候选人,须得上另一台,也就是招亲台,从镇擂之人中任选一人,胜者便可成亲。
如不愿受上述规定约束,便取消资格,退出百丈以外。
封龙飙封庄主说罢,便坐于台侧席棚之内,品酒饮茶,不再说话。
鼓响三通、比武招亲开始。
一条人影跳是擂台。
暴狮吕义。
暴狮是很火暴的狮子,连云山中,为了一条山参,连杀二百余口参农。
暴狮方自稳住身影,就有对手跳了上来,玉斧头花方。
一柄寒玉巨斧,杀得幽州城里血流成河,据说要扬史上万。
暴狮双手并出,右手一翻,一招“顺手牵羊”斩向玉斧头脉腕。
玉斧头巨斧一横,“蟒带缠腰”,恨不得把暴狮切成两段。
两人打了二、三十个回合,玉斧头忽然脚下一绊,向前倒去。
暴狮一见,欺身便上,“咔嚓”一声,顺势挥来的大斧。果然把它斩成两段,翻滚台下。擂台上人上人下,乱成一团,杀到中午时分,台下已经没有看客,这二、三百人有的被杀死,有的负伤离去。
封龙飙睨也不睨,他知道,这些人决没有一个好东酉。在没有弄清二十八使的真实面目之前,凭她们原来的采阳门的名声,江湖白道英雄决不会动心,更不会登台招亲。
右台上现在也只立着七个人,而且四个带伤。
招亲台上,六名镇擂高手业已登台。封龙飙传下口令,请那站在百丈远的各位英雄,前来观看。
这二百人,果然与原先诸人不同,或俊或丑,或黑或白,都是满身正气。
已有人向招亲台报号叫阵。
“在下九头鸟吴景,愿与这位小哥比试。”
众人看去,只见镇擂得是六个人:两个小孩,两个姑娘,两个老头。
九头鸟所选之人,正是丁波。
了波一笑道:“九头鸟大侠,过来玩吧。”
九头鸟一个起落,枪上招亲台,手脚并用,端得像个多头鸟怪,向丁波攻去。
丁波分开光影,伸手一探,便已捏住九头鸟的一支胳膊。九头鸟一阵颤抖,使软软地瘫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