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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过不去。
陶慎言要是硬闯的话,鬼哭藤当然拦不住他,但是却会过早地暴露实力,无奈只得掉转头回到太河源。临行前派遣死士,拼命冲破鬼哭藤的阻拦,带信给陶敦方,命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救出叶帆和高庸涵。可惜晚了太多,陶敦方收到传书之时,历山已经贴出布告,叶帆竟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什么修炼法阵中,这不是无稽之谈么?最起码,陶敦方本人就压根不信。
接着,东陵府一连串的变故,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历山接掌东陵府以后,不知为何对陶氏大加打压,陶敦方见事不妙,悄悄跟着商队北上眉月湾,一起坐船出海,一路到了湘霖渡。在湘霖渡,陶敦方意外地看见了高庸涵,虽然对他为何银发变黑发有些不解,但是本能地躲在暗处,并命人悄悄跟着高庸涵,打探到了他的落脚之地。
船一到浅笑滩,陶敦方便弃船上岸,星夜赶路快马疾奔,赶在高庸涵到达太河古渡的前一天,到了天子城。随即拜见陶慎言,将发现高庸涵行踪的事情一一禀报,这才有了今天仙客酒楼的这场酒局。
其实,刚才陶慎言的言谈中,大多都是做戏,不过也确实有几分真话在里面。以陶慎言的老到,自认为这一番做作,足以令高庸涵动心。
不过回想起紫壶关外,突然出现的鬼哭藤,着实有些让人怀疑。根据陶氏遍布天下的眼线,陶慎言在半月前得知,究意堂的四长老凤如醉曾经在紫壶关现身,而后在东陵府一闪而过,莫非是和鬼哭藤有关?联想到凤羽族历来的种种神秘之处,加上历山依附于究意堂,独霸东陵府,而其时蕴水族恰好被鬼哭藤挡在了紫壶关,这里面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想通了这一点,陶慎言更加可以肯定,究意堂一定有极重要的原因,才会如此不计后果。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使得究意堂如此妄为,不惜同时开罪蕴水族和人族?”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念头突然清晰地冒了出来。陶慎言终于动容,失声道:“难道,是为了那个传说?”
“不错!只能是这个理由了。”那影子点点头,显得十分肯定。
陶慎言沉默良久,方才自言自语道:“想不到那个传说竟然真有其事,看来以前的计划,是要调整一下了。”
第2卷 百年光景去如空 第六十三章 感悟
高庸涵回到客栈,细细回想了一下陶慎言的那番话,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取叶氏而代之,心中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的确有几分道理。可是作为自己来说,实在不愿插足这趟浑水,一个王朝的兴衰,背后吃亏的总是黎民百姓。陶慎言的一番话,激起了高庸涵一直不愿触及的疑惑。
高庸涵始终不明白,玄元道尊和重始道尊两位圣人,费尽心力开创的盛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土崩瓦解?玄元宗没落之快,可谓令人瞠目结舌,难道仅仅是因为拓山一死,和目桑失踪,就能让一个屹立四百年的修真大派,说垮就垮么?这当中倒底有什么隐秘,里面倒底有没有黑手在操纵,都叫人费解。
自己既然肩负凤五的重托,当然不是简简单单找到目桑就能了事的,凤五曾以玄元道尊相勉励,想来当然也想让自己,为重振玄元宗做点事情。就算能解决焚天坑七虫族的难题,那么天下何其之大,又有多少焚天坑一类的惨剧,又该如何应对?高庸涵心中不禁有些茫然,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
高庸涵初次与叶帆见面的时候,两人都还是热血少年,鉴于盛世呈现出越来越多的颓败之势,他们曾一同憧憬,用胸中所学,拯救天下所有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随着年纪的增长,两人无奈地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连那么多神通广大的修真者都做不到的事情,自己更加无望。
如果说没有成功的希望就不去做,这不是叶帆和高庸涵的性格,他们至少可以在东陵道,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很多事。但是随之而来的,一连串震动天下的大事,使得盛世分崩离析,不但没有机会去实现这些想法,反而得应对越来越多的危机,直至被卷入到错综复杂的纠葛中,叶帆也因此而丧命。
为了能在乱世中活下来,或是获取更大的权势、财富,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各族中的掌权者,都拼命地积攒实力,提升修为,可是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黎民百姓的生死?一个人的能力越强,私欲也就越多,一旦有了可以成全私欲的机会,便会掀起一场动荡,陶慎言不就是现成的例子么?
长久以来,高庸涵都被一个疑惑所困扰,那就是修真的目的何在,意义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一人的长生不老,成仙得道?
这个问题,高庸涵曾经问过师父权思真人,权思真人一笑了之,并不作答。
他还曾问过叶帆,叶帆紧锁眉头,枯坐在王府后花园三天三夜,然后一脸憔悴地向高庸涵言道:“我不知道修真倒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想明白了一点,我的修为越高,可以做的事情也就越多,无论是为善还是作恶,结果都要高出现在许多。”
他也曾问过凤五,凤五摇头:“我不知道成仙之后,是否还有更高的修真境界,但是我修真的目的,的确是因为向往仙人的那种宝相庄严,神通广大;至于其他的,我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凤五的话代表了修真界最普遍的一个观点,很多人都没想过,就算修仙成功又能如何?
他最后问的是紫袖,紫袖嫣然一笑,悠悠道:“我只知道,如果不修真,我们怎么能相遇?其实,即使修成仙人,也还是有许多事情不如意,有许多事无法挽回。”紫袖说的是凝愁仙子,即便是那等修为,仍然找不回那个身影。
经历了这大半年的种种波折,高庸涵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不可谓不曲折,但是依旧没有答案。从紫袖的话中,要想救回叶帆、魁豹等人,必须得有极高的修为。从凤五、枯镝、虫龄、狂尊等人的期盼中,要想真正解救焚天坑中的七虫族人,还是需要极高的修为。而在自己心中,要想找回紫袖,不是也要靠极高的修为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的修为再高,对他们又有什么用?就算自己做一些事情,也许能帮助到他们,但就结果而言,在很多时候,充其量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并无力从根本上改变现状。但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单纯地以结果来看,因为还有长存世间的“大义”,也许这才是修真的真正意义吧!
高庸涵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想通了,只要“义”之所在,即便是明知不可为的事情,说不得也要去试一试。其实,在玄元宗的修真纲要中,开宗明义就提到“起心动念”的概念,想来就是为了明确修行理念的吧。
高庸涵想通了这一点,突然感觉到紫府一动,神识内照,进入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不知不觉间,又进入到曾经的那种虚幻之中。
沿着白玉砌就的台阶扶云直上,这次居然穿过了云海,走到了那座宫阙跟前。凑到近处一看,才知道这座宫阙是何其的大气,何等的精美,高庸涵站在宫殿面前,就像是一只蚂蚁一般的渺小。无数闪着金光的符纹,游走于宫殿表面,散发出充沛的灵气,令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向往。
高庸涵沿着雕栏,绕行了很远,才来到一座山门前。山门前站着两个身高数百丈的金甲武士,周身仙气缭绕,高庸涵大感惊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
那两个金甲武士已经发觉了高庸涵,其中一人大喝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天庭?”
这一声大喝,响彻天地,震得高庸涵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气血翻涌之下,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震得摔了下来。悚然一惊,苏醒了过来,抬眼环顾四周,自己仍在房间之内,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胸中有种说不出的憋闷,翻涌的气血堵的几乎无法呼吸,刚才的那番情景历历在目,高庸涵心中暗暗揣测,难道自己真的在恍惚中到了仙界?这世上真的有天庭?
在虚无飘渺的外域,一个道家装束,须眉皆白的老者,含笑点头:“这个高庸涵果然深具慧根,不负故人所望!”跟着屈指一算,又微微摇头,忍不住一声叹息。
高庸涵待心神平静下来以后,默默运转了一下灵力,发现紫府内灵台所在更加清明,一派祥和,体内的灵力也愈发的浑厚、悠长,而且英气内敛。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修为,无形中又有所提升。
经过这一夜的感悟,高庸涵原本因为叶帆的冤屈,而有些愤怒的情绪,要平静了许多。整理了一下衣衫,收束好心情,大步朝皇宫走去。
由于是依天机山脉而建,所以天子城由下到上共分三层,皇宫自然在最高一层。天机门的机关术数之学天下闻名,太河源百姓数百年来的耳濡目染,能工巧匠当然也不少。南州国的皇宫建在半山腰,构思极其巧妙,远远看去宛如一块巨大的玉石,直接镶嵌在山体中一般,周围遍植青松翠柏,自有一股王者气概。
高庸涵到了宫门外,远远就被一帮侍卫给拦了下来,其中一个统领模样的侍卫喝道:“此处是宫门禁地,不得擅闯!”
高庸涵亮出一面令牌,高声道:“我是东陵府兵马大元帅高庸涵,有要事叩见皇上!”
“高庸涵”三个字一出口,周围等候觐见的大臣纷纷一愣,跟着都以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高庸涵,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堆,窃窃私语,宫门外一片喧哗。那个统领也是一愣,接过高庸涵的令牌仔细查验了一下,然后一脸诧异地说道:“高帅请稍后,属下马上为你通禀!”
高庸涵点头,看着这个统领转身朝宫门跑去,然后扭头朝那帮大臣处看了看。许多人仅仅是两年前的登基大典时,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大多都不怎么认识。只有一个人,似乎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高庸涵,半晌才突然喊了一声:“高贤侄!”跟着奔了过来。
高庸涵一见此人,急忙迎了上去,到了那人面前当即跪倒在地,纳头便拜,口中连呼:“小侄高庸涵,拜见审伯父!”这人正是高家的世交,审家的族长审良棋。
审良棋此时已经是泪流满面,捧着高庸涵的脸不住地轻抚,犹自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反复念叨:“贤侄,当真是你,你还活着?”
“是我,我还活着!”高庸涵牢牢把住审良棋的手臂,不住地点头。
审良棋把高庸涵扶了起来,跟着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一巴掌打在高庸涵背上,骂道:“你个臭小子,到了太河源,怎么不直接到家里去住,什么时候和你审伯伯变得这么生分了?”
高庸涵不便接口,惟有低头陪着不是。周围的一些大臣纷纷凑了过来,不断有人向审良棋询问:“审大人,这位莫非就是被称为东陵府双杰之一的,高庸涵高帅?”
也有人尚有些疑惑,轻声道:“传闻高帅被称作银发将军,怎么和传言不符?”
审良棋为高庸涵一一介绍同僚,官场上自有一套周旋的功夫,高庸涵虽然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敷衍一番。
轮到一位身穿二品袍服,面白无须的中年官员时,审良棋一改温和的笑容,面孔一板,冷然说道:“这位是司空柳大人,对了,就是去东陵府宣告诏书的柳大人!”最后这句话说的很重,对这位柳大人的不悦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