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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到地府的一些内情。
凤五也是性情中人,对于高庸涵要去地府的决定,非但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很是赞叹,只是一再叮嘱他要多加小心,身在异界凡事不可强为。倒是对于独自一人去联络故旧一事,凤五显得颇为犹豫,觉得最好能叫上狂尊一起,以便联络所有流落在外的虫人部族。
在焚天坑以外,七虫族尚有厉银牙的银牙厉虫部族,以及蝎翁掌控下的蝎蚁部族,这两股力量都是极大的助力。凤五虽然假冒了十余年的计虫匀,却对七虫族的许多事情都还谈不上熟悉,担心一旦言语上出现什么疏漏,徒然耽误大事。而狂尊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加之修为极高,有他作伴也好有个照应。经过连番挫折,凤五的性子收敛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行事较之以前谨慎得多了。
把此事给狂尊一说,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那种欣喜若狂的模样,而是很有些疑惑的神情。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率直出言询问,质疑高庸涵是否能破掉镇天罗的禁制。这一点,高庸涵早有准备,他所依靠的便是云霄瓶,以及灵胎重塑后对于仙灵之力的体悟和把握。
焚天坑外的那层禁制,实际上是玄元道尊布下的一座法阵,将镇天罗内充盈的仙灵之力释放出来,从而禁止虫人逸出。高庸涵所持的云霄瓶,乃是凝愁仙子亲手炼制的仙器,内中大有乾坤,种种神通无须赘言。而他本人屡经奇缘,又先后受到默提上人和酒界老祖的点拨,于仙家道法已然略窥出一二分门道,自信可以将二人带出焚天坑。狂尊听后仍旧将信将疑,不过看到高庸涵自信满满的样子,知道他不是那种爱说大话的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考虑到实际情况,在和凤五、狂尊二人商议之后,高庸涵决定暂时隐瞒此事,所以对枯镝的询问是这样回答的:“五哥和我一同拜在玄元宗门下,算起来是我师兄,镇天罗对他影响不大。狂尊修为精深,加上我和五哥从旁相助,穿过禁制想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当然,一切还得出得去才行,否则只能另想办法。”
“原来如此!”枯镝扭头和虫龄相视点头,眼神碰撞之际已取得了默契,当下朝三人拱手道:“那就辛苦大法师、计族长、狂尊三位了,我代表大家预祝你们此行顺利,旗开得胜!”
“是,我们此行的目的除了联络其他族人以外,会尽力想法子解决灵气的事情。”高庸涵重重点头,面露坚毅之色,朗声道:“七虫族已经苦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大伙齐心协力,总能找到办法摆脱困境!”
有了高庸涵这句话,众人心里顿觉踏实了不少,跟着又商议了许多细节方才离去。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在枯镝、虫龄、厉屏鸦等人的簇拥下,离开阅昙洞朝地面进发。半个多月后到了夜痕洞的边缘,送到这里便已到头,众人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
“怎么,你的手下没来么?”高庸涵极目四望,并没有看到想像中的褐甲蠕虫大队,不觉奇道:“这次从头至尾,都没看到虻尊和戎尊二位,他们去哪里了?”
“嘿嘿,他们被我逼着闭关修行,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有十年了。”狂尊得意地笑道:“这两个王八蛋定力不够,时不时地会发一阵子疯,我嫌他们老是惹事,索性找了个地方把他们关起来。只要他们能平息掉灵胎内的魔性,便可恢复自由。”
原来,虻尊和戎尊二人也受到魔瞳的诱惑,不知不觉有了魔性。炼世山倒塌后,初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却渐渐出现了反常的行为,甚至发疯一般砍杀族人。这两人心思不纯,但是对狂尊却忠心耿耿,自然不能放任不管。狂尊心知肚明是何原因,担心他们引起公愤丢了性命,趁着枯镝过问之前把两人藏了起来,并交给他们一些驱除心魔的法门。
凤五对此事知之甚详,忍不住笑道:“凡是有和枯镝长老作对的机会,狂尊是绝不会错过的。”
“哪里,哪里,还是计族长洒脱。不管什么事,只要不高兴便撒手不管,包括枯镝在内,还没人敢跟你较真。”狂尊微微一笑,回道:“我和你一样的脾气,却没有你那么好的人缘,只好把人都得罪光了。”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大笑,均觉畅快之极。笑声中,三人边走边聊,不一日到了焚天坑边缘。到了此地,狂尊已能感受到镇天罗的禁制,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忍不住纵声长啸,借此舒缓胸中的憋闷。凤五本就是玄元宗弟子,只不过披了一具红丝蛰虫的皮囊而而已,相较而言压力要轻得多。
“尊主少安毋躁,我这就带你们出去。”高庸涵说着祭出云霄瓶,略带歉意地说道:“大家委屈一下,请入瓶吧!”狂尊早已急不可耐,化作一团黑影钻入瓶中。凤五又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跟着也跳了进去。
高庸涵将云霄瓶收了,朝前迈了几步,只觉得一股柔和的灵力横在面前,心中明白,这必然是禁制之力。勉力朝前走了两步,那股灵力越来越强,整个禁制仿佛感受到冲击,立时从四面八方涌来无穷无尽的压力,几欲将人压碎。高庸涵神情凝重,灵胎内的仙灵之气透体而出,周身顿时大亮,身边泛起层层光晕。随着光晕一圈圈散开,身周压力大减,但是压力却化作了阻力将他包裹起来,当真是寸步难行。
“光明通透,无挂无碍!”高庸涵朗声念了一句偈语,伸指往空中轻点了数下,每一指都化作一道金芒,飞舞着聚结成一道符篆,轻飘飘往前飞去。符篆所到之处,禁制之力便朝后退去,如此行了约莫数十丈,符篆越飞越慢,金芒却是越来越盛。
高庸涵缓步跟在后面,知道符篆已然承受不住,张嘴一口灵力喷了过去。不曾想在他和符篆之间,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像,居然将灵力反震了回来。高庸涵一惊,抬手将灵力收入掌心,符篆却已耗尽灵力轰然碎裂。符篆一去,禁制之力卷土重来,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裹得严严实实。
接连使了几个法门,至多不过又前行了数丈,便再也动弹不得,到此地步就只有硬来了。高庸涵估摸着禁制不会剩下太多,当即提气打算硬拼一把,忽然间灵光一闪,似乎感念到了什么,跟随心念的流转朝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当真有海阔天空之感,原本几无穷尽的禁制骤然远去,再抬头看时,已然身在镇天罗外。
“原来,在有些时候,‘退’也是一种‘进’!”看着天边浮云,高庸涵憬然有悟。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八一章 聚散
由于接下来的事情异常重大,加之狂尊本身也是值得信赖之人,凤五和高庸涵商议过后,将自己的来历以及夺舍重生一事和盘托出。狂尊虽感惊诧,却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反感之意,用他的话说,凤五远比计虫匀可爱得多。这个结一旦解开,言谈间就不必再有那么多顾忌,三人有说有笑,不一日来到界山跟前。界山那边就是东陵道的地界,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该分别了。
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山风拂来,湛蓝的天空云卷云舒。凤五立在山头眺望远方,良久才惬意地闭上双眼,用力吸了几口略带泥土芬芳的空气,悠然道:“三十多年了,总算可以离开焚天坑,我还是第一次觉得厚土界这么美丽,说什么也不能让人给霸了去。”
狂尊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正举头四顾,听他语气中颇多感慨,不禁笑道:“这天下原本有我七虫族的一份,趁着这次机会我先跟你四下走走,将来也好选一个安身之处。”
“那是自然!只要虫人生出灵胎,不再招致其他种族的排斥,就不用呆在焚天坑里受苦了。”高庸涵对于这个问题十分谨慎,在虫人的威胁没有彻底根除之前,是绝不会把他们放出来的,否则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咱们三个背负着七虫族的希望,肩上的担子重得很,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为了一时之快而耽误大事。”凤五神情极为恳切,这话既是说给狂尊听,也是拿来嘱咐高庸涵的。
“你放心,这次都听你的。”狂尊很率直地答道:“我对厚土界一无所知,一切事情都由你来安排,不过要是跟人打架,你可不能和我抢!”
“没问题,除非你顶不住,否则我绝不出手。”凤五哈哈一笑,转而对高庸涵说道:“高老弟,你是和我们一起去天堑山脉呢,还是直接去星河屿?”玄元宗在天堑山脉有一个道场,这么多年过去了,是否在战乱中保存下来不得而知。不过凤五记挂同门,同时想去魁叙子和谅顺真人遇难的地方凭吊一番,故而打算先去天堑山脉走一遭。
“事不宜迟,我还是先行一步。”高庸涵抓住凤五双手用力一握,沉声道:“五哥,天机门、十二叠鼓楼和灵诀府那边,你只需把信带到即可,他们知道该怎么做。至于杜若那里,我会亲自去跟他说,你不用管了。”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凤五望着高庸涵坚毅的面庞,不由自主地眼眶一红,嗓音沙哑地叮嘱道:“你这一趟凶险绝不会小,多余的话就不再多说了。总之,两年后我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高庸涵,否则我绝不饶你,你可记住了?”最后这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极大,震得山谷四壁嗡嗡作响。
“五哥的叮嘱,我岂能忘记?”高庸涵眼睛也湿润了,脸上却露出了诚挚的笑意,重重答道:“怎么说我也去过一趟地府,那时那么低微的修为都能安然无恙,现在你还担心什么?”
“是,是我多虑了!”凤五本就不喜这种儿女之态,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纵声大笑。
高庸涵和凤五紧紧拥抱了一下,而后走到狂尊面前,歉然道:“尊主,这一次匆忙得很,没能和你把酒言欢,着实有些遗憾。等咱们事成以后,我一定请你和五哥去天子城最好的酒楼,咱们来他个不醉不归。”
“高老弟,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狂尊用力拍了拍高庸涵的肩头,哈哈笑道:“大醉一场哪里够,怎么说也要醉他个十天半月,不然岂不是便宜了你?”
“是,咱们不把酒楼里的酒喝干,谁都不准偷溜。”高庸涵笑着应了一句,正容道:“尊主,五哥,万事小心!”简简单单四个字,内中深情却是尽在不言中了。
“你也一样,多加小心!”三人依依话别,狂尊和凤五先行赶往天堑山脉,此后便打算一路北上,去倚刚山真玄观寻找遣云真人,尽快把玄元宗的力量集结起来。待玄元宗之事一了,两人便要开始联络厉银牙、蝎翁,以及其他的修真同道了。
三人相约,最迟在后年二、三月,也就是天历九五七年春天,齐聚浮云巅共商大事,所以大家的时间都比较紧张。与二人辞别后,高庸涵一路风尘仆仆不敢耽搁,终于在天历九五五年五月初,赶到星河屿悔过岛。
由于斜梁洞的禁制被毁去大半,此次已经见不到漫天光幕,就连月萤石也显得黯淡无光,只余无尽的黑暗。高庸涵放出神识查探了一番,并没发觉有什么异样,当即跃入海水当中,朝海底深处游去。此次故地重游,可谓是轻车熟路,不大会功夫就遇到了成群的暗幕蛸。上回若不是依靠尸螟蝠和惜缘钵,恐怕早已成了这些怪物嘴里的美味,这次情形已然大不相同,当然不会再出现类似的危险。
当初,高庸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