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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那可太好了!”狂尊登时喜逐颜开,理也不理上来打圆场的枯镝等人,大呼道:“这里人多口杂,还是到我那里去吧。”说着也不理旁人的感受,拖着高庸涵朝洞外奔去。
自从成为七虫族千钟阁大法师以来,高庸涵始终没有忘记焚天坑内的惨剧。在获悉西岭戈壁底下可能藏有息壤一事后,他一面嘱咐厉绝等人日夜不停地挖掘,一面寄希望于独笑翁和水穷叟,希望他们的九天聚雷大阵能起到作用。奈何息壤乃是九重天境的宝物,焉能如此轻易获得?这么一来,就只能另想办法,先行缓解焚天坑的困境。
幸好,之前与陶氏宗主陶慎言化干戈为玉帛,借助陶氏雄厚的实力,虽不可能将七虫族的隐患彻底消除,却能延缓食物不足引发的矛盾。陶慎言信守然诺,费了好大的功夫做准备,终于在三年前将一批粮草运到焚天坑,并且留书一封,表示以后每隔十年都会安排一次类似的行动。这在七虫族而言,等于是得到了一个保障,自枯镝以降大感宽慰,焚天坑也因此太平了不少。
“那个陶氏的实力很雄厚,居然能送来这么多粮草,当真是难为他们了。”两人离开阅昙洞,狂尊边走边说,将别后的情由简略地说了一遍,见左右无人方停下脚步,向高庸涵郑重道谢:“高老弟,这件事咱们七虫族上下感激涕零,你的大恩大德那是没的话说,以后但有差遣只管招呼!”
“尊主,这便是你的不是了!”高庸涵把脸孔一板,大声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咱们脾胃相投,何必还弄那些虚礼?”
“哈哈哈,是,是我的不是!”狂尊大笑,揽着高庸涵继续朝前走去:“不过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我们对食物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你回头告诉那位陶先生,请他不必再花那么多心思,下次只需弄一些草料木材即可。”
原来,陶慎言答应高庸涵的请求之后,一心想要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故而在选择食物时颇费了一番心思。在送来的食物当中,除了粮草之外,还有各地的一些特产,无不是声名远扬的美味。狂尊这么说,并非是对那些新奇的食物不感兴趣,而是担心陶氏耗资太大,下次万一难以为继就麻烦了。堂堂九大种族之一的七虫族,居然落到靠人接济的地步,想想实在令人叹息不已。
“嗯,我知道了。”狂尊的提议,高庸涵深以为然。说实话,这件事上面,他固然对陶慎言很是感激,却也担心坚持不了多久,如果换成草料之类,想来负担必然会减轻不少。另外还有一点,陶氏野心勃勃,一直密谋推翻叶氏皇朝,若是事败肯定无力再供给焚天坑。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七虫族又会重蹈自相残杀的覆辙,这就需要再另想一个办法出来。
两人商量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乱石堆砌的矮山跟前,高庸涵一看之下不觉一愣,问道:“怎么,你还住在这里?”这里便是倒塌的炼世山,从散乱狰狞的巨石,还可依稀看到当年的那般景象。
“嗯,我在这里跳崖自尽,又在这里拜魔瞳虬齐为师,险些丧失本性。”狂尊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高庸涵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你三声大喝唤回了本来的我,所以我选择留了下来。”
炼世山给褐甲蠕虫部族,乃至整个七虫族都留下了极其惨痛的回忆,是以此山倒塌之后,没有哪个虫人还愿意在此居住。只有狂尊一人,忆及过往种种,心情复杂之极,在这里简简单单挖了个洞穴住下。他的心思,只有凤五等少数几人能懂,而大部分族人只以为他性子古怪,几乎不怎么和他来往。是以这几年下来,狂尊愈发寂寞。
“无妨!”高庸涵从狂尊落寞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对前事的懊悔,以及深深的孤独,当下有意说道:“说不得再过些时日,我还要借助尊主高深的修为,帮我去做一件大事。”
“哦,有这等事,是与人拼杀么?”狂尊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这些年早就手痒难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拜高庸涵所赐,狂尊法身在太河源会间集和西岭戈壁乱石坡,先后与地府妖童、慕寒食等人交手,每每想起均大感过瘾。一直以来都困在焚天坑,实在憋得慌,一直梦想着能出去会一会修真同道。此时听高庸涵一提,也不去管如何破解镇天罗的禁制,只一个劲地裂着大嘴傻笑。
“这场架迟早是要打的,尊主且耐心等上一等。”见到狂尊斗志昂扬,高庸涵心中一宽。
“对了,高老弟!”狂尊心情舒畅了不少,转而问道:“我看你神气内敛,修为已然极高,莫非还有你对付不了的敌手么?”
第8卷 剩把怀饮笑问禅 第三七八章 时空
焚天坑与世隔绝四百多年,七虫族于外界的情形已然十分模糊。单就实力而言,由于灵胎的退化,与其他八大种族相比,心里着实没有什么底气。反倒是狂尊极其自负,毕竟曾师从魔瞳虬齐,兼且性情孤傲,故而对所谓的修真同道不甚瞧得上眼。
狂尊先后三次与外人交手,第一次是石梁上与高庸涵的十招之约,虽然认输却并非是技不如人。第二次以法身出战,将来自地府的阴魂吞噬一空,并险些将地府妖童活捉,可谓是手到擒来。第三次再度以法身出战,以二敌六尚且不落下风,最终将慕寒食击毙,有此成就当然大为自得。三战中均居于上手的地位,狂尊对自身修为得意之极,虽不敢自称天下第一,心里却也自觉相去不远了。
这些年来,狂尊打发寂寞的唯一办法,就是努力修行,修为较之十年前更进一步。可是与高庸涵重逢后的短短几个时辰,无论见地还是气势,自己居然占不到半点上风,委实难以想象。他修为虽高,却对修行的道理不甚了了,尽管看出高庸涵已摆脱肉身束缚,却不知对方实已跨入散仙行列。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高庸涵此刻的修为,绝不在自己之下,这才有此疑问。身怀绝世修为,还能有什么事情使人为难?
“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咱们边喝边聊。”高庸涵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酒壶,两只酒杯,斟满酒后与狂尊一饮而尽,笑道:“这是厚土界滋味最美,也最难得的佳酿,原是我从一个世外高人那里讨来的,怎么样?”
“好酒!”狂尊连连赞道:“比起陶先生送来的那些酒,味道好了不知多少倍。”开玩笑,酒界老祖的珍藏,能差的了么?
两人对酌了几杯,高庸涵将有关须弥山灵气以及丹意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狂尊听后沉默不语,想了想方才皱眉道:“这丹意如果真的是原界帝君狐晏,那么事情可就棘手了。”狐晏横行之际,七虫族尚未迁到焚天坑,曾在这位原界帝君手下吃足了苦头,至今仍心有余悸。狂尊所虑的是,狐晏身为上仙,手中又握有贝叶宝鼎,漫说是七虫族,就算是整个修真界加起来恐怕都不够瞧的,要想将其除掉几乎不可能办到。
“我曾特意了解了一下狐晏下凡后的所作所为,发现他似乎并没有独霸须弥山灵气的念头,更多地只是想过一过原界帝君的瘾。”高庸涵沉吟道:“如果把他当年的做法和现在做一个比较,可以看出他的想法一脉相承,并无什么大的分别。”
“你的意思是说,他利用重始宗掌控修真界,并排除异己,最终的目的仍旧是为了当原界帝君?”
“这个么,倒真不好说。”高庸涵摇了摇头,跟着又深深点头,仿佛自语般缓缓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直觉,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但有,而且还不小!”
既然说到“直觉”这类颇为玄妙的话题,狂尊不便有何表示,喝了一口酒沉声道:“不管能不能对付得了他,总之这灵气一定要想法子弄来,不然族人无限制地繁衍下去,终究还是会陷入以前的惨况。”
从高庸涵有关灵气的描述中,狂尊可以很清晰地获知灵气的重要性。除了修行方面的需要以外,七虫族之所以堕落到这般田地,正是因为灵气匮乏而造成的灵胎退化,渐渐变成了行尸走肉。无论是为了阖族安危,还是为了自身修行,须弥山的灵气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狂尊本就是无法无天、偏执乖戾的性子,心下一横说道:“反正从来都没人顾及我们七虫族的死活,索性就大闹一场,将灵气给抢回来!”
“不错,这须弥山的灵气绝不能只放在一家手里,不然长此以往肯定会生出变故。”高庸涵点了点头,续道:“等五哥醒了以后,我再跟他好好商议一番,到时拿个章程出来,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坐以待毙。”
“是极,是极!”整个七虫族上层,虽然至今都没搞懂,高庸涵为何管计虫匀一个女子唤作“五哥”,但是多年下来早已习惯,狂尊对此称呼也不在意,只问道:“对了,计族长失踪那些日子倒底去了哪里,可否见告?”
凤五失踪是这年三月间的事,前后消失了差不多一个月,至今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起来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按照上次大战后的商议,每年年初,三大部族都要在阅昙洞碰一次头,以协调各部族之间的分歧和矛盾。今年会面后,凤五突然忆起高庸涵和紫袖进过的那个秘洞,一时好奇便孤身前往,结果一去不回。
这一来阅昙洞乱作一团,遍撒人手四处搜寻,却一无所获,甚至连丁点痕迹都没发现。若非凤五留了一句话在石壁上,只怕虫龄等人又会怀疑到狂尊头上,饶是如此,红丝蛰虫和褐甲蠕虫两大部族的关系也逐渐紧张起来。幸亏高庸涵适时赶到,才将两族的怒气暂且压下,一番交代之后,急匆匆赶赴秘洞所在。果不其然,在入口处看到了凤五留下的一道符篆,他竟然独自闯进时空隧道,回到了几千年前的厚土界。
高庸涵穿越时空回到上古,很容易就打听到凤五的消息,原来在之前的几年中,厚土界就已盛传出了妖怪。没人知道这妖怪从何而来,只知它法力精深、胆大妄为,在硬闯天机峰时被天机门所伤,后来便不知下落。高庸涵大急,凭借上次结交的几位朋友,几经周折总算得到确切消息,于是赶到地势门总坛所在,将凤五救了出来。
期间,天术宗、地势门和灵诀府三派,在天机门的逼迫之下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基于多重考虑,高庸涵毅然出手相助。这次和上次不同,他的修为已经极其高明,凭借过人的胆识和能力,三派在他手中竟然强劲反弹,一扫颓势与天机门平分秋色。而高庸涵则成了三派盟主,并且留下了血劫红月的法门。
不想他的这一表现,引起了天机门开山祖师道一真人的好奇,于是下凡与他见了一面。两人见面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说了些什么,除了两人之外再无第三人知道。但是很快地,高庸涵就辞别三派,带着凤五返回了阅昙洞。(此段情节太过庞杂,是以此处简单带过,欲知详情请参阅《九界前传》)
这段经历太过离奇,而且牵扯到天机门的许多秘闻,不便向外人直言。高庸涵思忖了一会,这样答道:“尊主,五哥无意中闯入了一处虚空,是以被困。我和他是同一个师父,循着他留下的印记很容易找了过去,只是其间凶险万分,不提也罢。”
“难怪我们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原来用的是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