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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缠龙倒是非常热心,有意留在高庸涵身边,颇为关切地问道:“高老弟,你能走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多谢大长老挂怀!”高庸涵欠了欠身,以示谢意,跟着答道:“眼下还勉强能走,等下如果有过不去的地方,自会向大长老求教。”说完冲火缠龙和酒界老祖一拱手,施展腾云术扬长而去,脚下交替踏在烈焰之上,仿佛踩着一朵火云一般,神情动作洒脱之极。他这腾云术本就别出心裁,而且历经风如斗、杜若等人的指点,自是精纯无比。
“嘿嘿,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火缠龙大为讶异,随即赞道:“高庸涵有太多令人惊奇的地方,越接触越看不透,真不知道他前世是什么来头,你可看得出来?”
“这里面兴许牵扯到什么不可预测的天机,我是一点都看不明白。至于来世,你可知道,此人的变数有多大么?”酒界老祖摇了摇头,不待火缠龙开口,自问自答地说道:“说出来恐怕都没人相信,变数大得看都看不过来,根本就无从把握。”
“哦?”火缠龙对高庸涵的身背异数,此时已是见怪不怪,想了想忽然展颜一笑,“既然看不出来就别费那个神了,假以时日,自会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错,咱们就别操这个闲心了,还是先办好眼前的事情要紧。”说完,跟了上去。
茫茫火海当中好似另一个世界,入眼全是烈焰,无穷无尽根本辨别不出方向。火凤阳和火龙旗一入火海,等若平添了几分修为,转瞬走得无影无踪。高庸涵依靠神念,将腾云术使到了极致,勉强还能跟得上,而火缠龙和酒界老祖始终缀在后面,不疾不徐。五个人一阵疾行,似乎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高庸涵暗自估算了一下,从踏入火海那一刻起,到此时至少已走了百八十里,可前路看上去仍旧遥遥无期。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四周的烈焰又红转白,温度越来越高,天火囊带来的那丝清凉逐渐消失,灵胎凝成的躯体也感到了阵阵灼热。勉强压了压灵胎中跃跃欲试的魔性,高庸涵惊讶地发现,原本被神识锁定的火凤阳、火龙旗二人,竟然失去了踪影。难道说,这里已经快要到沸浪池了么?
正自揣测,一道淡淡的白焰迎面激射而来,其中蕴含的至阳之气令人不敢小觑,高庸涵正准备出手,旁边一道烈焰轻柔地拦在了面前。
“高老弟,且慢动手,还是由我来引路吧!”火缠龙抢在前面出手,高庸涵自然不会介意,当即退到酒界老祖一侧,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火缠龙将那道白焰化解之后,带着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行,行进的方位忽上忽下,在某些地方甚至有些古怪。
酒界老祖看在眼中大为赞叹,不由得暗暗点头:“这座法阵构思精妙无双,竟然在失去三个阵眼的情形下,还能将本源天火控制在射阳山的范围之内,碧霄七仙果然厉害!”
颇费了些周折,三人进入到一个诺大的虚空当中。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宛如太阳般高悬在半空的一个火球,不住吞吐跳动的火焰,散发出极其霸道的炙热灵气,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一切熔化。火球下方,则是浩瀚的天火熔浆,而最醒目的是一柄通天巨剑,带着一股刺破苍穹的气势,狠狠地刺入熔浆之中。巨剑通体黝黑,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竟然不惧天火,反而流露出丝丝寒气,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
“原来沸浪池是这般模样,只是这柄巨剑好生奇怪,不知是何来历?”酒界老祖见多识广,对于眼前的景象不以为意,倒是对那柄巨剑生出了几分好奇。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柄巨剑虽然是件很不错的法器,但是还不足以抗拒天火之威,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内中的一座法阵。法阵博大精深,其间的精妙之处却不大像是出自仙界之手,不免令人讶异。
“这柄巨剑是当年重始道尊留下的!”火缠龙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不过却是用来禁制火连城,叫他永世不得离开沸浪池。”说完,也不等人发问,率直地将当年的恩怨说了一遍。
原来,寥廓熔城一战令火连城信心大增,并且生出了一种错觉,以为凭借本源天火之力,整个修真界再无对手。于是,冒出了一个狂妄之极的念头,也就是高庸涵先前预计到的那样,想要将厚土界变成第二个离火界。这个想法很危险,然而族内许多人都被火连城描绘的前景所鼓动,一时间群情激昂,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
族人如此自大,仅凭一场胜利就目中无人,族中稍微有些远见的稳重之辈无不大感忧虑,纷纷出言劝阻,可惜全无效果。由于炎焱族很少有人愿意外出,兼且眼高于顶瞧不起异族之人,故而对其他种族、其他门派知之甚少。即便是火连城这样的一派宗主,对于外界的许多情况,也是道听途说一知半解。是这样的一种情形,做出来的决断能好到哪里去?
火缠龙多年来游历在外,知道单凭炎焱族一族之力,根本无法与整个厚土界为敌。且不说其他几大门派,单以上善楼而言,其珍藏的一件法器洄漩神镜,便足以对付四溢的天火熔浆。一旦失去了天火的支持,焰阳宗的优势将荡然无存,还拿什么来称霸厚土界?
如果不计后果,催动沸浪池的天火熔浆向四下蔓延,恐怕岭南绿海的栖绵族第一个跳出来拼命,接下来回风谷的凤羽族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要是让修真界知道了这个打算,再来一次联手讨伐,炎焱族就只有等着覆灭的下场了。
可是百般劝阻,火连城等人仍是一意孤行,万般无奈之下,火缠龙只得纠集亲信弟子,出其不意地将一众人等擒下。后来,经过族中长老和焰阳宗修真者的反复计议,将火连城以下数十人禁制在无生死地。
“大长老,你这般做法实在是熔海崖之大幸,厚土界之大幸。”高庸涵久居要职,自然知道上位者每一个决策,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都关系到切身福祸,是以火缠龙的这种做法,实在是保全了炎焱族的安危。不过这么一来,难免会出现不同的看法,甚至于指责,不由得问道:“你们这么做,难道就没有什么异议?”
“怎么没有?”火缠龙苦笑道:“时隔仅仅四十多年,火连城就在亲信的帮助下,挣脱禁制大闹寥廓熔城。结果,被做客的重始道尊打落沸浪池,并用千年寒索压在了底下。”说着,抬手指了指那柄巨剑所在。
“其实,站在炎焱族的立场,火连城这么做不能说是错。”高庸涵沉思了片刻,说出了一番令人惊诧,却又满含深意的话来。
“我认识七虫族一位高手,他当年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想要靠虫人无比强盛的繁衍能力,将厚土界变成第二个蜃沙界。这一点,他与火连城可谓是不谋而合,但是所幸都没有成功。我想,有这种想法的,每个种族每个门派肯定不会少,区别不过是做与不做而已。”要不是被困焚天坑,狂尊只怕早就大杀四方了,那还能等到炼世山的倒塌?
“所有的种族,恐怕都有独霸厚土界的念头。尤其我们人族,对异族更加反感和戒备,怎么说我们才是厚土界真正的主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之所以有这么多分歧和纷争,无非是九界坍塌之后,不同生灵骤然碰撞在一起的缘故。人人都视其他种族如洪水猛兽,没有半点信任,自然是冲突不断。但是幸好,幸好大家的实力相当,虽说先后有数次大战,终究还是能维持一个大体平衡的局面,真正说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然则,如何才能解除纷争,还厚土界一个太平呢?”酒界老祖听到这里频频点头,忍不住打断高庸涵的话,出言询问。
“要想彻底化解各族间的矛盾,几乎不可能。以玄元、重始二位道尊之能,也只带来了四百年的安宁,此事何其难也!”高庸涵突然觉得有些灰心,又有些茫然,自己为之奋斗的,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那么做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就算再怎么努力,到头来还不是一样,无非是太平的时节长短不一而已。难道说,根本没有良法可循?”
“你能看得这么深看得这么远,我很欣慰,他果然没有看错你!”酒界老祖仰天大笑,良久才收住笑声,一字一顿地问道:“我有一个良法,你可愿意照做?”
“哦?”高庸涵浑身一震,肃然问道:“不知是何良法?”此时,就连火缠龙都露出期待之色,希望能从酒界老祖口中,听到所谓“良法”的内容。
“这个良法乃是天机,你要听可以,但是先要做到一件事,否则我断不敢直言相告!”
“何事?”高庸涵丝毫不怀疑“良法”的真伪,在他看来,酒界老祖身为上仙,一定有独到的见解和良方。
“这件事说起来,既简单又不简单。”对于高庸涵慨然应约,酒界老祖极为满意,微笑着朝翻滚的天火熔浆一指,悠悠说道:“你只要跳进沸浪池中,能够顺利地脱胎换骨,我就全盘托出!”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五八章 金莲
仿佛是为了衬托酒界老祖的话,火缠龙大手一挥,天火熔浆中突然钻出数十人,依照不同方位摆出一个法阵,火凤阳赫然在列。随着法阵开始运转,天火熔浆渐渐冒起九座金色火柱,火柱堪堪升到九十九丈高度,忽而汇聚到一起,宛如一朵烈焰莲花临空绽放。莲花共分九片花瓣,每个花瓣均由金色烈焰组成,火光熠熠放出万道金光,而莲花正中是一团金色花蕊,汇集了天地间至阳灵气!
“华池莲花,金旌阳气!”高庸涵见识不低,一看眼前的阵势就知道,这是炎焱族最厉害的阵法——池莲旌阳阵。当年,焰阳宗之所以能以一己之力,力抗几大门派围攻,正是依靠这座法阵。不但将敌人死死挡在射阳峰下,而且还在危急关头,炸毁了三座仙山,使得沸浪池本源天火得以倾泻而出,一举反败为胜。单以名气而论,池莲旌阳阵不在天机大阵之下,若论威力,恐怕还要更胜一筹。
“你想用本源天火炼制我?”高庸涵心中一懔,登时醒悟过来,冷冷道:“你嘴上一再说对魔界没有偏见,可到头来终究还是对我不放心,哼哼!”
“仙魔双修不是你想像中那么简单,我来问你,你能自如地转换魔息和仙灵之气么?”酒界老祖也不动气,仍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你自己心中先就有了仙魔之分,如何还能做到融会贯通?”
这句话一出口,高庸涵的脸色慢慢平复下来,想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灵胎的确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可是靠本源天火就能起作用么?”
“当然有用,不然我千里迢迢带你来熔海崖做什么?”到了此刻,酒界老祖也不再隐瞒,将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他对高庸涵的性子已然十分了解,知道这件事情不足以带来什么麻烦,故而说得非常详细。
“照你这么说,我要是一直不解决这个问题,到最后会水火不容,灵胎爆裂?”
“倒也不是说一定会出现这个结果,但是风险肯定是有的,而且还不小。”酒界老祖面容一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么做严格说起来,有逆天行事的味道在里面,但是你来历非凡,加上时不待我,只好用这个法子了。”
“既然如此,我就试他一试。”高庸涵历经艰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