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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那些头戴高冠的千灵族人,似乎都被高庸涵身边若隐若现的魔雾吓破了胆,一个个呆立在原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这些人都是道祖祠里的仆役,平日里负责打扫、祭祀等日常事务,严格说来并不算丹鼎门的人,故而并没有多少修为,一旦遇到这种局面根本指望不上。何况他们曾亲眼目睹几个同伴被魔雾吞噬,此时还能站在殿内没有逃跑,就已经很不错了。魔雾的气息,即便是修真者都难以抵挡,更不用说这些普通的仆役。
“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高庸涵连身子都懒得转过来,不住摇头道:“可惜,原以为道祖祠是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地方,现在看来不过如此,无非都是些骗人的幌子而已!”
“胡说!”灵殊大怒,勉力击出一道灵光,跟着周身一震倒飞出去,直摔出数十丈。甫一落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这一下连站起来都很难做到了。
“我说得不对么?九界道祖早已不问世事,你们这么天天祭拜,可有灵验?这塑像再逼真,也只是个死物而已,岂可当真?”高庸涵话虽这么说,可是看着九界道祖的法像,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注视良久才蓦然转身,指着那帮仆役淡淡说道:“再说了,要是道祖在世,怎么可能用这些废物?”
道祖崖在世人心目中神圣无比,防范之严密可想而知。可是谁能想到,堂堂九重天道祖祠,却只有这些仆役看管,连一名护卫都没有!
这个反常的布置,实是仙界留下的规矩。当初仙界之主临行前,曾特意交代丹鼎门,说道祖祠供奉的是九界道祖的神像,不宜受到世俗的搅扰。平日里,除了少数心性虔诚的仆役以外,除非遇到什么难以决绝的大事,否则连丹鼎门宗主在内,都最好不要轻易来此。至于道祖祠的安危,有下面八重天护卫,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以此之故,九重天反而是道祖崖最薄弱的地方,不过高庸涵并不知道此中详情,所以才有这等嘲讽的言论。
“我们不是废物!”灵殊正待开口反驳,忽然从仆役中走出一人,颤声道:“道祖以大慈悲心临世,怎会纯以修为论成败?若是修为够高就可以为所欲为,那和魔头有什么分别?”
“说得好!”高庸涵忍不住拊掌笑道:“但是有个很简单的道理,不知你明不明白——这世上只有修为够高,才能保住性命,才能讨还公道!”说着,一股杀意直逼过去,那名仆役焉能挡得住,连退几步仰面摔倒在地上,目光中满是惧意。
“你看到没有,我修为比你高,所以能很轻松地决定你的生死。若是我愿意,现在就能取了你性命,是不是?”说着不去理会那人,转而看着倒地的灵殊上人,高庸涵声调一下子提了起来,厉声道:“十年前,你们仗着人多,想要围杀于我,那个时候,怎么不见有人说一句公道话?今天轮到你们遭受报应时,却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道理,真正是可笑之极!”
“你矢志报仇,看来一定要有人为审香妍偿命,你才肯罢休。”灵殊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十年前结下的那场仇恨,是言语无法化解的了,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底下那帮人,应该也是你找来的吧?”
“如果没有那一帮人找你们的麻烦,我岂能畅通无阻,顺顺当当地进入道祖祠?”高庸涵哈哈一笑,对灵殊上人的猜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倒叫人一时难以判定了。他有意这么做作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丹鼎门事后疑神疑鬼,从而便于挑起新的争斗。
自从与烈九烽等人分别后,高庸涵并未离去,而是悄然躲在道祖崖山门之外,避开任何人的耳目。眼看着明八一行四人叩开山门,耐心地等了三天,直到烈九烽和天灵子全等人部进入一重天,他才尾随其后跟了进去。一进去,根本不去理会战况如何,直接幻化成千灵族人模样,跟着受伤的丹鼎门弟子进入到二重天。
悬空岛建成以来,丹鼎门总共遭受过两次重大打击,一次是丹娄神秘死在道祖祠内,一次便是丹泰常遇刺七重天。不过这两次均是被人暗算,并不曾遇到今天这种局面。数十名高手突然杀上山来,饶是丹鼎门实力雄厚,一时也难免惊慌失措。高庸涵正是抓住这个机会,连连蒙混过关,趁虚而入潜到四重天。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上次要顾及叶厚襄等人的处境,且对道祖崖一无所知,故而只能偷偷摸摸地乱闯,纯靠运气毫无把握可言。而这一次,早在定计之前就已做了大量的铺垫,同时还有八十多位高手强攻助阵,帮忙引开丹鼎门的注意,一路而来自是顺利无比。
高庸涵出关后,曾得杜若悉心指点,由此学会了几样魔界法门,其中最管用的,就是可以凭借魔雾之功擢取他人的秘密。说穿了,就是用魔雾制住他人灵胎,继而施法套取其胸中所知。依靠这个法术,颇费了一番周折,总算被他打探出权机、权思二人的关押之地,就在四重天的明月峡中。不过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饶是他修为大进,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免过早泄露行踪。
早在十年前,高庸涵的修为就已经跻身顶尖高手的行列,与那些名门大派的宗主都可一较高下。巨灵岛一战,葬身于丹鼎门数十位高手的围攻之下,肉身尽毁,要不是云霄瓶将他的一点神念保留下来,恐怕真的是形神俱灭了。而后,杜若本人不光借助魔雾安然逃脱,而且还使他重获新生。给予高庸涵又一次生命,是杜若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直到若干年后,还有不少人对此津津乐道。
兴许是高庸涵本身就有太多的不寻常,云霄瓶在释放他残存的神念时,居然没有和乾机落月壶中的魔雾发生任何冲突,不能不说是个奇迹。杜若对此见怪不怪,直接将神念置于魔雾之中,而后施法帮他重塑灵胎。可是一连几次都没能成功,杜若不禁大为忧心,生怕救不活高庸涵。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不但有负魔界大明王所托,就连他自己也不会心安。
仔细回想了一下,杜若终于记起,当初高庸涵灵胎里有一股仙灵之气,险些和魔雾斗成一团。想到这里灵机一动,索性将那点神念放置在云霄瓶中,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由于仙魔不两立,杜若当然无法催动仙器,但是却可以通过魔雾诱使云霄瓶发作。就这么来回试了好几次,总算被他摸出了一条门路,最终凭借仙灵之气和魔雾的共同作用,将高庸涵那点神念转化成了灵胎。
有了灵胎就等于有了知觉有了思维,高庸涵自然不愿再让杜若费心,于是独自呆在魔雾中修行,只偶尔钻进云霄瓶中轮修数日。如此这般,前后加起来几近十年,这十年等于是仙魔双修,自然将灵胎中的隐患先行压制,进而得以大功告成。此次最大的收获,便是灵胎完全实化凝出实体,修行境界与之前俨然天壤之别。严格说起来,以前那种只能算是修真,此刻彻底突破肉身的束缚,才算是真正踏上了修仙之路。
这种灵胎实化的情形放在一般修真者身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福报,许多人穷极一生也达不到这个高度。可是高庸涵却仅仅只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突破这一层桎梏,不说后无来者,前无古人是可以肯定的。但是转过头来想一想,他能有今天这个成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磨难,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像和承受的。至少,有谁能在十几年间,先后两次丧命,经受了那么多惨痛的煎熬?
在被人艳羡的风光背后,是无比艰辛的付出。虽然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从此可以自由自在地修行,但是到此地步,也就意味着更加艰辛的开始。因为随之而来的天劫,足以将灵胎从世上抹去,一旦应对失败便再无转世重修的机会。
以高庸涵现在的修为,已隐隐然超越了当年的丹泰常、虎风等一派宗师,更何况他对于魔雾的运用日益熟练,真正动起手来恐怕已不在狂尊、蝎翁等人之下。放眼天下,修真界数十万修真者当中,恐怕只有羽先生、丹意以及纳兰等极少数人,尚能胜他几分。而整个道祖崖上,若说单打独斗,就连灵殊三人也要逊色几分,就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不过丹鼎门立派久远,门下藏龙卧虎,指不定会有什么隐藏的极道高手。高庸涵此时又是孤身一人,还要救出权机、权思二人,当然要谨慎行事。等到了明月峡一看,不觉一愣,万万没想到二人被囚禁的地方,居然是一个风光旖旎、鸟语花香的地方,而且更为离奇的是根本就没有守卫。
“咦,静璇你怎么来了?”权机真人被关在道祖崖已有十几年,骤然见到高庸涵当真是又惊又喜,饶是他早已练就了一副不动如钟的心境,此刻也泛起了喜悦的浪花,“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哈哈哈!”权思真人还是一副急脾气,当即冲上前来狠狠地搂住高庸涵,而后又大力拍了他几下,才开心地嚷道:“好小子,可想死你师父了!”
“师伯,师父,弟子救援来迟,还请恕罪!”经过了最初的惊喜之后,高庸涵躬身请罪。
“我就知道,你个小子肯定不会丢下我们两个老家伙,迟早会想办法来救我们,果然没让人失望!”权思真人笑道:“你能在短短十余年的时间,就闯入道祖崖找到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我和你师伯的预期,我们高兴还来不及,那还会怪你?”他目光如炬,见高庸涵此来不曾惊动任何人,就知道他是偷偷跑进来的,不禁对这个徒弟的能力大感欣慰。
“静璇,我观你周身灵气萦绕,紫光内敛,莫不是已修到脱离肉身桎梏的境界?”权机真人身为天机门宗主,当然知道这层境界有多难,不由得大感讶异。天机门上下数千人,近三十年来还没人能修到这等地步,高庸涵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
“是,弟子死里逃生却因祸得福,得以抛却那具皮囊。”说到这里,高庸涵自己也不禁有几分得意。心下不免暗想,如果灵契等人知道这么个结果,当天还会不会非要杀自己呢?
“师弟,静璇精进如此之快,咱们天机门有望了!”权机说着,和权思相视大笑!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四七章 明灭
“师父,你们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丹鼎门有没有为难你们?”高庸涵对于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只捡了几件重要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接着便询问起二人上山以后的情况。
关于智空大师竟然可以根据卦象,就判断出道祖崖近日将有一场大难,进而促使灵殊、灵象和灵契三人做出应对一事,高庸涵和烈九烽、天灵子一样,都不曾想到。他总以为,凭十二叠鼓楼和灵诀府七八十位高手,又是出其不意的偷袭,足够丹鼎门慌乱上一阵子。况且已经找到了权机二人,自然有把握将他们平平安安送下山,所以一点都不着急,反而很悠闲地问起过往的一些事情。高庸涵是这么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权机真人看在眼里不禁暗暗点头,心中愈发赞赏,甚至冒出了一个念头,是否该把天机门宗主大位传于他。
“刚来那两三年,丹鼎门倒也没把我们怎么样,只是软禁在二重天的一处院落内,哪儿都不许去。大约十年前,他们的态度一下子客气了不少,将我们安顿在此地,好吃好喝的供着,后来甚至连守卫都撤走了。”权思真人语气中颇有几分不屑,说到这里忽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