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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上人说得是!”水涟漪从旁接过话头,悠悠说道:“道祖崖乃是九界道祖的道场,我们可以对付丹鼎门,却不能毁坏道场的一草一木,否则会引起修真界的公愤。”
“这当中有什么分别?”那名灵诀府弟子大为不解,朝水涟漪施了一礼,问道:“对付丹鼎门不就是要打上道祖崖,难道这样就不会引起公愤了么?”
“丹鼎门仅仅只是丹鼎门,并不能代表道祖崖。”水涟漪似乎有些感慨,轻声叹道:“自从丹乐行投靠重始宗,丹鼎门在修真界的地位一落千丈,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走出这一步臭棋。如今他们已经不配作九界道祖的传人,充其量和看家护院无异。”
“大家可都听明白了?”天灵子扫视了一圈,朝一众弟子吩咐道:“等会尽可以领教丹鼎门的法术,但是要注意,尽量不要伤及神龛、法像、祭坛之类的东西。”
“烈先生,”交代完应该注意的事情后,天灵子指着山崖边那处高台问道:“照你的估计,还要多久才能打开那座法阵?”
“以明八爷的身份,进入一重天后不大可能会引起丹鼎门的怀疑,另外又有贵派两名高手随行,加上我们霜天阁主事凤先生,当可一击而下。”烈九烽说到这里不禁想起了高庸涵,总觉得他不肯言明行踪,孤身一人上路总有些古怪,一时间颇有难以捉摸的困惑。
天灵子听他这么一说放下心来,守住山门耐心等候。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天,就在众人忍无可忍,准备强攻之时,那处高台突然放出万道霞光,法阵完全开启。烈九烽一马当先,卷起一片烈焰就冲了进去,天灵子等人尾随其后鱼贯而入,等众人冲到里面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么多人当中,除了明八和高庸涵曾经上过道祖崖之外,其余人都是第一次来此。其实就算是高庸涵,也不知道一重天是什么样子,更何况他人。任谁也决计想不到,闻名于世的道祖崖一重天,竟然地处水下。
仿佛置身于海底,脚下是松软洁白的细沙,一望无际的粼粼波光中,五彩珊瑚恣意散落。尽管可以感受到水流的冲刷,却并没有身处水底的那种窒息和压力,反倒觉得有些像雾气弥漫,只是这雾气如同水晶一般透明。时不时闪动的流光,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宛如身处幻境一般。
水涟漪用心体味了一番,不觉大感诧异,原来这里的水虽是真的,却以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方式存在,亦真亦幻几欲令人痴迷。道祖崖不愧是仙界手笔,单只一重天的这片水域,就令堂堂的水大小姐赞叹不已,若是到了二重天、三重天,还不知会有什么惊喜!
可惜,这么奇妙的景致,众人只能匆匆一瞥,根本无暇细细品味。因为不远处的一座宫殿内,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这座宫殿不知是何材料建成,如同水晶一般透明,内中的情形一览无遗。远远看去,就见一团血光极速旋转,四周灵光闪烁,围着血光不住游走。灵光每闪一次,便会传出一阵闷绝之声,间中夹杂着一声声尖啸,凄厉之极。
“是凤天一叶!”烈九烽从急促的啸声中听得出来,凤天一叶已经形同拼命,心头大震,双翅一展急速掠了过去。
丹鼎门那边陡然见到冲进来这么多人,不问可知必是明八的同党,当即分出部分人手上来阻拦。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口,烈九烽就已抢先出手,一道火舌风一般卷了过去。他身后诸人更不答话,同时出手,登时杀了二三十人。这些千灵族人多是丹鼎门三四代弟子,哪里挡得住这帮高手,只稍微迟滞了一下,就被对方硬生生冲进殿内。
第一个抢进大殿的,是一直都没有出手的天灵子,众人中除了高庸涵之外,当属他的修为最高。先前之所以不愿动手,是因为那些丹鼎门弟子修为太弱,单凭门下弟子就足以应付,不屑以大欺小。此刻进得殿内,一眼就看出围攻凤天一叶的三人均是高手,大喝一声扬手撒出几道灵诀。灵诀悄无声息附到灵光之上,灵光突然失去了控制,自相斗在一起。
灵诀府的法术果然不同凡响,居然可以引得对方互相拼斗,几成自相残杀之势。似这般情形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三人一惊,纷纷收手后退几步,眼看敌人大模大样冲进殿内,当中一人强压怒气,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道祖崖,杀我弟子?”
敌人一撤,凤天一叶再也支撑不住,血光瞬间黯淡,身子一晃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烈九烽抢前一步将凤天一叶抱在怀里,见他原本柔软的几对触须几乎全部震碎,知道他受伤极重,赶忙喂了几粒丹药交给旁人照顾。凤天一叶身为十二叠鼓楼霜天阁主事,一身修为精纯无比,尤其在法术上深得凤幽部族真传,自成为杀手后出手从未落空。可是今天却伤得如此之重,众人对丹鼎门的认识不觉又深了一层。
天灵子看了看已然气绝身亡的两名弟子,轻轻叹了口气,跟着弹出一道法诀,将两人尸身一裹收回袖中。忍不住打量了对面那三人几眼,方才点头赞道:“丹鼎门,果然名不虚传!”说完转头看去,就见明八奄奄一息躺在一边,嘴角却满是笑意。
“明八爷,你伤得怎么样?”不理会那名丹鼎门修真者的质问,烈九烽看着被搀扶过来的明八,不禁皱眉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事前尊主不是一再叮嘱过,要你们小心么?”
“死不了!”烈九烽语气虽带埋怨,话中的情意却十分真挚,明八心中一暖淡然笑道:“总算是不负所望,不过通往二重天的令旗,只能另想办法了!”
“明八,想不到你利用银汉宫长老的身份骗开护山法阵,又引外敌攻上山来,就凭你的所作所为,定然逃不过沉尸逆水池的下场。”那名丹鼎门修真者一听明八这话,气得须发皆张:“我悔不该信了你的花言巧语,结果引狼入室!”
明八四人进入一重天并不顺利。起先叩山之时,丹鼎门弟子以举行法会为由拒不开启法阵,任凭明八说破了嘴也没用。最后逼得他祭出银汉宫长老印记,才被告知要等师长回音。四人无奈,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如愿进入一重天,进去之后惊奇地发现,丹鼎门上上下下竟是戒备森严,不由得大感诧异。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智空大师卜了一卦,说丹鼎门近期将有大难,故而如此。明八等人一听,不禁面面相觑。
丹鼎门近几代弟子当中,当属智空大师对卜艺相学最为精通。近日来他老是觉得心神不宁,尤其是进入六月以后,修行时连心都静不下来,于是卜了一卦。卦象凶险无比,智空大惊失色,当即赶往八重天的天一宫,将之禀报给灵殊等人。临走前特意交代,一定要看好门户,不得放外人进山。这是三日前,也就是六月初六的事情。
这个情况是事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明八一时陷入到两难的境地。而凤天一叶修为虽高见识却一般,还好他有自知之明,对眼前这个局面一言不发,只是一再表示全凭明八安排。至于那两名灵诀府的修真者,由于对丹鼎门一无所知,也无法给出什么建议,整件事的成败就都压在了明八一人身上。
“是等智空大师回来,设法抢了他身上那杆令旗之后,再打开法阵呢,还是把天灵子等人先放进来再说?”明八思前想后,还是想拿到通往二重天法阵的那杆令旗,决定等智空回来再动手。其实他心里还是隐隐有几分期待,希望灵殊等人不会相信这个卦象,而智空在参加完法会之后就会回来。结果,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四人当真是度日如年。直到六月十一这天,突然接到天一宫传来的命令,命所有法阵严加看管,若没有各重天主持的法谕,不许任何人出入。尤其是一重天,作为道祖崖的门户所在,将由灵契上人亲自坐镇,他本人将在第二天一大早抵达。
这一来,就算明八还想再等也不可能了,因为他骗取法阵开启时报的并非真名,而是冒充一位极少露面,但是对道祖崖比较亲近的长老。灵契上人不但认得他,而且还知道他的底细,若是等他一到则万事全休。
事情到此地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四一章 破阵
智空大师临走时,将看守山门的重任,交付给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元灯,而不是一同守护一重天的师弟玉繁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在他心目中,早已将元灯视为可传承衣钵之人。
丹泰常遇刺那天,叶厚襄暗助高庸涵潜上道祖崖,其时陪同他游览五重天的便是元灯。此人在同辈中并不显眼,也没有展现出什么过人之处,唯一被同门认可的,就是他那一张能言善道的巧嘴。由于师尊向来不大引人注目,元灯自然没有受到重视,之前只是作为知客,在太华宫内迎来送往。不过他心态极好,丝毫不以为意,就如同蒙尘的珍珠一样,静待机会。整个丹鼎门里唯有智空大师知道,自己这名弟子胸中实有丘壑,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以在受命看护山门之时,径直将元灯带在身边,进而委以重任。
明八叩山,按照元灯的意思根本就不想开启法阵,在他看来,其中可疑之处颇多。试想,智空大师刚刚说明有事发生,就有一位久未露面的银汉宫长老赶到,口口声声说有要事相告,似乎太巧了一点。再有,无论如何询问,对方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死活要面见师门尊长,连片刻都不愿等候。在己方还没有明确答复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显露出灵胎中的印记,似乎急得有些过头了。最关键的一点,明八身后三人散发出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似乎不大像是千灵族的灵力味道。
当然,这些疑点并不能说明四人就一定有问题,但为了慎重起见,元灯还是决定等智空大师回来以后再做定夺。这本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惜,玉繁秋不这么看。他认为,明八的印记既然没有问题,那么大可以先让他们进来再说,毕竟对方身为银汉宫的长老,不宜怠慢。退一步说,就算他们另有企图,凭四个人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加之玉繁秋又是长辈,元灯不可能置之不理,思量再三终于点头答允。
真正进了一重天,明八才恼怒地发现,自己四人居然被人监视。若不是凤天一叶和那两个灵诀府的修真者修为够高,掩饰得够好,只怕稍不注意就会败露。恰好又听到灵契上人即将前来的消息,顿时借题发挥,先是将一旁窥测的两名丹鼎门弟子痛打了一顿,而后朝法阵所在的总枢水晶宫打去。
玉繁秋第一个赶到,起先还以为明八发怒是被人窥探的缘故,不禁对元灯的这一安排腹诽不已。自从丹乐行执掌丹鼎门以来,极力消除所谓上三房和下三房的区别,经过八九年的努力,此时已见成效。但是多年积累下来的宿怨,要想彻底清除尚需时日,像如今一旦有了分歧,这种影响便凸显出来。玉繁秋不顾元灯的反对,一力主张将明八四人放进来,就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刚开始动手时,明八四人还有所顾忌,出手虽重却都留有余地,只伤人而不杀人。正是这个缘故,使得丹鼎门方面的反应稍显迟钝了些。而玉繁秋眼见明八越打火气越大,还心存劝阻的念头,为了道祖崖和银汉宫之间的关系,忍气吞声好言相劝。是这么迂腐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