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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去把那个法阵毁了!”龙琴很不屑地看了花灵风一眼,转而吩咐道。
“是!”十三郎是首次与厚土界的修真者交手,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人是何身份,但是刚才那一番激斗,虽说胜的干净利落,但是多少还是感觉有些吃力。他原本很是瞧不起下界生灵,到了此时,才知道下界能有那么多人升仙,果然不是侥幸,登时收起了小觑之心。
鸾龙部族对于阵法之类算不上精通,因为他们天赋奇高,自然对阵法、符篆之类的取巧之术不甚放在眼里。十三郎所依仗的就是强悍的实力,只要实力足够,普通的阵法的确没什么作用。沐芳谷原来的法器被紫袖毁去之后,现在只不过是个极其精妙的障眼法阵而已,在十三郎霸道的轰击之下,很快便被破掉。只见空中闪过一团扭曲的波纹,仿佛是一层薄纱被撕开一般,两尊巨大的冰雕随即闪现出来。这时大家才知道,铁虎和花灵风为何要化作两个冰雕,只是和原物比起来要差了很多。初次见到冰雕,即便是龙琴等人也不禁大感好奇,纷纷跃到空中细细观看,一时间叹为观止。
风如斗静静地伏在云雾中已经整整三天!这三天当中,他隐藏的很好,以至于铁虎和花灵风都不敢肯定他的存在,甚至龙琴等人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踪迹,天翔阁的潜踪匿行之术精妙如斯。但是他内心中却很是苦恼,因为始终想不出该如何避开苦行者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谷中。龙琴等人的到来,一举将“虎啸长河,灵风饮露”的铁虎、花灵风除掉,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个极好的机会。只是在看到真正的冰雕之后,风如斗却忍不住心神大动,这完全是因为劈开冰雕的那一剑,激发了他对剑意的痴迷,这一下顿时暴露了行踪。
“哼哼,原来还有人躲在一旁,厚土界果真是藏龙卧虎,小瞧不得啊!”龙琴鼻息微哼,目光却朝远处那团云雾射去。身旁另一个鸾龙侍卫心领神会,如电一般冲了过去,人还没到,以手作剑一道白光凌空劈了过去。
风如斗反应奇快,在龙琴目光转到自己这边时就已知道不妙,此时再无潜藏的必要,当即掣剑在手蓄势待发。那道白光来得极快,尚未近身,一股凄厉的剑意已经将四周的云雾悉数震散。风如斗乃是天生的剑痴,见此情景不惊反喜,长剑一振一股绵绵无绝的柔和剑意吐出。这股剑意乃是受当日高庸涵“生机”的启发,体念到另一层境界,而后结合自身数百年的剑道修为悟出来的,只是一直不曾有机会施展而已。当此难逢一遇的强敌,反而激起他滔天战意,挥洒之际,于意境上的桎梏似乎也有所突破。
出手的这名鸾龙侍卫排行十四,所以被称为十四郎。若说十三郎是浑厚霸道,十四郎便是锐利暴烈。这一剑乃是倾尽全力,所以劈出之后便即收手,因为他自认对方定然挡不住自己这一剑。可是结果令他大为诧异,风如斗虽被震飞数十丈,洒下一路鲜血,却仍旧持剑遥指自己,战意反而更加强烈。
“好!”十四郎忍不住赞了一声,大声说道:“你的剑法很不错,再接我一剑试试!”
能得鸾龙赞一声好,可见风如斗于剑道上的修为更进了一步,当下豪情大发:“请出招!”
十四郎点了点头,神情肃穆,遥遥作了一揖,竟似将风如斗视作可与之一战的对手。只有风如斗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一名真正的剑道高手,对于剑本身的一种尊重;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自豪,因为适才自创的那股剑意,已经得到了面前这位高人的认可。只见十四郎右手凭空一抓,手中顿时多了一柄形貌古朴的长剑,一剑在手气势大盛,朗声说道:“我这一招名叫‘心眼’,以心眼观之,万物亦无所遁形,所以这一剑根本无法回避,你要小心了!”
此话一出,包括龙琴在内也是拭目以待。与十四郎一向亲近的十三郎等两人,深知这位师弟一生沉浸于剑道,脾性从不作伪,而以如此的态度对敌,可见这个长相怪异的鱼人确有真才实学。以龙琴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风如斗的修为比起败在十三郎手下的铁虎、花灵风二人,至多也就高了那么一点点。若是真正动起手来,肯定要比铁虎、花灵风联手要容易对付得多,但是能当得起十四郎这般看重,就足以说明他在剑道上的确有独特的见解。有了这个念头,几人都想看一看,风如斗究竟能不能挡住十四郎的“心眼”。
风如斗丝毫不怀疑十四郎的话,当下凝神以待,抛弃掉所有的杂念,只盯着对方手中的那柄长剑。既然十四郎说“心眼”之前,容不得半点虚假,那就索性将所有华而不实的剑法统统抛诸脑后,只一心一意沉浸在剑道之中。手中是剑,眼中是剑,心中也是剑!就在这不知不觉当中,风如斗在剑道上的造诣无形中又有了提升。
十四郎长剑一抖,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在冰川上来回激荡。龙吟声中,就见一道夺目的光华绽放,在这片光华之下,所有阴暗、丑陋的东西仿佛都被照亮,无处遁形。铁虎弥留之际,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以往,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而后石魂渐渐熄灭。花灵风自知不是这四人的对手,但是满腔为铁虎报仇的信念,居然在光华之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对种种过往的叹息。
这就是心眼!
不愧是心眼,竟然可以令人生出自惭形秽的念头,趁势夺人心魄!
剑意竟然可以修炼到这个样子,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厉害的剑意!
龙琴等三人对十四郎深为了解,而且修为远在厚土界修真者之上,所以对于“心眼”所散发出的气势,以及背后暗藏的凌厉杀机都还可以抵御。但是换作厚土界的修真者,由于定力不够,很容易被其中的剑意所迷惑,尤其是像花灵风这种身受重创之人,甚至连斗志都被无形中给消磨掉了。
风如斗身在局中,而且全部心神都放在“剑”上,反倒气定神闲。迎着那道光华,手中的长剑直直刺了出去,没有一丁点的修饰、掩藏、多余,只是单纯的一股剑意。这股剑意甫一碰到光华,顿时爆出无数道剑气,似乎想要把光华切碎。光华微微一暗,在无数声轻响当中再度绽放,宛如和风轻抚,自然而然将风如斗及其手里的长剑给裹了进去。此时本是日近当午,阳光正自耀眼之际,突然一道亮光一闪,在瞬间完全把阳光给盖了过去。随后是一阵急促的金铁交鸣之声,如同珍珠落玉盘一般一划而过。
光华散去,十四郎稳稳站在半空,十分惋惜地说道:“你的悟性很高,居然能悟出这一层道理,若是假以时日一定能有所大成。不过,唉!”
十四郎对于对手向来十分看重,当然是指他认为当得起“对手”二字的人。这一次他本想留三分力,给风如斗一个机会,也算是对剑道本身的一种尊重。可惜对手突然爆发出的潜力,令他大为失算,措手不及之下灵力不由自主地全部释放出来,出手之时便难以把握住分寸,结果重伤了风如斗。
“无妨!”风如斗在十四郎的逼迫下,刺出了平生最得意的一剑,虽说全身筋骨尽断、紫府支离破碎、灵胎几欲散架,却强撑着半跪在地上,边咳边说:“今日得睹真正的剑道,风某纵死也不枉此生了!”此时此刻仍念念不忘剑道,可谓痴迷到了极点。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十四郎不禁仰天长叹,而后正容道:“想不到下界也有这等痴迷之人!你若能不死,日后我定当请你去霜月海一聚;若是死了,我便将你埋在此地,每百年来一次,将我悟出的剑法、剑意施展一遍,以作告慰!”
“他灵胎、紫府全给你毁了,还能活么?”一个懒洋洋地声音忽然响起,就如同在众人耳边低语一般,“你们本是上九天之人,却在下界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一气,就不怕仙界怪罪下来么?”
“若非是你之前生出这些事端,又怎么会徒增如此多的纷争?”龙琴面容不该,只是屈指朝冰隙处虚弹了几下,跟着传来几声闷哼,然后是一声冷哼,一尾游鱼破空游了过来。
风如斗一见那条游鱼,原本已无血色的面容,瞬间大变,平日的气度荡然无存,哆哆嗦嗦讲不出话来!
第5卷 任是行人无定处 第二四五章 现形
那条游鱼长相十分怪异,通体幽兰,体型细长,尤其令人诧异的是,尖利的鱼嘴竟然吐出一道剑芒。剑芒色呈淡青,看上去朴实无华极其普通,却蕴含着比十四郎适才那一剑更加凌厉的剑意,直直朝龙琴刺来。
龙琴双眉一皱,面色一整,屈指又是一弹,破空之声大起,迎向那尾游鱼。那游鱼似乎极具灵性,对龙琴的一击十分忌惮,身子一阵乱扭然后朝下疾飞,贴着冰面滑出数十丈后,突然一转冲天而起,仍旧迅捷无比地刺了过来。龙琴不慌不忙,拔出一枝发簪在空中连连虚画,只见一道道白色的光圈荡漾开来。那游鱼刚一触及光圈便如同遭受雷击一般,硬是碰出火花,冰川之上平地爆起一连窜的惊雷,声势惊人。
“难怪敢在我沐芳谷撒野,果然是有所凭仗。”纳兰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沐芳谷内缓步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跟着数十人,只是身边的几人明显受了重创,却是被龙琴适才的几指所伤。纳兰步履缓慢而坚定,望之如闲庭信步一般,实则却快逾闪电,众人眼前一花,她已然飞到半空与龙琴隔空相望。“诸位今日大动干戈,伤我门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把我家公主交出来,否则沐芳谷寸草不留!”
“公主?”纳兰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对方说的一定是紫袖,大讶之下暗叫不妙,没想到紫袖居然并非是九界中人,而是来自九重天境!只看眼前这四人个个修为极高,心知这一次的事情很难善了了,可是紫袖背着自己私闯后山禁地,此时当真是生死难料,如何交得出来?就算能交出来,被人打上门来,这口气也实在难以咽下,“什么公主,我怎么不知道?”
“你也算是个高手,可惜气度上却落了下乘,哼哼!”龙琴微微摇头,一边手捏莲花指轻轻在发簪上一点,光圈猛然大振,将那游鱼生生逼退了数丈。“这沐芳谷外的禁制就是我家公主所破,莫非你还想抵赖不成?”
“你说的那个人,两天前就已经离开沐芳谷了,我拿什么交给你?”纳兰微微一笑,对于龙琴的讥讽毫不在意,信手一挥一个法诀抛了出去。那游鱼仿佛又有了活力,顿时气势大盛,围着光圈不住打转,伺机便与光圈拼上一下。两人使的法术均是世所罕见的精妙法门,而那尾游鱼和那支发簪也都是顶级的法器,闲谈间斗的是难解难分,嘴上同样是针锋相对。
“胡说,她要是真的离开沐芳谷,我岂能不知?”龙琴脸色一沉,森然道:“你要是再不交人,就别怪我们大开杀戒了!”
龙琴虽是女子,性情却十分的急躁,而且还有一点,她的护短在族内也是出了名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初见高庸涵时,就差一点取了高、审二人的性命。这些方面加起来,有时候便显得有些不讲理,但是她在族内身份特殊,所以大家通常都会让她三分。自从发觉紫袖失踪之后,她便陷入到深深的自责当中,认为这是极大的失职,尤其在发现沐芳谷内居然有这等高手时,更加担心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