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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哈哈大笑:“凌夫人,你不是很聪明么?我杀了他们,这里没有人见证,我可以说这是碧云峰人干的,叫他们的弟子们去寻找碧云峰人报仇吧。我不是更好在武林中立足么?”
这时,从殿后窜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位是一身道士装束,说:“玉清师兄,快干掉他们,别跟这丑妇人罗嗦了,我们还要赶去金仙崖行动。”
小魔女一看,这人是独眼净清,小魔女在西门子指点的三招剑术下将他杀败而逃,几年没看见他的下落,想不到是他在殿后施放毒雾。再看另一位,竟然是碧云峰覃长老的儿子覃雷。小魔女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他将司毒帮特有的毒药偷了出来。
净清说完,便举剑朝小魔女刺来,小魔女正要出手反击,想不到在这刹那之间,竟有人轻出一剑,架开了净清的剑,一看,居然是假韩飞林出手救了小魔女,净清愕然:“常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小魔女也感到奇异,怎么是他出手相救的?难道这贼子还有什么用意,暂时不杀我?好!我要看看他安的什么心,于是忍了下来,仍装着中毒,不出手。
玉清也感到愕然:“常老弟,你——!”
假韩飞林叹了一声说:“道长,我看算了吧,既然我们所图的事已败露,杀了她也挽救不了,江湖上难得有这样一位名医济世救人,医术又好,医德更服人。我们要是杀了她,就算黎民百姓不敢怨恨我们,我们也问心有愧,不如放了他们吧。”
玉清说:“这对名医夫妇我们可以不杀,由贫道废了她的内力,带回峨嵋,但其他的人,我们就不能手软了。”
假韩飞林摇摇头:“我们的事不暴露也暴露了,又何必多滥杀无辜?看来这也是天意,我们就此收手吧。这两个月来,我总感到你和华老所干的事不够光明磊落,不是大丈夫的行为,我早就想收手了,并派人向皇上报告。玉清道长,在下劝奉你一句,你不能为了你一人立足武林,而杀戮这么多毫无反抗能力的正义人士和各门派的掌门,而引起武林人士的公愤。”
“常队长,贫道想捉醒你一句,请别忘了此行的任务,而且东厂的王公公……”
常队长陡然变色:“道长!在下只知道此来是为了清除不法之徒和聚众暴乱的匪人,而不是来滥杀无辜。在下是受命于朝廷,而不是受命于东厂。这大殿上,都是一些在武林中有名望的人士和武林前辈,并没半点反叛朝廷之心和行动。要是他们都是一伙不法之徒和匪人,道长平素与他们称兄道弟,又怎样向朝廷和天下人交代?”
净清问:“那么说,常队长不单将这对夫妇放过,也想将所有人都放了?”
“不错!至于道长与其中某些人有什么过节和恩怨,在下不想插手,但也请按武林规矩办事,不能杀戮无反抗力之人。 ”
玉清说:“好,好,既然常老弟这么说,贫道又何苦做丑人?可是我们怎样向朝廷复命?又怎样向王公公交代?”
“道长放心,有什么事,由我常某一个人担当好了。”
子宁和小魔女暗暗惊讶这个假韩飞林,竟然是这么一个深明事理,大义凛然,正直可敬的好人。他们不由想起了黑蝙蝠的一番话:“他们当中,也有不少是忠心报国的壮士和为国为民的英雄好汉,他们一时不明真相而已……”看来这位假韩飞林是这一类人了。怪不得那夜他在死亡涧的山神庙,毫不容情下令砍了那四个为非作歹的恶徒,为一些屈死的少女伸冤……
这时净清却冷冷地说:“到时,我们就怕常队长一个人担当不了。”
玉清连忙喝住净清:“胡说!你怎敢这样对常队长说话的?”
“师兄,可是我们……”
“你再罗嗦什么?这里有常队长料理,我们走吧。”
谁知玉清刚一转身,便猝然出手,点了假韩飞林的要穴,令假韩飞林不能动弹。假韩飞林惊怒地道:“你——!”
“常老弟,恕贫道得罪了!你既然这么大仁大义,贫道也只好成全你了,让你和他们一块去吧。”
“什么!?你敢杀我?你不怕犯王法么?”
玉清哈哈大笑:“常老弟,这里的人全都死了,谁又知道我犯不犯王法?不过,我可以说你是因尽职壮烈而死,你该满足了吧?”
小魔女说:“假韩掌门,你怎么这样傻?对这个贼道来说,什么王法不王法,他才不管哩!”
“不错,凌夫人,你的确很聪明。”
“我当然聪明啦!你连原峨嵋派的掌门人虚清道长也杀害了,还说是碧云峰人干的。在你的眼里,只有自己—人,什么王法,什么门派戒律,你一概不放在眼里。”
玉清一怔:“你!?谁说的?”
“是你们锦衣卫人说的呀!要不然,你怎么会爬上了峨嵋掌门人之位?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一生干了这么多坏事,别人怎么会不知道?”
大殿内群雄都惊愕起来:“什么,虚清道长也是他害的?”
净清在旁大怒:“你这丑妇,竟敢胡说八道的,我先挑了你。”说时,一剑朝小魔女胸口刺来。众人只见人影一闪,小魔女平地凌空而起,顺手一拂,也同样将净清拂飞了。
群雄惊异,玉清骇然,问:“你,你没有中毒?”
小魔女笑哈哈地说:“贼道,我不是一位名医吗?一个化解万毒的名医,怎么会中毒的?贼道!你没想到吧?”
玉清又惊又怒:“好!贫道来领教你的武功。”他又对覃雷说,“上!我们一块砍了这丑妇,别让她跑了。”
“贼道,你别发梦了,我怎么会跑呢?”
覃雷早已凌空跃来,双掌朝小魔女劈下。同时玉清也一剑倏然刺来。小魔女在掌劲剑光中一闪而逝,出人意外地竟跃上了大殿的横梁上,说:“覃雷,你这寒冰掌倒进步很快呵!可惜还不及你父亲一半的功力。”
覃雷愕然:“你认识我?”
“我怎么会认不得你?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出你来。原来你父子两人是锦衣卫的爪牙,跑到碧云峰卧底,怪不得玉清贼道有司毒帮的迷魂百日睡毒药。玉清贼道一伙在中原武林人士中制造与碧云峰人的仇恨,而你却在碧云峰人中挑动与中原武林人士的仇杀,你们用心好毒呵!要将武林人士赶尽杀绝吗?”
玉清怒极,骤然跃起向小魔女出手。峨嵋派的剑术有它快速辛辣的一面,而玉清的剑术,又是峨嵋派中首屈一指,招式凌厉老练,不然,他在武林中就不会称为“神剑”了。他以为眼前这位凌大人只不过内劲极强,轻功极佳罢了,而在武功上不会强过自己,否则,她就不会逃到横梁上去。当然,从小魔女的轻灵,迅速,竟然能从覃雷的掌下和自己的剑锋中闪身出来,武功也相当可观了,他也不敢太过轻视。所以这一招的发出,已用上了峨嵋派中的绝招一着:“佛光普照”,将整个小魔女的身形罩在自己的剑光之下,就算小魔女能闪身避开,也会身中剑气而受伤,逼小魔女跳下来,处在覃雷的掌风下,必死无疑。他怎么也想不到小魔女身似飞魂轻烟,出手更好,只见寒光一闪,人从梁上飞落,软形宝剑出手,竟出奇不意将玉清面上划出了一条血痕。幸好他闪这得快,不然,他半边面孔给小魔女削飞了,就算不死,也受伤极重。
小魔女在跃下来时,又是倏出一剑,将覃雷划伤。这正是高手一招,立见胜负,这两下举世罕见的剑术招式,吓得玉清、覃雷双双面无人色,竟然看不出小魔女是怎样出手的,自己就受伤了。惊问小魔女:“你到底是谁?”
小魔女将面具除下,刹时间,一位丑陋的妇人竟然变成了一位容颜绝世的少女,冷冷地问:“奸贼!你们看看我是谁?”
不但玉清、覃雷和受伤极重的净清惊骇,大殿上各派掌门也惊奇不已。除了凌虚子,都在相视惊讶地暗问:这是谁?
覃雷惊愕:“是你?燕燕?”
玉清更是骇然:“你是小魔女?”
众人一听是小魔女,更是大感谅奇意外,这就是名震江湖的小魔女?在清凉寺刹那间挑了四十多名锦衣卫高手的小魔女?
“不错,我正是小魔女,也是你们所咒骂的小女妖。”
玉清颓然地说:“原来是你,我应该早想到是你了。”
“是吗?现在你想到了也不错,你不是要领教我的武功吗?现在你来领教吧。”小魔女看看覃雷,“还有你,也一块上吧。”
覃雷说:“燕燕,我不是来……”
“住口!我燕燕是你这贼子所叫的吗?你们父子两人,在碧云峰兴风作浪,唆使笑面银狐和刀京秀将碧云峰弄得一团糟,不知害死了碧云峰多少人。不论在公在私,我也要挑了你这锦衣卫派来的奸细,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
玉清冷眼一看,只见那位所谓的神医凌之洞早已解开了常队长的穴位,他们两人分头给各门派掌门人服解药。玉清更是惊恐万分。单是眼前这个小魔女已是难对付,要是各门派掌门人恢复过来,自己还能生存的?不给众人撕成肉碎才怪。我得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里为妙。
玉清正愁不知如何脱身才好,蓦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从金仙崖方向传来,整个大殿晃动起来,桌上的茶杯给震得纷纷跌落下来,屋顶的一些瓦片也给震裂,灰沙尘土飞扬,人几乎站立不稳。人们大惊失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山崩地裂么?往大殿外一看,只见金仙崖方面浓烟碎石冲天而起。正当人们在惊慌愕异中,小魔女大喝一声:“奸贼,你想逃跑么?”
众人在尘土弥漫中只见寒光一闪,覃雷一声惨叫,翻倒地上,而小魔女和玉清都不见了。原来玉清趁众人在惊讶中不注意时,身形一晃,已窜入殿后,跃上瓦面而逃。小魔女一见,怕覃雷也逃跑,顺手一剑将他刺翻,追赶玉清而去。
子宁一怔,喊声:“燕燕!”他担心小魔女一个人追去有闪失,想追出去,但众人有的服下解药,有的还未服,就是服了解药的,也一时没完全恢复过来,怕自己一走,众人会有危险,又停住脚步了。
假韩飞林见状说:“凌先生,你要是信得过在下,你放心去,众人交给我好了。”
“这——”
子宁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对这位假扮韩飞林的常队长,他从心里敬佩他的为人,但将这么多人的生命交给了他,总有点放心不下。正所谓人心难测,何况这人是官方的人士,不是武林中人,谁知道他刚才的举动,是不是出于一时的正义冲动,事后会不会后悔?
常队长也看出了子宁的为难,长叹了一声说:“在下目前的情形,也难免凌先生生疑,其实先生不去也好,想凌夫人这样惊世的剑术和轻功,玉清不会是她的对手,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先生尽管放心好了。”
“不,不。”
子宁见自己心中所想的事,一下叫对方说了出来,反而不好意思,说:“阁下既然这样,何不将真面目给大家看看?日后我们也好认识阁下,交个朋友?”
“不错,我是应该将我真面目露出来给大家看看了。”常队长说完,将一副制作得非常精致的面目除了下来。众人一看,这个假韩飞林并不是什么年已半百的老人,而是虎目剑眉、威风凛凛的中年汉子,年约三十多岁。华山派掌门一瓢道长“咦”了一声:“你,你不是怀壁么?”
常怀壁面带惭色,向一瓢道长一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