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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小楼后不久,火舌已吐出小楼阁窗外,玉泉观的所有道士们才知道后院楼阁起火,这时小魔女和子宁早已远远离开了玉泉观。众道士赶来救火,只听到“轰”然一声,火光尘土冲天,整个小楼都倒塌了下来。王老道他们辛辛苦苦制成的化功丹不但全部化为灰烬,就是他们三人,也烧得剩下了三副黑骨头,分不清谁是谁来。
子宁和小魔女赶回有生药店时,已是日近黄昏,晚霞满天,城内城外,处处炊烟飘起。韦氏女侠一见小魔女一脸是笑,心知他们已将这事办得很完满了,但还是忍不住问;“办好了吗?”小魔女笑道;“办好了!我连人连秘方,还有他们制毒的地方,全部都打发他们到火神爷那里去了!再也不用担心他们能危害武林。”
“我瞧见西边火光冲天,也知道你们办完了这件事,就是担心你们不能脱身回来。”
小魔女瞟了子宁一眼,说:“韦妈妈,要不是这浑人内力浑厚,他几乎遭到了敌人毒手,不能脱身哩。””
韦氏女侠微吃一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魔女将王老道的事一说,韦氏女侠不禁瞟了子宁一眼,目光中既含责备,也带慈爱,说:“子宁,对敌人不可心地太慈了,即使你不愿伤害他,也不能不防范他,要不,你会吃大亏的。”
子宁说:“孩儿紧记妈妈的教导。”
小魔女说:“紧记,紧记,别看见敌手装的一副可怜相,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在这一点上,凤姐姐和甘家妹妹比你强多了。””
子宁笑了笑,不出声。韦氏女侠奇怪问:“什么凤姐姐甘妹妹的?”
小魔女说:“凤姐姐就是岭南双剑的凤女侠,甘妹妹就是江湖上人称的甘氏双壁。尤其是甘伶妹妹,她古灵精怪的办法多极了,江湖上又称她为诡异女侠,她说的话呀,连敌人也摸不着头脑,不知是信好还是不信好。”小魔女又将甘伶杀黑无常的事一说,韦氏女侠听了一笑道:“怪不得江湖上称她为诡异女侠,不过她这种办法我可不大赞同。”
子宁说:“是嘛!我也不大赞同。”
小魔女不高兴了,嘟起嘴撒娇地说:“嗯!韦妈妈,你找到了儿子,就不爱我了!”说时,转身就走。
韦氏女侠追上去拉着小魔女笑着说:“傻丫头,我怎么不爱你了?”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我会比以前更疼爱你,因为你不久就是我的媳妇了。”
小魔女一听,一张娇脸顿时鲜红,撒娇道:“哼!韦妈妈,我不跟你说了!”
子宁跟过来,见小魔女面孔娇羞鲜红,奇怪问:“燕燕,妈跟你说什么了?”
小魔女一张脸更是通红“这不关你的事,不准你问。”
子宁茫然:“怎么,连问都不准问,很秘密么?”
“当然秘密啦!”
韦氏女侠宽心地笑起来,对子宁说:“好啦!叫你不问你就不要问好了。”
“好,不问就不问。不过,我有件事想要说的。”
小魔女担心子宁将自己和他的事当面在韦妈妈面前说出来,急道:“你又有什么事要说了!不准说!”
子宁愕然;“怎么不准说了?”
“不准说,就是不准说。”
“燕燕,这是件重要事呵!”
“我不管你重要不重要,都不准说,你要说,我马上就走。”
子宁奇怪了:“燕燕,我们火烧了玉泉观的楼阁,又杀了三个人,难免不引起锦衣卫人的注意,我们再不离开襄阳,就会连累了有生大伯了。”
小魔女睁大了眼睛:“浑人,你就是说这件事么?”
“当然是这件事啦!它不重要么?”
“噢!我还以为你说别的事哩!”
“你以为我要说什么事了?”
小魔女面又红起来:“啐!我怎知道你要说什么的。”
慕容子宁到底是个忠厚老实人,他一时不明小魔女此时复杂的思想感情,感到小魔女时喜时怒,说话莫名其妙,瞪大了眼睛望着小魔女。韦氏女侠早已明白小魔女的心意,感到暗暗好笑,心想:“我这傻儿,怪不得大小姐说他是浑人,诡异女侠称他为糊涂蛋,完全不懂得一颗少女之心。在这点上,他的确是个浑人。”韦氏女侠为了不使小魔女难堪,转换话题说:“是呵!我们是应该早点离开这里了,不然,会连累了我叶师兄。”
话刚落,只见叶有生一头闯了进来,看见子宁和小魔女,既惊讶又高兴,问:“呵!你们回来了?”
韦氏女侠一看叶有生的情景,忙问:“师兄,出了什么事?”
叶有生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说:“没事,我担心凌大夫和凌夫人出了事哩!现在回来了就好了,我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韦氏女侠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师妹,玉泉观炼丹阁起了火,烧死了几个人,我怕凌大夫和凌夫人有不测,已打发两个伙计去玉泉观打听哩。想不到他们却回来了。凌大夫和凌夫人几时回来的?我怎么没看见?”
叶有生哪里会想到子宁和小魔女会有一身惊人的轻功,他们不是从大门而入,而是掠身从瓦面飞回来。别说叶有生不能看见,就是一般的武林高手,也恐怕不易察觉,但襄阳城中到底是武林各处高手云集的地方,有一位黑衣老者刚好经过玉泉观,他以敏锐的目光看见了子宁和小魔女从玉泉观的炼丹阁出来,感到惊讶,只不过不跟踪他们,而是闪身入了玉泉观。
韦氏女侠与子宁和小魔女相视一眼,小魔女说:“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韦氏女侠也说:“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刚好我在那里打开后门想看看街外,他们就回来了。”
叶有生说:“原来这样,怪不得我看不见凌大夫进屋。”
韦氏女侠又说:“师兄,要是有人向你打听凌大夫和凌夫人,你就说没看见他们好了。”
叶有生愕然:“这,这为什么?”
“师兄,你知不知道,师父中的毒,就是石一刀和玉泉观的道士们弄的鬼,他们来请凌大夫去看病,一来是想知道凌大夫怎样化解了他们之毒;二来是将凌大夫留下来,或者杀人灭口,幸而一位侠士将他们救了出来,并放火烧了他们的炼丹阁。师兄,所以若有人向你打听凌大大的下落时,你就说他们没有回来好了。”
叶有生怔了半晌不能出声,最后说:“想不到这姓石的竟这般心狠手辣,暗算我们师父。”
“师兄,这事已经过去就算了,你千万别去招惹他们,就是在师父面前,你也别提起,以免师父生气,造成师父与草原双鹰的不和。”
“师妹,这姓石的,我们就这样放过了他么?”
“师兄,这事你千万别插手,这姓石的,由我来处理他好了。再有,师兄,我打算和凌大夫与凌夫人今夜里离开这里。”
叶有生一征:“师妹,你今夜就要走?”
“师兄,你想,出了这件事,凌大夫夫妇两人还能留在襄阳么?我打算护送他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师妹这样做也好,我给你们打点去。”
“师兄,不用了,我们自会安排,但你千万别让你店中的伙计知道凌大夫他们回来,以免人多口杂,露了出去,凌大夫他们就不能安全地离开襄阳了.”
“师妹,这我知道,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去。但在师父面前,我应该怎么说?”
“在师父面前,由我去说好了。”
叶有生一走,韦氏女侠说:“大小姐,我们离开这里,是不是回云南去?”
“哎!这么早回云南干什么?韦妈妈,武当会盟,我们不如去武当山看看热闹,看看中原武林人士在武当山玩的什么名堂。”
韦氏女侠一笑,“大小姐,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这一去,不引起大乱才怪哩。”
“嗯!韦妈妈,我怎么会引起大乱呐!”
“大小姐,听说武当会盟,是商量如何对付我们碧云峰人的。你一去,那不怕引起他们的思疑?不动刀枪才怪。”
“韦妈妈,我们化了装去,谁看得出来?再说,武当山丢失了化功丹的秘方,我和子宁想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韦氏女侠一时沉吟不语。她非常了解小魔女的个性,她去武当山,还能安静不生事的?就算别人不去招惹她,她也会去招惹别人……
小魔女说:“韦妈妈,我保证不生事,不给你惹麻烦好不好?我只想看看热闹罢了。”
韦氏女侠看看子宁,问:“子宁,你看,去不去好?”
子宁说:“妈,既然燕燕这么说,我们就去吧。的确,武当山化功丹秘方为什么会落到锦衣卫人的手上,我们真要调查一下才好。”
韦氏女侠说:“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们就去吧!这事最好别让我师父知道。”
小魔女说:“当然啦!我们怎能连累了他?”
于是韦氏女侠去向云路大侠告辞,说自己不能连累了师父,今夜里便赶回云南。
云路大侠沉吟了良久,叹口气说:“韦氏女,为师很不愿与你分离,但中原武林人士对碧云峰人成见太深,不是一朝一夕可化解的,这样吧,你先回云南走走,然后再回京师,为师想将醉剑派的掌门人之位移交给你。希望你别负我所托。”
韦氏女侠一怔,忙说:“师父,弟子何德何能,怎敢掌管如此重任了再说弟子与沧州秘宗拳派的人结下了不解之仇,恐怕他们会寻上门来,连累了众位师兄师弟。”
云路大侠说:“韦氏女,这一点我想过了,幸而现在秘宗拳的掌门人展云飞识大体,也知道你当年的事,这次武当山会盟他也来参加,我跟他说说就可以了。你去吧,别叫为师失望。”
韦氏女侠只好应声“是”而拜别师父,连夜带了子宁和小魔女离开襄阳。
他们母子三人,黑夜悄悄地离开了襄阳,各展轻功,沿着汉水而上,转眼之间,便离开了襄阳几十里。在他们离开襄阳时,玉泉观也有两条黑影从观内闪出来,朝武当山而去,只不过他们武功不及韦氏女侠三人,给韦氏女侠远远抛在后面。
这两条黑影一边走一边轻声交谈,一个说:“老莫,你是否感到奇怪,怎么炼丹阁会突然起火的?”
另一个黑影说;“我也想不明白,不管怎样,到了武当山,我们将情形禀明算了。”
沉默了半晌,那一个黑影说:“老莫,你有没有注意到,进去的是五个人,黑三爷、石一刀和那郎中夫妇,可是在烧残的瓦砾火堆中,只有三具尸体,你看这三具尸体是谁呢。”
“那还用说,一定是那对郎中夫妇和石一刀。”
“石一刀怎么会走不脱的?他武功可不错啊!”
“恐怕是石一刀太露相了,已引起武林人士的注意,因此黑三爷将他打发掉,以免暴露了秘密,因为一具死尸,是永远不会说话的。”
“可是黑三爷和王道长又去了哪里?”
“老关,我们不该知道的事,就别去打听,你知道,事情知道太多了,往往会招来杀身之祸。这种事,我见得太多了。”
又是一阵沉默,姓关的黑影终于忍不住又问:“是不是黑三爷和王道长已去了武当山?”
“我可不敢乱猜疑。王道长他老人家打发我们将秘方副本送去武当山问清楚,我们只管送去好了,其他的不必多问。”
“这秘方真的是假的?”
“老关,你怎么还看不出来?听说武当派的化功丹是无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