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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玉女叶萍心中一凛,那人所发内力,已轻轻向她被制穴道上一拳,恰到好处地一冲而运,她只觉全身一畅,禁制立解。
七巧玉女叶萍一惊一喜,人反而愣住了。
那人松开七巧玉女叶萍的玉腕,忽然问道:“你们两人真是兄妹?”
七巧玉女叶萍微一犹豫,陈锋已接口道:“是的。”七巧玉女叶萍因见陈锋已答了话,不便说相反的话,只好点了一点头。
那人见他们两人异口同声都承认是兄妹,心中难有所疑,也不便再问,轻叹一声,道:
“在下因有要事,路经此地,不能多所羁留,不知两位还有没有别的困难?”
陈锋抢口接道:“大侠所赐良多,些许困难,也不敢再劳大侠,愚兄妹自认尚能渡过,大侠之恩……”
那人一挥手道:“不足挂齿,在下先走了!”话落人起,一闪而逝。
功逼聚目力,施展夜视之能,仔细打量那人。
只见那人身穿天蓝长衫,头戴方中,腰束一条紫色线带。
一身文士装扮,只是那条腰带有些不伦不类。
她心中不免一动、但一时又想不起那腰带所给她的暗示那人已破空而去,七巧玉女叶萍犹自蹙眉而思。
陈锋脸上神色一连变化了好几次,想必心中也正在转着各种念头。
两个各怀心事的沉静了片刻,陈锋脸上又恢复了正常,先望了七巧玉女叶萍一眼,叫道:“萍妹!萍妹!……”七巧玉女叶萍回过神来,先向陈锋身上望去,只见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大哥,你伤得很重?”
陈锋苦笑一声,道:“我没有什么,倒是吕老丈却为了接应小兄,只怕活不成了,我这身上的血,多半还是他的哩!”
七巧玉女叶萍一震,道:“他人呢?”陈锋一怔,道:“咦,我把他背来的……”
七巧玉女叶萍身形一起,飘了出去道:“我们找找他。”
陈锋也飘身而起,循来路找了回去。
两人找出不过十来丈,便发现吕老太倒死在一丛荆棘之内。
想必是陈锋背他逃到此处,自己力尽,糊里糊涂把他抛在此处,自己奔不出多远,接着也昏倒了。
七巧玉女叶萍因吕老丈最后和她谈的话,使她对他有了另一种认识,因此也产生了一种友情。她乃是极富感情之人,不免为他流下了两行清泪,道:“大哥,吕老丈为了我们牺牲性命,我们岂能任他暴死荒野,怎样想个办法,把他埋葬了才是。”陈锋心中十二万分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装出一副心诚意肯的神态,连连点头道:“贤妹说的是,我们理当如此。”
于是,他走过,把吕老丈抱了起来。
这时,东方已现出一道曙光,夜尽天明了。
七巧玉女叶萍秀目转动,指着一个小山洞道:“大哥,你看那边有一座小山洞,我们先把吕老丈的遗体暂时停放在那山洞中,改日再好好替他老人家修一座坟墓,好不好?”
陈锋百依百顺地道:“萍妹认为该这样办,小兄无不同意。”于是,陈锋把吕老头的尸体放入那小洞之内,七巧玉女叶萍又忍不见吕老头满身血污,又去弄了些山泉,用衣襟沾着替他揩去脸上血污,这才找来些大石头,封住山洞,安置了吕老头的遗体。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打量山形地势,只见四周重山峻岭,断壁峭岩,绵连不绝,一望无尽。
七巧玉女叶萍沉声一叹:“大哥,我们走吧!”
陈锋有点茫然地道:“走,哪一个方向可以出山呢?”
奇怪,他会不知道出山之路?七巧玉女叶萍黛眉方得一皱,陈锋忙又解释道:“萍妹,你不知道,此处乃是老丈安排我们的暂时存身之处,谁知他竟遭了不测,这却如何是好?”
七巧玉女叶萍秋波轻掠道:“我看左面那山峰极为眼熟,我们必是从山峰之下而来,弯们碰碰运气,向相对的方向试试,不知大哥以为如何?”
陈锋展眉一笑道:“萍妹说得有理,我们就赶快离开此地吧。”
七巧玉女叶萍如今功力已复,陈锋一同意,她已认走方向,长身掠了出去。
两人翻山越岭走了一程,只见前面一山高过一山,还不知有多少路程,才出得这个山区。
两人折腾了一夜,又没有进甚饮食,饥累交加,身形也就慢了下来。又走了四五里路,忽见一条幽谷,在越走越高的地势之中,缓缓向下婉蜒而去。
谷中生满苍松翠竹,景物十分秀美。
陈锋精神一振,道:“萍妹,我们入谷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些山果以充饥渴。”话落,人已向那幽谷中走去。
七巧玉女叶萍也有同感,随在陈锋身后,绕着苍松走了二三十丈远,到了一座峭立的山壁面,竟发有不少山果,堆生在一片野花之中。
两人大喜过望,饱餐了一顿山果。陈锋无意间又发现一座山洞,洞旁有一小潭潭水,又清凉,又甘甜。信步走人洞内,想不到还有现成的石凳石桌。
陈锋忽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道:“红尘扰扰,血腥遍地,如能隐居在这幽静的山谷之中,倒真是享不到的清福。”七巧玉女叶萍痴立了一会,道:“大哥现在是独善其身的,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出山去吧!”缓步退出了山洞。
二人沿着山谷,向下行去。进入一片森林之中,哪知转来转去,竞是出不了那片树林,最后还是处身在那山谷之内。
两人急得直冒大汗,又想从来路退出山谷去,哪知同样地绕不过那片松林。
两人竟陷身在一座奇门阵式之中,被困在这山谷之内了。
天色又渐渐地暗了下来。
陈锋眼中掠过一道狡狯的凌芒,脸上泛起无可奈何的苦笑道:“看来,我们只好暂时住在此地了。”
七巧玉女叶萍微仰蟑首,未发一言,似是有着很沉重的心事……武林一怪公孙丑发现他的大金鱼与白剑不翼而飞,暴跳如雷地怒啸而去之后,就在他倒挂白剑那棵密不透光的大树上,跳下两个十二三岁的童子来。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肩下正扛着武林一怪那条大金鱼,女的手中则抱着白剑身上剥下来的衣服。
这男女二童脸色苍白,神色紧张,一跳下树,便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这两个小童一身功力可真不差,展开身形,竟快得像两朵轻云,一口气就跑了十多里地,来到一座峭壁之下,绕过一块突立的山岩,钻人一座天然石洞之中。
他们刚进入那石洞,便听得武林一怪公孙丑带着啸声由洞外掠空而过。
接着,武林一怪公孙丑又来回一连搜了好几遍,偏就没有发现那座山洞,因此错过了要我的白剑。
那两个小童在山洞之中躲了半天,认定武林一怪公孙丑早已过去,这才留下那大金鱼,一溜烟出了山洞,若无其事地一路哼着山歌,来到一座破道观之前。他们两人忽然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进入道观。
忽然,道观之内传出一声喝道:“你们这下可好,闯下了弥天大祸,还不快快进来,向伯伯说个明白。”
那两个小童相互一施脸色,射进道观之内,垂手站在一个老苍苍的老童生面前,低头不发一语。
那老童生见他们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扳着的面孔,忍不住一松,笑道:“看你们这种惊慌模样,不知你们底细的人,真还以为你们有多老实,别装模作样了,快说,你们为什么不听话,要招惹那老怪物?”那老童生一笑,男女二童态度立变,身形一晃,跳过去一人拉着那老童生一只手,先是那女孩笑道:“袁伯伯,你知道我们惹了那老怪物?”
那老童生道:“除了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谁敢招惹他?你们不知道,他这次的气可生得真大……”
那女童道:“袁伯伯,你不是说你不伯他么?”那老童笑骂道:“我不伯他,你们就要为我惹麻烦是不是?”
那小童道:“那老怪物在害人,我们也不能不管么?你不是常说,一人个要见义……见义……王妹……见义什么?”
“见义勇为!”“对!见义勇为,他要害人,我们就非管不可,我们要是不管,那还算是什么日月双星!”那男童头一昂。
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那老童生微微一愣道:“他会害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那男童接口重:“他把一个人装在大鱼肚子里,要把他活活闷死,这不是害人么?”
那老童生一震道:“那人和鱼呢?”
女童笑道:“我们把他偷来藏在一个山洞里……”那老童生截口喝道:“快!快带我去看看!……”话声未落,人已携着那男女二童飘身而退,出了道观。
男女二童领着那老童生来到藏放白剑与大金鱼的山洞,只见那大金鱼已彼松开,白剑也被拉了出来,穿上了衣服,躺在地上。
敢情,那男女二童怕闷死白剑,好意把白剑从鱼肚中拉了出来,他们因救白怀已不醒,这才去请那老童生。
那老童生一见那大金鱼,耸然动容道:“好大一条红线金蝉!”
自言自语中,俯身一探白剑脉息,脸上现出一种惋惜之色,“唉!”的一声,顿了一下脚,道:“你们……你们……”那两上小童相顾愣然道:“袁伯伯,我们……”
那老童生接着摇头一叹道:“你们快回去把你爸爸找来!”
那两上小童,一听老童声要他们去找自己的父亲,不由大惊失色,齐声叫道:“袁伯伯,我们下次……”那老童生双目一瞪道:“还不快去……别忘了叫他把‘七星金针’也带来!”
两个小童虽然一百二十个不愿惊动自己的父亲,但眼见那老童生脸色不大好看,不敢不依,只好自己两人你瞪了我一眼,我呻了你一口,双双飞身而去。
那老童生可也没有闲着,一口气连点了白剑全身三十六处大穴,穴道点完,他已是累得汗出如浆,可是,他竟不顾自己劳累,双掌一落,又在白剑身上推拿起来。
约莫过了半顿饭时间,那二小童陪着一位身穿天蓝色长衫,年约四十多岁的文士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那蓝衫文士晃身到了白剑身前,道:“袁老,您请歇歇,由彦春来吧!”
那老童生停了手,望着自称彦春的文士点了一点头,便退过一边,盘膝坐下,双目一闭,调息起来。
那文士着手检查白剑之前,神色显得极为从容自若,但一经检查白剑后,不由双眉一皱,神色显得有些焦虑,只见他匆匆取出一包黑色奇形金针,一一插入白剑体内。
他插完那包金针,也是出了一身大汗,不过他的脸色又恢复了原有的从容,从大金鱼腹中找出一枚鱼胆,纳入白剑口中,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过了片刻,那老童生睁开双目,站了起来,道:“张老弟,这人怎样了?”敢情,那文士姓张,字彦春,武林之中有一位回春圣手,莫非就是他?张彦春道:“亏得袁老你及时出手,助他稳住逆血反行攻心之危,再加彦春七星金针和红线金蝉一枚化石胆,看来恢复生机是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了。”
那老童生双眉一皱道:“单只恢复生机那怎么成,你非得想法替他恢复一身功力不可!”张彦春微微一叹道:“袁老,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那老童生道:“你要不能替他恢复一身功力,那我们今后便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