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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手恶煞詹烈忽然一愣,失声脱口道:“大哥……”
话声出口,收回已迟,只见陈夫人双目寒光暴射,怒叱一声,道:“好呀,原来你已吃里扒外了。”
一肚子怨气,尽发在血手恶煞詹烈身上,疾手一振,便向血手恶煞詹烈当胸抓到。
血手恶煞詹烈晃身急闪,叫道:“太君……”雪山四怪早就猜忌血手恶詹烈,这时见有机可乘,邵清风一声厉喝,四怪一同扑身而上,打得血手恶煞詹烈哪还有时间分辩。
其实他在外暗中勾结晴雨叟,在内布置心腹死士,早有取代陈夫人的野心,心中有病,一时间也想不出适当的话来狡辩。
陈夫人与雪山四怪出手又快又重,招招都是要命的手法。血手恶煞詹烈只好硬起头皮使出全力抗衡。
正当他们在绝涧之下,打得惊天动地之时。那怪老人与涂琬玲已经走出了数十里地了。
涂琬玲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帮了这么大的忙,为什么不和他们见一见面?”
那怪老人摇头道:“没见面的必要。”涂琬玲深知江湖奇人的习性,多说无益,欠身道:“那就告别老前辈了。”
那怪老人道:“白剑那孩子已知道老夫是谁,你们相遇之后,要他快快赶到大巴山去接应,迟了只怕陈小凤他们要一败涂地。”接着又不让涂琬玲说话,从怀中取出一枚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铜扣子,塞给涂琬玲又道:“你把这扣子交给白剑,要他缝在胸前第二颗扣子上、到时候自有意想不到的助力。”
活声一落,人影一晃,顿失所在。
涂琬玲手中握着那颗铜扣子,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事情虽是她亲手所完成的,但她自己就第一个不相信这会是事实,迷迷糊糊地,倒像是做了一个春梦。
原来,她和白剑他们原打算把陈夫人他们诱到一处死地去,困他们一段时间,但绝不是现在困住陈夫人的这个地方。
而配合进行的人,也应该白剑,不是那怪老人。
只是白剑与武林一怪出去准备的时候,那怪老人突然把她劫出远尘山庄,以后的一切进行,就全都是那怪老人的暗中调度授意了。
一路上涂琬玲留下了给白剑追踪的暗号,想不到也给这怪老人知道了,这怪老人好大的神通。
正当涂琬玲神思恍懈之际,忽然“嗖!嗖!”二声,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当先飞降而下。
白剑吁了一口长气道:“贤妹,你怎么一人在这里,还有他们呢?”涂琬玲遂把经过情形说了出来,又把那颗铜扣子交给白剑,白剑心中一动,“啊!”了一声,道:“原来是他老人家。”
语气之中,虽然充满了敬意,但却没有说出那怪老人是谁。
涂琬玲秀眉轻轻一蜜,道:“他老人家是谁?”
白剑与那晴雨叟的事,他在武林一怪公孙丑面前就没敢提过,这时哪能告诉涂琬玲,存心逃避地一望武林一怪公孙丑道:“老前辈,我们现在就转道大巴山去如何?”武林一怪公孙丑巴不得马上就赶到大巴山去与一批老朋友在一起,久留在这里被人当老前辈尊敬怪难受的,当下开口点头道:“增援如救火,当然越快越好。”
白剑回头向涂琬玲歉然一笑道:“史姥姥他们脚程稍慢,后面也快迎上来了,对不起,小兄与公孙老前辈得赶到大巴山去了。
话声一落,也像那怪老一样,人影一晃,走得无影无踪。
涂琬玲一转头,只见史姥姥与门中四位长老已赶到了,她一挥手道:“我们也取道大巴山!”
且说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放开脚程,不日赶到了大巴山的山城城口。
今天的城口,可热闹了,街上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白剑也不便任意向人打听此地情形,准备先落了店再说。当他一脚跨入他住过的老店时,背后适时赶来丐帮长老夏阳叫住他道:“白大侠,不用落店了。”白剑微微一笑道:“贵帮耳目真快。”
微微顿了一顿,接道:“贵帮主他们呢?”夏阳轻声道:“他们都在山中,城内就只留老花子在此负责,少侠不用住店了,我们设有接待站。”
白剑用征询的口吻向武林一怪公孙丑道:“老前辈的意见如何?”
武林一怪公孙丑道:“马上入山!”丐帮长老夏阳也不罗嗦,回身一招手,招过来一个小花子,吩咐道:“回去告诉汪舵主,老夫陪白大侠入山去了。”
那小花子望了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两人一眼,脸上带着兴奋的神采,一溜烟地跑开了。
丐帮长老夏阳道:“老花子替两位领路了。”举步走在前面。
这时,夜色已临,山风如涛,三人身形飞掠在崎岖的山径之上,不知不觉走了二个多时辰。
白剑默察山形地势,不由忍不住问道:“这条路不是前往鹰愁涧的么?”丐帮长老夏阳点头道:“不错,我们就是到鹰愁涧去。”
三人又走了一程,鹰愁涧人口处已摇摇在望,丐帮长老夏阳忽然引吭发出一声清啸,只见前面谷口涌出七八个人来。
凝神望去,竟是短叟武显和丐帮帮主铁臂苍龙华杰等人,其中却不见七巧玉女叶萍与陈小凤她们。
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疾掠而起,迎了上去。
大家相见,自有一番颇费唇舌的互相询问。
进入谷内,只见鹰愁涧下的那片谷地,四处支起了许多帐蓬,人影幢幢,到处都有来往搜巡之人,戒备极是严密,无形之中,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鹰愁涧上达密洞的吊篮也废弃了,改在陡壁之上安了一列木桩,供人垫足而上之用。
白剑与武林一怪公孙丑被大家迎入密洞里一座敞厅之中,这时厅中已老老少少坐了三四十个人。
这些人,白剑多半不认得,其中大部分是短叟武显邀来助拳的各路武林旧友,小部分是鹰愁涧的旧人,疯人窝里的那些身怀绝艺的老人,亦都在座,其中只不见回春圣手张彦春和少了那位姓万的老人。
短叟武显在白剑耳边悄声道:“大家对你都非常心义向往,听说你赶来了,都渴望与你一见,你也不用再掩饰身份了。”
白剑剑眉微微一皱,旋又点头道:“但凭老哥哥吩咐。”他心中原惦念着自己的父亲,怕自己一旦恢复本来面目,被对方压为人质,用来对付自己,继之一想、短叟武显当不会不虑及此,故毅然点头了。
短叟武显微微一笑,向庭中众人扬声道:“各位道中前辈,知交好友,小弟身旁的这位就是仁义大侠白剑白老弟,特来向各位申致谢意。”
大厅之中爆起一阵如雷掌声,掌声中,白剑当众恢复了本来面目,大家见他是那样的年轻,朝气勃勃,掌声响得更是震耳欲聋,久久不绝。
白剑内心之中既惶愧又兴奋,霎时之间,双目之内充满了泪光,高揖不止,表示了感激的心意。
短叟武显替白剑与大家一一引见之后,这才带领白剑转入另一间洞室。
白剑一入此室,不觉热泪盈眶,扑地向座中一位老人拜了下去,口中只叫了一声:“爸爸……”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出来了。
那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剑的父亲白一心。
白一心伸手拉起白剑一笑道:“你起来,听说你还知道做人,我心中很高兴。”
白剑抬头瞥眼间,只见一向不会武功的你亲,这时双目开合之间,竟也精光奕奕,令人不敢逼视。
此一发现,使他忘记了再向室中其他的人见礼相见,不觉发起怔来。
自一心目光一闪,精芒顿隐,微微一笑,道:“剑,发什么呆?还不快快见过各位,一旁落坐。”
父亲说话的神态与语气,也不再是土里土气的了。
白剑双眉一蹙,然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冒名行骗?”
身子一探,右手疾向座中父亲的手腕之上抓去。
座中自一心微微一笑,左手疾向翻而出,反扣白剑来手。
两人动作均极迅快,转眼之间,指掌翻飞,对拆了三四招。
这时,回春圣手张彦春急忙高声叫道:“白少侠快快住手,白老前辈正是令尊。”白剑收手一跃而退,翻着迷惘的星目道:“前辈……”
掠目间,只见全室之中人人脸上都流露着一抹神秘的色彩,不由忍住了想反问的话,向室中众人一一打了招呼,退向一边。
室中不过八九个人,那回春圣手张彦春和他的夫人瑶凰江霞彩和七巧玉女叶萍,此外便是和他一同进来的武林一怪公孙丑和短叟武显、老花子铁臂苍龙华杰了。
突然,武林一怪公孙丑大叫一声,直趋白一心面前,指着他大笑一声道:“好呀,你不就是闪电寒星白君山么?”白一心微微一笑道:“小弟过去叫过自君山,但现在的名字却是白一心。”
武林一怪公孙丑回头望着白剑道:“你难道连自己的父亲都认不清楚?你可知道数十年前的闪电寒星白君山,一世英名,并不在令师节杖先生之下……”
自一心含笑挥手道:“大家请座,剑你也座下,为父既被公孙兄一眼就认了出来,少不得向大家有个说明。”目光一扫,眼中又出现了闪闪神光。
白剑再仔细看他,只见他除了身体精神与往昔大是不同外,其他举止谈笑,倒是真之又真,非假冒之人所能模仿得如此维妙维肖,于是,也就沉住气,一旁就了座。
白一心忽然长叹一声,道:“为父在生下你不久之后,便中了人的暗算,失去一身武功,几乎身死荒效,幸好得遇红柳庄许庄主,由他救回庄中,得免一死,后来我把你们母子接了去就隐居在红柳庄附近。为父心感许庄主救命之恩,所以才把你送到庄中,代父相报。
为父囚心灰意懒,所以也未将一身武功相传与你,倒是你兄弟怀德,随在我身边,三年前被他看出了为父的行藏,才不得已将一身所学传给他,可是那时你己出事,离开了红柳庄……“
接着,一指回春圣手张彦春道:“这次要不是何香芸派人来,得巧遇张老弟,施展回春妙手,为父这身功力只怕永无回复的一天了。”
白剑这才恍然一悟,又谢了回春圣手张彦春,剑眉微微一挑道:“你老人家可知道是谁暗害您的。”
第四十六章 虎父虎子
白一心淡淡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还提它做什么?”话声微微一顿,接着反问道:“何香芸开洞取宝的事怎样了?”
白剑于是把前往远尘山庄的经过情形,一一告诉了大家,其中当然也提到了那怪老人的事。
白一心低头沉思了一阵道:“那怪老人是什么形状?”
白剑摇摇头道:“孩儿当时未曾详问涂姑娘,不过孩儿猜想到,可能是我一位认识的人。”白一心道:“你认为他可能是谁?”
白剑道:“孩儿不久前认识一位别号称晴雨叟的老人家,极可能就是他。”
“他是什么样子?”白一心对人的生形长像似乎十分注意,又问出了这句话。
白剑说出晴雨叟的形貌,白一心凝思了一下,又问道:“你和他动过手没有?”“动过手。”“他的武功如何?”
“是孩儿平生仅见的高手。”“你和他动手可会发现他左手有何异状?”
白剑“啊!”的一声,双目陡然一亮,道:“你老人家认得他?他的左手小指似是被截去了一节。”
白一心笑道:“什么‘晴雨叟’!”
脸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