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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凤笑了,对司剑说:“司剑姐姐,你起来,别拜他了!”
小蛟儿也说:“司剑姐姐,东方叔叔既然这样,你就起来吧!”
司剑听小蛟儿称叫化为叔叔,略感意外,暗想:原来小少爷尽跟这样一些江湖异人、武林高手在一块的,单这个小女孩,武功就比自己强,再加什么三不医徐神仙,怪影侠士和这个叫化,怪不得他武功进展得如此神速,日进千里。小少爷有这样的缘份,他怎能在武艺未学成就回去的?便说:“婢子多谢小少爷了!”司剑哪里知道,小蛟儿只不过跟东方望刚刚相识,怪影因他的出身而不传他武功,他拜徐神仙为师只不过是学医而已,而甘凤凤是缠着他去梵净山玩的。
小蛟儿说:“你别多谢我,只要姐姐不捉我回去就行了!”
司剑笑了一笑:“婢子怎敢强求小少爷回去的?也知道小少爷一时回不去了?婢子只是挂心,怕小少爷出不了巴东县。”
甘凤凤奇怪:“他怎么会出不了巴东县?”
“因为姚总不但在城里四处寻找小少爷,而且还命巴东堂的吴堂主派人到各处路口守着,只要一见小少爷,便请小少爷回去,试问小少爷又怎样走得了?”
小蛟儿说:“那,那我怎么办?”
甘凤凤说:“我们不能绕过卧口,从山岭上走么?你着急什么的?”
司剑说:“小姐,这恐怕也不行呵!”
“怎么不行的?”
“因为巴东各处高山顶上,都有人守望着。这样吧,让婢子回去跟姚总说声,让小少爷走吧!”
小蛟儿大喜:“那我多谢姐姐了!”
“小少爷先别谢我。还不知姚总答不答应哩!”
“他不答应怎么办?”
司剑想了一下,说:“万一姚总不答应,小少爷最好别穿这身和尚服了,要改扮成—般人的孩子。除我、家寿和姚总,就没人认出小少爷来。因为吴堂主手下的人,只知注意一个小和尚,不会去注意一般孩子的。”
甘凤凤说:“是呀!你又不是一个真的和尚,穿这身和尚衣服干什么呵!不然,我和你在—块,也引起别人好奇和注意。”
小蛟儿问:“我去哪里弄一身衣服呢?”
“嗨!”甘凤凤说:“我还有一套衣服哩!你穿上不就行了么?”
“你的衣服我能穿么?”
“你以为你比我高很多么?才不过高半个头,怎么不能穿了?”
“不,不!我是说,你另外那套衣服不会是女孩子穿的吧?”
甘凤凤笑起来:“你穿上女孩衣服不更好吗?”
“不,不!这不行的,叫人笑死了!”
“放心!是男孩子的衣服。”
“嗨!你怎么不早说呵!”
在他们说话中,东方望早巳将两具尸首拖到外面埋了,问:“你们说完话了吧?说完了,我叫化可要睡啦!”
司剑说:“大爷,你睡吧,我也要走了。”
小蛟儿问:“你连夜走?”
司剑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外衣,叫贼子撕破了,连夜走没人看见。”
小蛟儿一想也是,一个大姑娘,一件外衣几乎不穿,让人看见了,不丑死人么?便说:“姐姐,你走吧?你回去见了我妈妈,说我很好,请她别挂念,也别乱杀人,请她别再和魔鬼峡这样的人来往了,他们都不是好人。”
司剑苦笑一下:“婢子会将小少爷的话转告给夫人,不过,夫人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小少爷是不是回去一下,亲口向夫人说说?”
小蛟儿还没答。甘凤凤问司剑:“他回去后,能再出来吗?”
“这——”司剑不敢回答了。心想:小蛟儿回去了,夫人怎能再让他出来的?”
小蛟儿的确也想回去一下,劝妈妈别再和恶人来往,可是一想到天圣老人临死时对自己的嘱托和期望,自己要是回去了,妈妈不让自己出来,又怎能对得住被困了20多年含恨死去的老人?同时,他也弄不明白妈妈怎么身不由已的?难道不与坏人来往不行么?
甘凤凤扬扬眉又问:“既然不能再出来,那回去干吗?你是不是想骗他回去?”
司剑连忙说:“婢子怎敢骗小少爷的?”
“你既然不敢,那你干吗还不走?”
“是!”司剑转身问小蛟儿:“小少爷没别的吩咐,婢子就告辞了。”
小蛟儿叹了—声:“你走吧,我以后一定会回去的。”
“是!”司剑便告辞而去。
司剑一走,甘凤凤说:“好啦!我们可以放心去梵净山了!”
东方望苦着脸说:“你放心,我叫化不放心。”
“你不放心?怕司剑使奸么?”
东方望摇摇头:“那个大姑娘却不是一个奸诈的人,我叫化是不放心你爸爸妈妈寻来,说我将你拐骗了,将我送到官府去法办。”
甘凤凤笑起来:“我爸妈才不会来寻我哩!”
“哦!?他们答应你跟这位小兄弟去梵净山的?”
“没答应。他们也不知道我跟这个小和尚去梵净山。”
“他们怎么不会寻找你的?”
“因为我走时留下了一句话在桌面上,说我去姑姑家啦!”
“他们要是去你姑姑家找不到你怎么办?”
“等他们去姑姑家找不到我的,我们不是去了梵净山么?也玩够啦!”
“嗨!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一肚子的计,我叫化有点害怕和你在一块了!”
甘凤凤叫起来:“叔叔,你可不能耍赖!你不去梵净山,那就不是男人大丈夫!是四脚爬爬。”
东方望一笑:“看来我不去不行了?”
“当然不行啦!”
小蛟儿说:“叔叔,你要是有事,不想去,就别去了。”
东方望连忙说:“不,不!我不想当什么四脚爬爬呵!要是这丫头不去,我当然不去了。”
甘凤凤说:“你别想我会不去。”
“世上的事很难说呵!说不定你在半路上一时不高兴起来,说不去了!我叫化就一身轻松啦!”
“我怎么会不高兴的?”
“好,好,你高兴。睡吧,睡吧,明天我们要赶路呵!但愿你这小丫头一路上高兴就好了。”东方望眨眨下眼皮,一笑而睡。
甘凤凤顿时生疑起来:“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害怕你不高兴呵!”
“我不高兴又怎的?”
“你不高兴,不就去不成梵净山吗?”
“那你害怕什么的?你不一身轻松吗?”
“到时,我恐怕轻松不了呵!会给人扭送到官府问罪。”
甘凤凤跺着脚说:“叔叔,你尽胡说八道的,我不跟你说了。”
“好,好,不说,不说。”
东方望的话,不但甘凤凤摸不着头尾,连小蛟儿听了也莫明其妙。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行三人,便离开这座破烂荒凉的小庙上路了。小蛟儿也换上了甘凤凤给他的一身衣服,再也不是一个小和尚。他们走下山来,转上一条大道,走了不久,便发现路边有一间卖粥粉、茶水的凉亭,东方望说:“你们去买碗粥给我叫化吃,还是我自己去讨碗吃?”
甘凤凤说:“叔叔,你说话也不怕人笑的,我们能让你去讨吃吗?”
“好,好,那我愿跟你一辈子了,永远也不用向人讨吃了!”
“那你当不成叫化了!”
“不行,我还是当我的叫化好。”
小蛟儿说:“叔叔,你怎么要当叫化的?干别的不更好吗?”
“不行,不行,叫我干别的,太辛苦了。我一向好吃懒做,又想自由自在,不敢偷,又不敢抢,只好向人讨吃了,不当叫化当什么?”
小蛟儿心想:你武功那么好,怎么要当叫化的?东方望却向他问:“小兄弟,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叔叔,我怎敢看不起你的?我只是不明白,叔叔怎么喜欢当叫化的。”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由自在嘛!”
他们说着,走进了凉亭。凉亭里已有人在歇脚打尖,饮茶喝粥了,甘凤凤突然“呀”的一声,扭头就往山坡处跑。小蛟儿感到愕然,甘凤凤怎么慌忙跑的?她看见什么人了?而凉亭内一位绿衣绿裤的姑娘嘻嘻地笑起来:“小妮子,你怎么跑的?你不是要去姑姑家里么?怎么见了姑姑反而跑呵!”
绿衣姑娘说着笑着,身形一闪,小蛟儿只见眼前绿影晃动一下,再定神一看,那位绿衣姑娘已落在甘凤凤的前面了,她出手干净利落,一下就将甘凤凤似小鸡般地抓了起来,一边笑嘻嘻地问:“小妮子,你跑呀,你怎么不跑了?嗯?”
甘凤凤一边挣扎一边叫道:“姑姑,你放我下来,你放开手呵!”
“哎!你这么会跑,我怎敢放你下来哟!你跑了我怎么办呐!”
小蛟儿更愕异了,这绿衣姑娘是甘凤风的姑姑么?他再看看凉亭里的人,又怔住了,那不是甘凤凤的父母,甘庄主夫妇么?看来,他们是来寻找甘凤凤的。小蛟儿心里暗暗奇怪:这些人早就在这里守候了,他们怎么知道甘凤风来这里的?而东方望却抢着说:“这,这,这不关我叫化的事,你千万别将我送到官府去,我可没拐骗你的女儿呵!”
甘凤凤的母亲小菊笑着问:“不是你,那是谁了?”
东方望眨巴眨巴着眼,突然指着小蛟儿说:“是他!因为我见他们在一块呵!”
小蛟儿—怔:东方叔叔怎么说是我的?我也没有拐骗甘凤凤呵!可是东方望叔叔有一点没说错,甘凤凤的确是和自己在地一块,又怎能怪叔叔这样说的?他正想说是甘凤凤自己跑出来的,谁也没拐骗她。但转而一想,要是自己这样说了,那甘凤凤不是更受苦么?凤凤大胆刁蛮,谁也不怕,这次竟吓得回头就跑,害怕极了,我可不能见人落井下石呵!叫凤凤更受责备了。有事就往别人身上推,爷爷更没这样教自己。小蛟儿想了一下说:“不错,是我,我虽然不是拐骗凤凤,但却是我引她出来的,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东方望神色古怪地望望他,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是你?”
甘骐笑了起来:“小兄弟,他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当真的了?”
小菊也笑着问:“好呀!你说你骗她出来。你说给我听听,你怎么骗她了?”
小蛟儿不惯说假话,更不会编排一番假话出来,他“我我”的,不知怎么说了。
小菊微笑问:“嗯?怎么‘我我’的?说不出来吧?凤凤这个小妮子,她要是不愿干的事,谁也骗不了她,她古灵精怪的,说不定她骗了你了。”
这时,绿衣姑娘将甘凤凤抓了进来,笑道:“好啦!二哥二嫂,我将这会跑的小妮子交给你们,以后跑了,可不关我的事了。”
这位满面笑容的绿衣姑娘,正是令一些为非作歹的凶徒恶汉害怕而又头痛的诡秘女侠甘伶。别人怎么也摸不透她的心思,她会欢声笑语之下突然出手,杀了你也感到莫明其妙,只能在临死之前惊愕地望着她而已。
甘骐一脸严峻地盯了甘凤凤一眼,吓得甘凤凤气也不敢透,畏畏缩缩地叫了一声“爹”,就不敢再说了。
甘骐“哼了一下说:“你这双脚很会跑呵!要不要我将它砍了下来?还有,你这双手也顶会写字的,我看还是废了它的好!”说着,突然出手,一个分筋错骨手法,只听见喀嚓一声,甘凤凤一声惨叫,手臂背连肩的地方,便给甘骐扭脱了。
小菊面色大变,失声道:“你疯了吗?怎么扭脱她的一条手臂了?你打骂她一下不行?”
“要不这样,她今后更无法无天了。”
东方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