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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侠惊奇的说:“这个石捕头,好像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我们怎么办?还去不去莆田城里的?”
小蛟儿说:“大婶!石捕头说的不错,我们不能再进莆田城了。”
樵侠点点头:“不错!我们不能再进城了,取道直上永福县,然后回我们的百丈崖。”
是夜,他们不在永福城中投宿住店,而是到离永福县城有四十里路远的一处小镇上住宿。永福县,是属于福州府境内的一个县,福州府,是神风教总堂的所在地,永福有神风教的一处堂口。他们不想在县城中闹事,同时也想避开神风教的耳目,宁愿在高盖山下的小镇上投店住下。
他们不想闹事,但事却偏偏找到他们头上来。小蛟儿和甘凤凤刚住下不久,就有人登门求见孙郎中了。来人是位年青公子,一表斯文,彬彬有礼,一进房门就深深一揖:“晚生吴某拜见孙大夫和孙夫人。”
小蛟儿、甘凤凤都不认识这位来人。而且也看出这位公子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是什么江湖上的游士,而是一户富贵人家的少爷,或者是书香门弟的公子,小蛟儿略带惊讶地问:“公子找我们有何赐教?”
吴公子又是一揖:“不敢!晚生是特来拜见大夫,恳请大夫为家父治病。”
小蛟儿说:“在下只是江湖上穿村过乡的郎中,只能医些头痛脑热的小病,只为了混口饭吃,不能医治大病,望阁下还是到城中聘请有名的大夫医治为好,以免误了令尊的病情。”
吴公子说:“单凭大夫这一番说话,晚生就知道大夫不是一般的郎中了,而是具有仁心仁德的大夫,实在令晚生尊敬。”
甘凤凤问:“你怎知我们不是一般的郎中?”
“晚生斗胆推测,要是大夫和夫人真是一般江湖上混饭吃的郎中,见晚生登门求请,就不会说那番话,也不会叫晚生去另请高明,必然一口答应晚生的请求。真正混饭吃的郎中,哪会将上门求医之人拒之门外?顶多摆摆架子,开口要重酬金,也不会说自己只会医治一些小病。”
甘凤凤笑着:“阁下很会说话,也很聪明。”
“不敢,夫人。晚生只是依事而说。”
“看来阁下不是一般的书呆子。”
“人人过奖,晚生是高不成,低不就,有时放下书本,跟随家父在外面经商,也知道些人情世故。还望大夫、夫人过府为家父治病,晚生将感激不浅。”
“你知道我会医治令尊之病?”
“不瞒夫人说,孙大大的仁术仁心仁德,已是名动江西一地,妇孺皆知,只要孙大夫一到,任何奇难怪症,一治就好,可以说是当今的华陀,古时的扁鹊复生。”
“阁下认识我们?”
“晚生缘薄,只闻大夫、夫人之名,无缘得见,现晚生能见大夫、夫人一面,是晚生之荣幸,也是家父之幸运。”
“那你怎么来拜访我们的?”
“幸好晚生有位亲戚,在江西经商,有幸见过大夫和夫人一面,他一见大夫、夫人进镇,就来告诉晚生,所以晚生就冒失的前来登门求见。望大夫,夫人看在晚生救父之情切,请大夫、夫人原谅。”
小蛟儿和甘凤凤在江湖行走,几乎对任何陌生的人,都怀有戒心,现见吴公子的回答在情在理,没有任何破绽可寻。小蛟儿问:“令尊是何病症?”
“一条右腿疼痛得不能走动,每当站起时,痛苦不堪,晚生不知请了多少名医前来治医,药也吃了不少,总不见效,有时稍为治好一点,止了痛,不久又复发。现在他整天在家中,仍不能行动,望大夫能解除家父之痛苦。”
“令尊之腿过去有没有跌断或扭伤过?”
“没有,只不过经常腰痛而已。”
“令尊年纪多大?”
“六十开外。”
小蛟儿暗想:腰腿痛,这是一般老年人常有的疾病,怎么其他大夫医治不好的?难道其中另有隐症?便说:“好!在下去看看。府上在哪里?”
吴公子大喜:“晚生拜谢大夫,敝舍不远,就在这镇子边,晚生已备好了两乘轿在店外等候,请大夫,夫人上轿。”
“不用了!既然不远,我们走去行了。”
“不不,晚生不敢怠慢大夫和夫人。不然,家父也会怪责晚生。”
小蛟儿见吴公子伺父甚孝,更不想拖延时间,便带医疗用具,与甘凤凤坐轿前住吴府。
吴府,离小镇约一里左右,在一片树林之中。在这个小镇,吴府算是户殷富人家;而在县城,顶多是户中等人家罢了。凡是大户人家所具有的,吴府都应有尽有:前厅内院,天井后园,书房客厅、小亭楼台,一一俱备。小蛟儿和甘凤凤进府,在天井中下轿。前厅灯火明亮,一位夫人模样的老妇,率领家人、丫环,持杖立阶相候迎接,施礼说:“难得大夫、夫人屈就,老身代表拙夫,在此多谢大夫和夫人了。”
小蛟儿慌忙回礼说:“老夫人不必客气,在下医治病人,本是天职。请问尊夫现在何处,待在下看看。”
“大夫不必着急,入厅坐下,用过茶后,再为拙夫诊治不迟。大夫,请!”
“老夫人请!”
小蛟儿、甘凤凤随老夫人步入大厅坐下,丫环奉上香茶饮过后,小蛟儿说:“老夫人,现尊夫……”
“大夫稍坐—会,老身已命小儿去抬拙夫到来,辛苦大夫看治了。”
果然不久,一乘软椅,由吴公子扶着,四位家人抬着一位年约六十的老人入厅。老人花白头发,面容苍白,—脸痛苦之色。老夫人说:“这是老身拙夫,麻烦大夫医治。”
小蛟儿点点头,上前诊脉,又摸了老者身后的脊椎骨一会,便说:“老夫人放心,尊夫之病痛,不难医治。”
老夫人问:“请教大大,拙夫得的是什么奇症?”
“以在下来说,尊夫得的不足什么奇症,只是脊椎骨下三节,骨质增生,致使经脉流通不畅,引起右腿的神经疼痛而已。”
“不知大夫如何医治?应服什么良药?”
“在下先用银针针灸,再开一道丹方,用不着服别的药就好。”
厅上众人听了都异常惊喜,几乎不敢相信。小蛟儿解开行囊,取出五支银针,以敏捷、熟练的手法,在老者腰部两侧穴位扎上两支银针,又在腹部下元穴扎上—支,然后在大腿的阴包穴及阴陵泉穴各扎上一支。五支银针孔入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老人右腿的神经痛顿时消失,目露惊讶之色。
老夫人问老者:“你感到怎样?”
老人回答:“夫人,我,我好像不感到疼痛了。”
小蛟儿取下五支银针后说:“老人家,你可以起身走动了!”
老人不敢相信,也不敢站起来。吴公子过来扶着:“爹!你试着起身走走看。孙大夫可是知名的神医。”老夫人也说:“你起身走走看,不然,你怎知道自己还痛不痛的?”
老人在儿子的搀扶之下,下椅走动几步,并无半点痛苦,然后他推开吴公子,不用人搀扶,自己又走了几步,真的全无痛苦,大喜而向小蛟儿拜谢说:“先生真神医也,可谓妙手回春,手到病除,五支银针,便解除了老朽近一年的痛苦。现在老朽行走如常,皆先生所赐。”
老夫人也惊喜地问:“你真的全没感到有半点痛了?”
“不痛了,不痛了!你看,我不是如往常一般么?常儿,代为父向先生叩谢。”
吴公子慌忙向小蛟儿跪谢:“多谢大夫,使家父免却了痛苦,晚生代表家父向大夫和夫人叩谢。”
小蛟儿慌忙扶起吴公子:“公子请起,不过令尊之腿痛,在下暂时以针灸之法止痛,还不能根除病源,以后还会复发。”
吴公子情切:“家父之痛,如何才能根除?”
“在下有一道丹方,用牛大力一两,与四五只鸡脚一起,用水以文火熬煎,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服一次,连服两个月,病根便可拔除,以后,再也不会有疼痛了。”
老夫人疑惑:“牛大力可不是什么名贵之药,有这等奇效?”
“夫人,药物不在于名贵,而在于对症。所谓名贵,只不过它过于稀少和难寻得而已。并不是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效力和长生不老的作用。”
吴老爷说:“大夫真是全玉良言。常儿,为大夫安排好房间没有?”
吴公子说:“孩儿马上去安排。”
小蛟儿说:“不用了,在下要马上回客栈,请别费心。”
老夫人问:“大夫怎不在寒舍多住几日?”
吴公子也说:“难得大夫神术治好家父长年的痛苦,望大夫、夫人在寒舍多住几天,略表在下一家对大夫和夫人的敬意。”
小蛟儿说:“老夫人,吴公子,对不起,在下还有两位朋友在客栈中等候,我们要是不回去,他们必然寻来;再说,在下还有要事,明日急于上路,多谢你们的好意了。”
甘凤凤一直在旁不出声,这时说话了:“是呀!我们两位朋友,可不是一般人,是武林中人,我们要是不回去,他们一旦寻来,会惊吓府上一家人,就不大好了。”
吴公子一家不由互相望望,吴公子说:“他们不会伤人吧?”
“很难说,公子不是曾经在外面行走过么,没看见武林中人,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么?”
“晚生却未曾看见。”
老夫人说:“常儿,既然大夫和夫人一定要走,我们不能强留了!准备一百两酬金,用轿送大夫、夫人回客栈。”
小蛟儿忙说:“大人不用赐一百两,一两酬金已足矣。”
“大夫别推让,一百两,只是略表我一家的一点心意,还望大夫收下。”
小蛟儿见吴家人这么盛感热心,也不再推,受了一百两银子,告辞出厅。在吴公子的相送之下。与甘凤凤双双走下石阶,打算上轿,不料一脚踏空,双双跌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麻麻的陷阱之中去了!
小蛟儿和甘凤凤大吃一惊,可是己跌落陷阱,小蛟儿想提气往上跃时,—来一手拉着甘凤凤,身体不由下沉,二来上面是一个自动复合的铁板,人跌落下去,铁板便自动盖好,想跃上去已不可能了。落到陷阱底时,小蛟儿惊愕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甘凤凤说:“蛟哥,我们上了人家的圈套了!这恐怕是神风教精心布设的一个极妙的圈套,几乎没有一丝的破绽,叫我们看不出来。”
“但那老者的症,却是真的,的确是坐骨神经痛。”
“要不是真的,我们不一早识穿了?”
“凤凤,我要是没看错,这一家人都不会武功。”
“这样,才使我们没生疑,失去了应有的戒心。”
“凤凤,我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捉到这姓吴的,就什么都明白。”
小蛟儿四下摸了一全,这陷阱不大,丈多宽左右,四面都是石壁,小蛟儿又用拳捶几下,没有响声,说明四面都是厚厚石壁,没有任何出口,惟—的出口,就是高达十多丈的陷阱口,看来自己和凤凤得困在这个陷阱中了,只有等待樵渔双侠前来相救。
凤风问:“蛟哥,没办法能出去?”
“看来没办法了,四周都是厚厚的石壁。”
甘凤凤从行囊中掏出火石和火镰,点燃了火捻,说:“蛟哥,我们再看清楚,有没有办法能出去的?”
“风妹,不用看,我刚才摸过一遍,比什么都清楚。”
甘凤凤不放心,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