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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因这才感到怪影的剑法变幻莫测,刚才她飘忽游斗完全是在消耗自己的内力而已,没有抖出自己的武功来。智因一来是刚才一连拍出几十掌,内力已耗去了不少,二来已无心恋战,急于逃跑。而甘凤凤却是养精蓄锐,以逸代劳,所以不出招则已,一出招便如长河之水,滔滔而来,瓢忽不定。矫若游龙的剑光,尽在智因身前身后飞流盘转,本来智因的武功不在雪山一鹰之下,真正交锋,甘凤凤没有百招之外,就不可能战胜智因。由于智因锐气已尖,心又慌张,甘凤凤所以在七八招之内,便已杀得他手忙脚乱,全无回招之力了。可见,一个人的锐气,往往是成败的一个重要关键。
这时,寺内的高手纷纷赶到了交锋的现场,人们中传出了愤怒的吼声:“别让智因这叛徒跑掉了!”他们一个个都跃上了四周的瓦面上,其中也有樵渔双侠和孟老三,形成了一个包围网。智因更是手忙脚乱,意乱心慌,一个措手不及,先是小腿中了甘凤凤一剑,跟着甘凤凤玉掌拍出,便将这少林寺的叛徒拍飞,摔在樵侠的脚下,樵侠顺手又封了他的穴位,令他再也不能挣扎起来。
甘凤凤说:“这个叛徒,我交给你们啦!”便闪身向寺外山野飞去。
少林寺达摩院院主慈悲大师扬声高呼:“女侠,请留步!”而甘凤凤已消失在茫茫的绿林中去了。
樵侠会意甘凤凤的用心,不愿让自己的面目为众人知道,便说:“不用叫了!这是一位武林奇人,人称怪影,不想人知道,更不愿受任何人的感谢。”
众僧讶异:“她就是江湖上神出鬼没的怪影?”慈悲大师更困惑了:“老衲听人说,怪影是位老者,怎么是位女子了?”
渔侠说:“老和尚,你不准怪影有传人吗?女子就不能成为怪影了?”
慈悲大师说:“阿弥陀佛!女施主,老衲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了?”
“老衲只是困惑,没想到怪影会有一位女传人的。”
樵侠说:“老伴!你少说两句吧。”
“这老和尚看不起我们妇人哩!”渔侠有点打横来了,慈悲大师知道渔侠为人个性如此,不以为怪,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怎敢有此意,我们佛门的观世音菩萨,也是一个女身。在出家人的眼中,世上万物平等,不分贵贱高低。”
这时,寺内的持法僧人,早已将叛徒智因押了下去,听候方丈的发落。慈云大师也在这时出现,他虽然精神欠佳,却双目有神,面色红润,全然没有中毒的征兆。樵侠看得惊喜:“慈云大师!你身上的毒已医治好了?”
慈悲大师等人,早巳从伺候主持的两位弟子的口中知道,慈云大师身上之毒,已为那位江湖郎中治好。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一颗心更放了下来,无不暗自高兴。有的人更以感激、敬仰的目光,朝慈云大师身后的郎中先生投来,从此以后,少林寺再也不受神风教人的要胁了,同时也准备报此仇。
慈云大师朝樵渔双侠合十稽首说:“阿弥陀佛!老衲多谢两位施主,带来了这么一位世上少有的神医,为老衲治好了身上之毒。”
樵侠说:“大师客气了!”
慈云大师又望望众人:“那位救老衲的蒙面女施主在哪里?老衲要当面拜谢她出手相救之恩,没有她及时出现,老衲恐怕已丧身在恶徒的手中。”
慈悲大师说:“师兄,那位女施主在擒了叛徒之后,不愿留名,早巳走了!”
“师弟,你们怎么不留下她的?”
樵侠说:“大师,怪影是位武林奇人,干完好事之后,往往一走了之,不愿人相谢,这往往是武林中常有的事,大师不必挂在心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莆田少林可欠下了这位女施主的一份人情,望我寺众僧,今后见了这位女施主,必当报答才是。”
众僧一齐应道:“谨遵方丈法旨。” “现在没事,大家回去吧,叛徒由刑法长老处置。但必须先废去此恶徒的少林寺武功,以免为害人间。”
“是!”于是众僧各自散开。
慈云大师又向小蛟儿合十稽首说:“多谢施主相救,还望施主格外开恩,救治老衲三位师弟,老衲将感激不浅,合寺上下,无不感谢施主之恩德。”
小蛟儿说:“大师不必客气,在下走江湖,治病扶伤,本是在下天职。”
“阿弥陀佛!施主仁术仁心,难得难得,世上有施主,真是众生之幸,老衲再次拜谢了!”
一位僧人奔来向慈云大师叩见说:“主持大师,外面有位妇女求见,说是与渔樵双侠同道而来的。”
渔侠说:“嗨!她是我们郎中先生的夫人,她迟我们而来。”
慈云大师说:“阿弥陀佛!既是郎中施主的夫人,快快请来相见。”
不久,职僧带着甘凤凤进来,原来甘凤凤到了林中之后,便除去怪袍,恢复郎中夫人的打扮,便赶来少林寺。少林寺的僧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位郎中夫人,竟是那位武功非凡,剑术高超、力擒智因,合寺僧人想报答的蒙面女施主一—怪影!
渔侠一见甘凤凤,便上前挽了她的手:“妹子!你去了哪里呵!怎么现在才来。”
甘凤凤说:“我有些事要办,所以来迟了!”
小蛟儿对凤凤说:“这是方丈慈云大师,快过来拜见。”
甘凤凤裣衽说:“小妇人拜见大师。”
慈云大师合十说:“阿弥陀佛!女施主请了!”
甘凤凤望望慈云,又看看小蛟儿,故作愕然的说:“不是说大师中了毒么?就医好了?”
慈云大师说:“阿弥陀佛!老衲身上之毒,已为先生清除。”
“哦!全好啦?”
小蛟儿说:“全好了!只要大师略为休养两三日,功力恢复如常。”
这一点,却出乎甘凤风的意料之外,因为她赶来方丈室时,正碰上叛徒智因行凶,小蛟儿医治慈云大师的经过,她不知道。她还不大相信神风教人口中致命的毒丸,能克制神风教人在慈云身上所下的毒。现在见慈云大师全无中毒之状,故不能不惊讶的问。心想:看来我的蛟哥哥,真是得到了徐神仙衣钵,治病救人,是有一手哩!的确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代名医。怪不得他在路途上,有事没事,都在看徐神仙的那本医经和针灸法的,不多跟我说话。
甘凤凤又问小蛟儿:“其他中毒的,你都医好了?”
“没有,在等你来!”
小蛟儿这一句话,使甘凤凤听了十分高兴和格外心甜,看来,小蛟儿心中只有自己,没别的人。她明知小蛟儿这句话只是为自己打掩护,使慈云大师不疑心自己是那位蒙面怪影,但却在尊重自己。其实,小蛟儿这句话,不是在慈云大师面前故意这样说的,而是真的在惦挂着她一个人离群而去,会不会碰到一些意外的事情来,担心她的安危。
甘凤凤心欢地说:“你等我干什么呵!先救人要紧嘛!我们还不快去给人医治?”
慈云大师感动的说:“阿弥陀佛!两位施主真是一片仁心,急于救人,不过且慢,女施主刚到敝寺,先休息一会,用些早点,再去也不迟。”
甘凤凤心里好笑:我才不仁心哩!我只会杀人。渔侠说:“妹子,你是刚刚赶到,而你先生一来就为慈云大师医毒,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们也真该休息一会才是。先生已有医这毒的经验,再医治第二个人,就不用担心了!心里也有数,何况那几位大师,都比慈云大师中毒较晚,就会更易医治好。”
慈云大师说:“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为敝寺辛苦了一夜,也该休息了。”慈云大师跟着命人为小蛟儿等人准备素食斋菜,安排上好的贵宾厢房让他们休息。
小蛟儿说:“在下等人多谢大师。”
“阿弥陀佛!这是老衲应尽的职责,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施主见谅。”
小蛟儿等人给安排在寺内最为清静、舒适的厢房,这是寺内自成一组的四合院,与方丈室只隔着一湾清池。这是少林寺用来接待各大派掌门人和官府家眷所住的地方,平日不大招待任何来客,现在,慈云大师已将他们当作掌门人和知府大人一样的看待了。这座四合院,有专门的人打理和伺候客人。
他们刚一住下,孟老三突然拉着樵侠轻轻说:“大叔,我发现在这寺内的卧底了!”
樵侠一怔:“是谁!?”
“就是刚才带我们来这里住下的无尘师父,我认出他来了。”
樵侠愕然:“是他!?老三,你有没有认错人?”
“小人不会认错,他脑后有条疤痕,小人记得清清楚楚。”
樵侠立刻将这一情况告诉了老伴、小蛟儿和甘凤凤知道,他们听了真是又惊又喜。的确,少林寺只有智因—个人,决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毒倒了慈云大师和慈心、慈雨等几位寺中的长者,他必然有一两个同伙。再说,智因只是莆田少林寺的叛徒,为神风教的人拉了过去,不能算是神风教派来的卧底,所谓卧底,就是他原来是神风教的人,派来少林寺当和尚。
小蛟儿害怕误会了人,又仔细盘问了孟老三,最后点点头:“那么说,他确是奸细了!我们得告诉慈云大师知道才好。”
甘凤凤想了一下说:“慢点!”她问孟老三,“你说自已曾在神风教中见过他,他认不认识你?”
“他认不认识我,小人就不知道了。”
“他看见你跟我们在一起,没任何表现?”
“看来他们似乎不认识小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跟大叔、大婶进寺时,没有见过他?”
“没有。”
“在少林寺是第一次见到?”
“是第一次。“
“唔!要是他真的是卧底,要么他真的认不出你,要么他异常的狡猾、镇定,丝毫不动声色,要是后者,我们大家都要格外小心了!”
小蛟儿问:“凤凤,他会向我们暗中下手吗?”
“我不知道,但寺里捉了智因这叛徒,他怎么不惊慌害怕的?他不担心智因会将他供出来?”
“莫不是老三认错了人,他不是奸细?”
“我也真愿老三认错了人,看来不大可能,老三没有认错人。”
“凤凤,你的意思是——!”
“我们最好装糊涂,不知道这回事。”
渔侠说:“妹妹,这怎么行的?你不担心他向少林寺的和尚们下手?”
“我正希望他下手哩!”
甘凤凤是一个心怀慈悲的女侠,她为何又希望少林寺的和尚惨遭毒手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摧毁吴府
上回说到甘凤凤正希望神风教的人向少林寺和尚下手,小蛟儿一听,忙说:“这怎么行?我们要是不知道,还情有可原,现在知道了,怎能让他们下手?万一他放火烧寺,杀害寺内的僧人,那不危害太大吗?”
甘凤凤“哎”了一声:“我们是死人吗?不能及时制止?”
樵侠微笑说:“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莫打草惊蛇,不动声色,暗中注视他的行动。”
“是呵!我就是这个意思。最好还来一个引蛇出洞,像叛徒智因一样,自我暴露。”
小蛟儿问:“我们怎么暗中注视他的行动?”
樵侠说:“我去对慈云大师说说,他会设法暗中注视卧底者的行动的,好过我们几个人去注视他,我们是客人,在寺内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