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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凤说:“他呀!神神怪怪的,江湖上人称他为神龙怪丐,见头不见尾,你以为他真的出来讨吃么?”
“那他去了哪里?”
“谁知道哩!放心,他机敏异常,不会出危险。”
小蛟儿只好和甘凤凤买了一坛女儿红和一些下酒菜以及馒头、包子等食物,转回仙人洞。来到仙人洞,便听到滩家二老在大声叫喊,“这—步不算,你欺我俩老眼昏花么?”
公孙白笑着:“前辈,这是第三次了。”
滩老二说:“什么第三次,这一步不是我下的。”滩老三叫起来:“我也没有下,是你叫我走的。”这两个活宝,竟然互相埋怨起来。
小蛟儿和甘凤凤走到洞口,看见滩家二老面红耳赤,不用说,他们一定下棋下输了。小蛟儿说:“爷爷,别下了,酒买回来了。”
滩老二说:“不!这一局棋不下完,我不喝酒。酸秀才,轮到你走了。”
公孙白笑问:“刚才那一步算不算?”
“当然不算。”
甘凤凤笑着:“公孙大哥,好呀!我叫你陪我爷爷玩,你怎么将我爷爷气恼了?”
公孙白笑着:“好好,两位前辈,这一局我算输了!”
滩老三说:“你明明输了!怎么算输的?”
“对,对,我输了!”
滩老二说:“输了再下过第二局。”
甘凤凤说:“爷爷,不肚饿吗?”
“乖孙女,你别催,我们输给了酸秀才三盘棋,非赢回来不可!”
这两个老活宝,原来是羸得输不得的人,争强好胜像两个孩子似的。
甘凤凤说:“爷爷,那你下棋吧!可是这坛女儿红酒恐怕就快漏光了!”
两个老活宝愕然:“它怎么会漏的?”
“因为蛟哥上山时不小心,酒缸碰到石头上,裂了一条缝。”甘凤凤一边说,一边给小蛟儿打眼色。
两个老活宝一听,跳了起来。一个说:“这浑小子怎么这般不小心?”一个问:“漏了多少?”
“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快喝,别让酒漏光了。”
甘凤凤故意问:“爷爷不下棋吗?”
“不下了,不下了!喝完酒再下。”
滩老三跟着说:“再下,我们还有酒喝吗?不漏光才怪呢!”
东方望好像预先知道仙人洞有酒有肉似的,突然在这时跑来了。小蛟儿一见大喜:“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仙人洞的?”
东方望的神色几乎跟昨夜奔来时—样,连忙说:“别问,别问,有人在捉我叫化。”
甘凤凤问:“谁捉你了?”
“神风教的人。”
公孙白问:“是昨夜里的人?”
“不错不错!是什么文副总堂主和一个什么丘堂主的,我叫化知道他那条鞭好厉害,恐怕招架不了。”
小蛟儿问:“叔叔,你和他们交锋了?”
“没有。”
“他们在追你?”
“我不知道。”
甘凤凤几乎叫起来:“你是不是给人追懵了?人家追你,你也不知道。”
东方望说:“因为我远远一看见他们,便掉头而跑。”
公孙白问:“他们发现了你?”
“没有吧!”
甘凤凤问:“那怎么说有人要追你?”
“因为我叫化跑回护国寺找你们,他们也随后赶到了护国寺,不是追我那是什么?”
公孙白说:“恐怕他们不一定是捉你。”
滩老二说:“看来这个臭叫化一定是讨不到吃的,闻着酒香赶回来,故意在我们面前装神扮鬼。”
滩老三说:“臭叫化,对不起,你到别处讨吃吧,这里没有你的份。”
东方望叫起来:“我的天,你们能见死不救吗?”
滩老二愕异地对滩老三说:“这臭叫化怎么了?他死了没有?” 滩老三说:“我横看直看,这臭叫化是个大活人。”
“那他怎么说我们见死不救了?”
“恐怕他肚子里的酒虫咬得他快要死了。”
“原来这臭叫化在变换花样向我们讨酒喝。我们给不给?”
“不能给,我想看看他肚子里的酒虫会不会爬出来。”
“对对!我从来没见过酒虫是什么样的。”
这对老活宝一问一答,逗得小蛟儿,甘凤凤和公孙白忍俊不禁。
东方望瞪着眼:“酒虫爬出来,我叫化不死了?那你们还救什么?”
“酒虫爬出来,也可以爬回去,你不就活了吗?”
“酒虫会爬回去吗?”
滩老三说:“会,会,我用酒引诱它,将一滴酒滴在你嘴巴里,它就爬回去了。”
“那我叫化不死过了一次?”
小蛟儿突然说:“不好!有人朝我们这里来了!”
甘凤凤问:“你听出是什么人来?”
“的确是姓文的和姓丘的,还带了四五个人来。”
东方望顿时慌了手脚:“那一定是来捉我叫化了,这一次我叫化是死定了!”
甘凤凤笑问:“你怎么是死定了?”
“你们连酒也不给我,看着我叫化死,现在他们追了来,你们还会出手相救吗?”
公孙白笑了笑说:“恐怕他们不是来追你的。”
“不来捉我叫化,难道他们跑来这里向你们讨酒喝?”
说着,文石和丘富已带了人上仙人洞,文石一见他们,彬彬有礼的一揖说:“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请了!”
滩老二扬着脸问:“你们来干什么?来捉这叫化?”
滩老三一指东方望:“这臭叫化在这里,他没有跑。”
文石一笑说:“前辈误会了,在下等人不是为东方侠丐而来。”
这对活宝一时愕异,一个问:“你们不是来捉臭叫化?”一个说:“这臭叫化怎么说你们来捉他的?”
文石说:“恐怕东方侠丐也误会了!”
东方望搔搔自己的乱发,茫然问:“你们不是来捉我叫化?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文石又一揖说:“在下是特意来拜访各位前辈、侠士,好不容易向寺里打探清楚,才知道各位在这里。看来各位真有雅兴,在这仙人洞下棋、饮酒,的确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公孙白笑着问:“文副总堂主和丘堂主要是不嫌,不妨也一块下棋、饮酒,如何?”
公孙白在这方面,无疑是这儿个人的代表,会应酬各种各样的人士。滩家二老和东方望可以说是游戏人间,不拘小节,不大注意礼仪。甘凤凤是位少女,不方便出头。小蛟儿可以说是初踏入江湖,不大懂武林中的规矩。所以只有公孙白出来应酬了。
文石和丘富同时说:“多谢了!”
“两位不肯赏面?”
文石连忙说:“公孙侠士言重了!在下怎敢如此?在下等人是奉了余总堂主之命,一来拜访;二来也请滩前辈和各位侠士到敝总堂一叙,以慰渴望,同时也向各位谢罪。”
滩家二老和小蛟儿等人听了愕异。他们见文石、丘富前来,虽然彬彬有礼,说话异常的客气,但归根到底,总不外乎是为玄霜冷月盘龙剑而来,现在不但不提,反而请罪?这是什么意思?还是有别的用心?甘凤凤首先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向我们谢罪?”
文石说:“在下等人昨夜里冒犯了滩老前辈和各位侠士,尤其是冒犯了东方侠丐,所以余总堂主特派在下和丘堂主前来相请,以便当面谢罪。”
这事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众人听了更是疑惑不解,自己珍藏了十多年的武林奇珍异宝——玄霜冷月盘龙剑,足可以令任何武林人士垂涎,现在给人盗去了,不但不追讨,反而谢罪,这太违反常情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两位活宝愕了半晌,一个问:“老三,姓文的说什么?我好像耳朵有点聋,听不清楚,你听清楚了没有?”一个说:“他说向我们谢罪呀!”
“喂喂,老三,你有没有听错了?是向我们问罪吧?”
“老二,我怎会听错了?不信,你问问大家,是不是这样?”
“那玄霜什么剑的,他们不要了?”
“我也不知道呵!”
丘富听了皱眉不语,文石素知滩家二老的为人,不以为怪,微笑说:“在下听余总堂主说,玄霜冷月盘龙剑本来就不是余家之物,现在物归原主,归亲属所有,当然不敢再过问了,因此才向各位谢罪。”
滩老二扬着眉问:“什么物归原主了?”
文石说:“在下虽不知其中详情,但也略知一二。玄霜冷月盘龙剑原是碧女侠所有,而滩老前辈是碧眼狐的义父,也是碧女侠在世上仅有的亲属,现归滩老前辈,这是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俩是她的义父了?”
“碧女侠曾拜滩老前辈为义父,武林中有人目睹,在下又怎不知道。”
滩老二又问:“你们知道了,为什么不早交给我?”
“前辈请原谅,这事,在下是昨夜才知道的。”
“你们的余总堂主呢?也是昨夜里才知道?”
文石点点头:“诚如前辈所言。”
公孙白说:“看来文副总堂主的耳目真不少,也非常精明能干,我们昨夜里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文石微笑:“请各位原谅,余总堂主身为江西一地的总堂主,为了不得罪各方面和怠慢一些高人侠士,不得不如此。”
文石这一句话回答得有分有寸,同时暗示着你们所有的行动,都逃不过江西总堂的耳目。令小蛟儿和甘凤凤听了心头凛然,东方望也不能不暗暗佩服江西神风教总堂主余羽的机敏和才能,他手下的能人异士不少。东方望说:“那我叫化之冤,你们也弄清楚了?”
文石一笑:“一时的误会,请东方侠丐恕罪。”
滩老二问:“你是专程来请我们?”
“是!请前辈和各位侠土赏面光临敝堂。我想前辈和各位侠士总不会害怕不敢去吧?”
滩老二怒说:“谁说我们害怕了?”
滩老三也说:“我俩害怕过谁了?别说你们的一个总堂,就是龙潭虎穴,我俩也敢跑进去玩玩。”
文石忙说:“在下出言不慎,请两位前辈息怒,要是两位前辈有事不便前去,在下也不敢强请。”
文石好像摸透这两个活宝的性格,先是一激,后又将话兜了回来,更弄得这两个活宝大声说:“去!去!我们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大家都去!一个也不少。”
文石大喜:“在下先在这里多谢大家赏面了。不知前辈和各位侠士几时前去?敝总堂主好恭候各位光临。”
“我们今天就去。”
甘凤凤连忙说:“爷爷,我们不是还有个约会么?”
滩老二愕然问:“我们有什么约会了?”
“爷爷,你怎么忘了?人家三天后来见我们,听我们的回话吗?”
这个活宝才想起了黑衣老人之事:“不错,不错,我真老糊涂了。”他对文石说:“这样吧,第四天后,我们去。”
文石一揖说:“在下在四日后此时,备酒恭候各位大驾光临。”说完,便准备率众而去。
公孙白说:“副总堂主,既然到此,何不坐下,饮杯酒再走?”
“多谢,在下得赶回南昌复命,以免余总堂盼望。”
小蛟儿也极想与文石、丘富结交,何况东方望说文石、丘富都是江西的两条真汉子,一个刚烈,正直;一个行侠好义、智勇双全。的确,昨夜月下饮酒时,要不是文石处理得当,那将是一场血战,所以对他早巳心存好感,何况现在人家来,诚恳有礼,怎能这样让人家走的?便说:“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