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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我怎么将它忘了呵!”
“来,我们就戴上看看,你将这黑披风脱下来。”
他们戴上面具,互相一看,全都傻了眼,跟着两人都笑了起来。甘凤凤问:“你笑什么的?”
小蛟儿问:“那你又笑什么?”
“我笑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变成了一个倒眉、黄脸,有两撇胡子的猴琐的乡巴佬。要是我骤然见你站在我身边,不杀了你才怪。” “我真的那么难看?”
“难看倒不难看,只不过叫人讨厌。不过这样也好,除了我,没人认出你了。我呢?成了什么人?”
“你像—个一般的乡下妇女。”
“难不难看?”
“一般,嘴角有颗黑痣,像个搬弄是非而又贪吃的妇女。”
“那还不难看吗?”
“配上我这个猥琐的汉子就不难看了。”
“不行!我去那湖边看看。”
“凤凤,不用去看了。这样,我们在江湖上走动,不但没人认出你,也省掉了一些麻烦的事发生。”
“什么麻烦的事发生?”
“凤凤,你还不知道?你那么漂亮,人人都会对你多看一眼,要是碰上了一些好色之徒,就是你不生事,他也会生事,以你的性子,还不弄出人命来?你现在这副样子,就没人多看你—眼啦!不就省掉了一些麻烦么?”
“你母亲怎么给了我们这么难看的面具!”
“凤凤,这样就更好,不过,你这身红衣红裤的,得换一身青色的土布衣裙才行,不然,一些人会背后笑骂你丑人多作怪。”
“你这身公子哥儿的白绸衫更应该换过,不然更不伦不类。”
“我好办,爷爷在这里留下两套过去的粗布衣裤,没有霉烂,还可以穿。而你,我得给你去弄两套衣裙了。”
“你不是说小洲那头的一家渔户,是一对年老的夫妇么?你去看看,有没有那老妇所穿的衣裙。”
“他们不在家,不问自取,那不成了小偷么?”
“嗨!我们只借来穿两天而已,要不,你留下—些银两,当买了她的不行?”
“好吧!我去看看。”
不久,小蛟儿便弄来了一套渔妇所穿的衣裙。他们各自穿上,一对神采飘逸的青年人,顿时变成了一对平庸的渔家中年夫妇了。他们相视又笑起来。
甘凤凤笑着说:“这样子,我们可以在江湖上走动了,再也不用担心神风教人的注意,让端木一尊他们瞎忙去。蛟哥,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凤凤,到外面你可不能再叫我什么蛟哥和小蛟儿了。”
“那叫你什么?”
“叫我当家的。”
“臭美!你当什么家的?”甘凤凤说着,也嗤嗤地笑起来,“好吧,当家就当家,你叫我什么?”
“孩子他妈呀!”
“你想死了,哪来的孩子?”甘凤凤嚷起来,要不是戴着面具,小蛟儿准会看见她脸上飞红。甘凤凤又说,“这难听死了!你不能叫一些别的么?”
小蛟儿笑着说:“凤凤,我们在一起,不这样叫,别人会生疑的。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不知道!”甘凤凤戳了他额头—下,“起初,我以为你很老实哩!原来你是扮猪吃老虎,尽讨我的便宜。”
小蛟儿笑着说:“要不,我们互相分开,装成两个互不相认的人怎样?”
“不行!我不准你离开我身边半步,你别想出花样离开我。”
“那我该怎么叫呢,叫老伴吗,可是你又不老呵!要不,叫内当家的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起码我也是一个当家的。”
小蛟儿感到好笑,风凤在这方面也争强好胜。甘凤凤又问:“喂!你还没说,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听人说,附近一带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什么岳阳楼、慈氏塔、鲁肃墓等等。再有,就是洞庭湖的君山,有什么柳毅井、传书亭、湘妃庙的。可惜,我们不能去君山玩。”
“干吗不能去?”
“凤凤,你忘了?君山现在成了神风教湖广总堂的所在地呀,能让人士玩吗?我们去,要是叫我母亲手下的人抓起来,那不令我母亲为难?”
“好吧!那我们去岳阳楼玩,我也听人说,岳阳楼是座有名的楼,我看看它怎么有名的,像不像人们说的那么好。”
“凤凤,那我们明天一早去吧!”
“干吗现在不能去的?”
“我们现在去,到岳阳楼已天黑了,人也没一个,有什么好玩呵!不如我下湖去,给你捉些鱼来,让你美美的吃上洞庭湖的美味。”
“你没网没船的,怎么捉?”
小蛟儿伸伸双手:“凭我这两只手,你要吃什么鱼,我都可以给你捉来。”
“好呀,我爹说,洞庭湖最名贵的是白鲟鱼,你去给我捉两条大的来。”
“好!我去给你捉来。”
小蛟儿脱掉了上衣,露出上身结实的肌肉和宽厚的胸脯,准备跳下湖去。甘凤凤睁大了眼睛:“你真的要下湖空手捉鱼?”
“那还有假的吗?”
“你水性极好么?”
“我呀,在水底比鱼游得还快。”
小蛟儿在冰湖中磨练了两年多,放眼江湖,水中的功夫,已无人能及。只见他身形一闪,几乎毫无声音,水花也不见溅起,人已插入水中去了。
甘凤凤睁大双眼望着湖面,许久不见小蛟儿浮出水面,不由担心起来,别不是小蛟儿出事了?蓦然,她听到一阵水响,小蛟儿一下从水中冲出水面,宛如流星,跃上小洲,手中提着一条尺多长的大白鲟,大鱼活泼乱蹦的。甘凤凤惊喜得叫起来:“你真的捉到鱼啦!”
“我没骗你吧?”
“这条鱼好大哟!你怎么这么久不浮上来的?找还担心你出事了!”
“为了追这条白鲟,我追了它半里路才捉到。”
“水里的鱼多不多?”
“多,什么鱼都有。鲤鱼、青鱼、草鱼、鲋鱼……我全都放过了它们,只抓这条白鲟。”
甘凤凤听得神往了。小蛟儿又说:“凤凤,湖底下还有一个宝贝的,我去捉了它来,你先将这条鱼拿回去。”
“不!我要在这里看你的。”
“那也好。”小蛟儿又跳进湖水中去了。转眼之间,又从湖里冒了出来,双手捧着—个面盆大的黑古隆冬的东西。 甘凤凤感到惊心了,这是什么宝贝的?再一看,原来是只缩头缩脚的大鳖鱼。小蛟儿问:“风凤,这东西你喜不喜欢吃?”
“喜欢,喜欢,说不喜欢吃的,准是个大傻瓜。”不是甘凤凤回答,而是另一个躲在芦苇丛中的人。
小蛟儿和甘凤凤同时吃了—惊。别说小蛟儿内力那么深厚,就是凭甘凤凤的内力,这个人藏在小洲上,也早应发觉了。这个人居然不让他们发觉,轻功之高不去说,单只这份屏息之功,已令人吃惊了。
甘凤凤喝问:“谁!?”
小蛟儿丢下鳖鱼,身形如电闪进芦苇中,只听见那人叫起来:“你,你想要我的命吗?”跟着是小蛟儿惊讶、愕异的声音:“叔叔,是你!?”
甘凤凤见芦苇丛中跑出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叫化,不是别人,正是游戏人间的东方望这个怪乞丐。甘凤凤叫起来:“你这死叫化,怎么不声不响的摸到这里来了!想偷东西吗?”
东方望不答,飞也似的扑向快要爬到湖边的那只大鳖,一下将它抓起来,向甘凤凤眨眨眼:“你这个丑婆子,怎么让这只大王八跑了的?这是人间难得的美味,跑掉了不可惜?”
“我问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别问,别问,我们先吃饱了再说。”东方望又朝小蛟儿说,“打鱼的!你会弄这个大王八吗?不会,我叫化来弄。”
小蛟儿笑着:“我当然会,要是有一只鸡来配它一块煲,那就更好吃了。”
“哈哈!不错不错,我叫化身上正好有一只鸡。”东方望像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摸出一只活生生的鸡来。
甘凤凤又叫起来:“你去哪里弄来的?是不是偷的?”
“嘘!别大声,我叫化经过一条村,只不过见没人,顺手牵羊而已,别说得那么难听。”
甘凤凤笑起来:“那还不是偷吗?好呀!原来你这叫化,还是个惯偷,今后我真要提防你才行。”
“喂!你给我叫化留点面子好不好?”
小蛟儿对这个武林中不拘小节的怪人,只是笑笑,说:“叔叔,我们去弄吃的吧!”
鳖鱼和鸡煲了一大锅,还有一条美味的白鲟,吃得东方望大叫痛快。饭后,东方望望着他们两个,说:“你们去哪里弄来这两副面具?要不是我叫化听出了你们说话的声音,我几乎以为我叫化摸错人家了!”
小蛟儿问:“叔叔,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甘凤凤也问:“你怎么也跑到这洞庭湖来了?”
东方望眨眨眼:“因为我叫化会算,衡山没你们的踪影,十九不离八,一定是来了这洞庭湖。”
小蛟儿不禁皱起眉来:“叔叔,那么端木一尊他们也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端木一尊知不知道,我叫化可不知道,但他们将大部分高手都派到湘桂一带的交界处。一个叫什么冷面杀手的马凉,却来到了君山,在暗暗打听你们有没有来了这里。”
甘凤凤问:“还有什么消息的?”
“有!怎么没有呵!”
“你说呀!”
“听说徐神仙这老和尚,也跑到这洞庭湖的什么岳阳楼去了。”
小蛟儿惊喜:“真的!?我师父也未了?”
“不过,我叫化在岳阳楼转了—转,没看见这老和尚,却给人赶下楼来。”
甘凤凤问:“什么人敢赶你这叫化的?”
东方望苦着脸说:“岳阳楼是个衣冠楚楚的名人雅士、达官贵人、豪商巨贾所去的地方,他们在岳阳楼上饮酒吟诗,观赏洞庭湖风光,我叫化跑上去想讨杯酒喝,他们认为我叫化大煞风景,便将我赶下来啦!”
“你怎么不给他们一点教训?”
东方望连忙摇手说:“那里有官府中的人,我一动手,不给他们抓去坐班房么?这万万使不得。所以我叫化只好转到这没人的野村中来。我看呀,这个芦苇小洲上的破茅屋,比岳阳楼还好,叫我叫化吃得痛快,坐得舒服,看你们两个丑八戒,比看那些什么文人雅士、达宫贵人顺眼多了!”
甘凤凤笑起来:“你才是丑八戒哩!”
小蛟儿问:“叔叔,我师父去了哪里?”
“谁知道这老和尚跑去哪里找狗肉吃了!小兄弟,你要找他?”
“叔叔,我找他有事的。”
“是不是想解你母亲身上的毒?”
小蛟儿点点头。东方望说:“要是这样,你找这老和尚也没用。这老和尚弄狗肉吃有本事;但解毒嘛,他只有干瞪眼。”
甘凤凤说:“哎!你这叫化老是说扫兴的话,你只说我们去哪里找到他就好了!”
“要找这老和尚还不容易的。只要你们弄条狗来,由我叫化烧烤,准会老远的将他引了来。”
小蛟儿大喜:“叔叔,狗我可以弄到,我们去哪里烧烤?”
“这老和尚在岳阳楼附近出没,我们就去岳阳楼烧烤。”
甘凤凤拍起手来:“好呀!我赞成。”
小蛟儿问:“人家不会将我们赶出来么?”
甘凤凤说:“谁敢赶的,我砍了他的手。”
东方望跳起来:“你这丫头,想造反吗?我叫化可不陪你去蹲大牢,岳阳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