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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几时才能离开你?”
“等我感到完全放心了,你才能离开我。”
“你一世不放心,我就一世要跟着你?”
“恐怕是这样了!”
红衣少女见小蛟儿不知所措的神态,眼角眉梢,尽是狡黠的笑意。小蛟儿心里直叫苦,我怎么这般的糊涂,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有多少的事情要办,找凤凤,救母亲,寻师父徐神仙,为星宿海派清理门户等等,不离开她能办得了吗?他苦着脸说:“我求求你,你让我离开你吧!”
“嗨!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不,不,姑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办的。”
“什么事,你说出来,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可以和你一同去办。”
“这些事你办不了的。”
“你没说出来,怎知我办不了?”
“我要去找凤凤,寻徐神仙,救我母亲……”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哩!原来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行呵!我跟你一块办去。”
“你跟我一块去?”
“这样,你不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我才放心的!“
本来,任何一个男子,有这么一个貌似天仙的少女跟随在自己的身边,那真是巴不得的事情,别说能与她说话,就算能看看她也感到幸福无比了。小蛟儿却不这么想,他当然从心里也喜欢这红衣少女,但感到要这么个美丽的姑娘随自己去冒险,实在太不应该,这么—个人间罕见的美人,应好好保护才是,怎能叫她日夜辛苦的跟自己到处跑?尤其是要与黄岐士、端木一尊这些人拼杀,更不能叫她冒这个险。小蛟儿问:“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什么人?”
“她不会是三头六臂的人吧?”
“她是神风教的一个总堂主。”
“哦!那么你是个神风教的少总堂主了?”
“嗨!你别胡说,我怎么是神风教的少总堂主的?”
“你母亲是总堂主,你怎么不是少总堂主的?”
“不,不!我跟母亲不同,我更不是神风教的人,要不,干吗我要救母亲,叫她离开神风教?”
“那更好办了!你母亲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将她劫出来,送到凤凤的巫山中去。”
“你不能胡来。这样,我母亲必死无疑。”
“哦!她难道会自杀?”
“比自杀更痛苦。”
“怎么能更痛苦了?”
“她服了—种毒药,身不由己,为人控制,到一定时候,得不到一种镇静药服,就会死得很痛苦。”
红衣少女皱起了秀眉:“谁那么阴毒的?”
“黄岐士和端木一尊,他们是神风教的正副教主。”
“这两个大魔头?”
“你也知道他们?”
“我怎么不知道,我一路来,挑掉了神风教的不少堂口,就是想激这两个魔头出来,会会他们,看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高招。”
小蛟儿瞪大了眼睛:“你这样做,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
“你以为我吃饱饭没事干吗?这更好了,你更不能离开我,我们一块找他们去,要他们拿出解药来救你的母亲。”
小蛟儿瞪着眼望她,心想:你以为这两个魔头是豆腐吗?你武功很高么?今夜里,你几乎丧生在神风教人的刀下了,怎敌得了这两个阴险奸诈的大魔头?但他怕这样说出来,不但怕引起了红衣少女的不高兴,说不定她任性起来,会马上拉了自己去找神风教的人。而且人家这样,更是一番好意,是为了救自己母亲。他说:“姑娘,那我谢谢你了。”
红衣少女一双聪明过人的眼睛却望着小蛟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谢谢你呀!”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或是瞧不起我?”
“不不,姑娘,你千万别误会。”
“哼!你想离开我,没那么容易。”
“你说到哪里去了!”小蛟儿突然一怔,说:“好像有人朝我们这里来了。”
“哦!你听到了?”
小蛟儿凝神倾听:“不怕,是我叔叔来了!”
“叔叔?是那个爱捉弄人的叫化?”
“是的。不过,他心地极好的。”
“那么说,我心地很坏了?”
“嗨!没人这样说你呵!”小蛟儿给这红衣女子胡搅乱缠得啼笑皆非,心想:我与你认识不久,怎知道你心地是好是坏的?你那么蛮不讲理的,恐怕今后谁也不敢来碰你。
这时,东方望背着包袱走了进来,他向红衣少女眨眨眼睛,问:“你湿的变干的了?身子全好了?”
红衣少女笑起来:“谁跟你这叫化湿的干的,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应有尽有,你们想要什么有什么?”
“你这是八宝袋吗?要什么有什么?”
“跟八宝袋差不多,你们说吧。”
小蛟儿在旁听了他们的对话,顿时生疑起来。他们之间不是早已认识了的吗?怎么叔叔连她是不是甘凤凤也弄不清楚?便问:“叔叔,你早已认识她了?”
东方望又塑望红衣少女,搔搔头:“小兄弟,这怎么说呢?你认识了她,我叫化不就认识了吗?”
“叔叔,她到底是什么人?”
东方望却问红衣少女:“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衣少女“扑嗤”笑起来:“你这叫化怪了,这是他问你,又不是问我,你问我干吗?”
“对对,我叫化给你弄糊涂了!”
小蛟儿说:“叔叔,你别捉开我,她到底是甘凤凤还是石凰凰?”
东方望又朝红衣少女问道:“喂!你现在是甘凤凤还是石凰凰的?”
红衣少女答得更妙:“我怎么知道?”
东方望对小蛟儿说:“她说她怎么知道。”
小蛟儿人虽然老实,却不是傻瓜,心里已有八成想到这个所谓的石凰凰,就是甘凤凤了!但仍怕弄错,说:“叔叔,我是问你呵!”
东方望转问红衣少女:“喂!你现在到底叫什么的?别逗得我小兄弟着急了!”
红衣少女反问:“你看,我现在该叫什么好?”
对于这位红衣少女,到底该叫什么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深山幽情
却说他们正不知怎样称呼那红衣少女时,东方望看看小蛟儿,对红衣少女说:“我叫化看,还是叫甘凤凤好了!”
“那就叫甘凤凤吧。”
东方望也含笑点点头。
小蛟儿感到好笑,一个人的姓名,怎能可以随便叫的?一时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吗?东方望突然说声:“糟糕了!”
红衣少女问:“叫化,什么糟糕了?”
“你现在叫甘凤凤就糟糕了!”
“为什么?”
“你一叫甘凤凤,我小兄弟就会将你送回巫山去了!”
红衣少女眨眨眼问:“那我不是不能在江湖上闯荡了吗?”
“就是呵!”
“那我还是叫石凰凰吧。”
东方望转头对小蛟儿说:“小兄弟,你听到了吧?她现在叫石凰凰,不叫甘凤凤了,可不能怪我叫化。”
小蛟儿还没答,红衣少女又说:“不过,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
“哦!?你又有一个什么新的名字了?”
“红衣女妖呀!”
“不错,不错,江湖上的人是这么称呼你,想不到你才出江湖没多久,就混出了这么一个好听的绰号,噪动武林啦!”
小蛟儿心想:红衣女妖好听吗?但不管怎样,显然眼前的红衣少女,就是多年前任性、顽皮、刁蛮的甘凤凤。他说:“叔叔,你们还要捉弄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她就是甘凤凤。”
东方望说:“好,好,不管她是甘凤凤也好,石凰凰也好,或者什么红衣女妖的,你们忙了大半夜,肚饿不饿的?”
甘凤凤说:“我当然肚饿啦!你这八宝袋里有吃的?”
“有,有,你想吃什么?”
“鸡呀鸭呀山珍海味呀!有没有?”
东方望咧着嘴笑起来:“你问得真巧,刚好我八宝袋里就有这些东西。”
甘凤凤睁大了眼:“你真的有?”
“不信,你们看看。”东方望打开了袋口,装模作样地用手往空中一抓,然后伸进袋里,说:“变,变,变!”说完,他真的端出了—碟鸡来。又往空中一抓,伸进袋里,说变变变,又端出了一大碗发菜煲鸭。他一连几个变,这袋真是八宝袋似的,鱼丸子呀,扣肉呀,炒三丝呀等等,最后还捧出一大碟八宝饭和一坛酒。这整整是一桌酒菜:一汤八大碗菜。碗、筷子、匙羹,一应俱全。
小蛟儿看得眼都定了:“叔叔,你这袋真的是件宝呀?”
东方望说:“吃吧,吃吧,当我叫化请客,只要你们别打这件宝贝的主意就行了。”
甘凤凤笑着说:“什么宝贝,恐怕再叫你弄碟莱,就什么也变不出来了!说,你去哪里偷了人家这桌酒菜的?”
“哎!哎!你这丫头,一说穿,就什么神秘的色彩也没有了,多没味道。”
小蛟儿问:“叔叔,你这是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才吃得更香。”
甘凤凤问:“你这是去哪里偷的?”
“黄板镇上一家老财主,摆了二三围酒莱,我叫化弄一桌来有什么稀奇?”
“你刚才去了黄板一转?”
“要不,我叫化为什么匆匆离开你们,又匆匆赶了回来?我叫化知道你这丫头身上的毒一化解,准会问我叫化要东西吃。来来来,我们吃饱了再说。”
于是他们在几支火光之下,席地而坐,开怀畅饮。东方望一边吃,—边问甘凤凤:“丫头,你一路上挑了神风教的几处堂口不说,怎么将武当、少林、峨嵋派的人也招惹了来?”
“谁叫他们逗得我太高兴。”
“你高兴起来就杀人?这是哪一门的歪道理?”
“我们甘家的道理呀!”
小蛟儿问:“高兴就杀人,这是什么道理呀?”
“我不是说是甘家的道理吗?你们可别逗得我太高兴了。”
东方望说:“甘氏一门尽出怪物。”
“嗨!叫化,你这话别让我玲姑姑听到了,小心她割了你的舌头。”
“我说得不对么?先出了甘氏三煞,令黑,白两道上的人敬畏,后又有什么甘氏双壁,弄得黑、白两道的人莫明其妙,现在又出了你这么个女妖,对黑、白两道上的人全不买帐。”
“这又有什么呢?”
“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弄得各方面的人都在追杀你了!”
“这才更好玩哩!”
“好玩!?要不是小蛟儿,你这条命就在豹子林玩完了。”
“一个人生死有命,想那么多干吗?”
“丫头,你杀了穆家寨那个什么自命风流公子的穆云飞,还说得过去,可是……”
小蛟儿忍不住问:“怎么杀人还说得过去的?”
东方望说:“小兄弟,你知不知穆云飞是什么人?”
“是什么人?”
“武林中的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玩弄少女。想不到他见了甘凤凤,也不怀好意。小兄弟,凤凤是什么人,你总知道吧?”
小蛟儿一听,不出声了。什么人不去招惹,去招惹凤凤,那不是自找苦受么?可是,这也不该死呀!惩罚他一下不好?又何必要杀人?
东方望继续问甘凤凤:“可是,你为什么将少林寺那位俗家弟子也杀了?”
“他暗中参加了神风教,我不杀他,那不害了少林寺里那些光头和尚?”
东方望愕然:“真的!?”
“不是蒸的,难道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