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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故意放过?”
冯彦海缓缓说道:“或许,她还另有目的,所以并不急于杀死我们。”
想到贯海冰剑的秘密,魏彦雄等人心底一寒,常彦梧喃喃道:“先是蜡烛藏毒,再是送回被暗算了的褚老二,接下来她还会做什么?”
彷佛是为了回应常彦梧的疑问,厅外有一人惊惶失措地奔了进来,高喊道:“老爷,不好啦……夫人她、她刚才上吊死了!”
“啪!”冯秉正狠狠一个耳光搧在那报信的家丁面颊上,怒喝道:“胡说八道!我娘活得好好的,为何要上吊自杀?”
那家丁被揍得原地打转,捂住腮帮子哭道:“小人哪敢撒谎?”
冯彦海抑制惊骇之情,尽力用和缓的语气道:“走,到内宅去看看。”
十余人在冯亮引领下进到内宅,冯夫人的卧室门口,冯彦海的小儿子冯秉义正焦急守候。看到冯彦海和兄长到来,他赶紧迎上前道:“爹,大哥,娘死了!”
冯彦海走进冯夫人卧室,她的遗体已被安放回床榻上,脖子上殷红的勒痕清晰可见,所有的迹象,都符合上吊自杀的情形。而那根勒死冯夫人的腰带,也由冯秉义拿着,递给了冯彦海道:“爹,您看。”
冯彦海捏紧腰带,盯着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鬟,一字一顿地问道:“说,夫人——她是怎么死的?”
第六章 鬼事连连
丫鬟不敢抬头,颤抖道:“老夫人用过饭后,便回屋安歇,奴婢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离开过半步。刚才想进屋替夫人将檀香换了,却看见她、她吊在那儿……”
冯秉正一肚子火全发泄在了那丫鬟头上,一脚将她踹晕过去,怒骂道:“废物!”
常彦梧诧异道:“奇怪,大嫂身上衣衫齐整,神情安详,为何没有一点挣扎之状?”
褚彦烈道:“难不成她真的是自杀身亡,所以才会走得如此安静?”
小蛋摇头道:“不是的,二伯。人都有求生本能。就算死志再坚,最后关头也会稍作挣扎,绝不可能是现在这般模样。”
褚彦烈被一个后辈反驳,老脸有点挂不住,哼道:“你自杀过么?”
小蛋笑笑,也不争辩。霸下在他怀里听了,大是不忿,暗道:“臭秃头恁的嚣张,等我找着机会喷他一口。”
崔彦峨沉声道:“小蛋的话有道理,大嫂的死必有蹊跷。”
冯秉义也道:“不错,我娘活得好好的,没理由想不开要上吊自杀。”
顾彦窦道:“如果说是有人谋害大嫂,那为何没见她有一点反抗的迹象?据我所知,大嫂的修为,并不逊色于咱们兄弟。”
常彦梧扫视屋内,缓缓道:“窗户都是紧紧反锁,房顶也没有被破入的痕迹,门外又有丫鬟守值,如果说是有人谋害,那凶手又是如何进屋的?”
顾彦岱道:“也许他早就藏身在屋里了。”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
须知即使凶手先一步潜入屋内,可行凶后也难以从门窗反锁的房间里脱身。他的假设,显然无法成立。
顾彦窦沉吟道:“莫非凶手精擅土遁之术,是从地底下潜入屋内做案的?”
花彦娘左顾右盼,突然诧异道:“咦,老四哪里去了?他是不是一个人留在前厅?”
褚彦烈摇头道:“没有啊,老四是跟我一块儿出来的。怎么转眼就没影子了呢?”
若在平时,魏彦雄失踪片刻,众人多半不以为意,但在接二连三发生这些诡异事件后,人人都暗自预料,魏彦雄可能凶多吉少。
忽然,寂静的夜空里荡漾起一曲委婉凄凉的笛声,幽幽传入众人耳中。
冯彦海一震,问道:“谁在吹笛子?”
冯秉义惊异道:“山庄里没人会吹笛子啊?”
冯秉正道:“我去查查!”
冯彦海忙吩咐道:“多带几个人去,千万小心!”
顾彦岱道:“秉正,我和老八陪你一起去。”说罢,几个人匆匆离开,寻找笛声来源。
屋子里陷入短暂的静谧,惟有幽怨的笛声和微凉的夜风,在黑暗里呜咽,波动着每一个人紧张的神经。
然而没一会儿,有一名家丁气急败坏地奔来,一路声嘶力竭地高叫道:“老爷,大奶奶抱着小少爷投井自尽啦!”
“什么?”冯彦海几乎被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懵了,重重推开挡在门口的冯秉义,纵身往出事的井口赶去。
等到了井边,已围了不少人,正七手八脚地将落水的冯秉正妻子,和尚未满周岁的小少爷,从井底下救上来,可惜两个人都已经没救了。
冯彦海眼前一黑,差点昏死。儿媳死了也就罢了,但一起落水的孙子却是泉庄的独苗,素得他的宠爱。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他连失老妻爱孙,焉能不疼?
常彦梧扬声问道:“你们有谁见到他们投井了?”
一名奶妈从人群里颤颤巍巍走出来,惶恐道:“启禀这位老爷,刚才是我陪着大奶奶和小少爷在屋里说话。不知怎地,大奶奶像是着了魔,从床上抱起睡熟的小少爷,就开了门走进院子里。
“我在后头喊她,她也不理。没等我追过来,大奶奶和小少爷便一头栽进井里了。”
众人不约而同心头一震,崔彦峨徐徐道:“是那笛声,定是那笛声在搞鬼!”
这时,大伙儿才察觉,那古怪哀怨的笛声,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停歇,再无动静。
冯彦海抱着爱孙冰凉的尸体站起身,愤然吼道:“兔崽子,有种给我滚出来!”
他这一声响彻山庄,夜空里到处激荡着悲愤的回响。可四周安静的可怕,久久没见有人响应。
顾彦岱、顾彦窦兄弟和冯秉正闻讯赶来,身旁还携着适才失踪了的魏彦雄。
冯秉正一见妻儿惨状,顿时睚眦欲裂,一把从冯彦海怀里抱过爱子,手抚幼嫩面颊,泪落如雨。
顾彦岱搀扶着魏彦雄,叫道:“三姐,五哥,你们快过来瞧瞧,老四有点不对劲!”
魏彦雄被他连拖带拽拉到众人面前,脸上满是迷惘,傻傻地咧嘴呵呵一笑。
崔彦峨翻开魏彦雄眼皮,嘿然道:“没有中毒,多半是被人迷了神志。”
常彦梧问道:“老七,你们是在哪儿找到老四的?就他一个人么?”
顾彦岱回答道:“我们追查笛声进到后花园,就瞧见老四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往里走。老八叫他,他也不听,就像聋了一样。”
花彦娘下意识地张望周围,惊疑道:“出鬼了,真出鬼了。天底下谁能有这般可怕的手段,让人不明不白就着了道!”
顾彦窦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道:“不会是老头子阴魂不散,在作弄咱们罢?”
褚彦烈怒道:“放屁,他死了这么多年,骨头都烂光了!”
楚儿忽道:“你们听,笛声又响了。”果然,清幽的笛声在夜空中再次响起。
没等大伙儿开口,褚彦烈叫道:“那是什么地方,为何会有火光亮起?”
众人闻言急忙望去,在东侧数十丈外,果然升腾起了熊熊火焰。紧接着便有人惊惶失措地叫喊道:“走水啦,走水啦,快来人救火啊!”
冯彦海傻呆呆立在原地,望着火势毫无反应。
冯秉义一跺脚,说道:“该死!”急匆匆御动身形赶去。
一炷香后,大火被扑灭。冯秉义焦头烂额的返回到井边,气喘吁吁道:“是厨子老马点着了柴房,自己也在里头给一块儿烧死了。”
冯秉正死死搂着爱子,喃喃道:“鬼,鬼……真的有鬼……”
楚儿冷冷道:“这绝不是鬼,而是有人在暗中作祟。可惜来人修为极高,所用的手段又十分诡异高明,令我们查找不到他的所在。”
常彦梧打了个哈哈,道:“他奶奶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是谁跟咱们北海八仙那么有交情,深更半夜地跑来套近乎?”
冯彦海略略从悲痛中恢复,咬牙切齿道:“不管是谁,老子都要找他拼命!”
花彦娘也没了卖弄风骚的兴致,蹙眉道:“他的目的何在?”
褚彦烈口无遮拦,骂道:“娘的,还用问么?还不是为了贯海冰剑和北海绝学!”
花彦娘道:“倘若如此,他就该直接找上咱们。凭这人显露出的手段,我们八个谁能抵挡?何苦要大费周章,在这儿装神弄鬼?”
常彦梧嘿嘿一笑,回答道:“你有没有见过猫捉老鼠?牠一次次捉到老鼠,再一次次故意放跑。直等老鼠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牠也玩够了,最后才一口咬死。现在,我们这些人就是那人眼中的老鼠。”
饶是北海八鬼平素胆大妄为,此刻也禁不住不寒而栗。
冯彦海断然道:“秉义,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前厅安置,庄内的明岗暗哨也一并撤掉。”
冯秉义犹疑道:“爹,是不是再多派人手戒备搜查,说不定能找出凶手。”
冯彦海惨然笑道:“老鼠再多,又岂是猫的对手?别做无用功了,立刻照办。”
顾彦岱、顾彦窦偷偷对视一眼,兄弟两人心意相通,齐齐道:“大哥,小弟先告辞了。至于后年三月十五的邀约,咱们再从长计议。”
冯彦海明白这两个家伙是见势不妙,要脚底抹油了。他也不劝阻,颔首道:“好,错过今夜冯某不死,总有咱们弟兄重逢之日。”
顾彦岱听出冯彦海的语气不善,但眼下保命要紧也顾不得了,干笑道:“大哥,诸位兄姐,你们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与顾彦窦御风而起,倏忽消失在茫茫的浓重夜雾里,没了踪影。
冯彦海目送顾氏兄弟离去,平静道:“你们几个谁想走,老夫同样不会拦阻。”
楚儿漠然道:“来人早已布置下天罗地网,只怕我们想走也走不成。”
褚彦烈一怔,问道:“楚儿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儿淡淡道:“泉庄四周的高空中,刚才亮起了八团鬼火,因为有夜雾遮掩,所以很难察觉,我也是功聚双目,才依稀看到。显然,是有人设下了法阵,要把我们困死在庄内。顾氏兄弟此去,凶多吉少。”
崔彦峨冷然道:“既然你发现有问题,方才为何不提醒他们两人留步?”
楚儿轻蔑道:“他们贪生怕死,想独自逃生,我为何要告诉他们?”
褚彦烈暗中运功察探,果然发现在山庄东南西北和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的五十丈高空里,隐隐约约闪烁着八团幽绿色的鬼火。他咬牙切齿道:“狗崽子,够毒!”
常彦梧在未得楚儿提醒前,也动过逃跑的念头,此时不由得心中庆幸,说道:“老大,你放心,我常老五和你同生共死,绝不先走半步!”
花彦娘喃喃自语道:“这是何种法阵,咱们能不能想个法子先破了它?”
常彦梧道:“这阵势想来与太极八卦有关。但破阵却不忙一时,最好等到明天早上夜雾散了,或可事半功倍。”
冯彦海赞同道:“老五的话言之有理,大家伙儿先到前厅歇息。咱们这么多人聚集在一处,他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下手。”
当下众人回到前厅,加上冯秉义接来的家眷庄丁,满满坐了一大片,厅里椅子不够,那些身分低下的仆从,便只好席地而坐,却不敢睡去。
冯彦海也不再点蜡烛,命人将所有窗户紧闭,只将厅门敞开,由冯秉义率着十余名精干庄丁负责把守,他和褚彦烈等人围坐在圆桌边,人人凝神戒备,枕戈待旦。
常彦梧道:“刚才我隐约想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