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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鹤逸一见蛇蟠就知道他是为了秘笈而来,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天自己大概讨不了好去。他心里虽然紧张,脸上却仍是一派轻松,耸耸肩道:“那些秘笈是童陛的遗物,早就让童门七子拿走了,你找我要我也没有。”
蛇蟠冷笑,“你一藏就是几个月,区区一百零七卷秘笈,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吧?你给人了也好,自己烧了也罢,只要你的记忆还在就行了。”
吴鹤逸仰天打了个“哈哈”,“蛇蟠,不是我看不起你,在无心谷我就不怕你,现在的我就更不怕了。”
“是啊,你得了一套绝顶的秘笈嘛。”蛇蟠的口气酸溜溜的,“一个我你不放在眼里,再加上他们呢?”他打了个响指,两道人影忽然出现在吴鹤逸两侧,好象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吴鹤逸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狮豪?狼野?你们怎么和蛇蟠同流合污了?不怕阿兰知道了生气?”
蛇蟠嗤笑,“兰灵对童门的老七死心塌地,两位师兄对她再好都没指望能得到芳心,又何必做劳而无功的事?鹤逸,男人的嫉妒心有时也是很可怕的。”
吴鹤逸左、右、前方都有人,背后则是湍急的溪水,不禁在心里苦笑: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背水一战了。“菊冰呢?她怎么不出来?她也有份参与,难道她不要秘笈?”
蛇蟠道:“她……”
他刚吐出一个字,吴鹤逸骤然发动,身如急箭,直扑狼野!
狼野闪电般地拔出剑来拦住他,他却对雪亮的剑锋视而不见,只是轻笑了声“阿兰来了!”狼野脸色一变,动作为之一顿,吴鹤逸趁机冲过他心神一乱时剑势露出的缝隙。
蛇蟠怒喝一声“笨蛋!”衔尾直追,狼野一愣之后也和狮豪追了上去。
无心谷的男弟子中狮豪内力最深,狼野剑术最好,而鹤逸轻功最高,眼看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远,蛇蟠又急又怒,好好的计划全让狼野那个白痴破坏了!
突然斜刺里伸出一剑,挡住了他的去路,当他看清持剑人的脸时不禁大吃一惊,“欧阳珠!”
欧阳珠一身素白,面如冰霜,冷声道:“没想到我被你灌下毒酒还能活着吧?”
蛇蟠道:“谁给你解的毒?”他的毒术在无心谷虽然平平,但放眼江湖能超过他的人可不多。
欧阳珠厉声道:“你死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扬剑便刺。
她久蒙祖父和叔祖们薰陶,武功博杂,以往心高气傲瞧不起人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与蛇蟠相比还差一截,蛇蟠在她的招招紧逼中仍应付自如,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没死,咱们叙叙前缘也不错。”
欧阳珠对他的调笑充耳不闻,又剌出一剑。这招是华山派的“听风入松”,顾名思义,剑意应该是悠闲、高远、清扬,但欧阳珠这一剑却十分犀利,反而减了不少威力。
蛇蟠不假思索地轻松侧身避过,不到万不得已,纵然是比他弱的对手他也不与之硬碰硬。
欧阳珠手臂一圈,剑反刺回来,疾如电闪。
蛇蟠吃了一惊,这一剑来势极快,把他上下左右的去路完全封死,纵然欧阳珠此刻胸前空门大露,是他杀掉这个心头之患的良机,但这一剑他若置之不理,不死也得重伤。他可不是个为达目的可以酌情牺牲自己的人,在他眼里天下什么事都比不上自己的身体要紧,被逼无奈,只得挥剑硬挡这一剑。
他与人动手,不论对手强弱总是预留三分余地预防万一,但形势逼人,他此刻不能不出尽全力,如果他震不开欧阳珠,身上就要多一道伤或一个洞了。
“呛”地一声,两剑相击,欧阳珠的剑飞得老远。
蛇蟠觉得有些不妥,欧阳珠的剑不象是被震飞,倒象是她自己主动放开的,但他这一招用尽全力,再想变化已无可能,欧阳珠的动作比闪电还快,扑身上前,紧紧地抓住他的两臂,制止他可能有的挣扎,同时张口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破皮见血。蛇蟠狂吼一声,运力震开了欧阳珠,狠狠一剑刺入她的胸膛。
欧阳珠血如泉涌,却放声大笑,“你死定了!我唇上的胭脂里掺了毒箭木的树汁,见血封喉!吴兰心说这连环三招一定可以杀死你!她果然没有骗我!”
蛇蟠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已经变成青黑色,喉咙里“咯咯”地响,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就直挺挺地倒地身亡。
吴鹤逸的脸色也不禁变了,连他都不知道吴兰心是什么时候偷偷去救了欧阳珠的。她借蛇蟠引诱欧阳珠,又借欧阳珠的手杀了蛇蟠,这招“连环毒计、借刀杀人”玩儿得真是炉火纯青!
他之所以还留在这个地方没走,是因为有人拦住蛇蟠他们三个人的同时也包围住了他,为首的年轻女子一身素服,面容苍白,坚定的眼眸里仍然充满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冷静与骄傲。
吴鹤逸看了看布满四周的欧阳世家的高手,叹了口气,“你想现在就杀了我?还是把我捉回去做诱饵,引吴兰心和童门七子上钩?”
欧阳长亭一言不发。
狮豪和狼野突然迅速地移动到吴鹤逸的侧后方,形成犄角之势,明显地摆出要与吴鹤逸合力抵抗欧阳世家的架势。此一时,彼一时,如果吴鹤逸落到欧阳世家手里,那一百零七卷秘笈就再也没指望了,先帮吴鹤逸一把,其它的以后再说,只要吴鹤逸活着,他们总有机会得到秘笈。
他们的行为让欧阳世家的人都一愣,不明白他们怎么莫名其妙就化敌为友了,但却在吴鹤逸的意料之中。他对欧阳长亭笑了笑,“听说你出动了欧阳世家所有的明桩暗探在洛阳找我,看来真是恨我恨得彻底了。”
欧阳长亭撇了撇嘴,“即使你易容术再高,也不可能戴着面具过一辈子,总有找到你的时候!只要盯着你,就一定能揪住童门的尾巴!”
吴鹤逸笑得很复杂,“我也不想戴着面具过一辈子,所以一直在等你找上我。只不过今天你找上我的时机不对。你应该再有耐心一些,等到我与童门大队离得更远、他们接应不上时再展开突击,肯定一击必中!可惜你心切父仇,太性急了些。”
欧阳长亭如磐石般平静无波的眼里倏然爆发出激烈的情感,厉声道:“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调侃!”
这个可恨的人!虽然身处劣境,神色却还这么从容自在、潇洒镇定,真真让人看了碍眼刺心!
吴鹤逸看着她,眼神并不象脸上的表情那样潇洒,“要动手就赶快,你想摆平我们三个可不容易,时间拖长了童门的大队人马就到了。”
欧阳长亭的脸色冷如冰霜,但心情却乱七八糟。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替父报仇、为了报复吴鹤逸才发了疯似地要把他揪出来,但等到她真正面对这个人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竟然还有余情!
如果没有情,她的心就不会这么乱,感觉也不会这么悲伤……她虽然恨这个人欺骗了她、利用了她,间接导致了父亲的被害,但他是第一个打动了她芳心的男子,他的温柔、他的才情、他的风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她心里抹去的……
忽然四面哨声四起,欧阳世家布置在外围的人来报:“大小姐!童门的人上来了!”
吴鹤逸一愣,“来得真快。”他还以为得苦战一场才能等到援兵呢,“大小姐,童门与你们欧阳世家积怨极深,两方照面八成要打起来,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欧阳长亭冷笑一声,“打起来又怎样?难道我就怕了?”
吴鹤逸叹道:“你们决不是童门的对手,光是童门七子你就对付不了,何况他们所带的高手不比你少,那些人的武功也不比你带的这些人差,你还是快点儿走吧!”
欧阳长亭咬住下唇,她率人暗中跟踪童门已久,自然知道吴鹤逸不是虚言恫吓,只是他曾经虚情假意地欺骗过她并被她揭穿,而今为何还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种温柔关切的话来?她更无法忍受的是自己明知吴鹤逸的温柔不可信,言语不可靠,但心依然因为他的关怀而悸动,一时间柔肠百结,又酸又苦。
欧阳临关走到她身边相劝:“现在不是动手的良机,咱们还是撤吧。”
欧阳长亭转开头,目光不再与吴鹤逸的相对,“就依……叔祖……”
设关请客过
欧阳世家撤走得十分利落,狮豪和狼野也不敢久留,童门的人到时只见吴鹤逸一人立于山丘,神情竟是无比的萧索。吴鹤逸简单说了说经过,大家一起来到溪边与探子会合,吴兰心与丁香检查水质后认为不可饮用,一行人随即又上路出发,压抑的气氛一直弥漫在队伍中。
童无畏本来就有心事,被这种气氛弄得更是心烦意乱,对吴兰心道:“你能不能劝劝你师兄,别再吊着那张好象全天下人都欠他十万两银子的脸?”
吴兰心瞪他一眼,“他和欧阳世家有怨无仇,并非无可化解,若不是有你们童门夹在中间他也不会愁成这样。”
童无畏道:“但事情可是因为你们贪图秘笈引起的,不要把罪过都推到我们童门头上。”
吴兰心叹了口气,“我本来有样东西想送你,看你现在这态度,我也就别自讨没趣了。”
“什么东西?”这个义妹虽然人品有待观察鉴定,但只要是她拿出手的东西,都不是寻常之物。
吴兰心摊开手掌,掌心里有一团又软又薄的东西。
“面具?我现在戴的不就是你送的?还送我一张干什么?”
吴兰心道:“我送你和六哥的面具虽是精品,但因时间紧凑没多费心,瞒不过高手,而这张面具是我所做过的最精致的一张,比你现在脸上戴的精巧百倍,我敢担保天底下能看出这张面具破绽的人连五根手指都数不完。”
童无畏眼一亮,但又疑惑地看看她,“你为什么要特意为我做这么精巧的面具?”眼前这个女孩可是个不见好处绝不伸手的人。
吴兰心悠悠道:“我劳神费力地做出这张面具,可不是让你更好地当缩头乌龟,而是想让你了却心愿、解开心结的。小时候我被师父逼着学武功,那时我最讨厌练剑,因为我师父对这一项要求最严,于是每到练剑时我总是出各种名目推托。后来我师父对我说:如果你遇到一样困难,千万不要躲避它,因为困难不会因为你的躲避而消失,它总会在那里等着你,你迟早都得面对,因此越是令你恐惧的事物你越要迎上去打破它!”她盯着童无畏,锐利的目光象要刺穿他一样,“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
童无畏愣愣地看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想不到从你嘴里还能听到这么义正辞严的道理。”
吴兰心又瞪起眼睛,正要把手里的面具收回去,前方探马又回转来报告:“断鸿谷的第一个接待站到了。”
请贴上的地图注明断鸿谷的第一个接待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茶楼,用粗大的青竹搭成,分上下两层。童天赐等人气宇不凡,自然被迎上二楼,仆从们则在楼下歇着。
吴兰心上了楼,用眼一扫楼上的人,轻声道:“咱们动身算晚的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与咱们同行?”
吴鹤逸道:“你难道不知道而今江湖上最出名的就是你们童门?人家特意等在这里,当然是想见见你们。”
他们人多,只能分成两拔落座,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风韵万千地走过来,盈盈地道了个万福,“各位公子想用点儿什么?”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