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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道:“不就是少林藏经吗?”
师兄“嘿嘿”一笑,“藏经也分好多种,能让少林罗汉堂倾巢而出的你想想会是什么经?”
师弟的声音忽然压低了,“该不会是《易筋经》吧?”
师兄道:“正是。”
师弟失声惊呼:“真的?”声音压得更低,虽然明知四下无人,但在说隐秘之事时鬼鬼祟祟是人类的本能,“师兄你怎么知道?”
师兄道:“少林的大方禅师请祁连十九寨帮忙封山,那十九位寨主里面虽然有几个和少林有交情,但这么大的行动总得向其他寨主交待原因吧?十七寨主和师父是好朋友,暗地里请师父帮忙抢经,师娘的表弟和我交情不浅,露了点儿口风给我,我才知道师父为什么这么热心地来帮忙。如今祁连山上这些夺宝的人大概都是这么拐弯抹角得到的消息。”
师弟道:“师兄带小弟上雪山难道是想瞒着师父……”
师兄笑道:“师弟真聪明,一猜就准。我就是看中你这点才打算和你合伙夺经。”
师弟连忙道:“小弟的聪明才智怎及得上师兄?”声音里充满谄媚。
师兄得意地道:“你的脑筋虽然不如我,但也相差不多,你猜我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专往雪山来?”
师弟蘧然醒悟,“莫非那个小妖女在雪山上?”
师兄道:“武林七大门派的高手差不多全在这雪山上,如果小妖女不在这儿,大方那个老和尚为何摆出这么强大的阵容来?”
他们坐在大石上歇息,吴兰心就在他们身后,听得清清楚楚。以她和童自珍的体力想走回头路已经不可能,只能暗恨在心中:那个狡猾阴险的老秃驴!
师兄又道:“咱们在这儿休息半个时辰后上路,如果运气好碰上那妖女的话,暗吞了经书再毁尸灭迹,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清脆的女音道:“你们的运气好极了。”
二人闻声大骇,正待跳起,穴道已经被制。吴兰心转到他面前,先把他们的干粮袋摘了下来,笑吟吟地道:“你们想找我,我就恰巧在你们身后,运气不能说不好。可惜你们什么都算到了,偏偏没算到你们两个的武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这是不是就叫做‘利令智昏’呢?”
师兄弟俩脸色惨白,师弟哀求道:“姑娘……女侠……这……这都是他的主意,和我无关哪,女侠大仁大义、大慈大悲,饶了我吧。”
吴兰心笑容如花,“我又不是和尚,当不起‘大慈大悲’这四个字。”
她正要拔剑,童自珍道:“慢着!你把他们点了穴道放在这儿就行了,何必杀了他们?”
吴兰心道:“如果他们被人所救,一定会泄露咱们的行踪,如果没人经过这儿救他们,你说是任他们活活冻死仁慈?还是一剑杀了他们仁慈?”
童自珍愣住,无奈地转开脸,听到吴兰心拔剑又收剑的声音,在心底深处叹息一声,迈步往前走。
吴兰心急忙跟上他,“你不再歇会儿?要不就吃点东西?”他们逃得匆忙,所有的行李和干粮都丢在冰魄洞口了,逃亡了大半天还没进过食物和水。
童自珍头也不回,“我不饿。”
吴兰心拦住他,“你是不愿意吃死人留下的干粮吧?”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袋,“但这是我自己的干粮,你也不吃?”
童自珍讶然地看着她,“你随时随地都带着它?”
吴兰心微微一笑,“习惯而已。”
童自珍默默无语,看着吴兰心灿烂的笑脸,他却觉得心酸: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危险中,所以时时刻刻都预防着突如其来的急变。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伸手接过干粮,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
吴兰心微微一颤,没有挣扎地任他握住。
在呼啸的风雪中,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微妙而又温暖的情意在两人间流动……
吴兰心和童自珍在天色将暮时登上了雪山之巅。吴兰心喘息着道:“看来今夜过不了雪山了。”她虽然很累很累却不敢停步,这里是雪山的巅峰,稍待一会儿就可能被冻成冰柱。
童自珍的情形比她好得多,虽然苍白虚弱,但他平时也就是这样子,差不到哪儿。他挽着吴兰心的手催促,“走快些,在大雪山过夜等于找死,雪山夜晚的寒气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把你从里到外都冻透。”
吴兰心依偎向他,“看不出你平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这么有韧性,好象一点儿也不累,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老实交待!”
童自珍突然顿住脚步,“有人!”
四下里积雪乱飞,十几个人从雪地上挖的洞里冒出来,从头到脚都裹着厚厚的皮裘,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吴兰心却认得出他们剑上的标志,“泰山风雷剑客和十七护派剑手?”
为首的风雷剑客大笑道:“终于等到了你们!不枉我们埋在雪里大半天,我还打算如果再过半个时辰还等不到人就撤退呢,真是老天照顾我!”
吴兰心瞬间已经转了十几个念头,脸上又露出甜得象蜜一样的笑容,“风雷剑客侠名卓著,怎么也做出劫匪拦道一样的行为了?”
“明知故问!少林四宝呢?”
吴兰心恍然大悟,“原来你要那个呀,给你!”她一扬手,真的扔出一个小小的包裹。
风雷剑客虽然不信她这么容易就把东西交出来,但少林四宝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
包裹入手感觉非常柔软,包袱皮是一块极为光滑的丝缎,滑不留手。为了能灵活地运剑,风雷剑客他们手上都没戴手套,发觉包袱就要掉下去了,他本能地用力想把包袱抓紧,猛然手心一痛,好象有根针刺入了他手心!
风雷剑客怪叫一声抛开包裹,见一根细小的银针扎在手心上,除了刚扎上时痛了一下后就不再痛了,反而有种麻痒的感觉延着手臂缓缓升上。他立刻点了手臂上几处大穴,嘶声道:“针上有毒!”
吴兰心笑嘻嘻地道:“那当然,我难道会往针上涂香油吗?”
风雷剑客用衣襟垫着左手把右掌心上的针拔了下来,见针身白亮如银,针尖却闪着碧绿的光。
吴兰心问:“你想不想要解药?”
当然想!但他却不能明明白白地说:我想要,你开个价吧,只能咬牙道:“你想怎样?”
这句话既表示认输,面子上又过得去,真是有水平极了!
吴兰心道:“解药给你,你放我们过去。”
风雷剑客想了想道:“好!你给我解药,我放你们过去。”
吴兰心微微一笑,“我知道名门大派的人纵然不是一诺千金,但当着别人的面却都要顾面子,我相信你。”她掏出个小木瓶扔过去,“你把瓶中的粉末敷在针孔上就行了。”
风雷剑客用左手接住瓶子,打开瓶塞,每个人都闻到一股清香。风雷剑客把瓶中的粉末倒在掌心的针孔上,臂上的麻木感果然渐渐消失。他突然大笑:“吴兰心,你上当了!我答应的是我放你们过去,可没说让十七剑手也放你们过去!”
吴兰心也笑起来,“可是他们想不放我们过去都不行。”
风雷剑客矍然一惊,见十七剑手竟都有些站立不稳,而他也忽然觉得有点儿头晕。
吴兰心道:“毒是真的,解药也不假,但瓶口却抹着极品迷香,现在你们连站稳都困难,还能拦我吗?”
风雷剑客和十七剑手先后摔倒在地,吴兰心走过去拾起包裹和木瓶,“你们既然已经在这儿待了大半天,就继续待下去吧,雪山晚上很冷,你们如果能熬过这一夜不死,日后再找我报仇吧。”
吴兰心和童自珍终于在天快黑时走过雪线,前面是光秃秃的岩石,上面覆盖着褐绿色的苔藓和地衣。她一屁股坐在一块岩石上,长长地出了口气,“现在就算给我一百万两银子也休想让我再站起来!”
童自珍拂去岩石上的尘埃,慢慢地坐下来。
吴兰心望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奇怪地问:“你本来病得连走也走不稳,怎么在雪山上不仅能一直走到底,还能拖着我走?”
童自珍道:“如果我不坚持着走到底,咱们两个都得冻死在雪山上。”
他的脸上本来就毫无血色,现在更苍白得全无人色,但语气仍然缓慢而清晰,吴兰心望着他平静而又苍白的脸,怜惜之中又不禁升出敬佩之意,取出小还丹递给他,“你一定大耗元气,吃了药歇歇再走吧。”
童自珍接过瓶子,没有立即服药,用手摩挲着它,道:“兰心,祁连十九寨良莠不齐,闻风来夺宝的人意图不良,你对这些人下手我不阻止,但七大门派的人……你能不能手下留情些呢?”
吴兰心道:“为什么?”
童自珍叹息一声,“因为他们是少林寺请来的,咱们偷取人家的镇寺之宝本来就理亏。”
吴兰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天下万物唯有德者居之,他们保不住自己的东西,是他们活该。”
忽然有人缓缓道:“贫僧无能,丢失四宝,的确是活该,但既然天下万物,唯有德者居之,贫僧抢回四宝后,四宝仍是少林的。”这句话不短,说得也不快,但等到这句话说完,吴兰心还没找到说话的人在哪儿。
童自珍脸色一变,对着一块高大的岩石道:“是哪位大师在里面?”
那块岩石忽然裂开,大智带着十八个僧人从中走出,这块岩石做得极为逼真,再贴上苔藓和地衣,竟然骗过了吴兰心的眼睛。而这些僧人的呼吸声都能瞒过吴兰心和童自珍的耳朵,功力之深更非同小可!
十九双眼睛盯着吴兰心,每一双都亮如明星,吴兰心被十九双这样的眼神盯着,心里也有点儿发毛,勉强笑笑道:“这十八位大师就是贵寺罗汉堂的十八罗汉吗?”
大智道:“正是。老衲与另六大门派分别设伏,天可怜见让老衲等到了施主。”
十八个僧人忽然分散开,吴兰心还没看清他们的步法规律就已经被围在当中。
她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那个小包裹作势欲击,“如果我把四宝毁了呢?”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人影一闪,一股劲风击到,大智宽大的袍袖卷住了包裹。吴兰心缩手虽快,也觉得手心一震,整条手臂都被震麻了。
大智衣袖再抖,包裹散开,里面只有一件女子的中衣。空气中刚飘起脂粉的甜香,大智袍袖又一卷,连衣服带包袱皮都被卷起,“夺”地一声直直钉入冰雪之中。风从大智身后吹过,把他的袍袖吹得舒展开来,上面赫然钉着三根银针!
大智道:“吴姑娘,敝寺的人上过你不少当了,早已经万分小心,老衲站在上风头,纵然你用迷香或毒气也毒不倒我,这次你无论耍什么花样都没用了。”
吴兰心咬一咬牙,从袖中取出一颗黑黝黝、鸡蛋大小、如一个铁球似的东西托在左手掌心,“大师认不认得这个东西?”
大智只扫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地裂之珠?”
吴兰心冷笑,“如假包换,大师也知道它如果掉到地上会有什么后果吧?”
大智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吴兰心道:“如果大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地裂之珠’就会在我手里好好地拿着,否则此弹一出,方圆二十丈皆成焦土。而且这里是雪山,倘若引起雪崩,大雪山上所有人畜可都是大师你害死的。”
大智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猛然大喝一声,直朝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