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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逸道:“我如果告诉你,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害死她。”
菊冰瞪起眼睛正要发作,蛇蟠急忙打圆场,“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这事儿以后再说,咱们还是赶紧先办正事吧。”菊冰想起马上就可以到手的秘笈这才不再逼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问鹤逸。
墙内墙外皆空无一人,三人利用绳勾攀过高墙,鹤逸扒开墙根的浮雪,拔开乱草,白绫包赫然在目。
蛇蟠和菊冰都不禁喜动颜色,但鹤逸一提起包袱脸色就变了,就象突然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似的。蛇蟠看出他脸色不对,立刻上前夺过包袱,只觉入手甚轻,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杂草,上面压了块青砖,砖上被人以金刚指力刻了两行字:不告而取,惶恐惶恐;敬谢惠赠,惭愧惭愧。
菊冰在旁边也看得清清楚楚,犹如从云端一下子掉进万丈深渊一般,揪住鹤逸的脖领子厉声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秘笈在这儿?是那个解毒的人对不对?”
鹤逸道:“不,不会的。”
菊冰怒道:“为什么不会?你这张小白脸比绝世秘笈可爱吗?”
一个清冷的女音接过她的话,“如果是我拿走秘笈,早在巷口就把你们都毒死灭口了。”
蛇蟠忙不迭地扔掉包袱,如果上面沾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毒,害他死得和芍药一样稀里糊涂就糟了。菊冰四下张望,“你在哪儿?出来!”
女音冷冷地道:“欧阳世家正在举府大搜,吴鹤逸你赶快回房去,你们两个也立刻离开!这件事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少不了你们那份。”
蛇蟠和菊冰虽然心有不甘,但惧于此女施毒的手段,又只闻其声却听不出她藏身何处,未明敌情前还是小心为妙,以后再找鹤逸算帐也不迟。
出谷时无先生就规定了无心谷门下一年后聚会的时间和地点,大家都怕师父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谁也不敢不去,蛇蟠和菊冰料想鹤逸也明白根本就躲不了他们,所以一定不敢私吞秘笈逃跑。
鹤逸等蛇蟠和菊冰走远了才笑道:“兰灵,想不到你的毒术也这么高明,居然能解去菊冰的无形毒。”
吴兰心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来,“我和菊冰的毒术半斤八两,她解不了我下在芍药身上的毒,我也解不了她的无形毒,如果我比她高明还会留他们两个活口吗?”
“解毒的不是你是谁?”
“童自珍,我让他替我杀了蛇蟠和菊冰,他却不肯为我杀人。”
鹤逸讶然,“他也来了?他不是身体不好吗?还一大早踏着大雪来找你?看来他挺关心你的嘛。”
吴兰心叹了口气,“可惜只在有事儿的时候他才对我好点儿。”
鹤逸道:“他们那边何时动手?”
吴兰心道:“父仇不共戴天,他们比咱们还急,等童自珍把咱们这边的消息带回去就会动手了。”
霍家刚开过早饭,一群人还留在厅中聊天,忽然发现四个年轻人不知何时到了庭院中,仿佛是从太虚中来,又似乎是自冥冥中出现,非但来得毫无声息,更没有半分预兆。
当先二人的相貌一模一样、俊朗之极,一个似冰山之巅的岩石;另一个如拂晓初升的朝日。第三个人衣衫破旧,看上去潦倒落拓,但即使如此依旧风度翩然、飘然若仙。
第四人站在最后,慢慢地往前走来,贺鼎臣和霍仲天一见到他,就象突然被人刺了一刀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纪端远却成了化石,僵在椅子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这人身材修长,锦袍玉带,雍容尊贵,带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万物都在他掌握之中。晴朗的阳光照在他束发的金冠上,闪耀的光芒就象是神祗头上环绕的光环。
贺鼎臣喃喃地道:“帝君……”
童天赐的目光扫过贺鼎臣和霍仲天,沉声道:“这是我和纪端远的事,与你们无关。”
霍仲天刚要说话,纪端远一把将他扯了回去,自身迎上前道:“不错!这是咱们两家的恩怨,与他们毫不相干。”他凝视着童天赐腰间的弯刀,“你是童陛之子?”
童天赐道:“正是。”
纪端远道:“十七年来我日不能安、夜不能寐,只怕有今日,但今日终于来临,我却反而觉得轻松多了。”他拔剑出鞘,“你动手罢。”
童天赐道:“等一等,我要问你两件事。”
纪端远道:“你说。”
童天赐道:“那晚的凶手除你和田龙池外还有谁?”
纪端远道:“我绝不出卖朋友。”
童天赐也不在意,道:“第二件事,先父与你有何仇怨?”
纪端远的脸色骤然一寒,厉声道:“你下地狱去问他吧!”
他挥剑正要冲上去,忽然一个迷迷蒙蒙的声音道:“等一等,你不说,我说。”
纪端远的神色更是暴怒,“回去!”
但说话的人已经走了过来,风吹起她凌乱的发丝,衬得她苍白的面容更幽怨凄恻。她已经不年轻了,但仍然很美丽,目光空洞、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就象个美丽的幽灵。
她走到童天赐面前,静静地凝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得美丽飘忽、完全没有生气,轻声道:“你长得真象他,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童天赐道:“你是谁?”
她道:“我叫贺惜红,是纪端远的妻子,可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他。”
贺鼎臣怒喝道:“惜红!你疯了?”
贺惜红看也不看哥哥一眼,自顾自地道:“有一回帝君临履中原,哥哥他们去拜见,我和泣红也好奇跟去了。”她空洞的目光里忽然有了感情,朦朦胧胧地带着缥缈的追思与柔情,“他真是人如美玉、神采照人,只要看过他一眼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当着这么多的人,尤其里面还有她的兄长、丈夫、子女,居然如此坦然地说出这么不守妇道的话来,二十年了!从她说话的神情可以看出她心中仍然深深刻着童陛的影子,真是永生也不会忘记!
“我不象泣红那样认命,心里喜欢也不敢说出来,当夜就去找他,可是……他却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
贺泣红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纪端远则全身发抖,也不知是羞恼还是愤怒。贺惜红接着道:“那时我又羞又恨又不甘心,就回去对我丈夫说童陛用暴力玷污了我,他相信了我的话,发誓要报仇。直到三年后,中秋前后他不知所踪,回来后才告诉我他已经为我报了仇……”她的声音一顿,“你可知道我当时的心情?那时我手中如果有刀,一定会一刀杀了他,再杀了我自己!”
童天赐望着这个憔悴美丽的女人,想到她强烈而疯狂的情感造成的结果,心里愤怒之极,冷笑道:“那你为何不去死?”
贺惜红柔声道:“因为我还有两个孩子,他们还小,我不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童忧叹息道:“而今他们都长大了,我们兄弟也找到你丈夫头上,所以你才决心抛开一切,把实情说出来?”
贺惜红道:“我这一生从没有一刻快活,如今总算可以解脱了。”手腕一翻,一柄匕首在掌中闪着寒光。
每个人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谁也知道不该阻止她,包括她的兄长和子女也都明白。
贺惜红最后对童天赐笑了笑,笑得那样美丽,又那样悲伤,“我马上就要见到你父亲了,只不知他愿不愿意看见我……”
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还站着两个人注视着这一切,风吹起他们的衣袂,他们看上去就象两株临风的秋枫,非但风姿秀美,气质更是飘然出尘。
童自珍看着贺惜红倒下,轻叹道:“她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对先父究竟是爱是恨?”
童归尘悠悠道:“你纵然聪明绝顶,却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人心。”他的目光里也充满悲伤,“善恶在一念之间,爱恨也只在一念之间……”
他说的虽然是贺惜红,眼睛看得却是田翠衣,她现在对于他又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纪霞衣忽地尖叫一声“爹!”
两方人马都吃了一惊,闻声去看,见纪端远已经反手刺穿了自己的咽喉!
纪霞衣当下就昏了过去,纪西用力咬住嘴唇,咬得出了血也毫无所觉。贺鼎臣失声痛哭:“二弟!三弟!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你们啊……”贺泣红转身跑进屋里。
童忧叹息一声,目光望向身边的童天赐,这是一张何等英俊动人的脸!这又是一种何等高贵而又优雅的风华?他会吸引多少痴情爱慕的芳心、牵动多少缠绵悱恻的柔肠啊!
霍朱衣接到舅舅夫妻双双暴亡的消息,又惊又悲又难以置信,等心情平静一点儿后正想去找吴兰心,吴兰心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我听到令舅不幸的消息。”
霍朱衣道:“我得立刻回家,你放在我这儿的东西……”
吴兰心道:“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收藏,如果让欧阳世家知道红楼的事我有份参与我就完了,自珍也完了。”
“那可怎么办?”
“你把东西带回家去好了。”吴兰心对她笑笑,“我相信你不会昧了它。”
霍朱衣目光惘然,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良久才叹道:“好,我就再帮你这一次。”
吴兰心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儿怪异,她的脸虽然对着自己,但焦点却在遥远的不知处,话好象不是对自己说的一样,正想设词探问,房门“砰”地被撞开,欧阳长天闯了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吴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把脸一沉,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欧阳长天急忙追上去,“吴姑娘,你听我解释……”
吴兰心现在是“重伤初愈”,自然不能走得太快,欧阳长天很快就追上了她,拦住她的去路,“吴姑娘,我……我……我有苦衷。”
吴兰心冷冷道:“你不用解释什么,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你没必要向我解释。让开!如果被别人看见误会,传到令尊耳朵里就不好了。”
最后这句话正中欧阳长天的要害!即使他鼓起莫大勇气对霍朱衣说了要退婚的事,却还不敢告诉他父亲。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吴兰心决绝而去,毫无留恋。
欧阳长天一直望得再也看不到吴兰心的背影才收回目光,却发现姐姐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也望着吴兰心离去的方向,眼底深处有与他同样的悲伤……
洛阳风雨骤
吴鹤逸一出房门就见欧阳长亭悄然立在门外,吓了一跳,“你来多久了?”
欧阳长亭不答反问:“你去哪儿?”
吴鹤逸抖抖袖子,“出去走走。”
欧阳长亭道:“我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吴鹤逸只好跟上。
西院旧宅已经够荒僻,欧阳长亭带他更往西走,一直走到西后院欧阳世家的外墙下。吴鹤逸猛地顿住脚步,见半人高的蒿草丛中站着五个老人,正是看守红楼的五大高手!
欧阳长亭回过身来,脸上一片冷漠,“你是自行就缚?还是要我请五老把你拿下?”
吴鹤逸猜到必定是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破绽,落到欧阳长亭这精明人的眼里,他刚见到五老时虽然震惊不小,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只不过仍装出一副又惊又怒、诧异之极的神情,“你在胡说什么?”
欧阳长亭道:“我仔细调查过,今早警铃响起时你和令妹都不在房中,我们举府大搜时才回去,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见过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
鹤逸吃惊地看着她,“你怀疑我和盗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