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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爽快,曾忧答得更干脆:“不行!”
李玉庭又一愣,笑得已经有点儿勉强,“曾先生只要对令友打个招呼就行,见不见我由令友决定,屈屈小事曾先生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吧?”
曾忧沉下脸冷冷道:“敝友决不愿见你,岛主就别费心了。我与岛主一在中原、一在南海,两不相干,既求不着岛主什么也,用不着卖岛主面子。”
李玉庭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曾先生对本岛主好象很有敌意,不知本岛主在何时何地得罪过阁下?”
“阁下”在书信中是客气的称呼,但由嘴里说出来却不怎么友好,李玉庭一出生就养尊处优、一呼百诺,几曾吃过别人给的硬钉子?这声“阁下”充满了杀机。
曾忧淡淡道:“小可一介草民,哪配和岛主结怨?如果岛主没别的指教,小可就此告辞。”说完也不管欧阳长乐和李玉庭的脸色有多难看,扬长而去。
他刚出院门,险些和一个急步走来的人撞上,斜身一让时看清了对方,不禁一愣,“闵伯,你来这儿干什么?”
闵伯头发花白,满脸的朴实诚笃,看清眼前的人后急忙躬身施礼,“二爷,是四爷五爷让我送信来的。”
“送信给谁?”
“倚天岛主。”
曾忧又一愣,瞥了眼他手里拿的大信封,道:“他在‘碧’字上房,你去吧。”
闵伯又施一礼后去了。曾忧目光一扫,见四下无人,闪身跃上屋脊,小心翼翼地走到“碧”字上房的屋顶。沧海楼的上房都有天窗,曾忧屏住呼吸,凑在天窗边上往下看,正瞧见闵伯走进屋说明来意,并奉上书信。
李玉庭接信打开,展开信纸,曾忧看得清清楚楚,雪白的素纸上只有十个大字:倚天谁争锋?扬眉剑出鞘。笔锋如剑,森然如欲破纸飞去!
曾忧在上方看不到李玉庭的脸色,只见他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猛地把信一揉,合在掌心,厉声喝问:“他们在哪儿?”
闵伯回答:“在醉馨楼恭候,”
李玉庭大笑三声,“好!好极了!我正要找他们,他们倒自动送上门了!”双手一分,信纸化为片片蝴蝶飘落。
曾忧心中一寒,李玉庭笑声中含着浓烈的杀机,那片片信纸落到地上不再象蝴蝶,更象是一地纸钱。他咬一咬牙,长身而起向醉馨楼赶去。
欧阳长乐一出沧海楼就被欧阳长亭带人拦住,觉得势头不妙,急忙又倒退回去
为了保密起见,他和李玉庭早就商量好,他先走,李玉庭隔一会儿出来,两人分头离开。李玉庭见他又跑回来了,奇怪地问:“怎么了?”
欧阳长乐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李兄!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李玉庭看了看带人追来的欧阳长亭,“欧阳姑娘意欲何为?”
欧阳长亭对他一抱拳,“家父有要事召我堂兄回去,请岛主行个方便。”
李玉庭看了满脸惶恐的欧阳长乐一眼,这人已经对他没用了,道:“既然是贵府私事,我岂能干涉?告辞了。”
欧阳长乐大惊叫道:“李兄!李兄!李……岛主……”
欧阳长亭一把扣住他的脉门,冷笑道:“出卖人者,人恒卖之。走吧。”
欧阳长乐心里发虚,强自镇定道:“我和倚天岛主来往是为欧阳世家结交强援,有什么不对?”
欧阳长亭冷冷道:“有什么话留着到家族大会上说吧。”
扬眉剑出鞘
华灯初上,正是醉馨楼最热闹、最繁华的时候,但今晚却门前冷清,只因一大清早大门口就挂出牌子:内部整顿,停业三天。
老板和罗臻到了醉馨楼,见大门虚掩着,二人推门进去,庭院里空空荡荡没一个人影。他们穿过穿堂到中院,主楼赫然在望,四周繁花照眼,但依然静悄悄的连鸟语虫鸣也没有。
老板向罗臻一打手势,二人由侧方绕过去,掠上醉馨楼的飞檐。
醉馨楼二楼是客人们欣赏歌舞的地方,大厅十分宽阔,此刻厅里的桌椅花架之类全被搬光,更显得空旷,大厅正中站着的两个人看上去也有点儿孤单单的。
老板看见这两人,不由一愣,这时罗臻也跳了上来,足尖刚沾到瓦面,楼内二人中就有一个转过头来,“是谁?”
罗臻只好翻窗而入,“四老板,五老板。”
童烈皱起眉,“你怎么来了?没人通知你三天之内不要到这儿来吗?”
罗臻道:“我来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碰上,还以为出事了。”
童烈道:“现在你知道没事还不快走?”
一个声音冷冷地插进来,“既然来了,又何必走?”
罗臻霍然回首,“李玉庭!”
李玉庭立在楼梯口,眼睛看着童冷童烈,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得意、有兴奋、有激动、有嫉妒、有怀恨、有感慨……良久良久,方自长叹一声,“几年不见,你们都长成大人了!”
童烈冷冷道:“我们兄弟久历风霜,当然比不上你意气风发。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有派头了。”他的声音一向清朗豪爽,但这句话却说得冷涩之极,和童冷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罗臻差点儿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李玉庭叹道:“让你们在外流浪多年是我的不对,我这次来中原就是找你们回去的。”
童烈冷嗤一声,“回去?四年前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逼走我们,今天怎么会好心请我们回去?”
李玉庭道:“咱们虽非一母所生,好歹也做了二十年兄弟,我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啊。”
童烈道:“我们不回去!就算你现在良心发现也没用!”
李玉庭叹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你们既然不打算再回去,就把剑令还给我吧。”
童烈一愣,“什么剑令?”
童冷忽然开口:“是不是爹去世了?”他的声音更冷更冰,不含丝毫感情,罗臻这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童冷道:“是不是爹过世了,你再也不能借他的名义发号施令,才不辞辛劳远来中原找我们?”
李玉庭避而不答,“当初你为了救三弟而反出倚天岛,爹气得中风瘫痪,这些我都可以不追究,但你们不该连镇岛剑令也偷走。”
童烈厉声道:“追究?向谁追究?我为什么要被处决?四姨诬陷我调戏她,而她现在却在怡园你的房间里!”
童冷重复地问:“爹是不是过世了?”
李玉庭干笑两声,“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有意外。”
童冷突然放声大笑,把里里外外的人都吓了一跳,笑声里充满了讥讽、轻蔑、痛苦、悲愤,“李玉庭,只怕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你安排的吧?”
李玉庭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中风瘫痪,等于是一具活尸,我顶着他的名义号令全岛只有好处没有害处,为什么要害死他?难道你们认为长老院那帮老狐狸是好应付的吗?”
童烈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李玉庭道:“你用不着怀疑,现在我没必要骗你。”
童冷道:“不错,八大长老、二十四侍卫都在外头,我们的命已经完全攥在你手里,你是没必要再骗两个将死的人。爹年纪已老,身体让毒侵蚀久了,比一般人更虚弱,即使毒药没到致命的份量也会出问题,这对你来说的确应该算是‘意外’。”
李玉庭心中一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童冷忽又放声大笑,笑得别人心里发毛、李玉庭身上发冷,只觉得他的笑声里没有了方才那诸多感慨,而充满了森森杀气!“李玉庭,扬眉剑令是在我手里,却不是我私取的,而是爹亲手交给我的!也是爹叫我闯上刑台救走阿烈的!”
李玉庭和童烈都吃了一惊,李玉庭惊呼:“什么?!”
童冷道:“爹这么做只因他已觉察身中慢性剧毒,而岛上大半权力都掌握在你的手里,我们两个武功尚未大成,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诬陷不成改用别的手段,我们两兄弟的命终会丧在你的手里!他只有伪装中计,暗里把剑令交付与我,让我带阿烈先行逃走,以待时机!”
李玉庭还未有反应,童烈已经先跳了起来,“真的?”
童冷道:“我骗你干什么?”
童烈叫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童冷道:“以你烈火一样的性子,如果知道真相早就冲回倚天岛和他拼命了,等于去送死!倒不如瞒着你,让你因为气病了父亲而心中内疚,安安分分地在中原待着。”
李玉庭忽然也放声大笑,“原来如此!我本来还觉得老头子死得太早,有很多事我还没安排好,他早死了可惜,原来他早就该死了!”
童烈怒喝:“你这畜生!”拔剑就要冲上去,却被哥哥拉住。
李玉庭悠悠道:“雪镝霜镡是本岛镇岛之宝,只不知你们两个的身手配不配得上这两柄宝剑?”
童烈咬牙切齿,“配不配得上你马上就会知道!”
李玉庭“哈哈”一笑,“我乃堂堂岛主之尊,怎么会和你们两个叛岛之徒动手?扬眉剑士何在?”二十四个武士从大厅的十八扇窗户跃了进来。
罗臻见武士们由窗口跳入不由一愣,老板不是也在窗外吗?到哪儿去了?李玉庭自从一上楼就没正眼看过他,这时目光转向他,朝他微微冷笑,然后对剑士们吩咐:“厅中这三个人格杀勿论!”剑士们齐声应诺。
童烈伸手把罗臻抓起来扔出窗外,同时一剑挥出!雪镝宝剑划出一道长长的、匹练似的光华,向冲过来的武士们扫去!满室风生,所有人的衣袂都飘飘飞起!与此同时,童冷也拔剑出鞘,剑上光华比雪镝剑还要耀眼夺目!见到这种光华,就象是久困于暗室的人突然见到了正午的烈日!
等光芒闪过,李玉庭才发现二十四个剑士已经剩了二十二个,不由得耸然动容!
扬眉剑法气势磅礴,以攻为主,但无论多凌厉的攻击都要留两分余地防守。童冷这一剑却全为攻势,没有半分防守,攻势自然更凌厉。而童烈那一剑却纯为守势,把所有可能被攻击的方位都封死。这两招如果由一个人单独使出定然全无用处,立刻是惨败的结局,但童冷童烈本是双胞胎,自幼同食、同寝、同练武功,心意相通、默契十足,双剑联手就象一个人同使双剑,两招齐发一样。
李玉庭见童冷和童烈武功进步得如此之快,不由得杀机大起,下意识地抚上剑柄,童冷童烈正和剑士们缠斗,如果他这时偷袭……
突然一道烈烈拳风当胸袭来,李玉庭举剑一挡,拳风打到剑上,竟发出一声悠悠长鸣,如金石相撞!李玉庭又吃了一惊,百步神拳!抬眼见一个气宇轩昂的青年立于面前,惊问:“你是何人?”
青年答道:“曾无畏!你敢以多欺少欺负我弟弟!先吃我一拳!”话音未落就是一拳。
李玉庭差点儿招架不住,大喊:“住手!这里哪个是你弟弟?”
曾无畏——其实应该叫童无畏——大拇指一比被围攻的童冷童烈,“他们是我的结义兄弟,你打他们就等于打我!看拳!”
李玉庭恼怒无比,他堂堂倚天岛主在这里办事,这人却横来插上一脚,而且多半把他干的见不得人的事都听见了,武林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个高手?他怎么从没听说过?
忽然又一道人影凌空飞来,直扑围攻童冷童烈的剑士。他们挥剑一削,正中目标。
这么容易就消灭了对手,倒教得手的几个剑士一愣,等到看清地上的人后登时惊呼一声